聯豐一共有四層樓。但供做商用的只有兩層。第三層是儲藏間,沒必要去,第四層則是趙爽元的辦公款住處,所以,很快,一夥人就把該看的都看完了。趙爽元又邀請張力兩人到了一樓的茶餐廳,每人要了一杯茶,然後,就一言不的盯著張力,顯得非常緊張。

“老哥,你這市的雛形是顯出來了。”

張力喝著茶,先對趙爽元這幾個月來的努力做出了肯定正月十五那天,6子豐無理取鬧,跑過來差兒鬧了場子。他就是用這個主意服了趙爽元把那家茶館還給了對方,不再爭執。不過,之後的一段時間,趙爽元卻並沒有立即就按他的把百貨商店改組為“”……

原因自然也很簡單,下不了決心。

因為,市雖然不是新生事物,但香港目前卻還沒有,沒有一個榜樣,自然就難以真正的吸引投資者。而且,中國人總體上不像洋人那麼守規矩,趙爽元最怕的就是一旦將百貨商店改為市,那些顧客中的很大一部分就會被這種自主選擇貨物的機制所刺激,成為一群潛在的偷。畢竟,這個時期並不太平,香港島這邊雖然還不像九龍那邊兒一樣,但也是很混亂的。像灣仔、銅鑼灣等地,更是幫派林立。那些幫派份子,還有香港大量的無業遊民,對需要和平環境的商家來顯然是極為可怕的。另外。按照張力給他的主意,市如果想快的進出貨,就必須大規模的降低商品利潤,這種情況在他看來,也代表商店盈利率的下降。所以,他擔心自己的進貨渠道不夠通暢,萬一出現問題,財政支撐力也會隨之下降。無法應付蜂湧而來的各色顧客。

可是,隨著《香港人報》在短短一兩個月內的快崛起,趙爽元坐不住了。

張力的手段他是見到了。免費行這種明眼看上去彷彿極度吃虧的手段都能帶來巨大的成功。那麼,市為什麼就不可以取得巨大的成功?在商場上混了許多年。趙爽元深知一步慢步步慢的道理。何況聯豐對面還有皇后大百貨競爭,對方也已經狠狠地壓制了他多年,如果不抓住這次機會,難保聯豐就這麼一直虧虧損損的走下去,直到某一天被對方兼併。

所以,他終於再次找上了張力,並把自己這段時間想到的一些疑問向張力提了出來。

張力自然不會讓這個,對自己提供過大力支援的老兄失望,於是,就自己所知的市運營方法又和趙爽元商量了許久。雙方根據現在香港的經濟與社會情況,將各自的方法意見進行綜合,終於拿出了一個粗略的方案。而這個時候,趙爽元最擔心的偷問題也已經不成問題了,香港現在幫派很多,但總體上還是有著一些預設的地下規矩。趙爽元的商店也每年向某些人提供一定量的保護費,既然如此,那些相關人等自然就需要向道上幾句話。這樣一來,道兒上混的三隻手們就應該有所收斂。而除了那些職業扒手,趙爽元所擔心的普通老百姓隨時可能出現的“轉化”更是沒有必要在意。按張力的法,如果商店生意好,到處都是顧客”“手藝生疏”的普通老百姓自然不會在眾目睽睽之下去主動去負擔那些風險,偶爾有一兩個,應該也不會造成太大的損失。而如果生意不好,那些商店的服務人員散落四周,更能“威懾。普通人。就算有損失,應該也不會有多大。何況,灣仔警署的人跟趙爽元也是老相識,在必要的時候肯定是要出出頭的。

就這樣,經過一番商量。趙爽元終於決定“改制”!聯豐大百貨改為聯豐自選商場,並停業兩個月,對整個商店進行全面的整修。同時,還按照張力規戈出的細則對手下的員工進行重新培刮。

這個工程對一家百貨商店來無疑是極為“浩大”的。不過還好,現在,整個工程已經到了驗收的時候了。雖然明知道張力其實也只是個,外行,只是不知道在哪裡見識過一些市的運營,但趙爽元還是把他請來做最後的“檢驗”甚至還不自主的有些緊張。這一次,他可是真的壓上了兄卜的本錢。兩個月的整修,也已經讓對面皇后大百貨的生意漲了兩層多,如果不行,再重新整回百貨商店的模樣,花錢不,他不光丟臉,在6子豐面前可是真的不上半句話了。

可是,趙爽元沒有想到。自己的一番辛苦,得來的居然只是一個“雛形”!

