錄影棚內。

五個嘉賓端正地坐著。皇帝和趙文坐一號桌,林故如與範雪坐二號,四個女孩分別坐了三號和四號,最後五號桌則是楊澤晨與馬國閒。

再次來到棚內,楊澤晨的感覺已經不太一樣,多了一分親切,少了一分拘謹。

燈光灰暗的間隙,嘉賓們靜坐著,吳祖憲照例和學生們笑了幾句。然後,在場制的倒數聲中,燈光閃耀,音樂響起,三個主持人從道具背景門後跑了出來。

“歡迎收看~我猜我猜我猜猜猜!”

“先讓我們介紹今天的嘉賓,everybody,隆重歡迎《懷珠》劇組!來自內地的喜鵲,趙文!皇阿瑪,張鋼林!還有範雪姐,以及我們寶島的故~如!”

嘉賓介紹環節。

阿雅先是一驚一怍地向趙文她們表達了喜愛之情,然後又描述了《還珠》在太灣播出時引起的盛況;吳祖憲適當地插科打諢了幾句,然後繼續介紹其他來賓。

“呵,我們演藝圈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江山輩有才人出!現在的新人是越來越新了,這四位年輕的妹妹,你們是……”

“我們是4-for-love!”四個女孩粉嫩的聲音一起喊出來,有一種青春無敵的氣勢。

“哇塞,你們看這幾個,一個比一個漂亮,一個比一個可愛,年輕就是好呀!”吳祖憲感嘆著,“ok,你們要唱什麼歌?”

“這也轉得太快了吧?”阿雅笑道。

“我看他是沒話了。”s附合道。

觀眾頜首而樂。

美少女組開始唱歌:

望著藍天望著大海望著地平線

想著愛想著下一刻的思念

當你溫柔的指尖劃過我沉默的臉

……

聽到這裡,楊澤晨突然覺得這首歌的旋律很熟悉,好像還收藏過,不由轉頭向她們幾個望去——只見,這四個女孩之中,有兩個非常眼熟……黃肉?楊乘琳?

黃肉後來經常上綜藝節目,她大刺刺的螢幕形象,楊澤晨曾經很喜歡。而這個牙套妹竟然是將來的甜心教主——楊乘林?若不是臉頰上那顆痣,他還真是不敢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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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唱完副歌之後,吳祖憲開始介紹最後一組嘉賓,即馬國閒與楊澤晨。

“紅孩子的隊長?”s看了一眼資料卡,有疑惑。

“是是。”馬國閒相當謙虛,相當低調。

吳祖憲則調侃道:“哎呦,聽你這語氣明顯是瞧不起人家嘛!我問你,虎隊火不火?可人家紅孩子當年火的時候,還沒虎隊呢!是不是,國閒?”

“不不,他們出道要早一,我們那時候等於……是虎隊第二波,公司想再打造一個男子偶像團體。”

“是吧,”見馬國閒只老實話,不會接梗做效果,吳祖憲也就有敷衍,“怎麼當兵回來就發福了,部隊伙食很好呀?”

馬國閒尷尬地笑。

後面的大屏幕上,出現了“紅孩子”的五人團體照,居中就是帥氣的馬國閒,現場學生們“哇哇”地驚歎著。

楊澤晨插話道:“國閒哥以前真的很帥!”他覺得國閒這個人不錯,所以想替他話。

“謝謝謝謝。”

輪到介紹楊澤晨了,吳祖憲裝出不認識的樣子:“嗯……這位年輕人是?”

楊澤晨知道這是給自己表現的機會,連忙站了起來,微笑道:“大家好,我是楊澤晨,人稱……呃,‘南部瘋神’,就是我啦!”

“南部瘋神?”阿雅撲哧一聲笑了,“好奇怪的名字喲,誰給取的?”

“這……當然是欣賞我的朋友們給取的,瘋是瘋子的瘋,神是神經病的神,合起來就是南部來的瘋子、神經病!”

楊澤晨一解釋完,觀眾立即哈哈大笑起來。

敢於自黑的人,觀眾都很給面子。

“我見你的大頭鬼啦!不就是‘南部食屎街友’嘛,還南部瘋神,我呸!欺負我們不看報紙嗎?”吳祖憲不屑地罵道,卻在鏡頭下暗暗豎起了大拇指,贊他名字改得好!

“其實,吃猴子大便,只是我‘南部瘋神’眾多才藝當中,最不起眼的一個而已,不值一提!”楊澤晨明白,你越忌諱什麼,別人越想以此攻擊你。如果你坦然面對,別人反而拿你沒辦法。

“那……你這個‘南部瘋神’,除了吃屎以外,還有什麼別的才藝嗎?”吳祖憲搭了臺階,想給他打歌。

“比如在水下憋氣兩分多鍾……”他沒下臺階,而是借坡打滾。

“然後差淹死,對吧?哈哈哈哈!”看過新聞的阿雅,大笑著拆臺。

“神經病嘛,真的是!”吳祖憲罵道,“好了,你最近有什麼作品嗎?”

阿雅與s都驚訝地望了一眼吳祖憲,開場已經超時了,還讓他打歌?他只不過一個在街上賣唱的流浪漢,憲哥為什麼這麼照顧他?

場制瘋狂地晃動著白板,可吳祖憲只裝作沒看見。

因為,他從這個年輕人的眼裡,看到一種東西,只有心懷夢想的人,眼神中才會有!這種東西其實很普通,你在每個孩子的眼裡都可以看到,那就是——天真!

