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一

“周先生,醒醒。”

陳諾靠著影子,一路跋山涉水終於找到周聞嶼。

只有他一個人。

而他面色蒼白,渾身是血,像耗盡“靈力”般坐躺在地上,無論陳諾怎麼呼喚他,他都沒有回應。

陳諾以為是影子沒有回到他身上導致的。

可眼看影子已經從陳諾身後消失,回到了他的身邊,人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他身上好冷,一股冷意沁入陳諾的手裡。

“周先生…”

陳諾膝蓋在地,用手輕輕地拍打他的臉,還是無人回應。

還好陳諾揹包裡帶有療傷的東西,先把人挪到裡面一些的地方。

“都是血…”陳諾挪動他的時候摸到一手的血。

是他脖子的傷口裂開了,血暖暖的。

陳諾先進到深谷處檢查有沒有別的東西,沒有異樣,檢查完了馬上出去。

地上有燃燒的灰燼,還有燒焦的動物屍體,他應該昏了一段時間,所以後來陳諾跟他說話,他都沒有再回覆。

這地上的動物,雖然已經面目全非了,但看起來怎那麼像狐狸呢?

長長的尾巴,尖尖的嘴。

難道是朱獳?

這樣周聞嶼脖子的傷就好解釋了,大機率是朱獳咬的他。

這禍害,烤了才好!

陳諾細心地給他處理傷口,消毒上藥包紮一系列工作完成後,又把火給燃了起來,想讓他身上暖一些。

“周先生,醒一醒啊。”

陳諾光靠自己一個人還不行,周聞嶼跟村民同時被山神弄來這,他應該知道事情原委,或許會有辦法。

還好陳諾沒有跟著上山參加祭奠儀式,雖然這些天她也不好受,可如果她去了,豈不是全軍覆沒。

陳諾已經要累死了,她坐在谷口邊上“看門”,還好她來了,否則周聞嶼就這樣躺在這,如果碰到山神,恐怕只能任其宰割了。

天都黑了,周聞嶼還沒有要甦醒的跡象。

陳諾盯著他的臉,面罩之下到底是什麼樣呢?

不過好奇害死貓,她也不敢趁人之危。

“陳諾…”

“周先生,是我!”

陳諾驚喜地回應周聞嶼,看見他乾裂的唇在動。

“周先生,快醒醒,我們還要趕緊去救人呀。”

周聞嶼把影子派出去之後,他的身體理應不會變成這樣,可不知怎的突然就一片黑暗,整個人不受控制地昏了過去。

昏過去之後他聽到有人在叫他。

喊他“周先生”。

是軟軟的,女人的聲音。

他下意識喊了陳諾的名字,因為這麼軟的聲音只能是她的。

“咳…”

周聞嶼睜眼後稍稍適應周圍的光,才完全張開眼睛。

入眼的是陳諾的眼睛。

像一朵盛開的蒲公英飛到他的唇邊,柔軟又微妙。

“周先生,辛苦您了,用最後的力氣去找我。”

陳諾以為他用了特殊能力,體力不支才昏過去的。

她不知道的是,是周聞嶼下令不許任何人去找她,否則她不用吃那麼多苦頭。

周聞嶼卻選擇忽略這句話。

就算陳諾沒說這句話,看見下屬奮不顧身的趕來,他心裡倒有些不安了。

雖然這是陳諾應該做的。

周聞嶼從地上坐起,直視陳諾的眼睛,說:“看來你受的傷不比我少。”

“皮肉傷。”陳諾向來不喜大吐苦水。

可頭上的鈍擊讓她流了不少血,這些時候一直沒有時間休息,她不知道現在的她臉色有多難看。

周聞嶼看在眼裡。

“你去哪了?”

