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廟深處。

一道身影正在焚香,但卻不是祭拜,而是在聯絡玄天萬獸宗的某一位。

身影雙瞳幽幽,內裡藏著漩渦風暴。

這正是佔據了那黑衣人身體的應龍真人。

香升起。

應龍真人靜靜等待。

許久後...

藉著這特殊的焚香,一縷聲息在他腦海裡想起。

“說。”

應龍真人閉目,感受著觸及隨香而來的神念。

神念是神魂的觸手,抓著這觸手就可以尋到之後的主人。

至於說?

他連偽裝都不願意,直接就開始追尋對方,但這需要一點點時間。

那一縷聲音透出些不耐煩,“怎麼不說?是不敢說,還是那女人提了什麼要求?”

話音落下,又過兩秒。

驟然之間...

一聲冷漠的聲音在說話之人元神裡炸響。

“哼!!小子,我看到你了。”

應龍真人元神之中的念頭瘋狂地攀上這念頭。

本來他還擔心對方是某個大能,雖說不可能,卻也終究存了一點警惕,此時感到這念頭的弱小,才徹底放下心來,於是便再無顧忌。

說話之人表情頓時愕然,凝固,僵硬,繼而極快地想要斬斷念頭。

可他才要斬斷,就感到整個人大腦一片空白。

神魂裡好像又一根針戳了過來,讓他整個人都顫抖起來。

他的這一道神念就好像章魚的觸手,結果卻被個巨型的毒刺怪物給直接包住,並往觸手裡注入了“毒素”,這些“毒素”一波又一波衝擊向說話之人,亦即玉靈子的神魂,讓他頭暈目眩,無法做出任何行動。

這是神念攻伐之法,玉靈子怎可能會?

不過,神念攻伐之法卻是很難傷到神念未曾出“軀殼”的人,因為“軀殼”是神魂天然的堡壘。

玉靈子不懂攻伐之法,卻又循香而下,可以說是光著身子跑出堡壘了。

應龍真人毫不客氣。

玉靈子利用清醒的間隙也是瞬間明白了事情,他全身大汗淋漓,嘴巴張了幾下,才發了瘋似地大喊出聲:“父親!!!救我!!!”

話音落下,虛空裡驟地顯出一道玄妙莫測的巨影。

...

剎那後,應龍真人迅速地斬斷了攀爬的念頭。

他回到原本的高閣,入了自己的本體。

嬴鳳仙問:“大師兄,如何?”

應龍真人道:“對方名為玉靈子,應該是玄天永珍宗某個二代弟子的直系後代。”

嬴鳳仙眸中頓時飛起了冰雪,顯得冷冽無比:“二代弟子?和師尊他們一樣的層次?”

應龍真人冷聲道:“不錯。”

旋即,他又道:“小師弟入永珍境後期,正在人間歷練,以修行金篇。

金篇修行後,還需修行金章。

如此,這一世才算圓滿。

可這玄天永珍宗的二代弟子竟然要對付小師弟!

真以為我青雲仙宗好欺負麼?”

他周身散發著強大的戰意,雙瞳裡風暴近乎實質。

嬴鳳仙昂起天鵝白的脖頸,冷聲道:“需得彙報師尊,讓師尊做主,此事絕不能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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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龍真人道:“當然不能算了。”

說罷,他又側頭,溫和地看向玉真公主道:“玉真,這次你做的很好。抓緊修行,一旦你突破永珍境,為師就收你為內門弟子。”

玉真公主忙道:“多謝師尊!”

應龍真人微微頷首,又招了雲霞和嬴鳳仙一同升空,遠去,不見。

玉真公主收回視線,側頭往北。

時值七月中,與白山相別已過了足足三十一天零五個時辰。

算計心強的人,就是這麼地容易記得精確,她早忘記了愛情是什麼鬼東西,所以就用記憶和重視來表達自己的真情。

她摸了摸腰間的弧月長刀,頭頂是一望無際的星河。

刀很冷。

星河更冷。

而她只是星河照耀下的一粒塵埃,一根野草,籍籍無名。

“總有一天...”

“總有一天......”

她輕聲喃喃著,腦海裡回憶著剛剛師尊們的鬥法,聲音裡充滿了不甘與渴求。

可就算是一粒塵埃,也想上得星河,化作星辰;

一根野草,也想斬開星空,去看看那後面的世界。

...

