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

雨果在空中,宛若一顆流星般向下快速墜落,他的耳邊,是接連不斷的風聲。

片刻後,在陣法的保護之下,他安全降落到地面。

但是當他抬頭看,天空中的空艇,已經如同一朵巨大的煙花一般炸開。

巨大的轟鳴聲,響徹整個天際。

以這種爆炸的威力,加上空艇這樣的高度,上面的人,應該是無一倖免。

就算雨果在空艇上,他也不敢保證在這種情況下,自己能夠百分之百的存活。

他看了一眼手中的緊急逃生法陣,然後將其放入揹包。

這東西是每一艘空艇上的應急措施,在帝國內,應該有不少人知道這東西的存在。

所以,如果這次空艇之難是人為,那麼雨果現在就仍然還沒有脫離危險。

因為敵人一定會派人在附近搜尋,自己得快點離開才是。

不過天不如人願,還沒有走出兩步,雨果便輕嘆一口氣:“出來吧。”

周圍的夜幕中,一隊人馬鑽出,手持長矛對準雨果。

“舉起雙手,不準輕舉妄動,否則不保證你的生命安全。”為首之人大聲喝令道。

雨果眯起眼睛,周圍這些人,身上穿的都是帝國的制式盔甲。

換句話說,這些人,都是帝國的衛兵,而且在皇城周圍,這些人的身份就更加特殊了。

雨果環視了周圍人一眼,道:“我是帝國勳爵雨果,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說著,雨果將自己的身份牌亮了出來。

不過衛兵頭子看到雨果的身份牌後,卻沒有任何的表示,只是臉上輕蔑一笑:“我們是奉左義大臣的命令,前來捉拿摧毀空艇的犯人,別說你是一個勳爵,就算是子爵、伯爵,也照樣緝拿!”

雨果聽到這話,眼睛一眯。

看來這些人是有備而來啊...

不僅提前收到了命令在此埋伏,連抓捕自己的緣由都想好了。

“摧毀空艇的犯人”,好大的一頂帽子。

雨果將身份牌收起,沒有再和這一隊衛兵言語。

當下的情況,這個鍋,他是背定了!

對於火烈鳥號空艇,敵人已經做出了詳細的規劃,不能讓上面的任何一個人逃走。

一切的緣由,都是因為他手中的那封信!

對方越是如此重視這封信,就越加說明這封信的重要程度。

他環視周圍一圈,然後勐然舉起手中的法杖!

“冰箭術!”

一瞬間,雨果發動了近乎二十次冰箭術,這些冰箭都鎖定了自己的目標,眨眼間便飛了出去!

周圍的衛兵還來不及反應,便被冰箭一個個釘死在地面上。

雨果的魔法發動速度太快了,他們根本來不及反應!

一個“地縛術”,將這些衛兵的屍體全部埋在地下,雨果遁入夜色,匆匆往皇城方向前行。

以空艇的速度,想要前往皇城還需要幾個小時,落到雨果身上,那麼就是兩三天的腳程。

這一段路並不算太長,不過在途中,肯定會遭受到敵人的圍追堵截。

從黑夜至黎明,雨果不知道在途中殺掉了多少衛兵,他只知道,每行進千米左右的距離,便能撞見一處哨崗。

而這些哨崗往往又全是那位左義大臣的手下...

雨果在一處樹林中,清洗掉身上的血腥味,然後望向前方的一座小村莊。

那裡便是前往皇城的最後一站,叫做“赫爾”。

一般來說,在皇城附近,應該是不會出現村莊這樣的建制,再不濟也是高樓大廈,商貿重地。

但赫爾不同,它的主要功能便是發展農業,專門向皇城輸送農作物,光從它附近上萬畝的良田,就能夠看出它的農業價值。

在這個村莊裡,能夠看到不少帝國衛兵駐守,保證皇城的糧食供給不會受到外來侵略。

雨果收拾一番,然後取出一套之前從屍體上扒下來的帝國盔甲和對應的身份牌。

然後略微回想一下,臉部竟然逐漸變成了身份牌主人的樣子--對於雨果來說,這種小伎倆已經是隨手可以施展了。

他現在的身份,是一名叫做“來特”的帝國衛兵隊長。

走近赫爾,立馬有衛兵上前,因為雨果也穿著衛兵盔甲,所以這些衛兵並不是特別緊張。

他們邁著輕鬆的步伐上前來檢視了一下雨果的身份牌,隨口問道:“來特隊長,我聽說你們不是在前方駐守麼,怎麼回來了?”

