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有彩虹告訴我,

能不能把我的願望還給我,

為什麼天這麼安靜,

所有的雲都跑到我這裡。

四句一個節唱完,全場一片安靜。

“咦,很不錯呢!”憲哥頭道,“歌詞很清新!曲風很像周結綸!再配上他這個很滄桑的聲音,有一種很特別的味道!”

當然,這本來就是他寫的歌。楊澤晨心中暗道,憲哥果然不愧是歌手出道,音樂鑑賞力還是很強的。

“哇,你用了五個‘很’字!”阿雅笑道。

“你這麼欣賞他,乾脆把他也收到門下算啦,你不是自詡為‘伯樂’嘛!”s也在旁邊起鬨。

“唉——我,”吾宗憲看了一眼楊澤晨,有尷尬,笑罵s,“你們這些人真是……什麼都不懂!現在全球唱片行業都在蕭條,劉德華的唱片都賣不出去!我的公司已經快被康康他們給弄破產了,還收人!我現在等於是自掏腰包支撐整個太灣的音樂界,你們知道嗎!”

“喲,好偉大喔——”s翻著白眼和阿雅一起奚落他。

“憲哥,你千萬不能收他。”nono突然正色道。

“啊,為什麼?”

“吼吼吼,他只上了兩次‘紅不浪’,那節目就被ncc通報整頓了!你要是收了他,那你的公司……吼吼吼吼!”

楊澤晨明白,這是nono在給憲哥解圍,以笑的方式;但他心裡還是不太舒服。他從來不願給別人添麻煩,所以非常討厭背黑鍋。

憲哥馬上接了nono這個梗,用手指著楊澤晨,面部表情不斷地變化著:“什麼?原來,原來,你是他們派來的——臥底!”

看到憲哥誇張而造作的表演,觀眾都樂得哈哈大笑。

《我猜》與《紅不浪》都是在當紅的綜藝節目,只不過是不同的電臺東家,自然有互相比較的意思。所以,憲哥就作梗楊澤晨是紅不浪派過來的臥底。

“對不起,我是警察。”楊澤晨淡淡地回了一句。

他這是用《無間道》中的著名臺詞來接梗。但他又一次記錯了,《無間道》這時候還沒拍攝呢。

“你是警察?”憲哥見他竟然接了腔,驚訝之餘反應極快,馬上道,“這麼,我們這裡就是賊窩了?嘿嘿!阿雅和s都是雞……對不起,我錯了,雞沒這麼醜的,你們是雞婆!”

觀眾哈哈大笑。

“滾!”阿雅笑著追打憲哥,“你還是龜公呢,大頭龜公!”

“你什麼,大龜……頭?”

阿雅又追著憲哥跑。

“來來來,你來你來!”憲哥站定之後,向楊澤晨招手讓他出來。

大家都不知道他要搞什麼,但整個場子只有他最大,也由著他。

場制拿著白板在外面不斷搖動,提示要進節目下一節。憲哥裝著沒看見。

楊澤晨走了出來,憲哥把他讓到場中央,道:“我們發神經就算了,你一個歌手也跟著發瘋,是想轉行當諧星嗎?”

“我這也是向憲哥學習嘛!”楊澤晨笑道。

剛才開場時,他極為緊張,差恐慌症發作;到現在好像緊張過頭,變成了麻木;他覺得自己脫離了自己,就像在演另外一個人;什麼都豁出去了!

可是,當他轉過身面對觀眾時,頓時頭皮一麻:現場有三個女生,她們的頭上都籠罩著淡紅色的光霧(內心情緒:喜歡)——像火苗一般,輕輕搖擺!

天哪,怎麼又來了?

幸虧之前經歷過兩次,他還算冷靜。

“什麼哦?”s不解。

“哎呦,將了憲哥一軍喔!”nono起鬨道。

楊澤晨“向憲哥學習”可不是隨便的,這裡面有典故。憲哥當初是以民歌手出道,在綜藝節目上打歌,打著打著,成了最好笑的嘉賓,最後成了主持人。

憲哥裝作中槍,踉蹌著向攝像機伸出一隻手,臉上表情不動變化:“蝦米(臺語‘什麼’的意思),蝦米!原來你,你……竟然是他們派來的臥底!”

這時候,楊澤晨眨了一下眼,突然發現憲哥頭上也籠罩著光焰,頓然大吃一驚!

不過,他發現憲哥的光焰與眾人不同:首先他的光焰在形狀上更為凝固,是像彩虹一般的環狀,而不是散漫的霧狀;在亮度上,比普通人明亮數倍。

更奇怪的是,他的光環還是一種三色光環!最明亮的橙色光環(自信)在中間,兩邊分別是青色光環(智慧)和黃色光環(熱情)。

這不像是我的眼睛問題,倒像是我真的能看到什麼……

楊澤晨不由思考著……難道……

他腦中靈光一閃……難道這是古人傳的‘望氣之術’?