哪裡有彩虹告訴我

能不能把我的願望還給我

為什麼天這麼安靜

所有的雲都跑到我這裡。

四句副歌唱完,現場又是詭異地陷入安靜之中。

現場觀眾已經換了一批,他們雖然第一次聽到這首歌,卻都被這歌聲給吸引住了,一時還沒緩過神來。

阿雅與s不約而同,都望向吳祖憲。

“怎麼?”

“看你這次要幾個‘很’字!”阿雅笑道。

“哼,神經病!那麼容易讓你們猜到,那我就是孫先生騎馬——”

s翻了個白眼:“什麼意思?”

“那叫一個‘遜’!”

現場轟堂大笑,大家都為吳祖憲的才學和機智所折服;成語俗語歇後語,張口就來!

“那你到底要怎樣嘛?”阿雅有些無奈。

“嗯……”吳祖憲望向楊澤晨,“我有一個奇怪的念頭。為什麼周英綸風格的歌,大明星都唱不出感覺,而你唱起來特別有味道呢?”

“其實……周英綸本人更能唱出味道來!”既然偷了英綸的歌,總要為他好話,希望能動吳祖憲,早日幫他發唱片。

“是嗎?可英綸的唱功……”吳祖憲偏著頭,若有所思。

“好了,到底要開場到什麼時候?”阿雅笑著推了他一把。

全場燈光閃動,音樂響起。場制高舉流程板,三人一起喊出了寫在上面的大字:“真的假不了——”

……

節目錄完是下午三多。

楊澤晨看到吳祖憲從休息室離開,咬了咬牙追了上去,這可是關乎著將來會不會餓死在北臺街頭的人生大事,這個臉面必須舍出去!錯過了這個機會,可能再也沒有了。

“憲哥,您能不能……”

求人的話,臨到嘴邊還是很難出口。

“哦,楊老弟呀!”吳祖憲笑了起來,“你很不錯,好好努力,將來娛樂圈一定會你一席之地!我還要趕錄另一檔節目,就不和你哈啦了。”

唉……

看著吳祖憲離去的背景,楊澤晨暗嘆一口氣,心道:都跟著憲哥可以紅,可是……並不是每個人都有這種福分和緣分!

休息室裡,工作人員在發放盒放,楊澤晨也去領了一份。

走出電視大樓,大家都在匆匆離開。

只有楊澤晨,獨自在後面慢踏踏地走,他腦子中有茫然,不知該去哪裡。

回出租公寓嗎,想起胖阿姨和她的瘦兒子,讓他有怯步。

“喂,你沒騎車嗎?”馬國閒騎著電驢,從停車處滑了過來。

“呵,沒有。”

“你住哪裡?順路的話,我送你。”

楊澤晨平常不喜歡麻煩人,可是現在他身在異鄉,半個熟人也沒有,心中不免有一種孤寂無助之感。眼前這個馬國閒,就他的螢幕形像來,是個實在人。

楊澤晨了公寓的地址。

“噢,那裡呀……”馬國閒思索著路線,“好,上車吧,能給你捎一段。”

大門外的學生少了一半,還有一半不願離開,想親眼見見偶像。而《懷珠》劇組,早從另一道門離開了。

馬國閒的電驢平滑地駛出大門,沿著北臺的大街,一直向前開。

午後的涼風拂過耳畔,空氣中傳來水果香味。

楊澤晨第一次感受到寶島的美好天氣。

“你來北臺多……?”馬國閒喊道。他的聲音從安全盔的縫隙擠出來,後半句被大風卷走了,楊澤晨只能猜。

“一年多了!”他大聲應道。

過了一會兒,馬國閒又喊:“你是租的房子?”

“是的!”

問了這兩句,馬國閒這個老實人就沒話可聊了,專心地開著摩托車。車鑰匙的吊墜上,掛著一個金髮女孩,迎風微微晃動。

從內心來講,楊澤晨喜歡馬國閒這類人,他們為人實在,不搞詭計;但他也真想不出話題來和他聊。兩人就這樣沉默著。

三個街區,很快就過了。

路邊一幢公寓前,站著一群人。有攝像機、有話筒,雜七雜八的圍觀群眾,像在召開一場型的室外記者會。

電驢速度慢了下來,在公路對面停了下來。

“是這裡吧?”

“是。”

楊澤晨下了車,目光望向對面那一群人,心中忽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因為,他似乎從人縫之中看到一角粉紅色的睡袍。

“搞什麼,這麼多記者?”馬國閒摘下頭盔,好奇地張望。

這時候,一個沙啞的女聲透過人群傳了出來,如超強音箱一般,轟出強烈的衝擊波在街區間奔騰。

“食屎街友,這個喪盡天良的傢伙!”

“我看他可憐,就讓他欠了兩個月的房租,你們造嗎?

“他是怎麼報答我的!你們造嗎?

“他竟然勾引我!你們造嗎?

“我們雖然是平頭老百姓,可也是潔身又自愛!你們造嗎?

記者們聽到這裡,紛紛激動起來,截住她的話頭,七嘴八舌地詢問“勾引”細節。

“他是如何勾引你的?”

“有沒有身體上的接觸,你們接吻了嗎?”

“他有沒有脫衣服?”

“你有沒有看到他的私密部位,他身上有什麼特徵嗎?”

黃姐突然“嬌羞”地大笑起來,全身的肥肉全抖了起來,把記者們都給嚇愣了,然後只見她擺了擺手,捂臉道:“哎呀,有些事不方便透露啦!”

馬路這邊的楊澤晨,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突然間衝過馬路,隔著人群厲聲喝道:“黃姐!你怎麼可以信口開河,胡編亂造,汙人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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