“嗨,你是不知道,昨晚空艇炸了,我們奉命在前面抓捕犯人,結果連個鬼影子都沒有見到,這不,來給兄弟們買點酒喝,順便回皇城有要事。”雨果說完,還給兩名衛兵露出一個“你懂得”的表情。

兩名衛兵會心一笑,“你們辛苦了,放鬆一下應該的。”

說罷,便沒有再多糾結什麼,將雨果放入了村莊之中,

村莊內部,熙熙攘攘的人群都在忙碌著各自的事情,一整個大街上,竟然看不到幾個閒暇的人。

在裡面逛了一圈,雨果正愁沒有什麼訊息收穫,突然從村莊外進來了一批人,在村莊口貼了一份告示。

“抓捕襲擊空艇之要犯。”

而在告示下面,這是要犯的畫像。

畫像中,要犯身披黑色長袍,戴著大兜帽,手中拿著一把看上去粗製濫造的法杖,看不清楚面容。

不過在下方,倒是有許多介紹,例如“要犯是一名法師”“能夠一次性發射多枚寒冰箭”等。

這一則告示一貼,引起了不少村民的圍觀,包括守衛村莊的衛兵,也忍不住上前觀看,畢竟在告示上給出的懸賞價格是“十枚紫水晶”。

好巧不巧,之前盤問雨果的兩名衛兵也上前檢視,當他們看到“要犯窮兇極惡,擊殺前線所有衛兵小隊”的訊息之時,背上的汗毛瞬間立了起來!

如果這個要犯把所有衛兵小隊全殺了,那他們剛才遇見的,難不成是鬼?

再結合之前雨果說的“鬼影子都沒見到一個”,這兩人的腦海中瞬間開始浮想聯翩。

兩人對視一眼,打了一個寒顫,然後紛紛選擇閉口不言,裝作沒事的樣子。

雨果找了個角落,隨意變換了一個樣貌,換上一身常服,便大搖大擺地前去檢視告示。

反正這個小鎮之中,來來往往的客商也是不少,互相不認識的情況也很正常。

擠在人群之中,雨果看到追捕自己的告示,心中一鬆。

敵人只掌握了自己一部分不太關鍵的資訊,只要小心防備,那麼敵人肯定抓不到自己。

雨果正準備抽身離開,突然聽見身旁有個人小聲滴咕,“什麼逃犯,就是個倒黴蛋罷了。”

聽到這話,雨果止住了腳步,悄悄拉了一下那人的袖子,“這位老兄,你剛才說那話,這裡面是有什麼隱情嗎?”

那人被雨果這樣一弄,頓時緊張兮兮地東張西望,然後恨恨地盯了他一眼。

但是當他摸到雨果悄然塞進他袖口的一枚銀幣之時,他的臉頓時綻放出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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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老兄,看你樣子,肯定是新來的。”那人神秘道,“我給你說,那艘飛艇是奧斯頓大臣手下的產業,但是剛才來的那群士兵可是左義大臣手底下的兵,要知道,這兩名大臣一項不和...那奧斯頓大臣的產業出事了,怎麼輪得到左義大臣來管呢?依我看,這些人在賊喊抓賊呢!”

雨果不動聲色又遞過去一枚銀幣,“能不能詳細講講,我對這些故事最感興趣了,多打聽點回去吹牛也好啊。”

“懂的,懂的。”那人微微一笑,“你是外面來的,肯定不太瞭解,但是兩位大臣之間的糾葛,我們這些靠近皇城的村民心中都一清二楚嘞,他們倆的爭鬥,十年前就開始了吧,剛開始都是小打小鬧,現在卻是越搞越大了,還好沒有波及我們...”

“話說遠了,如果你想知道更多,不如我們去酒館坐坐?”