他又眨了一下眼睛,憲哥頭上的光環不見了。他馬上望向現場觀眾,那三個女學生頭上的光焰也消失了。

“明(與‘蝦米’音近),明你怎麼了?”nono聲色並茂,想接另一個關於“明”的梗,但憲哥沒有理會。開場時間太長了,場制使勁地晃著白板。

“有一個問題,大家都很想知道,”憲哥馬上拉回話題,要反將楊澤晨的軍!廢話,要是被嘉賓給拿下了,他這面子多難看啊,“猴子大便是什麼味道?”

之前已經介紹過“食屎街友”的由來,全場的觀眾都知道楊澤晨曾經吃過猴子大便,現在他們都用好笑的神情望著楊澤晨,等著看他尷尬出醜的表情。

“吃屎來搏出位?哼,最討厭這種人!看憲哥怎麼弄他!”一個觀眾聲議論著。好多人都聽到了,他們也都這樣想。

與不都是尷尬,看你怎麼回答!

但是,楊澤晨神色淡定,一也不慌張。然後,他驚訝地看到,有十幾個學生的頭上緩緩冒出了明黃色(讚許、寬恕)的光焰。男的焰大而稍暗,女的焰而稍亮。

“巧克力味!”

楊澤晨大聲答道。自從那次節目之後,他就預料到會有人這樣問,也早就想好了應對之策——噓爛!

這個回答太出乎眾人的意想,全場沉默了一瞬間,然後是鬨堂大笑。在他們看來,這個街友雖然鬍子拉渣,形像不佳,卻反應機智,應對得當。

明黃色光焰的數量一下子翻了一倍;有七個人頭上的明黃光焰之中,還夾雜著淡紅色(愛慕),楊澤晨發現這七人全是女生。

“屁啦!”憲哥抓狂地大叫。

“真的!不信,你可以去嚐嚐。”楊澤晨淡定地。

“我……”憲哥無言以對,“神經病才去嘗!”

觀眾哈哈大笑,這時候才明白楊澤晨回答的巧妙之處——別人無法反駁。頓時,更加熱情地鼓起掌來。

阿雅與s笑成一團。

“老吳,這回你終於找到對手了。”

憲哥也笑了,對楊澤晨雙手一拱:“在吃屎這件事上,我甘拜下風!”老吳的嘴多毒呀,就算失敗了也能隨時反擊!

“承讓承讓,我對憲哥也是心悅誠服!”楊澤晨道。他這話是真心的,憲哥反應太快了。

憲哥一抬手,叫道:“哎呦,這位街友,你竟敢和我‘成語王’拼成語!好,那咱們就切磋一番!”心道:可算逮住機會了,論文化全太灣藝人我還沒有怕過誰!剛才連續三次被你調侃,必須得扳回顏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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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喲——我對你也是五~體~投~地!”

當年上學時,楊澤晨經常和同學們玩成語接龍,從來就不覺得這有多難,順口就道:“在憲哥面前,我自然是——貽~笑~大~方了。”

憲哥哈哈一笑,道:“哪裡哪裡,我也只是拋磚引玉、好為人師罷了!”

“哇,好長的成語啊!”阿雅笑道,“現在是要比長嗎?”她是想引導比試方向,這樣很快就會結束。

楊澤晨皺起了眉頭,認真思考著。

“比長的話,我不一定贏;但比粗的話……”憲哥見縫插針想講葷笑話,被阿雅及時阻斷。

現場觀眾的嘴角都彎了起來,覺得這個街友肯定要輸了。憲哥講成語那可不是一天兩天了,哪一期節目不講好多個。

見楊澤晨還沒有接話,阿雅覺得差不多該收尾了,用胳膊撞了下憲哥。

就在這時,楊澤晨開口了。

“與憲哥相比,我那是‘巫見大巫’;憲哥用長成語來考我,那真是‘殺雞焉用宰牛刀’?可謂是‘攻其不備,出其不意’!但咱們這樣‘你來我往’,終究‘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子子孫孫無窮盡也!”

聽完楊澤晨一長串成語,所有人全都傻了。

這裡面有一個最多字的成語,長達16個字!最後一句不是成語,引用的是《愚公移山》中的一句,但在場這些人哪能分辨得出?

一時之間,空氣為之凝結。

“哇——噢!”阿雅尖叫了一聲。

s呆立當場。

全場掌聲雷動。好多原本鄙視他的人,也不禁為他的機智與才學鼓掌。

楊澤晨心中微喜,想當初咱也是重大學畢業吶!雖然因為這個人際恐怖症,工作不如意,生活很落魄,但文字的基本功還在。想不到,在這裡發揮了用處!

然後,他就震驚地看到:現場的大學生,百分之八十的頭上都冒出了光焰!全部都是鐵青色——這麼多鐵青色的光焰一齊搖動,如同青海湖一般美麗!

但下一秒,所有的光焰都開始變幻色彩。最後,大多數男生變成明黃色(愉悅)為主,只摻雜著少許鐵青色(佩服);而有十幾個女生,則是明黃色(愉悅)為主,摻雜一些淡粉色(愛慕)。

憲哥驚訝地瞪著楊澤晨,突然伸手指著他,臉上表情不斷變化:“你,你,你竟然是他們派來的……”

場制忍無可忍,大手一揮,全場燈光閃動。

阿雅喊道:“讓我們馬上進入下一節,欠~扁~問~答~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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