“老弟,只是雛形?”

“這是當然。就算擺出來的樣子再一致,也都只是雛行。真正的商店,做的是品牌,是文化。讓人看到名字就產生一種親切感,有走進來購物的衝動,進來享受服務的意願,,那時候,才叫成熟。”

“張先生,我們店裡的貨都已經很便宜了,夥計也都很熱情的站在趙爽元身後一個中年人道。

“哦,老弟,這是王經理,他是我們聯豐的老夥計了。”趙爽元連忙介紹道。

“王經理你好。”張力朝這人了頭。

“張先生,既然您認為我們只能做到一個雛形,為什麼當時還要建議我們老闆做這個自選市場呢?”王經理又接著問道。身為聯豐的老夥計,他在聯豐的經營方法自然也是有一定話語權的。不過,他這回卻因為反對趙爽元這樣匆忙上馬市專案而被冷落了許久,所以,對盅惑趙爽元上馬這一項目的張力也沒有什麼好感,哪怕趙爽元已經把張力鑄造的《香港人報》奇蹟給他講了不只一遍。

“當然是因為自選商場賺錢呀。而且,香港現在經濟也沒有多好,自然是市更有競爭力張力笑道。

“這話怎麼?經濟沒有多好,您還讓我們拋棄舊有的方式?我們保持原樣至少還以維持。可改成自選商場,誰知道情況會不會按照預想的那樣?。王經理道。

“就是因為經濟不行才要拋棄老套路。”張力不願意跟人爭執,不賣關午。當即道!“市,也就是自選商場,剿的分貝物的快流通來賺取利潤。現在的許多百貨商場利潤額都很高,就像聯豐,雖然是在虧損,相對的盈利額估計也是不低。不知道我的對

“嗯。”王經理了一下頭。

“那不知道你們的這個盈利額是多少呢?”張力又問道。

“這個”王經理看了趙爽元一眼,有兒遲疑。

“支支吾吾的幹什麼,張老弟是我好朋友,知道什麼你就。”趙爽元道。

“我們聯豐商品的平均利潤額大概在;成左右。”既然老闆都已經答應了,自己自然也沒必要矜持。王經理略一猶豫,便接著答道。

“三成?那不就是百分之三十?”張力暗暗咋舌,這就是現在這個。年代百貨商店的盈利率。百分之三十的利潤額,要是放到以後,那幾乎就是暴利。據他所知,後世恐怕也只有房地產、餐飲、服裝等少數幾個行業的盈利額能過這個數字,其他行業在一般情況下都是遠遠不及。家電行業更是早在他來到之前的好幾年就已經到了微利時代,逼得那些家電企業不得不大量投入資金進行研,加各種產品的更新換代。

“沒錯。就是百分之三十。”王經理頭道。

“那你們的商品的價格跟對面的皇后應該差不太多吧?”張力又問道。

“差不多。”王經理答道。

“商品的流通時間大概是多少?”張力再問。

“這就要分很多種了。每件商品都不一樣,比如:米麵之類跟衣服就差得很遠!”王經理道。

“這就走了。”張力笑笑:“可你們如果將利潤額降到百分之十,或者百分之九。甚至更低的話,你認為到時候你們的商品流通度會有多快?”

“我擔心的就是這個!”沒有張力預料的那樣恍然大悟。王經理反而眉頭緊皺:“商品降價,固然會吸引大批的顧客。讓貨物的流通度加快,進而為商店盈取比平時更多的利潤,可張先生你也知道我們聯豐的處概對面就是皇后大百貨,他們的資本遠比我們雄厚,我們降價,他們如果也跟著一起來,那時候,打起價格戰,我們聯豐是要吃大虧的。”

“王經理考慮的確實周到細緻。不過,你卻忘了一件事。”張力指了指門口的方向:“聯豐是你們老闆自己的事業。可皇后大百貨的6子豐卻只不過是一個的經理,的實在兒。他就是個打工

