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 真正的內鬼
“就憑你們，敢來擋本將道路？”
“為了偉大的無上至尊而戰，掃除一切敵人。”
“為什麼沒有可愛的女鬼姐姐……”
“別跑，你看上去很好吃的樣子！”
……
這聲音嘈雜，由很多種聲音混合而成，聽在耳朵裡就覺得很吵。
鄭悅聖臉上露出奇怪的表情，看向旁邊的周青。
周青也在這邊觀望，他好像想到了什麼，詫異的道:“是……姐夫的分身！”
初聽之下，就覺得莫名的熟悉，現在他們終於搞懂那種熟悉感是為何了。
灰白色的迷霧中，那股陰冷的氣息正在逐漸消散，就好像被風吹過，一切都煙消雲散了。
片刻之後，十幾道身影映入眼簾，鄭悅聖終於松了口氣。
“咦？”腎頭一個衝出來，看到周青他們，奇怪的道:“你們不是集合在一起嗎，怎麼還搞單獨行動？”
對於自家老師這群奇怪的分身，鄭悅聖表示已經看淡了。
畢竟其他人的分身都沒有這麼靈活，還能自主的交流，但是他老師的分身可以，因為他老師是血屠。
不能用常理來猜測血屠，這在覺醒者圈子裡已經是顯而易見的事，因為如果用常理來猜測，血屠總會幹出些意料不到的事。
在腎奇怪的眼神中，鄭悅聖將事情的經過解釋出來，尤其是眾人消失這件事情，他說的清清楚楚，而且還包括周若的離開。
腎回頭，給了大腦一個眼神。
大腦瞬間明了，將這邊的情況如實透過特殊的方法報告給方牧。
他們沒有隱瞞，包括周若離開這件事情。
不消片刻，傳來方牧的回應。
“抓緊找黑氣！”
回覆的雖然簡單，但是器官們都心知肚明，他們的牧哥火了。
其他事情也許不至於，但唯獨周若離開這件事，方牧火氣很大。
大腦上前兩步，扶了扶鼻樑上的眼鏡:“你們兩個就跟著我們，不過很多事情你們不要摻和。”
一個是周青，一個是鄭悅聖，對於方牧來說都是很重要的人，再說了，這兩人的實力不低，剛好可以做幫手，而且互相聚在一起，也會讓危險變得更小。
都到了這個時候了，鄭悅聖也沒有墨跡，點了點頭答應下來。
這處地方已經沒有厲鬼，留在這裡也沒用，大腦讓鄭悅聖他們稍作休整，然後趕緊離開了這種地方。
……
不僅僅是鄭悅聖，其他覺醒者也都被迷霧分散。
一個山洞裡。
老王從裡面走出來，活動了一下脖子。
就在剛才，他在山洞裡斬殺了很多厲鬼，但是只有他一個人。
周圍都是迷霧，看不清楚遠處的景象。
老王稍微停頓了一下，就準備隨便找個位置趕路。
可是還沒等他走了幾步，他突然心有所感，從兜裡掏出一個東西。
那是一個鑰匙串，上面有十二把鑰匙，分別標了記號，由一到十二，整齊的羅列開來。
這鑰匙串是他們十三首的，每個人都帶了十三把，每當一個人隕落的時候就會消失一把鑰匙。
鑰匙是鐵算仙做的，十三首也只有鐵算仙會這些神神叨叨的東西。
幽墓人死了之後，自動消失了一把鑰匙，只剩下十二把。
而方牧加入十三首之後，由於時間倉促的關係，也沒來得及做一把鑰匙。
剛才老王才從裡面走出來，感覺到鑰匙串發燙，當他拿出來之後發現有幾個編號正在消失。
三！十！八！
這三個編號連同鑰匙一起消失了，只剩下九把鑰匙。
這代表著十三首死了三個。
老王眉頭狂跳。
這對於組織來說，幾乎是一種重大的打擊。
自從黑暗年代之後，從未有過這麼慘重的損失。
而且……還是那個年代一起走過來的戰友。
“接連死了三個，到底是怎麼回事？”老王握緊手中的鑰匙串，臉色凝重。
自從進入迷霧之後，再出來就是他一個人，而且他遇到的都不是很危險的厲鬼。
轉眼之間就死了三個十三首，這裡面有些離奇。
老王握著鑰匙串的手很用力，指節變得發白，表示他現在的心情很凝重。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鬆開了手，臉色漸漸平緩。
“等等看，找到人再說。”老王想了想，決定還是繼續按照之前的步驟走。
