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葩翠莊園的門口。

“哇,這就是憲哥家嗎?好大啊!”

楊麗娜望著這座山間的獨幢豪宅巨院,由衷地感嘆。

這個大院佔地很大,絕對有上千平米,前院鬱郁蓊蓊種著好多矮樹;靠著矮山,一座四層高的西式複式洋樓,非常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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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的位置在山腰,俯瞰著下方的至尊別墅區、以及北臺市最繁華的街區。只是站在大門口,向下望就有一種“一覽眾山”的感覺。

楊澤晨按響了門鈴。

等了一會兒,只見吳祖憲穿著大褲叉,披著一件睡衣,一幅沒睡醒的樣子,踢踢拉拉走過來開了大門。

“憲哥,不好意思,吵到你睡覺了吧?”

“沒事,咦,這位美女是?”

楊澤晨介紹道:“她叫楊麗娜,我們公司的同事。”

“憲哥好!”

“哎,你也好。”憲哥與娜娜握了握手,又撞了撞楊澤晨胳膊,戲謔道,“嘿,你這子!還同事,我看是女朋友吧?”

楊澤晨笑了笑,沒有否認。

“本來我把這事交給阿姨辦,她應該是出去買菜了。”吳祖憲張大嘴打了個呵欠,“昨天打麻將打到三多,困死我了。你們等一下,我去拿車鑰匙。”

兩人站在洋樓前,等吳祖憲取了鑰匙後,一起來到地下車庫。

好幾百平米的寬敞車庫中,停放著七輛轎車!

吳祖憲淡然道:“澤晨,你看我這些車怎麼樣?”

楊澤晨不懂車,只見這些車外形都很漂亮,好像很高檔的樣子,正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就見楊麗娜跑到一輛很長的黑色轎車前,一連聲地驚叫:“哇,這一輛是……勞斯萊斯銀天使!”

“喲,你還挺識貨!”吳祖憲笑道。

“這可是全球十大名車呢,應該好貴吧?”楊麗娜心地撫摸著車身。

“還好,買的時候一千多萬。”

娜娜嚇了一跳,連忙縮回了手,伸了伸舌頭。

“沒事,你隨便摸!”憲哥道。

娜娜又指一輛紅色的轎車,驚問:“這輛是法拉利55嗎?”

吳祖憲不由驚訝了:“咦,你這女生還真懂車呢!你是幹哪行的?”

娜娜笑了:“你這都是世界名車,有誰不認識啊?”

“我就不認識。”楊澤晨笑道,“一都不懂。”

“真的假的?”吳祖憲訝然,在他確定楊澤晨不懂之後,就開始一輛輛介紹給他聽:什麼保時捷,什麼蘭博基尼,什麼賓利歐陸,什麼全太灣第一輛賓士brabus,不拉不拉。

最後,他指著一輛沃爾沃道:“其實,我平時開得最多的是這輛。你看,我對車並沒有太高的要求,買這些名車只是想收藏,平時都很少開的。”

“收藏?”楊澤晨搖頭哭笑,“憲哥,你這收藏可真夠……奢侈呢。”

吳祖憲則不在意地道:“興趣嘛,人生最難得就是擁有一樣讓自己開心的事!”

然後,他講一個故事。

吳祖憲還在上學的時候,曾在一家加油站打工;有一次幫一輛賓士加油,因為看到跑車太興奮沒把加油槍卡緊,弄髒了輪胎。開車的大姐把他罵得狗血淋頭,還要求賠錢。結果,吳祖憲拿自己擦臉毛巾,跪在地上擦輪胎,還被站長罰站了兩個時。當時他就暗暗發誓:將來我一定會開比你更好的車!

“好了,你自己把車開走,我還得去補一會覺!”吳祖憲把車鑰匙丟了過來。

能不能別轉得這麼急,我還在你故事裡勵志呢!

