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視地下二層。

《我猜》錄影棚。節目已經錄到了尾聲。

楊澤晨跟著豔從背景擋板的後面,慢慢繞過來,站在兩位攝像大哥的後面觀看。

今天的五組嘉賓三女二男,楊澤晨剛好認識其中的兩位男士。

其中一位長相奇怪,忘了叫什麼名,就記得他那一張大嘴可以把自己的拳頭伸進去,以男扮女裝出名,後來還公開出櫃,吸食藥物被抓,好像沒活過四十歲。

如果不是事先知道有黃力行,楊澤晨肯定不敢認他。又矮又瘦,雜亂的頭髮,看上去就像一個落魄的下崗知識分子!還有,他那和善的笑容、柔和的眼神是什麼鬼?

那個身材結實、一臉邪笑的精緻硬漢去哪裡了?

那個留著利落的寸頭、雙頰如刀削型男去哪裡了?

那個讓無數少女、少奶魂牽夢繞的壞子哪裡去了?

“他就是黃力行?”

楊澤晨還是不敢相信,指著那個穿著連帽襯衣的邋遢男人,問豔。

“恩。”豔頭,“你覺得他怎麼樣?”

“嗯……看上去挺普通的。”楊澤晨實話實。

“他和你一樣,自己寫歌自己唱,有自己的音樂理想。外形是普通了一,也沒有事業野心,但葛姐很奇怪,只憑自己的判斷選人,她喜歡‘軟善’之人。”

“軟善?”

“對,軟弱的軟,善良的善。”

楊澤晨心道,葛姐還真是有一手,自己剛好就是這一類人。他又瞥了一眼坐在那裡、顯得很沒出息的黃力行,感覺就像看到從前的自己,這種感覺很討厭。

他討厭軟弱、善良的自己,因為那是失敗者的性格!

“我好像聽人過,laboys唱的歌都很酷哦!你應該把他包裝一下,讓他的外形與音樂風格保持一致,這樣才能吸引人嘛!”

“呃……”豔驚奇地看了楊澤晨一眼,“你還挺有想法的嘛?”

“嘿,那還用……我去下洗手間。”

楊澤晨出了攝影棚,來到洗手間,剛在隔間裡蹲下,就聽到外面進來兩個人,一邊便一邊交談。

“聽憲哥剛買了一臺跑車?”

“恩,八百多萬買了輛紅色寶馬,很拉風。他那輛舊的雷克薩斯,一百萬轉讓給我。”這人聲音沙啞,話又慢,楊澤晨一聽就知道是糠糠。

“他那輛老雷買的時候三四百萬吧?”

“什麼呀,將近五百萬呢!”

“握草,那你還不趕緊買了,多划算啊!”

“一百萬呢,我哪來那麼多錢?”

“去借啊笨蛋!他這車才開了兩年吧,市值至少00萬,一轉手就賺100多萬!”

糠糠笑了:“你傻啊?憲哥會不知道這車值多少?他賣給我才這麼低,要是換了別人他還不一定賣呢。他愛收藏名車,家裡大別墅又不是放不下!”

“得也是。”

兩人尿完出去了。

過了一會兒,楊澤晨也洗手出來了。他不想去錄影棚了,坐電梯到外面透透氣。電梯一開啟,就見糠糠站在外面。

“糠哥,你好!”

“你好你好!”糠哥認真看了他一眼,感覺不太認識,但忽然間,他的臉色變了。

楊澤晨出了電梯,心道:糠糠的臉色怎麼一下子就變了,那不爽的表情就像我欠了他幾毛錢沒還似的。

有幾個工人抬著寬大的道具箱,在門口很費了一些勁才搬了進來,楊澤晨連忙給他們讓路。來到外面,見有兩個人站在垃圾桶旁邊抽菸。

“誰家的錄影棚要裝修嗎?”其中一個道。

“你不知道嗎,咱們中視要開一個新節目,和《紅不浪》對打,陣勢搞得很大!”

“啊?我只休假了兩天就有這大新聞了?誰主持啊?”

“吳祖憲和……叫什麼來著,就那個食屎上位的新人,楊什麼來著?”

“噢,****那個,知道——咦,他一個靠****上位的新人,臺裡竟然讓他來挑主持大梁,還是和憲哥搭擋?這不是搞笑嗎?”

“就是呀,想不通!”

楊澤晨在旁邊一聽,心裡罵道,老子在網上已經正名了,人人稱為瘋神,你們兩個孤陋寡聞的土鱉!又想,這節目內容還沒正式敲定呢,這道訊息就傳開了,還都知道要和《紅不浪》對著幹,這藝能界完全藏不住秘密啊!

“嘿,這節目肯定長不了!”

