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見狀大喜,高聲道:“哼,敢於老爺作對,這就是下場!”說著,掃了楊璉一眼,在他看來,楊璉沒有動手,已經被嚇傻了,只要除掉了鄭恩這個不長眼的小子,餘下這幾人還不是軟柿子,想怎麼捏就怎麼捏?

然而,他剛剛笑出聲來,就聽風聲乍起,來不及回頭,就聽見有人罵道:“去你媽的,畜生!”話音未落,管家就飛了出去,摔倒在地上之後,只覺得頭暈目眩,難受極了。

打他的自然是楊璉,楊璉雖然覺得自己並非好人,但也從未如此欺負過一個貧民,此時他看過了鄭恩的身手,心中有了底,於是果斷出手。怒罵一聲之後,管家飛了出去。楊璉不等他爬起,飛快地衝了上去,一把拎起管家的衣襟,伸出手去,狠狠地扇了十幾個耳光,打的一雙手隱隱生疼。

管家更慘,十幾個耳光過後,嘴角滲出了鮮血,他想要說什麼,卻有說不出來,嘴裡冒著血泡。

楊璉出手之後,林仁肇、陳鐵等人也都出手了,圍住鄭恩的那幾名漢子瞬間就被打倒在地,紛紛地地上哀嚎。

鄭恩反應過來,臉色大變,剛才為了恩公,一時忘形,此時見管家等十餘人都被打倒在地,不由有些害怕了。這個管家身後站著的,是什麼指揮使,想來是極大的官,他一個貧民怎麼惹得起?

鄭恩忙走到楊璉身邊,道:“恩公,出大事了,你快走!”

楊璉放下管家的衣襟,呵呵一笑,道:“無妨。”用腳踢了踢管家,道:“你記住了,我叫楊璉,那趙弘殷若是不服,你盡可叫他來找我!不過,你讓他抓緊時間,若是晚了,我可沒有功夫等他。”

管家躺在地上哼哼著,也不知道聽見了沒有。

鄭恩這才知道楊璉性命,忙道:“恩公,我去葬了父親,便來投奔恩公,只是不知道恩公住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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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璉沒有急著回答,他負手踱步,思考了片刻,這才道:“鄭恩,我看你身手不錯,其實從軍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鄭恩面露猶豫之色,道:“從軍?可惜我沒有門路呀。”

“如今是亂世,各地都擁兵自重,當兵其實不錯。只是可惜,我是唐使,不能帶你回去。不過,我有一個建議,你可以考慮。”楊璉說道。

鄭恩搖頭,道:“既然恩公是唐使,那麼我願意與恩公去大唐,還望恩公不要拋棄我!”說著,鄭恩強忍著胸口的疼痛,半跪在地上。

楊璉上前兩步,扶起鄭恩,道:“鄭恩,你不必如此多禮。你隨我來,我有幾句話叮囑與你。”

鄭恩不知道楊璉要說什麼,跟在身後,十分不捨。

林仁肇和陳鐵踢了踢家丁,喝道:“還不快滾!”

家丁們互相扶持著站起身來,又將管家扶起來,如喪家之犬匆匆溜走。

“鄭恩,我知你是忠義之人,只是你是中原人,若與我去那大唐,難免背井離鄉。”楊璉勸慰。

鄭恩搖搖頭,道:“如今這時代,當真是人吃人,就算背井離鄉,只要能活下去,也是極好的。”

楊璉心中嘆息一聲,亂世便是如此,而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為了取得更多的功績,不惜來到開封,經歷九死一生。將這些思緒拋開,楊璉笑了笑,道:“鄭恩,你想要投奔我,本來也不是不可以,但我有一件更為重要的事情,託你去辦,不知道你敢嗎?”

“恩公但說無妨,鄭恩縱然是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鄭恩正色。

雖然只是短暫相處,但楊璉已經看出鄭恩是個十分講義氣之人,只是他性格有些直爽,似乎又不太合適。但如果能瞞住那人,效果又是極佳的,當即將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道:“鄭恩,郭威你可認識?”

鄭恩點點頭,道:“聽說過此人,據說此人是個大英雄,大豪傑。”

楊璉心中一動,問道:“郭威我也見過,此人的確是不凡,不過,若是有一天,我與此人沙場對決,你會幫助誰?”

鄭恩瞪大了眼睛,看著楊璉,道:“恩公於鄭恩有恩,那郭威雖然是大英雄,但我怎會幫他?我自然是會幫助恩公,只是,我沒有那個本事。”說著,連連搖頭。

楊璉笑了笑,道:“不用著急,那郭威現在為鄴都留守,你可前去鄴城,尋機投奔他。”

這話一出,縱然是鄭恩個性耿直,也明白了楊璉的意思,不由道:“恩公,你、你的意思是?”