“那又怎麼樣?”王經理問道。高階兒的打工仔也可以決定一些事情的,就算自己決定不了,也可以把事情上報老闆,然後再由老闆做出決定。而只要那老闆不是傻瓜,自然知道該怎麼辦。

“聯豐是你們唯一的事業,可皇后大百貨卻不是對方唯一的盈利。所以,他們就算能夠抽調資金,也絕不可能孤注一擲。而聯豐之所以能在皇后手下撐了這麼長時間,就是因為對方一直不敢逼得太緊,因為如果那樣做了。他們就會傷及根本,甚至是的不償失。”張力道。

“這,”王經理猶豫起來。自從皇后在聯豐對面架起場子,主動挑起競爭以來。他只知道對方的強勢,卻真沒有想到過這一。

“另外。我們還要注意到百貨商店與級市場主要的幾不同,一:商品價格;二:商品流通度;第三:方便程度!”張力扳著指頭數了數:“能自己拿到,自己隨意選擇的商品,一般的顧客大都不願意去聽別人的聒噪。而且,百貨商店的服務方式過於陳舊,不管什麼東西都要問過售貨員,甚至還可能吃臉色,這中間可謂是問題多多。所以,就算打起價格戰,我想你們這邊也不會吃虧。因為,去掉櫃檯,聯豐這邊給予了顧客更多的活動空間,,不要看這一的自由度,越是這樣,才會越讓人感到愉快。別忘了,大家是來買東西,不是想人擠人的找難受的o心情,也是可以影響人的。”

“張先生。了這麼多,您還沒有到子上啊。”王經理臉上又有了些不快。“您去掉櫃檯就能在價格戰中幫我們聯豐撐起?可您忘了,剛才您也過,香港的經濟不行。這樣一來,許多人都收入不高,既然如此,他們當然只會衝著更便宜的東西去。又怎麼會為了一個所謂的方便自由就不顧生活呢?”

“老弟。你看”被王經理這麼一,趙爽元也有些猶豫了。雖然張力也了皇后並不見得能比聯豐強多少,未必敢破釜沉舟,可是,人家萬一真這麼做了呢?

“哈哈。打價格戰又怎麼樣?香港兩百萬人;一半以上都是難民。我就不信,他皇后一家能應付得過來?”張力搖頭笑了笑,又伸手拍了拍趙爽元的肩膀,道:“何況,趙老哥還幫過我的大忙,現在又是聽我的建議改了市,我張家人當然不能坐視不管。現在我那間報社還能賺兒錢,如果皇后真的玩兒價格戰,那咱們就跟他鬥。我倒要看一看,他們那老闆到底能撐多久,那6子豐又能狂多久。”

“張先生,這可是您的。”王經理聞言一振。原本那些反對的想法立時跑得精幹百貨商店這一行許多年了,當然不是不能感覺出市的前景,之所以不樂意,原因就是害怕弄巧成拙。可張力如果願意幫忙就不一樣了。每天行數萬的大報紙。一天就有幾千塊進帳,一個月就的將近十萬,報社才幾個人,用得了多少?得誇張兒,那簡直就是一個流動的銀啊。真要是張力願意幫忙,別一個皇后,就是兩三個加在一起大打價格戰,他也有信心支撐得住。

“投桃報李。本就應當。”胡家義在一邊微笑道。張力的話讓他也感到很滿意。人嘛,就是應該知恩圖報。趙爽元幫過他們,他們反過來再幫忙聯豐,這才是應有之意、朋友之道。

“兩位老弟。我,老哥我,我可女公謝謝了!”叔爽元激動的握住了張力的寺。池弄稀市。吧心丸被張力描述的前景所誘惑,並且感覺到了市確實大有可為,但要他不擔心對手們的壓制那就是開玩笑了。可皇后的實力畢竟強過聯豐,依舊按照現在的情況走下去。他目前雖然還能撐住,可往後呢?現在,6子豐為了一塊地皮都敢追到赤柱,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去向他討要,以後又會怎樣囂張?所以,他才痛下決心,趁著手頭還算寬裕搏上一把。不過,現在,他的擔心已經去掉了一大半,有張力的承諾,他絕對有信心跟皇后狠鬥幾場。

“哈哈,老哥,你這話就真的見外了!”張力笑笑,又突然擺正了臉色:“咱們籤個協議吧。”

“協議?”趙爽元還在感動的無以復加,被這兩個突如其來的字打得登時就是一蒙:“什麼協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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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先生,您是什麼意思?”王經理也頓時漲得臉紅。協議?這傢伙敢情是要趁火打劫?

