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的百姓,也因為政策的扶持放開,而得以迅速的恢復,甚至現在比崇禎年間還要興盛熱鬧了,畢竟吏治好轉,整體的軍事形勢也很好,外貿放開,浙江也有了自己的許多外貿港,茶葉、生絲、絲綢這幾大項,讓他們發展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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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造船、冶煉、鑄炮造銃等新產業,也發展很好。

不僅那些士紳豪強們現在都收益大增,就是農民工匠也一樣收入大增負擔卻減輕許多。

阮大鋮在浙江,馬士英在江南,他們不僅大力鼓勵恢復發展工商,甚至還透過從江北接收難民南下,利用這些難民的勞力紅利,來提升地方的工商製造業。

比如說在環太湖江南地區,一個農民,如果專門種桑,大約能種五畝,專門種稻,能種十畝。

但種桑雖能種五畝,可一個家庭的婦女,養蠶繅絲最多不超過二畝,甚至許多只能養的了一畝桑的蠶,畢竟婦女還得做家務帶孩子等。

所以家庭養蠶繅絲有很大的限制,最主要的還是因為家庭人工不足。

阮馬二人巡撫江浙,就接收大量江北難民,然後安置各府縣,男的安排進廠製造或是去挖礦或是去種地。

女的就讓她們養蠶織布等,搞起許多新作坊。

甚至把許多難民直接就安置到江南農民家中,男的給幫傭耕地,女的養蠶織布,這些難民安排到各戶,耕地養蠶織布等收益,要分給農戶部分,並不是完全的僱傭關係,而相當於官府組織安排的一種合作關係。

難民剛南下,什麼都沒有,這樣安置到農民家,也有個落腳地,官府也減輕安置負擔。

對農戶來說,或是一些小地主來說,這些人來了,辛苦賺的收益他們可以分走一些,也是很好的事情。

對官府來說,除了降低安置成本,而且還提升了家庭養蠶、絲織的規模和產量,原來一戶農民如果有十畝地,一家子自耕自織,頂多能種九畝地和一畝桑,但種糧收益低。

現在如果種五畝田和五畝桑,再養幾十筐蠶,到時能繅幾十斤絲,或是織成一百多匹絲綢,這裡面可就增加了許多收益。

農民和難民都得到了許多收益。

而官府也獲得了更多的生絲或是絲綢,出口貿易,能獲得更多關稅等。

又還安置了許多難民,給他們提供自食其力的能力,既減少安置負擔,甚至還能馬上從他們那收到一些稅賦。

而官府開辦的那些作坊,能吸引更多難民,織出更多絲綢,紡出更多棉布等。

江浙經濟和稅賦在馬阮這兩個被許多人罵為奸臣的巡撫手裡,恢復相當快,為朱以海提供了大量的稅銀,甚至糧食供應也保持的很好。

朱以海是不會在意馬阮二人以前名聲的,他看中的是他們現在的辦事能力,尤其是能不能緊跟中央,聽從皇帝旨意。

阮士鋮幹的很好,所以直接就升戶部尚書,而馬士英也被升為江南總督兼江蘇巡撫,總督江蘇、安徽兩省軍政。

現在馬士英在江南幹的很賣力,之前被四次拆毀的蘇州城,現在又是織機萬張,織工無數,松江、上海的棉紡業也非常發達,現在透過貿易,大量從馬尼拉、印度等地,由荷蘭、西班牙、葡萄牙、英國等海商把棉花進口過來,然後在松江上海這些棉紡加工中心進行加工,紡織成棉布,甚至做成成衣,既供應大明內地市場,也返銷馬尼拉、巴達維亞、印度,甚至是賣到荷蘭阿姆斯特度、葡萄牙里斯本、英國倫敦,乃至於新世界的墨西哥等各地。

大量的北方難民,被吸納進了這些工坊,用汗水換取銀元工錢,然後拿工錢買糧食,甚至有些工坊,還直接包吃包住,進了廠雖然辛苦,但起碼不用擔心饑荒、戰爭,能夠一家人安定下來,並且溫飽,工坊每年還能為朝廷提供許多稅收。