“不錯,正是你想的這般。不過,平時你無需與我聯絡,你該怎麼做,還是怎麼做,只要你肯用心做事,以你的武功,必然受到郭威倚重,至少能成為都頭,掌握一定兵權。如果,我是說如果,有一天我領兵北上,以郭威決戰中原,我需要你的幫助。”楊璉說道,這是他心中的想法,此事若是成了,自然有很大的好處,若是不成,也沒有什麼損失。

鄭恩顯然吃了一驚,張大著嘴巴,沒有反應過來,足足過了半響,鄭恩這才回過神來,道:“想不到恩公有如此大志,想要逐鹿中原。”

“天下苦亂久矣,若不能統一天下,似你今日這般的事情,還會發生許多。鄭恩,你願意幫助我也好,不願意幫助也好,此事我並不勉強,你也無需因為我有恩,就聽命於我。”楊璉又道。

鄭恩聽罷,猛地跪在地上,道:“恩公仁德,他日平定中原,自然為仁慈之主。鄭恩願意為恩公效力!”

楊璉大喜,扶起鄭恩,笑道:“既然如此,你一切小心。我沒有入主中原一日的行動,你便不可妄動。一切等我聯絡你。”

“遵命!”鄭恩說道。

“你先回去,我還有事要辦。”楊璉心中一顆石頭落下,早些就在考慮如此對付郭威,如今有了一個選擇,雖然這個選擇看起來是最差的。

鄭恩點頭答應,衝著楊璉施禮之後,抱著父親的草蓆匆匆離開。

“想不到今日又有收穫。”符金盞這時靠近了楊璉,微微一笑。

“金盞,你知道我與他說了些什麼?”楊璉微微詫異,這個女人,當真是聰明到了這個地步?

“能猜到一些。”符金盞點頭。

“太聰明,可不是什麼好事。”楊璉淡淡一笑,慢慢踱步走上前去。

“楊公子在短短時間,已經思妥一句,那才是聰明的緊。”符金盞不露聲色地說著。

楊璉與她相視一眼,都是微微一笑,楊璉道:“似你這般聰明,到了金陵,我可算有了一個幫手。”

符金盞苦著一張臉,道:“這些都是男人的事情,可苦了妾身了。”

兩人說話間,忽然急促的腳步聲響起,一行人來到楊璉跟前,為首一人喝道:“剛才可是你們打了趙府的人?”

楊璉聽著這話有些熟悉,抬起頭來打量,不由笑道:“原來是趙三公子!”

來人正是趙匡義,他在府中無聊,正要出府,卻看見管家被打的滿臉是血,不由大怒。趙家在開封雖然不算什麼大官,但趙家久居開封,也算根深蒂固,不管中原朝廷如何變幻,趙家始終屹立不倒,比起那些個不時被滿門抄斬的貴族,的確好了不少。

趙匡義看見管家被打,眾位家丁也都受傷,閒的無聊的他頓時火冒三丈,什麼人敢欺負到趙家頭上來了?這口氣,他不可能嚥下,當即召集了趙府的家丁,興師動眾地趕來報仇。

可是趙匡義沒有想到,在這裡遇見的正是楊璉。自從在金陵吃了趙匡義的虧之後,趙匡義對楊璉是又恨又怕,不過回到開封,這裡可是大漢的地盤,哪裡容得楊璉囂張?

此時趙匡義覺得,楊璉身邊的人不多,而他足足帶了三十多人,就算是吐一口唾沫,都能將對方淹死了。在金陵的仇恨,這個時候不報還要等到什麼時候?

“來人,將他們圍起來!”趙匡義發了狠,心中終於找到了機會。

楊璉冷冷地看著趙匡義,笑道:“怎麼,上次被打得還不夠?”

趙匡義臉色一紅,道:“狗賊,你胡說什麼?”

“我有沒有胡說,趙匡義你心裡最是清楚。怎麼,你仗著人多,就想留我在這裡不成?你也不考慮考慮,我何等身份,若是在這裡出了事,你趙家都要滿門抄斬!”楊璉淡淡地回敬。

趙匡義聞言,果然有些動搖了。他自然知道楊璉是使者的身份,本來他以為蔡王劉信會給楊璉一點教訓,但似乎劉信沒有這個想法。而趙匡義也一直沒有找到機會報仇。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機會,趙匡義不想放棄。但也又知道,大漢天子剛和楊璉簽訂了和約,據說大漢很是吃虧,若是真的動了楊璉,恐怕真的會吃不了兜著走。

此時的趙匡義沒有個主意,因此拿捏不定。

楊璉見他猶豫,上前一步,雙手揹負在身後,笑道:“趙匡義,我給你一個機會,你有膽子,便將我殺死在這裡。但你若是不敢,就立刻給我滾!”

“你!”趙匡義大怒,想要發火,卻覺得有些無力,他雖然紈絝但也知道若是真的將楊璉殺了,一家人必定受到牽連。

“早晚有一天,我會報仇,將你碎屍萬段!”趙匡義狠狠地看了楊璉一眼,跺跺腳,帶著家丁走了。

“楊璉隨時恭候大駕!”楊璉微微一笑,大聲回答,說罷轉身就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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