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知不覺得又過去了幾日,在此期間也無事發生,只不過關於下注的事情愈發火熱。

時不時就會有小道消息出現,什麼某殿主的弟子扮豬吃虎,其實實力已經突飛猛進,或是某個實力強勁的人因為受創,遠沒有表面上那麼厲害。

在這種氣氛之下,押注到各個人身上的貢獻,已經是個非常誇張的數字了,也不知道會有多少賭狗會一夜之間傾家蕩產。

可能冥典司的人性格就帶著偏激,所以很多人都指望著這次爭鬥能夠發財。

其中也有人心思不再賭注上面,他們在暗中觀察著局勢,特別是對王真手下幾人。

周白自從下注了那兩千貢獻以後,基本上沒有再投入貢獻,輸贏變數太大,反而把大量的精力放在了購買靈植的種子上。

因為論道會上聚集了大量五湖四海的旁門左道,周白沒有花費太多的代價就買到了不少。

其中大部分都是樹木的種子,被一一中到了丹田小世界的島嶼上。

可能因為丹田小世界已經足夠完善,沒過幾日,這些種子便開始發芽,而且都多多少少出現了一定的異變,畢竟是在陰土上誕生的。

原本島嶼上植被太過於茂盛的問題也解決了,周白購買了一些適應力較強的陰鼠養在島上,它們就是吃植物的樹根為生。

而且蟻巢已經初具規模,陰鼠也不敢太過於擴張自己的地盤,短時間內到不用擔心數量太多。

不過時間一長,這個生態圈恐怕免不了還是會出問題,周白只得慢慢調整,爭取讓丹田小世界自給自足。

他將丹田小世界放在一邊,回到了道觀繼續修行。

周白不斷吸收著陰氣,自身陰氣的總量提升著,魂魄的妖魔化也再度變快,不過依舊在合理控制範圍內。

正當他梳理自身修為的時候,天宮又開始震動了起來,周白知道爭鬥準備就緒了。

他出門便看到遠處又升起了十座懸空島嶼,上面空無一樣,應該就是這次爭鬥的擂臺。

都市王站在其中一座島嶼上等待著,直到所有人都回到了各自的道觀,這才一揮手。

一道神念突然出現在周白的腦海中,其中有著爭鬥的各種規則,也有大量關於擂臺的資訊。

無趣的時間終於結束,不少冥典司的人都歡呼了起來。

道門則陰沉著臉,他們的記憶雖然都被大夢真人做出了修改,但天陽子落敗的事實卻沒有更改,現在正是士氣最為低落的時候。

相比之下旁門左道就要輕鬆得多,一方面因為冥典司沒有太過為難他們,另一方面冥典司制定的規則也適合他們發揮。

這一場爭鬥將持續三天三夜,擂臺上沒有明確規定不能傷人性命,但只要有人一方認輸,爭鬥就會結束。

這個規則明顯是在針對紫陽派,周白越看越覺得他們頭頂上籠罩著一股死意,冥典司絕不會讓他們活著離開天宮的。

十座擂臺其中七座是冥典司,三座是道門,雖然數量相差極大,但無人做出反對。

道門反而希望擂臺越少越好,至少能夠降低一些傷亡。

對於冥典司一方來說,只要成功守擂便能獲得大量的貢獻和靈材獎勵,周白也可以藉機獲得道門功法。

道門如果守擂成功,道統便能在所在的大州任意蒐羅門下弟子。

而旁門左道則獲得了加入冥典司的機會,畢竟背靠大樹好乘涼。

其中冥典司的四座島嶼分別是四位殿主的弟子,剩下三座則是王真,以及張姓家族和徐姓家族。

這兩個家族恐怕都與王真有著一定的競爭關係,特別是徐家,在杭都的時候就試圖拉攏過周白,只不過他不為所動。

道門這方的代表是紫陽派、茅山和趕屍,至於真一教因為張道陵帶走了大量弟子的關係,就實力來說早已經不如他人了,人心更是不齊,直接取消了擂臺資格。

等到擂臺島嶼就為以後,十座島嶼上各自上了一名守擂人,周白這邊則是林大年。

只要擂主沒有落敗,剩下幾人便不需要上臺,他們也能去挑戰別的擂臺。