他問的是陳諾這幾天都去哪了。

“我那天跟蹤一個小姑娘到小溪邊,結果山神暗算我,我醒來發現自己被帶到一座懸崖上,我跳了海才回來的,是一條蛇救了我,是貝貝救了我,也是周先生救了我。”

信息量很大,不過貝貝這丫頭片子…算了,抗令的事就不跟她計較了。

“周先生,他們都去哪了?”

陳諾想知道貝貝和村民們的下落。

“不知道,我們就在這山谷等著吧,他們不會有事。”

陳諾第一個不同意,說:“我們不去找人嗎?萬一山神把他們全都……”

“陳諾,相信自己。”

他讓陳諾相信自己。

有冷靜在陳諾心裡流動,她的心跳平緩了許多,周聞嶼的聲音怎麼那麼熟悉?

“想什麼呢,都聽過了當然熟悉。”陳諾在心裡告訴自己。

“周先生,朱獳死了,這石板還有用處嗎?符林樂的兔子布偶我也帶來了,這東西跟山神有關係嗎,為什麼這次要把它一起帶來?”陳諾翻開揹包示意,問周聞嶼。

“這是符林樂初戀情人的東西,他跟他情人就在這呢。”

陳諾倒是把這石板和布偶帶來了,正好,說明他看人的眼光不錯。

“啊!?”

陳諾倒忘了第一個問題,只聽見符林樂跟他的情人,就在這?

“那符林樂在哪?”

周聞嶼冷笑道:“夫婦一體,知道一個在哪就相當於知道另一個了。”

夫婦一體?怪不得陳諾用特殊能力時,在符林樂的學生時代有個新娘子,莫非……

“符林樂該不會來這成了山神大人,然後把山下的小姑娘騙來做老婆吧?!”

陳諾的小腦袋瓜想到山神那張恐怖的臉,渾身顫慄,實在難看。

山神長得實在不像符林樂,他也不像是做得出那樣的事的人。

周聞嶼說話時會牽動到傷口,有點疼,於是上手摸了摸,有人已經幫他包紮好了。

“周先生,那我們現在怎麼做?”

“把石板給我。”

陳諾把石板遞給周聞嶼手裡。

周聞嶼接過石板後。

“嘣!!”

石板被他扔下山谷,形神俱焚。

“周先生!!這可是拿來換符林樂的東西!”

陳諾不明所以地看向周聞嶼。

“等吧。”

周聞嶼淡淡的看著山谷前,不打算對他的行為做任何解釋。

陳諾是個有獨立思想的人,她知道周聞嶼聰明,可他這一連串莫名其妙的行為,實在難以讓人信服。

而且還要在這守株待兔,她很想去找人,她不想再等,可是她不能違背眼前這個人。

她半信半疑的思考著,轉瞬又想:周聞嶼應該不會讓同伴等死的。

所以她忍不住多嘴問:“周先生,您為什麼砸了石板我不問了,山神跟符林樂的事,能跟我說一些嗎?”

詞不達意,她想問的哪裡是這些呢,明明想問的是:我們真的在這等嗎?

所以她的小心思在周聞嶼面前都無所遁形。

周聞嶼雖閉著眼,但眉宇間有淡淡的冷和無奈。

“陳諾,我說過讓你相信自己的決定,你要做的是沉住氣。”

“如果做不到。”

“那請相信我。”

周聞嶼本身就是一劑強心劑,此刻足夠耐心,又橫衝直撞打進她的身體裡。

是了。

她跑上來為的不是周聞嶼,為的是團隊的周先生,為的是她追隨的能力者。

等吧,一起等。

一一一

“誰能救救我們呀…”

“嗚嗚嗚…”

在山中深處,老又粗的荊棘肆意生長著,這裡是大自然編織的牢籠,活物靠近會被刺傷。

這裡不止有龐大的荊棘群,還有村民的哀嚎聲,他們雖然圍在一起,但人心早就渙散了。

在進行山神祭典儀式時,從山上開始,接著到山下,村民無一倖免,全被弄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

他們不知道自己怎麼來到這裡的。

只知道這都是拜他們尊敬的“山神大人”所賜。

安撫只是暫時的,再不能回去村民們只會更恐慌和哭鬧,貝貝和方配成困在這的時間被吵的耳膜都疼。

周聞嶼跟他們分散了,現在僅有的兩位周家特助就是他們的領頭羊。

這段時間所有人都沒吃沒喝,所以都儘量不動彈,保留體力。

方配成盤坐在地問:“你那天找到陳諾了嗎?”

