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楊澤晨錄完節目,和豔一起回公司。

坐在前臺的娜娜,微笑著與豔打了招呼,然後就忙自己的,直接無視了楊澤晨。

楊澤晨走過來,拿起她桌角的盆仙人掌看了看。

“咦,仙人掌開花了耶!”

楊麗娜不自覺地抬頭看了一眼,隨即發覺上當,冷著臉道:“少煩我,不想理你!”

“美麗的娜妹,誰又惹你生氣了?”

“哼,這種好聽話還是留給你那一位美‘豔’妹妹!”

楊澤晨不由煩惱地抓了抓頭,無奈地道:“老天喲,我是在工作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現在不好接通告,好多節目組是看豔的面子……”

“那……你就不能坐計程車嗎,偏偏要坐她的車?”娜娜壓低了聲音。雖然附近沒有人,但這畢竟是工作場所,給人聽到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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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她是我的經紀人耶,開車載我上節目,這是順便的事;我要是硬去坐計程車,那才奇怪吧?”

娜娜一雙水靈的大眼睛,直直地瞪著楊漢晨的雙眼,質問道:“我看是某人想坐人家的車吧?”

楊澤晨被她這樣盯著還真有心虛,連忙拍桌子投降,叫道:“好好好,我買車買車……可你總得給我時間吧,我現在的錢還不夠買個車輪子呢!”

“通告費漲到五千後,你好像也接了十幾次通告了吧?只要有十萬塊,足夠首付買本田啦!”

“哪有那麼多,我不要吃飯付房租啊?現在才六萬出頭!”

楊澤晨的是實話,街友老兄的遺產只有幾百塊,打歌的時候通告費只有150,這六萬多全是最近上通告攢的,他一分錢都沒敢亂花。

娜娜眨了眨眼,道:“六萬也行呀,可以首付買豐田喔!再不行,買臺二手車吧?”

楊澤晨苦惱地撓著頭,突然靈機一閃,道:“對了,要不咱買一臺機車吧,馬國賢騎的就是野狼。”

“哼,不理你了!好歹也是個藝人,騎臺破機車去上通告,你丟不丟人哪!”

“有什麼丟人的,我聽郭富城、林志穎都玩機車哦。”

“切,人家玩的是幾百萬、上千萬的寶馬重機、哈雷重機,可比普通的轎車貴多了!”

泥梅,這女人比我懂車,糊弄不住她啊……

楊澤晨無奈,只好道:“好好好,我買!”想了一下,又道,“買新車太不划算了,晚上我問問國賢他們,看誰有二手車要轉讓的。”

……

把娜娜哄高興了,楊澤晨這才來到辦公室這邊。

豔有意味地望了他一眼,他聳聳肩表示沒辦法,豔則撇撇嘴表示不屑。

現在,兩個人交流越來越有默契了,只靠表情就可以明白對方的意思。

“跟我來。”

豔領著他來到公司一間接待室裡,兩人在沙發上坐下,將手裡的一頁白紙提了過來:“這是《壹週刊》的採訪提綱,你看一下,想一下怎麼回答,孫記者半時後到。”

“啊,《壹週刊》?”

楊澤晨嚇了一跳,這可是鼎鼎有名的大雜誌,“只有半個時了,你怎麼不提前通知我?”

豔冷眼相對:“提前通知你有什麼用?”

“……我好準備一下啊。”

“現在就是讓你作準備。”

“暈,那萬一我剛才有別的事先離開了呢?”

“你能有什麼事?你現在唯一的事——就是聽我的安排,讓幹什麼就幹什麼!”

楊澤晨連忙揮手投降,心道,當我啥也沒!低頭看採訪提綱。

豔走了出去。

從提綱可以看出:《壹週刊》畢竟是大雜誌,格調還算不低,問題中規中矩,沒有毫無底線的扒**。它的標題是《從浪浪街友到綜藝寵兒,南部瘋神的華麗轉身》,訪問所涉及的內容,也主要是他的成名史。

豔回來了,端了一杯熱咖啡遞給他。

“謝謝。這個《壹週刊》……和咱們關係挺好?”楊澤晨笑著問。

“也就是普通的合作關係,他們和許多演藝公司都有合作。”

楊澤晨不由奇道:“那他們怎麼會這樣聽話?這些問題顯然就是在配合我們宣傳的步驟嘛!”

“呵呵,合作嘛自然要互相配合。咱們公司一級藝人的專訪,每年要給他們獨家;而他們呢,則時不時捧一下我們的新人。《壹週刊》算是c級資源裡最好的媒體平臺,你一定要重視,要珍惜!”