不過周白並沒有打算主動出風頭,雖然他的目標是道門功法,但現在經過天陽子一事後,多多少少有些變化。

在不明白靈氣到底代表著什麼之前,他不打算晉升太多的仙道神通,紫陽派的功法他並不準備放過。

這門道門功法一看便代表著極陽,如果晉升神通,融入丹田小世界,很可能化為太陽,使得裡面的靈植生長速度再次加快。

青牛兒已經有些迫不及待想要挑戰擂臺了,以他剛入門的修為肯定不是其餘冥典司的對手,但面對道門還是有一戰之力的。

可周白直接將他攔了下來,現在局勢還不明,沒必要做這個出頭鳥。

以青牛兒的鬼道神通威力極強,尋常對手根本是不是一合之敵,但木秀於林,暗中想要針對他們的敵人還未現身,低調一點沒錯的。

過了一個多時辰,期間根本無人挑戰,可能因為擂臺才剛剛開始,第一人肯定要引來大量關注的。

足足半天過去,這種焦灼的氣氛才出現了一定的變化。

宋帝王的弟子中走出了十二人,皆是人高馬大之人,身上散發著一股股濃郁到妖氣,不過宋方不在其中。

他們來到了紫陽派的擂臺上,抱拳說道:“冥典司紫虎攜師兄弟還請一戰。”

周白饒有興趣的看去,宋帝王的弟子數量正好與紫陽派相對應,也就是對方必須全員迎戰,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純陽子臉色一變,但他還沒有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

“在下紫陽派掌教純陽子,還請各位同道指教了。”

紫虎笑了笑,身上的凶氣蕩然無存:“好說好說,只不過是切磋罷了,無關生死。”

“那請問是紫兄你出手嗎?”純陽子看對方態度還算完好,便暗自松了一口氣。

“不了,由我師弟豚鼠來吧,他的實力最為普通………”

純陽子微微精神,他看著人群中走出了一個矮個男子,身高不到一米,表情較為冷淡。

只不過被豚鼠目光掃過的人心裡不知道為何有些不舒服。

純陽子不敢小看這個其貌不揚的男子,雖然叫做豚鼠,但內心卻好像裝著一隻食人的野獸。

其餘的擂臺依舊無人挑戰,整個天宮所有人的視線都移動到了紫陽派的身上。

純陽子知道自己毫無辦法,按照規則只能應戰,邊上的師兄弟們其實都沒有太過於在意,說說笑笑好不自在。

在這些人看來,冥典司舉辦論道會就是為了拉攏他們,根本不可能痛下殺手,只有純陽子心中有些古怪。

周白知道這次爭鬥必定是一邊倒,而冥典司不過是藉機磨練一下,如果要想動手,紫陽派等人在睡夢中就已經死去。

豚鼠和純陽子各自都站上了擂臺,一切都像是場普通的爭鬥。

等到正式開始的時候,純陽子的心頭頓時一冷,眼前這人在瞬息之間開始化為了真身。

豚鼠從半米不到的身高一下子暴漲到了四米出頭,化為了一隻無毛的巨鼠。

他的四肢伸展開來,雙眼是血紅色的,其中毫不掩飾的兇性,那根散發著寒芒的銳利門牙蠢蠢欲動。

純陽子眉頭皺了起來,此時此刻他忍不住看了一眼遠處的病虎,對方溫文爾雅的笑容現在無比的刺眼。

豚鼠的尾巴重重的甩在擂臺上,打出一個深坑,他發出了尖銳的鼠叫,隨後雙腿一用力朝著純陽子而去。

純陽子連忙提起真氣,口中吐出一把飛劍,慌忙迎敵只能以自保為主。

兩人交手開來,他立刻被豚鼠壓著打,還好身上有法衣護體,不然早已經遍體鱗傷。

周白瞧了一會兒就有些失去了興趣,這豚鼠確實是宋帝王這些弟子裡面實力最弱的,而面對的是道門最強的純陽子打了個五五開,戰鬥看上去有些無趣。

不過侯道人似乎有些緊張,站在原地不斷搓著手。

“你又買了誰,不會是純陽子勝吧。”周白對於他的性格很是瞭解,最喜歡轉空子。

“這好歹也是道門實力最強的一個了吧,總不能一局都贏不了吧。”