楊澤晨忙讓娜娜把0萬現金拿出來。吳祖憲接過用報紙扎好的現金,也沒多什麼。

“娜娜,你開吧,我不會開車。”楊澤晨把鑰匙遞給楊麗娜。

娜娜愣了:“你真不會?我還以為你是開玩笑的。”

吳祖憲捶了楊澤晨手臂一下:“我去!你花一百五十萬買車,竟然是讓別人幫你開的?”

楊澤晨聳聳肩:“我了,不懂車啊。”

兩人真是無語了。

“憲哥,那我們走了,你趕緊被覺去吧,十的錄影別忘了。”

“放心,我定了鬧鈴。路上慢!”

娜娜開著高大威猛的雷克薩斯,緩緩地駛出葩翠莊園的大門,興奮地臉紅心跳,一句話也不。

“這車登記到你的名下。”

“為什麼?”她驚訝道,“這是你花錢買的耶,我一分都沒掏。”

楊澤晨笑笑:“你不是愛車嗎,我不會開車,也不懂車,好車放在我手裡也是暴殄天物。”

“那,那……好吧。”

“你臉怎麼那麼紅的?”

“是嗎,我也不知道。”

楊澤晨湊過去,在她臉上親了一口。

“呀,別搗亂,我在開車耶!”她嬌羞地叫道。

這是清晨時光,路邊有慢跑的行人,還有遛狗的市民,吃著油條的學生,就像一幅平和的街景圖。一窗相隔的車內,溫暖舒服,還有愛人相伴。

在這一刻,楊澤晨突然感到一種叫做幸福的東西。

“娜娜?”

“嗯。”

“如果……我將來要離開太灣,你願意和我一起嗎?”

“你是指出國嗎?當然好呀,我一直都很想到國外看看呢!”

“不,我不是旅遊,如果回……到大陸那邊工作或是生活,你想去嗎?”

“大陸?”楊麗娜驚詫地叫了一聲,“那種落後野蠻的地方,人都沒有自由的,好可怕的……誰會去呀!怎麼……他們要派你去大陸工作?”

“沒有,我只是開個玩笑而已。”

“哎呦——”楊麗娜松了一口氣,“嚇死人啦,你好煩喔!”

楊澤晨臉上笑著,心裡卻輕嘆了一聲。

……

門口。

“下了班我來接你。”娜娜搖下車窗,道。

“不用了,我們可能要錄到晚上。你明天早上到住處接我就好了。”

“ok!”

接下來的三天,從早忙到晚,全都是《祖先澤後》的錄製,上午錄兩場棚內遊戲,下午錄兩場“食字街頭”。一共錄了八集,足夠前兩個月的播放量,才暫停錄製。

熟悉了節目的形式之後,楊澤晨越來越自如。由於不用再刻意留心節目流程,他在精神上放鬆了許多,話也越來越有趣。吳祖憲的各種梗,他很快就懂得接了。

什麼“嫂子賣餃子”,什麼“把我的皮鞋擦黑”,都接得很順,還能跟他們一起隨著節奏扭動。甚至於,他還教吳祖憲他們《嫂子頌》:“嫂子,借你一隻手……”,還有“哦!姐姐!帶我回家……”

當楊澤晨告訴他們這是內地很有名的歌曲時,他們更喜歡唱了。

實話,對於太灣人來內地就是落後野蠻的代名詞,即使是楊澤晨所尊敬的憲哥,雖然見多識廣沒有這種狹隘,但他是出了名的嘴賤愛損人,不會放過這種機會的!

這種帶有顏色的掰歌,可以迅速炒熱現場歡快的氣氛,吳祖憲動不動就會弄出來唱。

這一切都讓糠糠很不爽,向來他和老吳的默契最佳,也很會腥色笑話。

……

這幾天的早晨,娜娜總是七鍾就過來,先和楊澤晨溫存一個時,然後一起去上班。這是他感覺最為甜蜜的幾天,甜得好像是在新婚蜜月。

可是,他心底卻有一絲陰影揮之不去。

即使前所未有的甜蜜之中,總有一絲悲傷在心裡某處醞釀。

他好幾夜都在做不開心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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