...

“趙玉真,你這條下賤的母狗,你這卑微的螻蟻,你這短生的凡人,你怎麼敢告知青雲仙宗!怎麼敢?!”

“這卑賤的凡人,竟不知何為敬畏?

豈不知惹怒了仙神,會為人間引來災禍嗎?!”

玉靈子快瘋了。

他已經夠小心了,卻沒想到那螻蟻竟敢如此果斷地把資訊告知青雲仙宗,從而讓他暴露。

“母狗!”

“下賤的母狗!”

“我要殺了你!”

玉靈子咆哮著。

這時,一聲冷靜的話語從旁邊的光明裡傳來。

“鬧夠了嗎?”

玉靈子急忙肅然,匍匐,跪地,涕淚連連道:“父親...”

“你為什麼要惹事?”

“父親,不是我惹事,是我...我幫他們青雲仙宗的蕭運法...”

“運教,是麼?”

“是...是...父親。運教裡,我們互助,而且這一次我可沒有想去殺那白山,我只是讓趙玉真去查,可結果趙玉真就直接把此事告知青雲仙宗了。

這女人搬弄是非,毫無敬畏,理當處死!

其父有不教之責,應連同受罰!!”

“閉嘴!”威嚴的聲音在某個光明的輪廓裡響起,“你好好在這宮裡閉關思過,潛心修煉,二十年後再出來吧。”

“父親,我不殺那趙玉真,心魔難過!區區螻蟻,竟敢擅動天威,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我要抓了她,然後把她......”

“忍著吧。”

“父親...我...”

“趙玉真現在可殺不得。不過,等她離開了人間那個位置,再等此事餘波過盡,你尋個機會抓了她便是。到時候,你想對她如何就如何。”

“可是,父親,我現在就恨不得...”

“若讓我知道你不聽我的話,而想著現在就對付她。那我便當沒有你這個後代了。”

“父親...孩兒知錯了,孩兒會在此處乖乖修行二十年,等時機成熟,再斬了這心魔。”

“孺子可教。”

四字落定,光明輪廓瞬間炸開,化作星星點點,再也不見。

玉靈子眼中閃爍著陰冷和憤怒,他拳頭捏的死死的,冷聲道出句:“卑賤的凡人,再讓你多活幾年!”

...

...

很快...

青雲仙宗便來玄天永珍宗問罪。

玄天永珍宗直接把蕭運法供了出來。

蕭運法身份特殊,是青雲仙宗二代弟子碧逍玄女的直系後代。

而碧逍玄女更是作為三代弟子的“青雲十二仙”中的三位的師父,地位與玄雲君、影山老母等同。

碧逍玄女直接禁足了蕭運法,讓他思過二十年,隨後再去老祖處請罪。

此事,並未造成太多影響,所以如此責罰便也夠了。

而經此一事,玄雲君便生出了派人前去保護白山的想法。

然而,人人都有事,人人都需要修煉,日日夜夜的保護著白山,至少需得一個靈嬰境的修士前去。

可宋府終究是凡人之地,就連一階靈氣之地都算不上,這若是去了,便是直接廢了數十年修行,根本沒人願意去,玄雲君也不好強行指派。

思來想去,卻終究還是老祖賜下了一道未知品級的符籙。

符籙的名字很簡單——請神符。

這神,就是老祖。

老祖一出,毀天滅地。

玄雲君命人將這請神符送給白山,並說明用法,就離去了。

此事,也算暫時告一段落。

...

...

白山人在家中坐,突然就得了一道請神符,而且還是能夠請出青雲仙宗老祖的符籙,也是有些奇怪。

他幽幽地盯著符籙看了會兒,就直接放入了芥子袋深處。

這符,或許可以用來坑一坑老祖,

比如去到深淵絕地,引燃該符,然後往最危險之處丟去;

又或者請來“小姐”還有“宋家人”,叫它們圍成一圈,然後請老祖赴死...

