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張的問題，也是在場所有公司骨幹想要問出來的問題。
一個個都看向我，不明白為什麼我會有如此大膽的決定！
“你覺得呢？”我問。
“這，是不是太冒險激進了，完全沒有退路啊，一旦失敗，我們就是血本無歸，還會被人笑話以卵擊石！”小張搖頭否定了我的想法。
聞聲，我淡然的看向眾人。
“大家是不是也這樣想的？”
眾人一致沉默，預設了小張所說的話。
他們否定我，我心中還是覺得很安慰的，因為，他們是真心為公司好，沒有盲目追捧我。
我淡然的點點頭，指尖輕敲著桌面。
“你們沒領悟到這其中問題的嚴重性，我們主動出擊，的確是會血本無歸，破產倒閉也是有極大可能，但是，如果不主動出擊，坐以待斃的話，也不是我的性格，等顧家騰出手了，我們的下場也不會比破產好到哪兒去！”
所有骨幹都交頭接耳，小張也眉頭擰在了一塊。
我起身，凝視著在場的眾人。
“各位，我知道這次勝算不高，也不會強求你們一定要留下來，陪著公司冒這次險，如有不想陪著公司一起死的，現在可以離開，我會照常發放三個月的離職薪水，大家好聚好散，我還會給你們推薦去顧家的公司，相信他會好好照顧你們的。”
“但是，如果留下來，陪著公司度過這一次，我會給大家記一功。”
“我平時是怎麼待大家的，大家都心裡有數。”
我右手成拳，砰砰捶了兩下心臟的位置。
話音落下，眾人沉默、思考...
一分鐘後，新的銷售部經理，嘆了口氣，搖著頭，臉色痛苦的起身。
“對不起沈總，我的孩子才剛剛出生，我要給他一個安定的環境，我...我不能陪著您冒著一次險！”
他深深的鞠了一個躬，告別了我們。
我讓財務多給了他一個月的薪水，他的苦衷我可以理解。
氣氛變得更加壓抑了。
我點了根菸，一語不發的抽著，給大家足夠的時間離開...
直到我的煙抽完，摁熄，還是沒人起身。
我滿意的點了點頭。
“在座有很多不瞭解我的人，當然也有幾位從之前的公司就一直跟著我，知道我是從一無所有才發展到今天的。”
“這是公司成立以來遭遇的最大一次危機，我是不會退縮的！”
“你們，有沒有信心跟我打這一場硬仗！”
我擲地有聲，凝視著眾人。
“有！”
眾人異口同聲。
“我聽不見！”
我大喝著。
“有！”
嘩啦一下，所有人站了起來，雙眸閃爍著光芒看著我。
散會後，留下小張和我，他一個勁兒的搖著頭，嘴裡叨咕著：“瘋了瘋了，你一定是瘋了，我也瘋了，那些人也瘋了。”
我嘴角微微上揚，遞了根菸給他：“人生難得瘋一次，大不了就是重頭再來！”
我們倆站在落地窗前抽著煙，看著樓下車水馬龍...
……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我和小張每天都在看賣場，買賣場。
所有的賣場都有同一個特點，那就是全都緊挨著顧家從我手上搶走的那些賣場。
雖然緊挨著，但位置、格局、流量等等方面，遠不如顧家買走的，價位也低了不止一個檔次。
哪怕那個賣場我再怎麼看不上，也買了下來！
我這是拉開架勢，擺明了要跟顧家鬥了。
這也是為什麼在我提出來的時候，公司所有人都覺得我瘋了。
沒錯，公司目前的實力，想要跟顧家這種龐然大物去鬥，而且，還是主動去硬碰硬，幾乎沒有任何的勝算。
我就是瘋了！
那都是顧晨逼的，與其坐以待斃慢慢等死，我還不如主動出擊。
他有的是錢，但我也不差，手頭上價值五個億的好料子，足夠我在錦蘭爭得一席之地！
當然，這個決定我並沒有告訴吳少和孟老闆，說好了公司由我全權決定！
……
我們準備顧家硬拼的這件事，雖然刻意隱瞞，還是被顧晨給收到了風聲。
好巧不巧的，我們倆同時出現在賣場。
他身後跟著一大堆看上去就是社會精英，和我身旁只有小張一人相比，但從人數上我已經落了下風。
“沈先生，你這又是何必呢？”顧晨憋著笑。
“顧少，我這就是混口飯吃，還希望顧少不要趕盡殺絕啊。”我虛偽的笑著。
“你放心，你是清清的朋友，我一定會給你留口湯喝的。”顧晨咬言砸字的強調著留口湯。
聞聲，他身後的人全都笑著。
他們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一隻自不量力的螻蟻！
小張生氣的想要跟他們理論，被我攔住。
“那我就先謝謝顧少了。”
我臉上掛著虛偽的笑容，顧晨臉上止不住的笑意。
隨後，我們倆一左一右進入了自己的賣場，研究裝修的事情。
我讓裝修公司加班加點，既然要跟顧家鬥，那就一定要鬥個徹底！
連公司所有部門都要火力全開，爭取一炮而紅，來個虎口奪食！
我這邊緊盯著倉庫切石料，小張盯著公司的各個方面，我們倆正忙得昏天黑地，一刻不得休息時，一個電話主動打給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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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孟老闆的號碼，我滿心以為查到了老狐狸背後的人，雖然在這節骨眼兒上，我沒時間去對付，但只要等我騰出手來，一定饒不了他！
強打起精神，連形象都沒有收拾，硬擠了一個小時的時間，去陪孟老闆吃飯...
又是上次我和他單獨吃飯的地方，他身邊依舊帶著那一位白如蓮的女人。
只不過，跟上次有所不同的是孟老闆臉色不太對。
我心中想著是不是調查老狐狸背後的人，遇到什麼困難了？
坐下後，那白如蓮的女人給我倒了一杯酒。
孟老闆端著酒杯，掃了一眼我這身形象。
我在倉庫那邊幾天幾夜沒回家，整天灰塵瀰漫，澡也沒洗，身上一股味兒，我笑著解釋了一下，還讓人拿塊熱毛巾給我擦擦臉。
“孟老闆這麼急找我，是不是李俊背後的人有訊息了？”
“小沈...這事你做得是不是有欠妥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