“你得對,《我猜》都紅三年了,也只不過稍勝《紅不浪》,現在又弄個新節目,還配個什麼也不懂的新人,一切從零開始,怎麼可能打得贏?我聽,這節目本是讓糠糠和吳祖憲搭擋的……”

“糠糠?他不錯啊,又能搞笑又會接梗,還能鎮得住場子,如果是他和憲哥搭擋,還真有可能打贏《紅不浪》……那怎麼會臨時換成食屎街友,節目組眼瞎了?”

“高層的意思唄,具體內幕誰也不知道。反正,現在為了捧紅新人,都是胡搞亂弄,根本不關心節目本身的品質!”

“我想起來了,這個楊澤晨好像籤給了永耀文化!看來啊,他是葛姐重培養的物件!”

“永耀葛姐?哇靠,怪不得會這樣!人家有錢有勢,硬是把一些沒有才華的白臉都捧成了大明星!真正有才華的人,好不容易等來一個機會,還被人給搶了,糠糠真夠倒黴的!”

“嗨,藝能界哪來公平?只能怪他長得醜,又沒有後臺咯!”

楊澤晨聽到這裡,才明白為什麼剛才糠糠的臉色那樣難看,原來我搶了人家的飯碗。原本是屬於他的主持位置,竟然被一個空降的新人給搶走了,不生氣才怪!

可是,我他媽也太冤了吧!

憑什麼我是白臉?憑什麼我長沒才華?

不能因為我長得太帥,就直接無視我的內在啊!《彩虹》雖然不是我寫得,但咱唱得也很好聽啊,那首《傷》也算是咱的原創作品哪,還有咱的成語贏了憲哥啊,還舌戰三位美女主持……魂淡,這麼多豐功偉績,你們為什麼都視而不見啊!

楊澤晨氣呼呼回到三樓會議室。

戴茶色眼鏡的製作人沈林,坐在那裡。一見他進來,立刻站了起來,熱情地走過來打招呼:“哇塞,南部瘋神,南部瘋神!”

楊澤晨也認出了他,驚喜地道:“原來是你呀,沈製作!”

“哈哈哈……不是我是誰!”

沈林大笑著,招呼他一起坐下,“楊呀,八年前你在地下通道賣唱時,我就和別人過,這子將來一定會出名!果不其然,現在你可是名聲大噪,威名遠揚啊!”

楊澤晨不知道沈林很早就和這身體的主人有交集,但他自己上《紅不浪》確實是沈林引薦的,於是他擺手笑道:“哎喲,都是一些臭名聲,不提也罷!”

“哎,話可不能這麼!臭名聲也是名聲,總比沒名聲要強!你看,現在發展得多好,還和憲哥一起主持,將來的成就不可限量啊!”

“如果我有成績的話,那也是拜沈大哥所賜,如果沒有你的引薦,我也上不了《紅不浪》!這份恩情,我不會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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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澤晨心想,這傢伙就是怕我忘了這事吧。

沈林一聽這話,果然樂得笑開了花。

“哇哈哈哈,這話我愛聽!我這人從來就是施恩不圖報,送佛送到西,這事根本不算什麼,我早都忘了。不過,你要真想報答的話,就答應我一件事就好。”

咦,還真要報答啊?

楊澤晨愣了一下,笑道:“什麼事你,只要我能辦到一定辦。”

“以後你要搞什麼節目,一定要交給我製作,我保證用心做好。”沈林難得地認真起來,“你應該也知道,我的節目收視率都不差,《紅不浪》就不用了,以前的《樂翻天》也很強喲!”

自從上次他在《女人真話多》看到楊澤晨舌戰三女的風采之話,就深深被他的魅力所折服,心中暗暗發誓一定不能再錯過一個天王的崛起!所以,葛姐只是試探性的一邀請,他馬上就過來了。

楊澤晨突然反應過來,訝然道:“對了,沈哥!你過來給我們製作節目,向澤強肯放人?”

“有什麼不肯的,《紅不浪》節目型態已經固定了,我在那邊已經沒什麼用處了,也就當個場務來用,他還得給我發製作人的工資,等於白養一個人,他巴不得我早滾蛋呢!怎麼樣,以後就讓我當你的固定製作人吧,咱們強強聯合,所向無敵呀!”

楊澤晨一頭黑線,無語道:“沈哥,你還真看得起我。我現在是什麼咖,能有自己的節目?眼前這一臺,還是來給憲哥湊數的呢!”

沈林道:“我又沒現在,得就是將來。”

見他這麼認真,楊澤晨不由也莫名地感動起來,這傢伙還真把我當“天王”來賭啊?好吧,反正他這個人不討厭,先應著。

“行,我答應你。將來我要真到了那個位置,一定讓你當我的固定製作人。”

“擊掌為誓!”沈林道。

啪啪啪擊了三響,沈林這才放心。哈哈哈,天王製作人,未來可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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