“我沒什麼意思啊。”張力被兩人瞬間變化的臉色弄得也是一陣愕然,不過,看到胡家義略有些責備的目光之後,他頓時也明白了過來,只覺得哭笑不得:“老哥,你們該別以為我是想趁火打劫吧?”

“哪有,老弟你怎麼會是那種人。”趙爽元老臉一紅,連連擺手。不過這話卻顯得有些不太由衷。借個錢嘛,要借就借,一句話的

兒。

如果沒什麼別的想法。還需要弄什麼協議?難道”趙爽元突然想起,自己上次借錢給張力是有條件的,難道這傢伙是因此在心裡有了疙瘩?

“呵呵,老哥,你不知道我的為人,我這人呢,不管做什麼事兒,都喜歡籤個合同之類。既是約束合作物件,也是約束自己。免得到時候生什麼扯皮的現象,既不好講理,也容易跟朋友鬧生分了。”張力笑笑,“何況,這一回咱們是要對付皇后大百貨,你知道他們後面有沒有什麼其他關係?萬一到時候有人給我施壓,我現在還有別的職務在身,可害怕不住啊!”

“所以,你才要籤個協議約束自己。就是因為害怕自己到時候不住壓力,不能再從中幫忙?”胡家義問道。

“就是這個意思。”張力頭。道。

“老弟,那我就更不能跟你籤了。”趙爽元麵皮更紅。如果真是這樣,那他這回可是以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不過,他有些害臊,旁邊的王經理卻是眼前一亮。張力的還真有可能,皇后的東家在香港很有影響力,這是人人盡知的。到時候萬一真的向張力施壓,有一紙協議在手,也是一種保證。所以,他悄悄在後面拉了拉趙爽元的衣服:

“老闆

“幹嘛?”趙爽元轉頭看來問道。

“那個”張先生的擔心也不無道理。”王經理略有兒不好意思。有些事情想想是一回事兒,出來可就是另一回事兒了。

“胡八道。”趙爽元頓時怒目圓睜,狠狠地瞪了王經理一眼,

“這事兒有我在,輪得到你操心?”

“可老闆,”

“老哥,王經理也是為了聯豐好。”張力在一邊拉住了罵的不過癮,似乎還想動手的趙爽元。“何況這事兒還是我自己提出來的,又不是他的意思,你就答應了吧。”

“不行不行,真要那樣,我趙爽元成什麼人了?”趙爽元連連搖頭。這個協議真要籤了。以後傳出去,他還怎麼在商界做人?這年頭的人可是都很講究的人。除非真的實力非凡,否則是萬萬做不得。

“這是我的意思,關你什麼事兒?”張力瞪眼道。

“就是,趙老闆,你當初幫我們那麼大的忙。我們這回只不過是回饋而已。再者,你也未必不住皇后那邊的卓道,這份協議到時不定就是一張廢紙呢。”胡家義也在一邊勸道。

“廢紙也不行!”關鍵是咱丟不起那人啊!趙爽元依舊連連搖頭。

“要不這樣,老闆。咱們在協議裡加上一條,就:如果聯豐接受了《香港人報》的借款。日後在還清欠款的同時,盈利也分潤報社半成,怎麼樣?”王經理想了想,插嘴道。

“這個趙爽元眼前一亮:“好像不錯。不過半成也太少了,最起碼也得兩成!”

“不行不行,這怎麼能行?”張力和胡家義又開始連連搖頭了。

“我行就行。兩位老弟,難不成你們不願意幫老哥的忙?”趙爽元瞪眼問道。

“幫忙歸幫忙,要是收回扣,那我們成什麼人了?”張力搖頭笑道。

“我趙爽元聞言大怒:“你子什麼意思?敢情就你們能高風亮節,我就得歪七八糟?”

“我們不是這個意思!”張力兩人連忙搖頭。

“不是這個意思又是什麼意思?這個協議,就按我的籤了!”趙爽元拍板叫道。

“不行不行!”張力兩人還是搖頭:“這樣不行!”