他腦中竟是閃過如此的念頭。

但轉瞬便暫時打消了。

想法是好的,但實力相差太大,個中過程過於複雜,不確定因素太多,以這種充滿傲慢和僥倖的心態去辦生死之事,完全是作死。

燭火灼灼,燭淚不時炸著。

這輕微炸響聲讓白山收回思緒。

他推門而出。

盛夏時分,天氣灼熱,雖到了夜晚,寧寧大婦和妙嬋姨娘都因為熱而不想早點回屋,兩人的關係算是越來越好,此時竟是相約了一起,又加了三兩個寧寧的閨蜜,在碧雲湖曲廊上喝冰鎮酸梅湯。

冰塊自是地窖裡來的,採自去年深冬時的大雪。

白山忽地想到之前得到的那本【符字初解:冰】。

如果他能修行的話,直接在屋裡召出許多冰矛,然後就那麼放著降溫,那該多好...

可惜,他無法修行“水系”的法術,只能作罷。

此時,他獨自沿著碧雲湖漫步,想著修行的事。

遠處飄來女子們鶯鶯燕燕的嬌笑聲,隱約間則是聽到“白公子如何如何,我們家那個就不行了”之類的話。

白山有些無語,女人都喜歡比拼,先拼自己,再拼相公,然後繼續拼孩子...

而此時,他已不知不覺已經成了“別人家的相公”...

於是,寧寧就特別喜歡和別人聊“欸,你家相公怎麼樣”這一類的話題,而通常會以“ε=(ο`*)))唉,白山太不行了”這樣欲揚先抑的話開頭。

這樣的套路,白山已經默默聽過許多次了。

他真不知道為什麼女人就是這麼樂此不疲。

而妙妙姐雖然不喜歡聊這些話題,但妙妙姐就是水做的,你把水放到一個模具裡,水就會變成模具的形狀...

於是,妙妙姐也在後面跟著說,不時嘻嘻哈哈地笑著,生活裡充滿了樂趣。

然而...樂趣是她們的,白山什麼都沒有。

當白山靠近的時候,妙妙姐或者寧寧就會把他推開,說“我們女孩子在這裡聚會,你一個大男人來幹什麼”...

然後,白山又在“女孩子”們嘻嘻哈哈的笑聲裡被推開了,他甚至可憐到連一杯冰鎮酸梅湯都混不到。

遠處...

寧寧穿著清涼的短裙,在和穿的同樣清涼且露著大白腿的閨蜜們聊著山鏡湖聽曲兒的事,說著哪家的大才子大才女又作了什麼詩,商討著什麼時候去外面進行一次遊山玩水...

白妙嬋不懂這些玩的地方,但卻也很和諧地融入在這氛圍裡。

七月荷花正飄香。

隨風瀰漫雲湖上。

白山雖是一個人漫步著,可看到和自己關係密切的兩個女人那麼開心的在渡著時光,心情也頗為舒暢。

他想來想去,還是這樣一個人的環境更適合他。

“這段時間,我足足看了二十六本皇級功法,可謂是把整個月心小築裡的皇級功法都看遍了...”

“可我僅僅只是滿足了初步的資源需求,但皇級功法卻幾乎還需要‘去到某處或在某個環境,做某件事,並且在該事中體悟’什麼。

我只有完成這一步,那才算是真正學會了。”

“我得想想辦法,將這些需求串聯起來,以加快速度完成...

如果能成功的話,我的實力應該就可以再上層樓了。”

“只是...這有些要求也太古怪了吧?

僅僅是在某個環境下就很怪...

譬如在一個所有熟人都不認識你的環境下,將你的身份暗中透露給其中一人...

譬如在一個沒有人能看到你正面的環境下...

而坐的事也很古怪...

譬如數,並找人和你一起數天上的星星,持續時間為一個晚上...

譬如嘗試至少三十種“身體被重重打擊”的方法,每次不少於半個時辰...

譬如找到一隻仙鶴,在只用技巧的情況下,讓它怎麼也無法飛離你身邊...

如此種種...不一而類,堪稱人類奇葩行為鑑賞...

而感悟,更是五花八門...

不愧是皇級功法。”

白山坐在碧雲湖的小亭子裡,把諸多要求列了列,他決定要儘快的去完成這些感悟,從而學得這許多功法,以默默變強。

...

...

嘭!

嘭!

嘭!!