現在只有他一個人，最重要的就是在這之前找到人，尤其是找到十三首，把這種力量凝聚起來。
至於死掉的三個人，說實話很悲痛，但是現在正事要緊。
不是他不表現出來，而是現在的環境，容不得他做兒女情長的事情。
老王把鑰匙串收起來，深吸了一口氣，握著拳頭越走越遠，消失不見。
……
不僅是老王，其他的十三首都有所感應，他們也都有鑰匙串，但是他們的表現和老王一樣。
有人覺得很奇怪，因為這次的死亡過於離奇，是在同一時間死亡的。
鑰匙是一同消失的，如果這三個人都匯聚在一起，還有什麼力量能夠把他們瞬間消滅？
眾人搞不懂，都想著繼續行動，如果能夠互相碰到，也許這一切都能夠清晰。
死的也不僅僅是十三首，覺醒者的數量也在慢慢減少。
萬鬼國度的厲鬼成長速度太快了，快到令人意想不到。
而此刻的方牧，仍在黑色屏障中。
“頭一次這麼無語。”方牧躺在焦黑的泥土上，看著灰暗的天空。
自從走入這個圈子以來，他從沒像現在這樣划水。
他現在很急，非常急。
尤其是聽到周若意外出走的事情，更是焦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
但是有的時候他也明白，急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想要解決問題，終歸是要用對方法。
器官們現在瘋狂的收集黑氣，只要等到黑氣收集到位，他就能破開黑色的屏障。
這麼想著，方牧雙目微微眯起。
“等我出去之後，我就把你這顆大眼睛打爆。”
方牧坐了起來，打算再看一看，找找這黑色屏障有沒有什麼漏洞。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不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
他在這裡待著，寂靜無人，已經很久了，現在突然聽到腳步聲，讓他好奇心頓起，朝著腳步聲看去。
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跌跌撞撞的朝著黑色屏障走。
這人全身上下都是傷痕，衣服也破破爛爛的，跌跌撞撞的跑著，一邊跑還一邊口吐鮮血。
十三首——鬼人。
方牧也曾經在那種高塔的最底層見過，這人是十三首排行最末尾的鬼人。
不過此刻鬼人的狀態很不好，臉色猶如白紙，一邊跑還一邊回頭看，好像身後有無盡的恐懼。
他已經慌不擇路。
當他轉過頭來時，恰好就對上了方牧的視線，整個人都呆住了。
“跑！”鬼人只是愣了一會兒，趕緊大聲喊了一句。
由於跑的太匆忙，他這才注意到黑色屏障。
方牧的視線越過鬼人，看向他的身後，那裡有一個人影正在漸漸清晰。
這個人影清晰之後，方牧退後一步，眉頭皺了起來。
“鬼道人！”
在鬼人身後，鬼道人正緩緩走來，每跨過一步，就是一大段距離。
鬼人還沒跑到黑色屏障，就被鬼道人抓住腦袋，輕輕的捏碎了。
整個過程，鬼人甚至無法反抗。
他只是十三首的末尾，而鬼道人是十三首的頂層。
鬼道人做完這一切，輕輕的揮了揮手，好像在和方牧打招呼。
臉上的笑容一如既往，就像最開始遇見他時那樣，帶著溫和和平易近人，根本看不出來，他剛才親手殺掉自己的同行。
這一幕過於震撼，方牧也是久久沒有緩過勁來，畢竟面前這一幕實在太過於顛覆三觀。
等到他終於反應過來時，鬼道人已經來到黑色屏障前，盯著面前的黑色螢幕，並沒有動手的意思，顯然也知道這黑色螢幕不簡單。
兩人陷入沉默。
方牧想到了什麼，優先開口:“內鬼……是你吧。”
那天晚上，鐵算仙說的內鬼，就連他自己都算不出來。
只是鬼道人的身份實在太過於重要了，以至於大家都沒往這邊想，現在看來，方牧突然就想通了。
“呵……”鬼道人聽到方牧的話，只是微微笑了笑:“沒錯。”
回答得很快，並沒有絲毫隱瞞，就好像那種壞事做盡的人，已經對自己做的壞事毫無愧疚。