“什麼啊?”貝貝眼神遊離,假裝不知道的樣子。

“別裝了,一點也不像,如果陳諾沒事,她可以來救我們,甚至找到周先生。”

她搖了搖頭,示意尋找無果。

“唉,希望她沒事吧…”

現在大家只能自求多福了。

貝貝癱坐在地上,聽著身邊所有人的聲音,小孩在哭,老人在交代遺言,有力氣的年輕人在吵鬧。

但不能怪他們。

他們都是生活在這裡的普通人而已,村民拖家帶口上山,誰知道拜個神會變成這樣。

只能怪她沒有能力把所有人救出去。

“真想把那堆荊棘一把火燒了……”

“好了,還有我呢,穩住,起碼我倆不能亂。”

方配成突然站在她的背後,好像感覺到她的無力和煩躁,厚實的大手放上她的肩膀。

她突然轉過身來,抱住方配成的小腿。

小小一團窩在方配成腳底。

有點猝不及防。

許久後,她說:“我們要把村民帶出去。”

“嗯。”方配成輕哼回應她。

她手上的力度緊了緊,方配成的褲子都被抓皺了。

“配成,是那條蛇。”

她眼裡之所以迸出四射的火花般,是因為那條她拜託過的小蛇。

它來了!

它從遠處的藤條一路攀爬了出來,像奮不顧身的勇士。

她百米衝刺般來到小蛇身邊,還不忘安慰村民說:“大家別怕,你還沒忘記我呀!”

小蛇似乎很累,直接在地上不動了,只輕輕的搖動尾巴。

一人一蛇的舉動驚嚇眾人。

“民情調查的人怎麼奇奇怪怪的?居然在跟蛇說話,你看她好恐怖啊。”

“不懂啊…”

不知道是誰在竊竊私語。

貝貝懶得管別人的眼光,這種事她遇到的還少嗎?

“你找到她了!太好了,你累壞了吧,可惜我被困住了,等我出去一定跟你兌現承諾。”

“什麼,你能帶我出去?”

“只能我一個人嗎?”

“好,我跟你走。”

貝貝一系列的自言自語看得人雲裡霧裡,不過方配成大概知道了。

她可以離開這裡。

只要有一個人能出去,他們所有人都有機會出去,加上陳諾,他們就有雙倍的機會。

貝貝宣佈她要先出去尋找幫手時,一時間又人聲鼎沸,這群村民別的力氣沒有,撒潑倒是厲害。

“什麼?!你為什麼能出去?我們怎麼辦?”

“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這到底怎麼回事?你們民情調查的人居然跟蛇說話!”

……

有一個小男孩走上前,拉了拉貝貝的手問:“姐姐能讓我的妹妹跟你走嗎?”

小男孩的妹妹已經生病了,他想讓貝貝把妹妹帶出去。

她蹲**用手輕輕地撫摸那個小男孩的臉,說:“對不起……”沒有辦法,小蛇能力有限,只能帶她一個人出來。

小男孩搖了搖頭,稚嫩的聲音說:“沒關係,是生是死我都陪著妹妹,姐姐出去了一定要好好活著。”

令人心碎的一幕。

小小年紀,他知道什麼是生死嗎?

或許他並不知道,他只想讓可憐的妹妹活下去。

“行了!都怨氣沖天的做什麼?不想出去的人,也不要擋著想活的人的路!”