一聲聲沉悶的聲響在靈犀小築裡響著。

只見一個赤著上身、肌肉結實的男子站在庭院中央,而在他身後則是兩個大漢手持鐵棍在狠狠地抽擊著他的背部。

可這種程度的抽打,對於男人來說根本不算“重”,哪怕他不用靈氣,甚至連真氣都不用,也不會感到“重”。

如今,他的身體素質是處於“整體增強5”的層次,而“整體增強4”就是服用了洗髓丹、並消化到了極限之後的凡人的極致。

簡而言之,說他是個人形怪物都不為過。

“用力。”白山澹澹道。

烈日炙烤,

陽光像火一樣燒著。

大漢們使出吃奶的力氣狠狠揮舞著鐵棍,但白山卻還是不滿意。

“用真氣。”白山直接道。

這些大漢是宋府的護院,是普通的四境高手,真氣自然是有的。

很快,糅雜著真氣的鐵棍狠狠夯砸下來。

白山這才感覺舒服了點。

但也只是“一點”而已。

“用全力!!”白山又道。

大漢們“啊啊啊”地咆哮起來,狠狠地揮砸著這位姑爺。

這一次,白山感到勉強達標了,是屬於“重重”的範疇了。

然而,大漢們只堅持了幾分鐘,就一個個虎口破裂,真氣耗盡,蹲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一副不行了的樣子。

白山很失望,皺眉道:“下去吧。”

大漢們如釋重負,趕緊跑了,這還是他們第一次打人打到沒力氣...

庭院的屋簷下,寧寧大婦和妙嬋姨娘正穿著精緻的羅裙,並著雪白的長腿在看著庭院裡“狂野系”的相公,一邊吃著下午茶,一邊竊竊私語。

微風從遠處湖上來,攜著荷花香輕輕吹動美嬌娘們的裙裾,那裙裾的輪廓便起伏不定起來,宛似碧水上的波浪...

波動之間,偶有顯出裙裾遮掩的大腿,以及再往裡些微的腿根,好似盛夏裡白皙的積雪。

塗抹著花汁的足趾在天衣坊精緻的香木屐裡微微舒展,不時隨著主人的腿動而如受驚的小獸,快速靈敏地變換著位置。

“相公,歇息一會兒吧。”寧寧大婦已經放棄了修煉了,她發現自己沒有半點天賦,就算是豬練個幾年都已經突破第二境了,可她還是不行。

她氣壞了,但氣壞了也沒用。

妙嬋姨娘則是給他倒了冰鎮酸梅湯。

白山喝了一口。

寧寧大婦問:“你一個修仙者,練這種橫練功法做什麼呀?”

白山隨意編了個理由道:“遇到瓶頸了。”

寧寧大婦道:“那些橫練的人可醜了,都是橫著長的...你逍遙灑脫,可別練成那樣,到時候我和妙妙可不喜歡。”

說著,將雪白的小足從香木屐裡伸了出來,足趾微蜷,在白山小腿上輕輕踢了一下,嬌呼道:“硬邦邦的...”

白妙嬋也伸出了小足,踢了踢他的腿,然後笑嘻嘻地低頭喝茶去了。

白山問:“府裡還有高手嗎?”

寧寧大婦道:“有呀,我娘,二孃,三娘,四娘院兒裡都有不少高手,五境打底,還有六境的呢。”

白山道:“叫他們來。”

寧寧大婦抬手招了招,喊道:“小梅~”

白天普通女僕裝的小梅應了聲,然後就去安排了。

片刻後...

足足十六名五境高手手持鐵棍,輪番向著白山進行揮擊。

因為是全力出手,所以真氣消耗極快。

但因為有十六名高手的緣故,這種持續的攻擊卻是維持了下來。

十六分成八組,每兩人對白山進行全力五分鐘的攻擊,然後便去調息約兩炷香時間,再接著來。

可,這些護院的五境的力量大多都是“真氣布體1”...

而白山的“整體增強5”面對這“真氣布體1”,那完全是可以承受的。

半個時辰後,十六人只覺手都麻了,白山這才叫停,因為他感受到“三十種身體被重重打擊的方法”這個需求裡已經滿足了1項了。

十六人本以為這就結束了。

白山道:“換刀砍。”

這次他自然不會用身體直接去接,而是會以真氣協助防禦。

十六名五境護院又是抓著刀對白山連連砍動。

半個時辰後。

白山又道:“換長矛。”

...