當然，方牧已經從器官那裡知道現在是什麼處境，大家都被迷霧隔開，如果鬼道人是內鬼，那麼現在就沒人攔得住他。
所以現在鬼道人毫不掩飾自己所做的一切，估計是以為沒了後顧之憂。
畢竟現在這個情況，除非運氣特別好的那種，剛好能夠讓其他十三首成群結隊的遇上，不然的話，還真沒人能夠攔得住他。
“我不明白。”方牧眼神複雜，道。
十三首之首，這樣一個站在頂峰的人，竟然就是內鬼，這誰也接受不了。
鬼道人聳了聳肩:“這有什麼不明白的，我告訴你，這世界就是一張大網，有的人想要破開這張大網，就比如說摸屍人，而有的人就想當大網中的魚，就比如說我。”
“看來你也知道不少。”方牧沉吟道。
聽這口氣，鬼道人瞭解的很多。
“當然！”鬼道人揮了揮衣袖:“我只知道，按照接下來的事件，我絕對會活下去，而且會成為人類的光輝，但是他非要帶著人類跳出這張大網，簡直就是傻子行為。”
一張書頁出現，懸浮在鬼道人的手上，鬼道人臉上帶著戲謔。
“有它在，我很清楚後果是什麼。”
還沒等方牧仔細去看，書頁又消失了。
“按照既定的順序活下去有什麼不好，至少是活下去，而且人類也不會滅亡，但是他非要搞其他東西，我可不同意。”鬼道人收回書頁後，說了一句玄玄乎乎的話。
聽這口氣，對於摸屍人做的一切不屑一顧。
方牧皺眉道:“看來你們的立場不同。”
摸屍人想要帶著世界跳出既定的大網，而鬼道人不想，只想按照確定的大網活下去，而且看鬼道人的意思，就是按照這個節奏下去，人類也不至於毀滅。
而鬼道人知道這一切，應該是那張書頁的原因。
鬼道人臉色猙獰:“豈止是不一樣，他就是錯的，你知道嗎，如果行差踏錯，所有人都得死，可是按照既定的大網活下去，至少有人活著。”
方牧笑眯眯的道:“那張書頁也是巨眼給你的吧。”
鬼道人一愣，隨後反應過來:“看來你已經見過他了，不過無所謂。”
說著，鬼道人轉過身，就準備離開。
看這樣子，是不打算和方牧再說了。
方牧叫住鬼道人:“你就不怕我知道嗎？”
“你出得來嗎？”鬼道人頭也不回的道。
方牧正準備反駁一句，沒想到鬼道人卻停了下來。
看著轉過身來的鬼道人，方牧總感覺有點不妙。
“周若跑了，準確的說，跑的可不是周若，你要是再出來晚一點，她可能就沒了。”鬼道人調侃著:“按照既定的大網，周若會死，還會死得很慘。”
方牧眼睛陡然睜大，全身上下流露出殺氣:“你什麼意思？”
剛才的話，已經觸及到他的底線。
鬼道人笑著說道:“可不是我做的，至於其中的原因嘛……她還以為自己是內鬼，所以提前暴露跑了，我只能告訴你，周若已經不是周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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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這句話，鬼道人再也沒有停留，轉身離開。
方牧沒有繼續叫住鬼道人，他的臉色陰沉無比。
漆黑的龍鱗和如玉的骨甲流露著火紅色的真氣，在全身上下流轉。
過了好一會兒，方牧抬起頭，眼中冰冷一片。
“大腦，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我要黑氣，我要大量的黑氣！”
用周若做要挾和調侃，已經讓方牧處於憤怒的邊緣。
這句話剛剛沒說多久，大腦就給了回應。
【大腦:牧哥，我剛準備和你說，蒐集黑氣的速度正在加快，現在已經能夠讓一個器官滿級。】
方牧握緊拳頭，暗道:“強化。”
時間不等人，有黑氣就用，一遍遍的是，直到能夠打破黑色屏障為止。
【大腦:好的，牧哥。】
在方牧眼前，出現一個個器官的詞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