侯道人臉色已經有些變化了,除了周白和紙人張,後來他又去借了些貢獻下注,將賭狗的本質表現的淋漓盡致。

“呵,等著吧。”周白將目光移開,別的擂臺上也逐漸來人,而林大年也開始不可避免的接受挑戰。

他目光掃視一遍以後,落到了茅山的擂臺上,此時紙人張正站在上面,面無表情卻引來了大量的關注。

主要還是因為之前周白搞出的么蛾子,現在整個冥典司都對這個旁門很是好奇。

而且通常情況下,擂臺挑戰可能會在守擂者狀態不好的時候,這麼早挑戰肯定是對自己的實力有些信心的。

茅山弟子看起來略顯平常,但畢竟是道門正宗,底蘊放在那裡,所以紙人張並不被人所看好。

可等到他將自身的真氣散發出來的時候,不少人紛紛發出驚呼。

周白立刻施展了鬼瞳,一眼看去,紙人張身上的真氣中陰氣的含量極大,已經到了八成以上。

而且他注意到對方身上揹著的書畫,其中也有異常。

隨著紙人張的出手,漫天的紙人從他的袖子裡飛了出來,朝著對手而去。

茅山的弟子只能狼狽迎擊,利用符咒將攻擊一次次擋下,但臉色也愈發的蒼白起來。

“周白你的運道怎麼會如此之好,這種滄海遺珠你都能找到?”

侯道人看了一眼紫陽派的擂臺,純陽子雖然戰況穩定了下來,但完全看不到翻盤的希望。

周白喃喃自語道:“這哪是滄海遺珠,這恐怕是條大魚……”

話應剛落,漫天的紙人在紙人張的控制下,找到了對手的破綻,接著無數血痕出現在茅山弟子的身上,特別是脖頸,只差一點就要傷其性命。

茅山弟子沒了辦法,只得憋屈的認輸。

其實他一交手就知道不是紙人張的對手,但自己身為道門正宗,想著能夠多堅持一會兒,沒想到依舊敗下陣來。

紙人張見好就收,一甩手那些紙人又飛回了袖子裡,接著他也沒有下臺,而是盤腿坐在上面。

他這樣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了,就是打算以一己之力挑戰茅山全派。

而每次挑戰鬥有一定的真空期,所以紙人張乾脆趁機恢復真氣。

如此行徑自然引得茅山的不滿,但最悲哀的是,他們發現自己還真的不是其對手,那漫天的紙人撒下,施展符咒總要時間,被抓住機會無可奈何。

侯道人嚇了一跳,忍不住開口說道:“他不會是準備………”

“沒錯,他打算一人佔下擂臺,以此撬開冥典司的大門。”周白語氣平淡的說道,好似一點也不驚訝。

侯道人轉身看著他說道:“我現在我多買些紙人張的注還來得及嗎?”

周白指了一下蜂蛹去下注的人群,攤手說道:“你覺得呢?”

“淦。”

侯道人暗罵一聲後,話鋒一轉:“話說你不打算試一下像他這樣嘛,一人佔擂臺。”

“還是多注意一下我們自己這邊吧。”

確實如他所說,林大年剛打退了一個就前來試探的對手,徐家的那位少爺從人群中走了出來,挑釁般的看了一眼他們的方向。

周白冷笑一聲,對方的身份王真之前就已經告之給他了:“徐文光,早就猜到你準備出手了,耐心可真差啊。”

徐文光的目標明顯放在周白幾人身上,他不打算在林大年這裡浪費氣力,一揮手叫了幾個手下輪番挑戰。

比起冥典司的散人,這些家族其實更加難纏,他們通常因為血脈相近,哪怕覺醒的神通略有差別,但真身基本上都是同出一脈。

這使得幾百年來,家族子弟對於神通和真身的掌握程度遠非尋常,並且根本法也是極為適合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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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家的真身名為赤眼金蟾,能夠吐出一口妖火,對於鬼物天生便有剋制。

林大年面對著如此敵人,明顯無法發揮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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