半個時辰後。

“換狼牙棒。”

...

半個時辰後。

“換弓。”

...

...

次日。

“用暗器。”

...

半個時辰後。

“用鞭子。”

...

...

直到暮色時分。

十六個五境護院全部累癱在地。

白山則是神清氣爽地扭了扭脖子,然後側頭看向正目瞪口呆盯著他的兩位娘子,忽道:“寧寧,明日調五匹快馬,還有腰斬閘刀來...我試試車裂和腰斬。”

寧寧大婦:...

妙嬋姨娘:...

...

如此這般,一晃又是三天。

白山將能想的辦法都想了,也才堪堪湊齊了二十六種‘身體被重重打擊’的方法,而剩下四種也許需得利用自然的因素去感知了。

不過為了節省時間,他需得想辦法將其他功法的參悟需求給連串起來。

他正想著如何變強。

另一邊,寧寧大婦和妙嬋姨娘卻有些擔心。

“相公這兩天怪怪的,昨天還拉著我,說要我陪他一起數星星...”

“是呀,他還蹲在角落裡,問我能不能看到他的正面...”

“相公這不會是走火入魔了吧?”

“壓力太大了...”白妙嬋雖然相信白山,可卻也樂呵樂呵地搭腔。

而宋幽寧則是真的急了,她滿臉憂愁,秀美微蹙,小嘴都嘟起來了,“那怎麼辦,哎呀,怎麼會這樣...他一個修仙的人,還天天練橫練的功法,又做這些古古怪怪的事,真是急死我了。

怎麼辦呀,妙妙?

會不會是去南方歷練時,出事了吧?”

白妙嬋回想了下,“沒有啊,我們就在桃花縣待了兩天,後來就搬去天翼府了...到了天翼府後,嘻嘻...”

宋幽寧撇撇嘴,“那個狐媚子,肯定想搶我大婦的位置,嚶嚶嚶。”

她真的很傷心,人家是長公主,如果要搶她大婦的位置,她可怎麼辦?

宋幽寧道:“相公不會是和那個狐媚子好了之後,才這樣的吧?”

白妙嬋搖搖頭。

宋幽寧真的急死了,她想著這些天相公的反常舉動,揣著手手,不停地想著主意,忽地她停下腳步,“前兩天她們還說要出去遊玩,不如...妙妙,我們一起組建一次外出吧。讓相公暫時從他修行的世界裡掙脫出來。”

“我覺得可以試試。”白妙嬋雖然相信白山,可也覺得白山最近太古怪了。

而白山也沒辦法把“天賦需求”這種事告訴白妙嬋,只能強忍著兩人的目光了。

“那去哪兒?”白妙嬋對周邊知之甚少,她想幫白山,可在京城卻無法組建自己的勢力,這也是她成全長公主的原因,因為白山真的需要長公主。

現在,白山有了長公主,她就覺得自己的這一部分“作用”被取代了,可以躺平了。

宋幽寧想了想道:“藏劍山莊,七年一度的名劍評點應該會有很多人。”

白妙嬋道:“人太多了吧?”

宋幽寧道:“要到秋天呢,現在才剛在籌備,我們去的話,剛好可以看到藏劍山莊鼎鼎有名的星夜。

春觀新桃,夏望繁星,桃花我只看萬國寺的,繁星我只看藏劍山莊的,妙妙,你一定會喜歡那兒的。”

白妙嬋踮腳對著遠處喊道:“白山,白山,過來下~”

白山正在同時參悟二十六門皇級功法,想著怎麼完成各種任務,聽到喊聲便走過去問:“怎麼了?”

白妙嬋笑著挽住他的胳膊,道:“我們決定帶你出去逛逛。”

宋幽寧道:“對!”

白山道:“想去哪兒,我們現在就可以去。”

白妙嬋伸出蔥白的手指,搖了搖道:“這次不坐雲,我們坐馬車,而且還會叫上寧寧的朋友們,我們去藏劍山莊。”

宋幽寧道:“妙妙,要不讓他們坐馬車,我們坐雲吧?”

白妙嬋:......

白山想了想,他正好需要一個遠行的環境,且這個環境裡的許多人都認識他,這樣才能完成許多皇級功法裡提出的匪夷所思的要求,從而達到修煉效果,使得自己實力再進一步。

於是,他問:“寧寧,你的朋友認識我麼?”

