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關上的窗臺
方牧雙手背在後面，繞著周若走了一圈。
這條街道挺偏僻，兩人交流了這麼久，都沒有人來。
周若很鎮定，平視著前方，不過她的手指微微顫抖，顯然心思也不是很穩定，猜不透方牧的想法。
方牧停了下來，道:“好，既然是合則兩利的方法，那咱們就合作一下，不過你在樓頂列陣有什麼用？”
周若解釋道:“以周家對付周家，只有周家的力量才能牽制它，我能夠壓制鬼屍一個小時，讓它只有一半的力量，再加上物極必反的原理，它的力量十不存一。”
方牧拍了拍手，道:“好，等晚上。”
周若並不驚訝，她顯然知道方牧會答應。
只是看著手上纏繞的青色絲線，越發的覺得無奈了。
破產了，這下真的完全破產了。
但是周家犯的錯，必須要解決。
……
時間不斷流逝，轉眼間，夜色降臨。
周若和方牧分開，她去了樓頂。
兩人之前經過詳細的商量，確定了時間，只要時間一到，方牧就會出現。
醫院的樓頂都有鎖，不過周若也不是常人，來到樓頂之後，很輕鬆的開啟了鎖。
進入樓頂，來到樓頂最中心，周若緩緩蹲了下來，將雙手按在樓頂的地面上。
青色絲線化作常人看不到的光芒，將整棟大樓籠罩。
周若的臉色剎那間變得蒼白，顯然，這個方法對於她來說消耗極大。
“呼——”
好在能夠勉強支撐，周若長出了一口氣，聚精會神的佈置著。
“接下來就等待陣成了之後，方牧去對付了。”
其實她總覺得很危險，並且勝利的機率不高，她沒有見過周家禁術，但耳濡目染聽過，能夠瞭解到其中的恐怖。
那是一種將屍體的力量，發揮到極致的禁術。
即使心中是灰暗，但是周若仍然抱著一絲期待。
那個男人很神秘，也很強大，說不定能夠逆轉乾坤。
尤其是想到那渾身的龍鱗暗紋，周若就覺得心底發寒。
“希望能成。”
周若不再細想，開始專心應付。
……
太平間，生人勿近。
這是醫院的重要地方，也是很多人望而生畏的地方。
畢竟這裡堆放的不是活人，而是屍體。
作為太平間的工作人員，尤其是夜晚，更是一份挑戰人膽量的職業。
老張今年四十歲，無兒無女。
因為好吃懶做的關係，也找不到正經的工作。
但是人總要生活，在想方設法地謀求之下，他謀求到太平間這份工作，而且是夜晚值班。
夜晚的太平間，基本上沒有人願意來。
唯獨老張這麼一個光棍兒，他覺得沒有任何問題。
有的時候為了生活，再恐怖的東西，也得接觸。
門衛之類的工作工資低，老張瞧不上。
好在老張平時比較大膽，做這份工作也算是信手拈來。
值班室內，老張提著一瓶白酒，就著花生米，一邊吃，一邊看著前面的電視機。
花生米被他拋起，在空中劃過一個弧度，落入他嘴中。
悶了一口酒，老張一邊看著電視機裡的節目，一邊嘖嘖陳贊。
“嘿，這腰，這腿，絕了！”
別看他四十多歲，就算年近八十，那也喜歡二十多歲的小姑娘啊。
他看美女不為別的，就為了一個身心愉悅。
夜很長，他要等到天稍微亮的時候，才有人過來接班。
一邊吃著喝著，一邊看著電視機，老張突然想起今天下午送過來的一具屍體。
說起來也算是比較新鮮，他早就習慣了生活，甚至每天看到屍體進出，都覺得司空見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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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下午遇到的屍體，好像是一個富家公子哥，和女朋友在外面吃飯，估計是惹到了鄰桌，被鄰桌給捅了。
這年頭不要命的多了去了，尤其是喝了酒的人，凡是稍微有點兒眼力見的，就不會去亂惹事，搞不好對方隨身掏出一把刀，浪費了大好青春。
當時那具屍體上來的時候，腹部那一個血洞，看著就讓人覺得噁心。
老張一邊吃著，一邊想著，突然就覺得沒食慾了。
“想這些幹嘛，我這是吃飽了撐的。”
他也覺得自己是沒事做了，去想那些東西，影響到了食慾。
輕輕地給了自己一巴掌，又喝了口酒，他就準備看電視，打發時間。
人有三急。
老張才剛剛靠在椅子上，突然一股尿意來襲。
“早知道今天中午就不喝這麼多水了。”
實在是漲得慌，老張無奈之下，只能從位置上站起來，走出值班室，朝著走廊盡頭的廁所走去。
醫院太平間這層樓，在走廊的盡頭有公共廁所，他的值班室沒有廁所，想上廁所只能去公共的。
醫院的走廊，節能燈灑下白色的光芒。
黑暗被驅逐，走廊變得有些慘白。
老張腳步很快，不一會兒，就來到了走廊盡頭的公共廁所。
廁所裡面只有一盞燈，另外一盞壞了，老張問了好幾次，但都沒人來修。
由於只有一盞燈的緣故，光線有些暗，廁所顯得有些陰森。
老張熟門熟路的解開褲腰帶，開始處理尿意。
嘩嘩的流水聲傳來，老張舒服的嘆了口氣，扭頭看向窗外。
廁所只有一個窗戶，開的挺高，用來通風的。
窗戶外面，有樹影搖擺，隨著風的吹拂，好像枯瘦的爪子在玻璃上敲擊。
看著挺恐怖，但是老張已經習慣了。
第一天來的時候，他一個人還不敢上廁所。
但是活人不能被尿憋死，上了一兩次之後，慢慢的就習慣了。
“有什麼好怕的。”老張勒緊腰帶，不屑的撇了撇嘴。
這工作其實也挺好的，只要做習慣就好，也沒什麼好怕的。
“晚上一個人喝點小酒，多好，還怕這怕那的。”
尿意已經解決，老張咕噥了一句，轉過頭就準備離開。
等他轉過頭的時候，突然僵住，猛的回過頭，看向窗戶的位置。
窗戶外，仍然是樹枝擊打著窗戶的玻璃，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響。
“譁……譁……譁……”
噼裡啪啦的聲響，伴隨著樹枝搖晃的聲音，聽著令人毛骨悚然。
窗戶關的很緊，沒有一絲風透出。
老張額頭浮現冷汗，剛剛才解決問題，現在又有一股尿意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