方配成臉上有隱隱的怒氣,說這話時他看著那個小男孩,小男孩左不過十歲,抱著尚且四歲的妹妹,用充滿希望的雙眼看著他。

村民聽了也大眼瞪小眼,他們居然不如一個孩子,大家一時都不知道要說什麼。

“貝貝,走吧,注意安全。”

方配成推了一把貝貝。

貝貝點點頭,眼裡有堅定的光說:“嗯,我一定回來,你照顧好自己和大家。”

她一步三回頭,可方配成一直沒看她,她有信心,但也怕這是最後一眼。

人已經消失在視野之中,方配成才緩緩回頭,看著她離去的方向,輕輕說:“我們在這等你。”

原地無聲。

有一個婦人默默抱過小男孩懷裡生病的妹妹,像對待自己的孩子般唱著搖籃曲。

“那個…民情調查的朋友,對不起哈,我們剛剛語氣不對。”

“是是是,實在不好意思。”

“你們這段時間也辛苦了。”

有幾個村民臉皮太薄,意識到他們剛剛的行為太傷人心,於是紛紛代表其他村民,來給方配成他們道歉。

方配成表示沒關係,“大家好好活著,也算對得起貝貝。”

其實出去不一定最好,貝貝勢單力薄,外面可能有更可怕的東西在等著她,她身上肩負著的,不止是周家的聲譽,更是這個村子所有人的生命。

方配成太瞭解這個搭檔,如果她遭遇不測,就算剩一口氣她也會來救人的。

成也在她,敗也在她。

一一一

貝貝雖然身形小巧,可荊棘密佈,像長了手般把她身上抓得沒一塊好地方,血到處流落,綠荊棘成了血荊棘。

身上有許多地方被重複剮蹭,已經見肉了,但她不覺得疼。

小蛇靈活穿梭其中指引她。

“路呢?”

貝貝眼前只有比剛剛更粗壯的荊棘叢,已經沒有路了。

難免有些傷感。

那些頑固的荊棘用刀砍都費勁,她不可能徒手折斷,剛剛的血路都白走了嗎?

“那天你的同伴在懸崖之上,跳了萬丈深海才回來,現在該你跳了。”

貝貝知道小蛇說的是陳諾。

她大驚失色地說:“什麼??跳下去我不就成漏斗了。”

“你不跳我只能想辦法讓你跳了。”

“啊??”

貝貝從來沒見過那麼霸道的動物,可她真的不能跳。

不是不敢跳,這太不切實際了,現在回頭起碼還有全屍,往這跳下去算怎麼回事?

“為什麼非要走那麼極端的路?”

“你出去就能明白,這不是尋常世界,你們不敢打破僵局,只能一輩子困死在這。”

貝貝覺得一條小蛇不至於編造謊言來騙她。

託人辦事,連最起碼的信任都沒有,這好像也不太好,可她真看到那些**挺的刺,心裡直發毛。

“那你呢?”

“有我在,你只管放心跳。”

貝貝看著小蛇,小心地說:“要不你先?”

“……”小蛇無語。

“如果你實在害怕,我們一塊跳。”

這是什麼“浪漫”的人蛇小說情節,怎麼有點雙雙殉情的意思?

事不宜遲,小蛇目不轉睛地看著貝貝,它的身體漸漸變成真正意義上的大蛇。

它渾身溼漉漉的散發奪目光彩,聲音摻雜著許多意味,有疲憊也有激勵,“我前些日子受傷了,所以只這一次,希望你抓住機會。”

貝貝看著眼前的小……不是,大蛇!目瞪口呆說不出話。

蛇像長了人腿般前身立起來,不算上尾巴的話,它比貝貝還高出半個身子。

“快呀……”

貝貝知道機會轉瞬即逝,因為蛇的身體介於有形無形之中,有變回原狀的趨勢。

她一下子不知道哪來的神力,不管不顧的抱住蛇,決絕地閉上眼睛,死死咬住雙唇,腳用力一蹬就往後倒下。

“啊啊啊啊!!”