御營等明軍的軍服,也出自松江、上海的幾大工坊,質量好,速度快,價格還便宜。

當韃子八旗還在北方到處跑馬圈地,強迫百姓投充,甚至到處追捕逃人的時候,大明的江南,已經再次春暖花開,工商興盛,各個港口,更是帆船排隊進出,貨通天下。

韃子在北京連八旗的丁糧都發不出了,百官的俸銀都支不出來。

而大明現在稅賦卻是一年比一年收的多,屢創新高,徵糧三千多萬石,賣地、契稅、工商稅、關稅、鹽酒茶礦專稅、釐捐等加起來超過四千萬元。

朱以海已經在給御營全面換裝火槍,增加火炮了,韃子卻已經徹底停了給綠營的糧餉,連八旗駐軍也得自己想辦法搞錢搞糧。

戰爭打到這個時候,朱以海其實已經完全沒什麼壓力了,按著這節奏,一直平推過去就好。

所以現在他還能一邊打仗,一邊要求張煌言回了廣東,要重點發展經濟,搞活工商。

佛山鎮是晚明工商四大鎮之一,其冶鐵業之發達,名動天下。朱以海特別交待,要把佛山鎮保護好,更要經營好,冶鐵業很重要,不管鑄炮造槍還是造甲,都離不開。

更別說佛山鎮的鐵鍋在國外都很有名,廣鍋大名可是遠播南洋,這可是賺外貿銀子的暢銷產品,得扶持。

君臣一番暢通過後。

張煌言也不再說什麼不敢受巡撫之職了。

皇帝如此器重,甚至是倚重,做為臣子的,只能是鞠躬盡悴,死而後已了,哪還好意思推辭。

朱以海又特留張煌言用飯。

仍是簡單的四菜一湯,哪怕現在經濟好轉,特別是皇帝少府監很賺錢,內府充盈,但皇帝仍然堅持四菜一湯。

也很少搞那些什麼珍餚美味,上次有個新進御廚說他家祖上有個菜譜是唐代傳下來的,是當年唐朝皇帝和勳戚貴人們常吃的,叫啥渾羊歿忽。

做法是殺子鵝一隻,去毛,掏去內臟,然後把肉末和糯米飯加多種調味料調和好,再填入鵝肚內。

再取羊一隻,宰殺後去毛剝皮,去掉內臟,將子鵝放入羊腹,用線縫合,放火上烤。羊肉熟後,開啟縫口,取出鵝混合食之,謂之渾羊歿忽。

有些更精緻的吃法,還要在鵝腹裡放上雞,雞肚裡再放鴿子的。

這說是一道菜,但直接就是烤一隻駱駝,還要烤只鵝。

朱以海覺得太奢侈浪費,不許他弄。

皇帝平時連整隻的燒雞燒鵝都很少吃,對於自己膳食每天用量多少,他都會有親自指示,杜絕浪費。

像什麼一餐十二個菜十八個菜的,哪吃的完?

吃不完再賞給妃嬪或是內侍吃,讓別人吃口水,也不乾淨衛生啊,何況這菜都涼了,有啥好吃的。

今天的四菜一湯也挺清爽,仍是兩葷兩素,一個蒸小黃魚,一個青椒肉絲。

張煌言看著這幾個菜,很是感慨。

“尋常舉人之家,飲食也遠超於此,陛下之節儉,讓臣等欽佩。”他道,“民間笑話,說一群村婦洗衣時閒聊,說東宮娘娘攤大餅,西宮娘娘剝大蔥,皇帝每天吃麵饃和大餅。

上朝的時候,左邊放著面饃,右邊擱著大餅,皇帝吃飽了,就躺龍椅上曬太陽,直到餓了,就起來吃大餅和面饃······”

這話說的朱以海忍不住大笑起來。

對於沒見識的普通村姑民婦來說,貧窮限制著她們的想象力,自己見識過的最好的就是面饃和大餅,就覺得皇帝也是這樣了,還能天天吃,那日子美的很。

而對於那些鹽商海商們來說,他們或許又覺得皇帝每天龍肝鳳腦瓊漿玉宴,一頓吃一百二十個菜。

“朕以前曾聽說揚州鹽商最富最奢侈,吃個雞蛋都要二兩銀子,那下蛋的母雞天天吃的是蟲草人參,朕可敢這般奢侈。一斤豬肉不過幾十文錢,這一個蛋都相當於一頭豬的價格了。”

張煌言道,“萬曆天子時,宮中一個月膳食開銷一萬二千餘兩,還不包括各種私灶小灶,遠比不過那些鹽商海商們的奢侈浪費,鹽商一頓宴席,能夠花費三千兩銀子,鹽商們好揚州瘦馬,一個打小調教的揚州瘦馬,有的竟然能賣到一千五百兩銀子,相當於一百個普通丫頭,但也僅是他們半頓飯錢而已。”

朱以海笑道,“這說明他們銀子來的太容易,所以花起來才不知道珍惜。如今我大明的鹽政鹽稅下,還有哪個鹽商能來銀子這麼輕鬆,還有誰敢這般公然炫富鬥富的?”

張煌言點頭,現在確實沒人敢這樣了。

皇帝都天天四菜一湯,還經常在報紙上公開自己的菜譜,有時還寫些飲食點評的小文章,天下人都知道皇帝不喜奢侈,反對浪費,誰又敢炫富?

之前也有人高調炫富,甚至為富不仁,結果立馬就被稅務部門調查了,然後查明偷稅漏稅,以及侵佔田地、賄賂官員等諸多事情,最後直接被請進了錦衣衛,最後又移交大理寺,最終進了刑部天牢。

這個桉子三司會審,最後定了個抄家問斬,全家流放臺灣的下場。

自那以後,可不會有人再這般作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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