宋幽寧笑道:“京城裡哪個人不認識你呀。”

白山點點頭,道:“那好,你們坐車...不用管我,然後在萬劍山莊碰頭。”

宋幽寧:???

白妙嬋:???

...

...

兩女雖然質疑,但還是照做了。

七月末。

數輛奢華的敞篷馬車從京城出發,往西而去。

因為馬車裡都是各家的公子千金,自是有不少高手暗中保護,如若半路遇到心懷歹意的江湖中人,那只能算那些人倒黴了。

半路上...

馬車輪轂碾碎了大地的塵埃,即便是敞篷,也頗有些灼熱之感。

忽地,宋小娘子攘了攘白妙嬋道:“妙妙,那個湖邊釣魚的人背影好熟悉...”

白妙嬋看過去,道:“是呀,好像白山。”

宋小娘子叉腰,嗔道:“他在搞什麼鬼呀?”

說著就要讓停車去找他。

白妙嬋拉住了她,道:“說了去藏劍山莊見面,那就是藏劍山莊吧。”

宋小娘子嬌哼一聲,然後死死盯著那路邊的湖畔垂釣的男人。

但古怪的是,無論她怎麼看都只會看到那個男人的背影。

白山靜坐在湖邊,隨時調動著自己的位置,以完成古怪的需求。

在感知到任務已經達成後,他又悄無聲息地跟上車隊。

隨後到了藏劍山莊後,宋小娘子和白妙嬋到處找白山,但白山卻不知去向。

事實上,白山早就來到了此處,他只是人皮面具扮成了提前到來參見“品劍大會”的江湖客,之後他又挑了個機會對妙妙姐坦誠了身份,如此又滿足了個需求。

入夜後,

他想著數星星,結果在山莊裡看到個在數星星的傻子,便隱藏身份和那傻子一起數了一晚上的星星...

白天時看到不遠處有兩隻仙鶴飛過,於是就追過去,抓了一隻仙鶴開始控鶴...

控鶴結束,他成功地惹怒了仙鶴們,於是接受了仙鶴們的啄擊,但啄擊效果太過微弱...

他甩開仙鶴,又跑去往一邊的瀑布,去接受瀑布衝擊,成功...

再隨後,他又以小風雷鍾轟擊山崖,使得落石紛紛,繼而接受了落石衝擊,成功...

因為山崖動靜太大,引發了周邊的獸群奔逃,他又站在獸群奔逃的路上,接受獸群的衝擊,成功...

再然後,他實在想不到額外被攻擊的辦法,就從獸群裡抓了些勐獸,然後將他自己和勐獸封在夜歌山洞裡,又搬了巨石封住洞口,勐獸們雖然瑟瑟發抖,但很快被激起了怒火,開始撕咬他,他接受了獸群的撕咬,成功...

白山就像任務機器一樣,有條不紊地進行著修煉。

數日後,

二十六門功法修成,他便現了身。

...

入夜。

藏劍山莊在一處山頂,夜空的星河極其美麗,宛如夢幻的世界。

他摟著白妙嬋和寧寧坐在某個涼亭裡。

兩女都有些生氣,白山說了好會兒話,這才罷休。

隨後,兩女回去歇息了,白山獨自坐在此處,感悟著這段時間的收穫。

技藝性的收穫姑且不論,因為再強的技藝在絕對的法術力量面前都是徒勞。

他只看增幅。

過往的額外增幅:

夜魔:肉體和真氣力量,0.6-1倍

劍主:與該金屬相關的攻擊力量,0.6-1倍

絕世:第一次攻擊時,所有力量,0.3-0.5倍

三陽:真氣,0.6*2倍

金曜陽炎體:五行之金或五行之火力量,0.8-1.2倍

坐忘:真氣類,0.3-0.5倍

鯨吞氣:肉體和真氣,0.3-0.5倍

最大增幅合計65.34。

......

現在的額外增幅:

夜魔,劍主,絕世,三陽,金曜陽炎體,鯨吞氣沒有變化

無我(取代坐忘):可隨時進入專注無我的狀態,所有肉體和真氣力量,0.6-0.8倍

金剛不壞:身如金剛,刀槍不入,所有肉體和真氣力量,0.6-0.8倍

極情:可隨時透過引發情緒激盪的力量而進入極情的狀態,所有肉體和真氣力量,0.6-0.8倍

最大增幅合計254。

......

