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一根孜然羊肉，一口咬下去，擼下一塊羊肉。羊肉的鮮美配上孜然的香味，簡直就是絕配。尤其是咬下去的瞬間，裡面的肉汁充斥著口腔，每一次咀嚼都是一次享受。
“烤羊肉那麼好吃的嗎？”袁術以前吃過烤羊排，但絕對沒有這樣的風味。
“羊肉和孜然的確很配，只是這羊肉……應該是簡單醃製過的。”馬日磾顯然發現了玄機，“很嫩，沒有肉筋，同時這個香味的確厲害。”
孜然羊肉，或者黑胡椒羊肉，其實在以前的御宴上也沒少吃過。不過能把品質做成這樣的，的確很少有，應該是醬料的選擇上有突破。
最重要的是，同時處理那麼多的菜餚，居然還能把控好每一串羊肉的火候，這非常難得。就是想不明白，為什麼不要一些幫手，一個人扛下三十人份的菜餚，真的能做到嗎？
傻子也能看得出來，袁術就是要故意刁難眼前這個廚師。原因不知道，但大概是同病相憐的關係，馬日磾對他開始有了好感。
扣除這個因素外，不得不承認，這個廚子的廚藝的確厲害。當然，這種級別的菜餚，也沒什麼技術含量可言。屬於是個人都會做，給她醃製好，自己都能上手烤一烤的那種。
“擼串的話，可少不了啤酒！”朱信笑道，隨即後廚把啤酒端了上來。這玩意放在透明的玻璃杯裡面，唯一可惜的是，這玩意是不加入啤酒花的。
也就是說這是‘艾爾’，而不是‘比爾’，屬於最早的啤酒。沒有啤酒花調香的關係，所以味道方面，或許和格瓦斯有點相似。
不過就算如此，和烤羊肉串的味道，一樣非常搭。
反正馬日磾雖然很不習慣這樣，一手拿著烤串，一手大口喝酒的感覺，不過大概是今晚心情本身不好的關係，所以難得放縱了一下自己。
“噗哇……沒想到這樣吃還挺有意思的！”大口悶了一杯啤酒，然後大口吃下烤羊肉串，馬日磾長舒一口氣，非常喜歡這個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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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種背叛了自己曾經接受過的教養，重新找回自我的感覺。那種解脫感和自由感，也只有這樣吃才會非常強烈。
袁術卻不行，她受到的教育不允許自己那麼做。烤串的肉，都是擼出來放在碟子上面，然後用筷子慢慢夾著，細細咀嚼，然後配上一小杯啤酒。
這樣其實也不錯，但……總覺得少了點什麼東西。
按說，既然是宴席，那麼肯定要懂得禮儀，大口吃肉大碗喝酒什麼的，怎麼看都是底層賤民的飲食方法，不僅不文雅，還非常醜陋。至少，她以前受過的教育，教導她這一切的叔父，是那麼說的。
下面的臣子，文官那邊還算矜持。武將那邊，大概是軍旅生涯慣了，就算不少人也是世家子弟出身，此刻也是學馬日磾這樣擼串喝酒，然後覺得的確是這樣才算痛快。
回過神來的時候，三串羊肉串已經擼完，只覺得意猶未盡，非常不滿。
“不用那麼著急，今晚的晚宴，也不過是剛剛開始！”朱信笑了笑，示意上菜。
第二道菜卻是是烤鴨，而且還是北京烤鴨。不僅烤制完畢，此刻還已經切削完畢，分成三十多份，然後遞了上去。
庖丁解牛在這個時候發揮了很大的效果，至少切削的效率提升許多，為他後續的烹飪節省了許多時間。
“皮和肉……為什麼還有蔥姜黃瓜條和麵餅？”馬日磾好奇問道，說到底，不就是烤鴨麼？這種配置，讓她不敢隨便下手。
“直接吃烤鴨也可以，或者把鴨肉，蔥姜黃瓜條，放入麵餅上卷起來吃也可以。”朱信聞言，朝著那邊回了一聲，“當然，可以按照喜好加入甜麵醬，番茄醬或者辣椒醬。”
這道其實更接近主食，鴨架朱信可沒有浪費，拿去熬了湯，稍後就給端上去。
這種吃法還是第一次遇到，眾人當即摸索起來。有點自助餐的意思，不過可以按照喜好進行搭配，十多片面餅，感覺根本沒有能把其多樣化表現出來。
夾著肉來吃，夾著皮來吃，夾著皮肉來吃；單獨加蔥姜黃瓜，或者不加，又或者全不加進去，配合肉和皮，又是好幾個種類；更別收還有抹醬和不抹醬的情況……回過神來的時候，眼前的烤鴨已居然已經吃完了。
“怎麼才那麼一點點，不夠吃啊！”張勳直接抱怨起來，她是袁術麾下頭號大將，和孫策一樣，都是‘上將’職業。
張勳和袁術是從小到大的玩伴，同時上將職業也意味著她在戰場上的作用非常大。唯一可惜的是，她本身的實力並不高，也並非孫策這樣的天生神力。
也就是說，可以居中統御，但不適合主動出擊。
“將軍真的好胃口，不急不急，吃了那麼多的烤製品，吃點別的緩緩？”朱信笑道，隨即每人兩個烤牡蠣，就這樣端了出去。
明明也是放在炭火上面烤制，但本身牡蠣並非會很油很膩那種。反而裡面放滿了蒜蓉粉絲和小米辣醬，還沒吃，那香味已經撲鼻而來。
士卒們端著艾爾啤酒，給大家滿上，顯然這道菜也是配著啤酒來吃。也對，加了辣椒的東西，配上高度酒那根本是找死。舌頭上的感覺，那就真的會變成純粹的痛。
“放那麼多辣椒……”剛入口，別的不說，那蒜蓉辣椒的味道撲鼻而來，嗆得人不行，偏偏很快又被粉絲壓了下去。
剛要抱怨兩句，結果這牡蠣的味道來了，奶甜奶甜的，還不錯。最後猛地一口啤酒下去，沒別的感覺，就一個字‘爽’！
“…………”袁術吃得很不爽，她喜歡甜食，不喜歡吃辣的，尤其不喜歡大蒜！
吃這東西嘴巴會臭，這樣和別人說話的時候很失禮，家裡人很限制這玩意。小時候不怎麼吃，自然也不會喜歡。
本來馬日磾也應該是這樣才對，結果……袁術看向身邊，後者居然吃得非常起勁。而且也不用筷子，直接拿起牡蠣就幹，吃完一口喝光啤酒，長舒一口氣，一臉爽快的感覺。
這個馬日磾，不會是誰冒充的吧？這一刻袁術，對眼前此人的身份，開始懷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