“我行就行!”

“真的不行!”

“咳咳王經理在一邊看得有些氣往上湧。還沒見過這樣的,給錢都不要,而且還是一來就仁,都什麼人哪?他覺得自己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終於忍不住乾咳了兩聲,然後笑咪咪地看著眼前三個怪胎:“我大家是不是可以好好談一談。不就是兒利息麼?咱們弄個大家都能接受的額度不就行了,不用這麼“意氣相爭,吧?””

釣銀行

“嘿嘿嘿,”

一直到離開聯豐,張力和胡家義還是忍不住在笑。因為今天的事情確實有兒好笑。

“自國勢傾顧,幾十年來,可是禮崩樂壞,想不到今天居然還日,州生逗種事情。泣趙爽方趙老闆倒辦真是個妙人幾!”阮不入笑嘻嘻地評論道。

“什麼妙人兒。到底,咱們還不都是為了一個面子?”張力突然搖頭感嘆起來:“老趙覺得咱們幫他一起去扛皇后的這個人情太大,怕別人他平白無,故受咱們的恩,所以一定要分咱們兒利息;可咱們呢?覺的得報答一下他先前幫忙的那兒恩情,所以死活不收這兒錢,也是怕別人咱們見利忘義

“是有這個道理。可我覺得就是這樣也十分難得了。”胡家義收斂了笑容,正色道:“至少咱們和老趙現在還知道在乎一下臉面。可這些年來,你知道有多少人連臉都不要了?”

“世風日下,是不是?”張力急忙攔住了這傢伙:“這種感慨你就不要再了。因為。你還沒見識過什麼叫做真正的世風日下呢。”

“難不成你見過?”胡家義笑問道。

“那是當然。”張力答道。

“哦?那你看。到底什麼叫做真正的世風日下,讓本夫子也學習一下,好漲漲見識!”胡家義道。

“這有什麼好的?”張力白了胡家義一眼,但想了想,還是接著道:“世風日下。那時候,以醜為美,以無知為個性,以噁心為趣味”

“這又怎麼了?”胡家義聽了兩句就打斷了他:“你的這些,也只不過是有些“與眾不同”多就是做人有些過份,難道還能比得過那些為了利益。毫不在乎禮義廉恥,忠孝節義的傢伙?”

“那個當然比不了。可如果我的這種情況被無數人當作再正常不過的現象的話,你,這些風到底下不下?”張力反問道。

“這個,”胡家義砸砸嘴想了想,又看了張力一眼,看到對方鄭重的表情,終於還是了頭:“如果真是這樣,那可就真的有兒夠嗆了。這個,你的到底是哪兒?大上海?那兒我去過,還沒那以糟吧?”

“不是。”張力搖頭道。

“那是哪兒?”胡家義又問道。

“其實我也不知道。”因為那個範圍實在是太大,沒法具體到某個地方。而且,這種現象也未必就是在中國,其他國家也有的是。另外就是**”這個讓普通勞苦大眾無比關心兼痛心的問題;都已經讓人無話可了。張力想著想著,忍不住又嘆了口氣。他現在所處的香港,在未來的二十多年內。可是一個比未來更加貪汙**的地方。

“話是你的。臨了又不知道,你子是不是又耍我?”胡家義對張力的隱瞞顯得很是不滿。

“就算是吧。”張力稍稍離著胡家義遠了一兒,然後笑道。

“早就知道你是這樣的”唉,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胡家義瞪了他一眼,搖頭感嘆。

一路笑笑鬧鬧。兩人沿著皇后大道一路往西走去,權當散步。

這幾個月以來,報社已經正式上了軌道。嫻姐幫張力找的幾個包打聽很能幹,街頭街尾的事情都給報社傳來了不少。張力也不氣,有價值的新聞給的報酬也不少,結果越得到了這些人的歡心。其中有兩個比較老實,並且提供了不少好素材的傢伙已經被張力看中,交給衛風打理,是要練他們成為記者,以後改拿月薪。結果這一招更刺激了其他人。畢竟香港人報社的薪水還是很豐厚的,那些包打聽雖然消息來源多,但多數都並不富裕,有的甚至也是吃了上頓沒下頓。平時靠的就走出賣一些訊息賺錢,而報社所需要顯然要比那些平時的客戶們所需要要簡單的多,危險性也降低了不少,所以,拿到報社的薪水成為了不少人的新目標。

“以前還真沒什麼心情逛街!”