楊澤晨頭:“嗯,我會認真對待的。”

豔又告誡了他一遍,哪些問題不能講,哪些問題能講,這才離開。

……

半時後,孫記者如約而至。

這是一個頭髮稀疏的中年男人,瘦削的臉露出謙卑的微笑,戴著一幅金邊眼鏡,眼神有賊賊的。他身材消瘦,有直不起腰的樣子,可能有某種暗疾。

兩人寒暄之後,有公司職員給記者送來了咖啡,採訪正式開始。

孫記者按下錄音鍵,問出第一個問題。

“楊澤晨,你好!現在被譽為‘瘋神’的你,有著長達十年的流浪生活,經歷可謂非常豐富。我非常好奇你在這之前的生活狀態,比如時候的事,能不能講一下?”

一聽這個,楊澤晨頓時陷入沉默。

提綱上只成名前的生活,他想的一直是《紅不讓》的兩次錄影經歷、交不起房租的窘態,甚至是和蔣家公子的衝突;但他卻沒想到會問起時候,他對這個完全沒有印象,總不能他在內地的童年吧?

孫記者見他一幅為難的樣子,以為他太緊張怕錯話,不由笑道:“呵呵,沒事。我們週刊與你們公司有著良好的合作關係,你放心大膽地,就算錯也不要緊,我會幫你修正的。我們又不是地攤八卦雜誌,不以曝光**為賣。”

楊澤晨頭,心裡有了內容。

陳研希曾提過,他以前在教會聖瑪麗學校上到十八歲才離開……教會學校規矩很多,每天還要讀《聖經》,來這裡讀書的一般是窮孤兒童,或者父母信仰堅定;或者想讓孩子品行端正,或者想學英文。

但他推想,自己肯定是屬於窮孤那一類。

“我的時候,住在鄉下,家裡很窮。我們那裡有一片很大的葡萄園,大豐收的時候就要曬葡萄乾,這活孩子也能幹,我媽媽就讓我也去。那時候是暑假,在家閒著無聊,出去當然很開心。

“在幹活的時候,我一時嘴饞就吃了一些,結果被人家逮住了,在我屁股上踢了幾腳,還給扭送回家。我媽沒有打我,也沒有罵我,開學的時候,就把我送到了聖瑪麗學校。

“我在那裡度過了幾年最快樂的時光……”

到這裡,他停了下來。

教會學校是什麼樣的場景,他所知不多,只偶爾在歐美電影裡見過一丁兒,所以不敢再編下去,怕露餡。

“想不到瘋神還有樣的經歷,你時候上的竟然是聖瑪麗學校,真是出人意料!”孫記者驚訝道。

楊澤晨明白他的意思,無非是像他這樣連猴子大便也敢吃的人,不像是教會出來的。

“那麼,你是怎麼來到臺北的?”

孫記者並沒有追究那個話題,而是換了個問題,這讓楊澤晨心生好感。

“我18歲離開學校後,就來了太北市。當初只是懷著一個很單純的音樂夢,但現實就是現實,我開始在街頭賣唱,一邊磨鍊一邊積累,直到我遇到製作人沈林,他給了我一次打歌的機會,就這樣我走進了綜藝界。”

孫記者從包裡翻出一張報紙,指著上面一幅新聞照片給他看。上面是一個流浪大叔坐在公園的長椅上,一邊吃茶葉蛋,一邊流淚哭泣。

楊澤晨悚然一驚:“你怎麼會有這張照片?”

“哈哈,這你那一次參加綜藝外景節目差溺水身亡,第二天坐在公園哭泣的照片,當時有報紙就發了新聞,ncc就是因為這新聞才查檢《紅不浪》,嗯,你為什麼會哭?”

哦,原來如此。

楊澤晨暗暗松了口氣,心道狗仔隊真是可怕,連我這種第一天出道的新人也會跟拍。

以後在自以為無人處,也要心謹慎。

“那時候,我得知紅不浪停播的訊息,好不容易得來的打歌機會,就這樣沒有了……當時灰心沮喪,就哭了,幸好後來他們又給我補了一次通告。”

孫記者了頭,問道:“你錄了兩期《紅不浪》,又錄了《我猜》,然後就沉寂了近一個月的時間,才重新在《女人話真多》露面,這期間發生了什麼事?”

楊澤晨心道,他怎麼會這樣問,難道他知道我救葛姐的事?

“是,錄完《我猜》之後一個月,沒有其他的通告,我的生活非常糟,還與房東發生了爭吵,弄得掃地出門……”到這裡,楊澤晨忽然醒悟到,孫記者並不知道救葛姐的事,而是想讓他與房東黃姐的事。

“幸好,我遇到了馬國閒。他是一個好人,讓我暫時住在他家。還有張可凡、為民哥、高山風幾位兄弟,是他們陪我走過了那段陰霾時光。”

“哇塞,這麼,我們娛樂圈還是有溫暖的嘛!”

“那當然,他們現在都是我的好兄弟!”

……

壹週刊的採訪進行了一個時左右,採訪的內容都是中規中矩,孫記者也沒有逼問那些辛辣的、令人尷尬的事實或傳聞。最後,給他拍了一張照片,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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