雨果點點頭,不管眼前的男人是不是想讓自己請他白喝一頓酒,至少他嘴裡還是能夠聽出一些蛛絲馬跡的,幾枚硬幣的事,雨果自己也不是很在意。

況且,這個地方人多眼雜,確實不是講事情的好地方。

在男人的指引下,兩人進入一家酒館,找了一個偏僻的位置坐下。

男人要了一大杯麥子酒,雨果識趣地直接幫他墊付了兩枚銀幣的酒錢。

對於雨果的“識相”,男人很滿意,他大喝一口酒,藉著酒力,他道:“說起這兩位大臣的事啊,最先要從一次戰鬥講起。”

他壓低了聲音,“十年前,帝國西部有一位侯爵叛亂,當時,左義大臣極力推薦他的兒子前去平叛,這樣好讓他兒子掙一份功勳,未來在帝國內部也好說得上話。”

“一個侯爵,對於帝國來說,並不算太大的勢力,但絕對也算不上小。但是左義大臣的兒子信心滿滿前去,結果遭遇了敵人的埋伏,鎩羽而歸。”

“當時,那名侯爵,竟然奴役了一隻火焰巨龍,打得帝國軍隊節節敗退。”

“有了這樣的勝利,那名侯爵也是發起了反擊,和巨龍兵分兩路,直奔皇室領地而來。”

“見到情況不妙,恰逢左義大臣又前往王爵領地巡視,所以帝國只好派出奧斯頓大臣前去平亂。”

“在那個時候的情形下,巨龍對皇室的威脅很大,所以奧斯頓大臣只能集中兵力,先將巨龍殺死,可這也導致了左義大臣的兒子沒有及時得到增援,癱瘓在床,甚至失去了生育能力。”

“左義大臣聽說後,連忙趕回,並執意認為,是奧斯頓大臣故意不去接應他兒子,才導致的這次事故。可因為奧斯頓大臣成功平叛,風頭一時無兩,左義大臣不能針對他,但兩人的樑子就此結下了。”

雨果端起自己面前的牛奶,喝了一口,沒想到這兩位大臣之間還有這種故事。

他微微停頓,然後問道:“那這和這次的事故,還有你說的那個倒黴蛋之間又有什麼關係呢?”

“嗨,這就是你年輕了。”男人一杯酒下肚,話匣子徹底開啟了,“自從那個時候開始,兩位大臣明爭暗鬥接連不斷,但也只是一點小事情。可現在不同啊,聽說帝國沿海地區已經被海怪攻下了一大部分,帝國形式不太好呢!有些領主,就像趁著這個時候,脫離帝國自立!”

男人瞪大了眼睛,看了看周圍,“這一次,又是一位侯爵叛亂了!情況和十年前近乎一模一樣,只是這一次,前往平叛的是奧斯頓大臣的兒子!所以你說,你要是左義大臣,會不會藉助這次的機會報仇雪恨?要是我,我肯定會啊!”

“並且,我聽說,這次奧斯頓大臣的兒子,也遇到了一些麻煩,急需要帝國內部支援...現在奧斯頓大臣手下的飛艇又出事,左義大臣的衛兵前來,你說這裡面沒有什麼貓膩,我是絕對不相信的...”

“說得難聽些,那火烈鳥號空艇,十有八九就是左義大臣下的手,畫像上那個男人,不過是個頂替罪名的倒黴蛋罷了!”

雨果聽到這裡,心中對這件事的始末算是有些瞭解了。

看著醉醺醺的男子,雨果笑了笑,這些事情,還真是只有這些常年在皇城附近的居民才能知曉。

畢竟關於皇室、大臣之間的恩怨情仇,以及帝國的一些大動向,都是這些村民茶餘飯後的有趣談資。

如果按照這個村民的話,那麼雨果手中的信,很有可能就是關於前線的一些事情。

奧斯頓大臣的兒子,想要透過常年來回於皇城的空艇,將這封信悄無聲息的傳回去,結果肯定是走漏了風聲,才釀成了現在的悲劇。

不得不說,能夠讓大臣爭鬥到如此地步,皇室的衰微也是肉眼可見的...

雨果將杯中的牛奶一飲而盡,輕嘆道:“那左義大臣也真是,自己兒子沒那個本事,非要去立功,結果受傷了還怪別人。”

男子趴在桌子上,輕笑一聲,“是這個道理,不過當時左義大臣的兒子,已經要和公主訂婚,結果一仗下來,成了個廢人,生孩子都做不到,你說怎麼可能不氣...而且最近又傳出訊息,皇室有意讓公主下嫁給奧斯頓大臣的兒子,如果這次平叛成功,那麼這事應該能成吧...”

“那還真是...巧了。”雨果看著不省人事的男子,搖搖頭,這裡面的事太過荒誕離奇,如果用陰謀論,那不知道要說出多少故事。

他現在已經大致瞭解了目前情況,目前要做的,只需要將信,安全送達奧斯頓大臣的手中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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