皇后大道雖然是香港島最重要的一條公路,但其實並沒有多麼寬大。水泥路面在太陽的暴曬就像是溫度之源,讓人一個勁兒的流汗。不過的家義卻並不在乎這些,幾個月的時間忙下來,難得休息一會兒,現在他只感覺一陣輕鬆。

“以前你是無產階級。現在你是有產階層,當然感覺不一樣了。”聽到胡家義的感嘆。張力瞄了瞄路兩旁三四層明顯歐式風格的建築,取

道。

“胡八道!”胡家義瞅了一眼張力,看到他臉上笑嘻嘻的,居然忍不住有些不爽:“你什麼時候也算有產階層了?”

“我不算?”張力微微一怔:“看不出來你子心還挺大啊!如果我這都不算有產,那什麼才算?”

“自大!”胡家義突然伸手一指路兩邊,鼻孔朝天:“什麼叫有道階層你懂不懂?要我。你離那一步還差得遠呢。要我,什麼時候能跟那幾家的老闆一樣。那才叫真的有產者。”

“哪幾家?”張力茫然四顧。

“就是那幾家嘍!”

胡家義又指了指。張力循著望去,正看到一個大大的招牌:有利銀!

“開銀行的?”張力問道。

“怎麼樣,比的過嗎?”胡家義仰仰下巴。笑問道。

“這還真差兒!”張力搖搖頭:“不過也就是早晚的事兒。不定哪天我就把這家什麼有利的銀行給吞了呢!”

“你狂的沒邊兒了?這種大話也敢?”胡家頭先是一怔。接著抱著肚子大聲笑道。

“什麼叫大話?不就是一家銀行嘛,連名字都沒聽過,”張力撇了撇嘴,卻突然現胡家義看向自己的眼神有些怪怪的,竟讓他微微有兒毛:“幹嘛?”

“你”你沒聽過“有撕民行,?你弄清楚沒有,我的可是“有利。銀行!”胡家義的表情顯得很奇怪。

“這話奇了,鄰居還不見得認識鄰居呢,我幹嘛非要聽過這個名字?”張力笑道。

“那匯豐銀行你聽過沒有?”胡家義又問道。

“廢話!”張力繃了一下臉:“匯豐誰不知道?你不是在香港混的。

“你呢?”張力瞪了一下眼睛,突然又伸手摸了摸胡家義的額頭:“你被太陽曬出感冒來了?”

“去去去!”胡家義一手撥開了張力的胳膊,但表情依舊顯得很奇怪:“你既然知道匯豐、渣打,怎麼能不知道有利?”

“怎麼啦?這事兒很嚴重嗎?”張力也很奇怪。

“港幣就是匯豐、渣打和有利三家銀行一起行的,你整天拿著鈔票,就沒注意過上面的銀行名稱?”胡家義雙目圓瞪,苦大仇深地大聲

張力愕然,又急忙伸手從褲袋裡摸出一張一百元的鈔票。

“這是”匯豐的!”胡家義的臉抽了一下:“還有沒有別的?”

“應該還有張力又摸了摸口袋,最終。從裡面掏出了幾枚硬幣。只可惜,這玩意兒是港府行的,跟銀行沒什麼關係。

“沒其他的了?。胡家義的臉有兒黑。這太丟人了!

“沒了!”張力搖了搖頭。這年頭一百塊就已經很多了,誰還多帶?萬一被偷被搶了,找誰哭去?

“我帶你轉轉,這附近銀行挺多!”胡家義黑著臉,抓著張力的胳膊就往前走。張力一臉懊喪,也不反抗,就任由他這麼拉著”沒辦法,這事兒確實太過丟人。在香港住了這麼久,整天還拿著鈔票亂逛,居然還不知道港幣是由哪幾家銀行行的。還有比這更丟臉的嗎?這簡直就跟不知道人民幣是由中國人民銀行行的一樣愚蠢!