貝貝的尖叫聲震徹荊棘深叢。

蛇覺得自己要耳聾了。

一道金光閃耀,貝貝感覺到了,想看看是不是天上派人來接她上路了,可眼睛根本睜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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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的是。

那只蛇就是天上派來的“人”。

因為天早就註定好一切了。

一一一

“嗷!”

貝貝重摔在地,意外感到後背有水,她摸了摸自己完整的身體,除了有點疼,居然沒有被刺穿嗎?

爬起來才看見,這是瑪山村子裡的那條小溪,是陳諾最後出現的地方。

這簡直神乎其神,其中道理她沒細想,現在是實踐出真理,事實證明一切。

“咦,我真回來了??”

“真的呀,哈哈哈!”

“太好了!”

這是貝貝一個人的狂歡,蛇不在這。

她發現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大聲吆喝,“小蛇你在哪裡?!”

四處環繞的只有小溪流水聲,連只蒼蠅都沒有,蛇就更沒有了。

貝貝感到時間緊迫,只能做完要做的事情才能再找小蛇了,“對不起,謝謝你,我忙完會馬上回來找你。”

她說完原地鞠了個躬,就一路殺回村子裡,直奔陳諾所在的村民家中。

“陳諾!”

陳諾不在這,當然沒有人回應她。

她發現沒有人,毫不猶豫地去了周聞嶼所在的村民家中。

翻箱倒櫃時發現石板少了一塊,桌上留有一張紙條。

上面寫著:

陳尋周。

貝貝開心地說了句:“收到。”心想太好了,陳諾去找周先生了。

希望周先生和陳諾沒事,這樣他們的勝算又多了兩分。

接下來她要怎麼做呢?

回去的路她覺得只有小蛇知道,可小蛇已經不知所蹤。

突然想起,出發前周聞嶼曾跟她一人說過:

“石板的主人的話不能全信,有必要時,你就把石板砸碎,我懷疑這上面是‘鏡‘的製造方法,好端端的,人知道山海經的入口有什麼用?”

“朱獳是不會用石板記事的,這是人才有的行為,不要忘了,人心不足蛇吞象。”

她一開始不知道什麼意思,他們來這不就是要用石板和朱獳做交換嗎?石板碎了還怎麼交換

假設推翻石板的主人的說法:

人想知道山海‘鏡‘的秘密,逼困朱獳留在人類世界交會人類,朱獳回不去只能被迫接受幻成人身。

結果人根本不會製造山海“鏡”,只有朱獳會,惱羞成怒便再也不讓朱獳回去。

所以這些年,朱獳沒回到山海經,石板對於朱獳來說也沒用,所以一直好好的在人手裡。

……

而且這上面的字外人根本不懂,石板的主人說什麼,都可以作假。

小小朱獳,怎麼會有那麼強大的力量跟他們抗衡,瑪山中定是有誰在暗中幫助朱獳。

莫非是那個突然出現的破紅衣人?

結合周聞嶼相悖的言行,一會說石板是交換物,一會讓她砸了石板。

莫非這石板就是破解困局的關鍵所在!

可要是她猜錯了,砸了石板,符林樂換不回來怎麼辦?

“周先生,貝貝從來不會違背您,這可是您讓我砸的!”

貝貝心跳得厲害,她想起自己偷偷找陳諾的事,莫名有些心虛。

她的手用力朝桌上一揮,幾塊石板齊齊落地,她的心也跟著摔了一地,碎了。

“就這樣??”

看著地上的幾塊破裂石頭,周邊沒有產生任何,她想象中該有的反應。

這下貝貝心裡更加害怕了,她覺得自己是不是搞錯了?

“周先生回來看到會不會殺了我呀,不會的不會的,這可是他讓我砸的。”

她神叨叨的自言自語著,用腳踢了踢石塊,一股寒意從脊樑骨衝上天靈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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