除此之外,竟然沒了。

雖說這些力量疊加,在完全所有條件時,他的戰力已經達到254,而超過了他最大靈氣力量的140,可他卻還是極為失望。

因為,他終於徹底察覺了一點:武道其實本來就是有極限的。

並不是說你修行了兩本心法,就是獲得了兩倍的內力。

好的功法會蓋掉差一些的功法。

而原理類似的功法也會互相遮蓋。

譬如“坐忘是利用進入坐定狀態,而使得精神高度集中,從而發揮出瞬間爆發的力量”,而“無我也是一種獨特的精神高度集中的方式”,所以,“無我”取代了“坐忘”。

其他功法裡,雖有不少精妙功法,但卻被【鯨吞氣】、【無我】、【金剛不壞】、【極情】給取代了。

“所以說,其實武道並不是出路嗎?”

“人的力量,其實根本無法戰勝法術的力量?”

白山心底有些失望。

但其實,這才是真相?

一腔熱血和激情卻被冰冷的現實澆了一盆冰水,而熄滅。

另闢蹊徑,求得更強力量的想法,也開始破碎。

白山心情雖然不好,但卻只是稍稍鬱悶了下,便開始思索今後的道路。

“看來今後只能把重心重新放回修行法術了。”

“嘗試提升精力,努力畫更多的符,然後賺取更多的靈石,嘗試獲取資源,再得到更強的法術力量。”

而就在這時,他忽地愣了下。

因為,不知怎麼回事,他元神之中的“人間道”突然動了起來,似是他攫取並修行的那些功法成了“達成質變”的最後一些沙子。

白山只感那面具從靈嬰的面孔上躍開,一番晦澀繁複的變化後,又恢復了原樣,似是和最初沒什麼不同...

只不過,卻有一絲資訊進入了他腦海之中。

【人間道(第一次開啟)】:肉體和真氣力量,永久額外提升1。

白山只覺自己身體的力量直接強大了一倍,而他真氣所能發揮的最強力量也水漲船高,變成了508。

如果他此時變成深淵災虎的話,那麼...這個資料就會變成5080。

“按照推算,法術掌控3的正常戰力為90,考慮到法器,極限戰力必然小於450,法術掌控4如果也遵循著前三的規律,則可能為180,極限戰力必然小於900...

那麼,只要環境合適,我真氣的力量應該可以碾壓所有的靈嬰境初期了...

若是對方沒有什麼底牌的話,那靈嬰境後期,我也能直接擊敗。”

“現在看來,如果我想要繼續提升真氣戰力的話,只有三條道路:

第一,尋找非常規的奇門功法,說不定能帶來比較偏門方向的增幅;

第二,繼續尋找【開天經】裡的木篇,土篇,其中木篇在妙妙姐記憶裡,我...可以找機會問問她;

第三,尋找【人間道】開啟的原因,以讓它進行第二次開啟,不過我可以嘗試再修一些高階武道功法,雖說月心小築的頂級功法已經全部修煉結束了,但京城卻還有其他地方有藏書閣,譬如皇宮。”

諸多念頭閃過,卻又收起。

未來道路,已然尋到。

白山回到了藏劍山莊住處。

然而,問題來了,妙妙姐和宋小娘子是住兩個廂房的。

去哪兒?

他想了想還是先沐浴更衣,然後去了妙妙姐處。

山巔入夜寒涼,與白晝之時的溫差很大,而白妙嬋因為穿著短裙的緣故,發寒的老毛病又犯了,不僅小足冰涼,就連膝蓋也很冷。

她沒想到白山會過來,便是直接暴露在了他面前。

白山上了床榻,捧著她的一雙小足小心地放入了懷裡,繼而以拳頭慢慢摩挲。

白妙嬋是斷脈,所以他無法用真氣,而只能用這最粗糙的法子。

如此,摩挲了許久,白妙嬋的膝蓋依然冷著。

白山便抱著她的雙腿,一直焐著。

如此...兩人相擁,在這山巔的江湖莊園裡緩緩入睡。(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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