不過還好。香港中環一帶走銀行銀號的聚集區,在胡家義的帶領下,張力很快就見識到了香港成為金融中心的潛力所在。這裡不僅有著身為港幣三大行商的有利、匯豐、渣打三大銀行。還有荷蘭銀行、瑞士銀行、法國國家巴黎銀行、美國萬國寶通銀行等許多外國銀行,另外,還有一些新成立不久華資銀行銀號,諸如南洋商業銀行、寶生銀行,以及永隆、廣安、永亨、大有、大生等等等等。

而在這幾乎數不清的銀行銀號裡面,張力很快就現了大名鼎鼎,現在卻同樣處於初級階段的一個大牌:恆生銀行!

“咱們的錢都存在哪家銀行?”一圈兒逛下來,張力只覺得自己滿眼都是金光。大漲了一番見識。可是,這種感覺只是其次,最讓他感到可怕的是,在轉到一半的時候,對這些銀行,他居然產生了一種莫名的想要一口吞下去的想法。尤其是對那些新成立不久的銀行銀號,更是如此。而最讓他有“感覺。的,居然就是恆生。

“你問我什麼?”胡家義再次瞪大了雙眼,滿臉的不可思議與憤怒!

“我,我問”咱們的錢存哪兒呢?”張力很心虛地聲道。

“你可是老闆!”胡家義怒聲叫道。

“那又怎麼樣?我不是把報社的財政大權都託村給你了嗎,中間沒插手過吧?”張力也理正詞嚴地反問道。

“你是沒插手。可當初存錢的時候,人家銀行的經理主動上門給你開的戶,你忘了?”胡家義問道。

“有嗎?”

“你呢?”

“這個,”張力拍了拍腦袋,使勁兒尖想了想,頓時恍然:“我記起來了!你當時只告訴我銀行的經理來了,我也沒問是哪家銀行!”

“你沒看人家的檔案哪?”胡家義的臉更黑了。

“當時挺忙。我好像只顧著簽字了”。張力臉上有些燒,再看看胡家義有兒惱怒的表情,更是有些訥訥:“那個”我不是信任你嘛。再,現在報社還沒有多少存款,我自己在監獄那邊兒事兒又多,想不起來也很正常

“沒錢的時候想錢,有錢了又不在意。你真毛病”。胡家義搖搖頭,但勉強也算接受這個解釋。

“別這個了。咱們的錢到底存哪兒了?”張力追問道。

“有利!”胡家義板著臉。他還是有兒不爽。報社的錢都存在有利,拿出來的也都是有利銀行行的鈔票,可張力身為大老闆,居然連這麼重要的事兒都忘了不,手上居然也沒有一張有利銀行行的港幣,甚至還不知道有利銀行這個名字”這太可怕了。他決定,以後一定要讓人帶著張力多轉轉,整天悶在赤柱那個地方算怎麼回子事兒?監獄裡面,再靈光的腦袋也悶成白痴了。

“有利?”張力當然不知道胡家義正在打算什麼,只是聽到自己的錢都存在有利銀行,他卻當場嚇了一跳。

“怎麼啦?”

“你幹嘛把錢都存在有利?。張力問道。

“存在這裡又怎麼啦?。胡家義大為不解:“你叫張力,它叫有利。你有力,它有利,兩兩相合,多好的兆頭?

“屁屁屁。趕緊給我換一家!這勉良行靠不住!”張力急道。

“嗯?”胡家義怔住,“憑什麼?”

“我換就換,你哪來這麼多廢話。我不喜歡“有利,這個名字成不成?。張力道。有利銀行?他到深圳工作幾年。期間到香港也有幾次,卻從來沒有聽過什麼有利銀行。顯見這家銀行日後不是被人給吞了,就是破產了。如果是前者還好,若是後者,誰知道這個破產是什麼時候?萬一就是現在呢?雖然明知道身為港幣的行者,破產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可幾十年後既然有利不存在了(有利銀行後來失去鈔權,並被三菱東銀行收購),那這種事情就蒙不得,當然是跑得越快越好。

“不喜歡?我看你是毛病不輕!”

“毛病就毛病了,我賺兒錢不容易,你趕緊給我換!”張力推著胡家義就走。

“喂”不用這麼急吧?你不是不在乎現在這兒錢的嗎?”胡家義又苦笑起來。

“誰不在乎?以後我天天查帳!”張力叫道。(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6…,章節更多,支援作者,支援正版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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