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獨眼西蒙
“行了，別磕了！”
路飛突然暴喝了一聲，嚇得所有人立刻停止了動作，俯下頭去，身體害怕的發抖，卻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從垃圾山出來的他們，經歷過太多人命如螻蟻般的事情了，生怕一不小心又惹怒了路飛這位強者。
哪怕路飛只是小孩子的模樣，但這個世界，向來拳頭大的，才算大！
壓抑的氣息籠罩著他們，整個山寨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只有路飛咔吃咔吃一口一口吃著蘋果的聲音。
好半天後，路飛很沒有公德地將手中的果核隨便一扔，看了眼跪倒在地的眾人，突然出聲問道：
“這麼說，你們真的來自垃圾山？”
獨眼連忙回答道：“千真萬確啊，大人！我們都是從小就生活在垃圾山，迫不得已才走了這條路。
您現在跟我到垃圾山去，我還能帶你找到我們之前藏身的地方！”
“嗯……”
聽到獨眼最後一句話，路飛頓時沉吟了一聲：“看起來你們的確沒有騙我，垃圾山已經被燒沒了，只剩下一片灰燼，這事你們還不知道嗎？”
“啊？”
獨眼一愣：“燒……燒沒了？怎麼可能？”
其他山賊也是驚詫地抬起頭來，露出不敢相信的目光。
這三個月來他們一直在維吉爾山上吃喝玩樂，享受從沒有過的安全感，誰都沒曾想過下山的事情。
所以在聽了路飛的話後，他們立刻陷入了糾結的狀態。
一方面他們覺得這種事情不可能發生，另一方面他們也知道……
路飛沒有欺騙他們的必要。
“可……這……這是為什麼啊！？”
出身於垃圾山的獨眼還是不敢相信這個訊息的真實性。
畢竟在怎麼髒亂差，那裡都是他出生長大的地方，該有的感情他還是有的。
更何況，他們原本就打算如果當山賊失敗，繼續回垃圾山當拾荒者的。
白吃白喝了三個月，讓獨眼他們一直以為當山賊很輕鬆。
今天路飛的到來，算是給他們狠狠的一棒子。
讓他們明白了，山賊這一條路，太危險了！
他們的願望只是想能夠安安穩穩的活下去而已啊。
可如果垃圾山真的沒了，他們的退路也沒了，難不成……
就要一直當山賊了嗎？
眾人大眼瞪小眼地相互對視，都看出來對方眼中的迷茫。
最終，所有人都將目光匯聚到了獨眼的身上。
“老……老大？”
被眾人看著的獨眼此時也是十分迷茫，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就在這時，路飛開口說道：
“看在你們沒有撒謊的份上，今天我就不殺你們了……”
嗖~
一道冷風陡然吹向這裡。
獨眼以及眾山賊瞬間一顫。
他們這才想起來，現在不是該考慮以後當不當山賊的問題……
而是該想辦法，如何在路飛的手下活命！
“大……大人英明！小人保證剛剛說的每句話都句句屬實，絕對不敢欺騙大人！”
為了活命，獨眼立刻化身為沒骨氣的舔狗，頓時又對著路飛三拜九叩了起來。
“行了，行了。”
“說不殺你就是不殺你，”
知道獨眼他們之前只是普通人後，路飛也沒有繼續折磨他們的想法。
而且就在剛才他吃蘋果的時間裡，他已經想好該如何處置獨眼這幫人的辦法了。
只見路飛眼珠一轉，突然又往下坐了幾分。
“哎呀，這才運動了一下下，胳膊怎麼這麼酸呢？”
“大人，您……”
獨眼的眼神中瞬間放出一道精光。
路飛微笑著看著他。
獨眼立刻會意，趕緊爬了起來，來到路飛的身後。
“大人，您是左肩膀不舒服，還是右肩膀不舒服呢？”
“兩邊都不舒服。”路飛頭也不抬地直接回答。
“明白了，大人！小的這就為您服務！”
說話間，獨眼的大手立刻小心翼翼地放在了路飛的肩膀上，認真地按摩了起來。
“嗯~”
“不錯，不錯。”
這兩聲讚揚倒不是作假。
還真別說，獨眼這壯漢看起來五大三粗的，按摩的手法倒是堪稱一絕。
舒服得路飛都眯起了眼睛。
而獨眼聽到這聲稱讚，立即又順竿爬地說道：
“大人您有所不知，我這手法可是跟哥亞王國一個御醫學習的！”
“說起來這事也特有意思，那御醫給王妃按摩正骨的時候手腳不乾淨，被旁邊的侍女狀告給了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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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還是王妃百般哀求，這才留了那小子一命，把他扔到了垃圾山來。聽說是給王妃按摩按出感情來了。”
“好巧不巧，讓我遇上了，就跟他學了幾手。”
“然後沒過多久，他就被兩個哥亞的士兵槍殺了。”
“嗯……”
路飛一邊聽著故事，一邊點這頭，忽然又問道：
“你叫什麼名字？”
“回大人，小的叫西蒙。”獨眼立刻回答道。
路飛點了點頭：“西蒙……你這按摩手法不錯，在這當山賊實在是有點可惜了啊。”
“沒有辦法啊，大人。這世道太難生存了，不給自己找個狠一點的身份，別人就要欺負我們……”
“我們這些人也都是被欺負的沒有辦法了，才走了這條路啊。”
“不過大人您絕對可以放心！我們還沒有做過任何傷天害理的事情，雖然算不上什麼好人，但也絕不是壞人！”
“倒也不必！”路飛突然打斷了獨眼西蒙的話，緩緩睜開了雙眼，一股凌然的氣勢悄然升起。
轉頭看向西蒙，路飛和他對視了起來：“這個世界，本來就是弱肉強食，太過善良了，反而不好。”
“是是是，大人您說的有理。”西蒙頻頻點頭。
“好了！”
路飛忽然一震身體，把西蒙的手彈開，直接從凳子上蹦了下來。
“我看你也算是活的明白，既然如此，你以後就跟著我混，怎麼樣？”
獨眼沉默了片刻，然後緩緩開口：“大人，我跟您走的話，那他們可以一起……”
“不可以！”
路飛直接打斷了西蒙的話。
他看出來西蒙還放不下這些跟著他從垃圾山出來的人。
但路飛這裡可不是救助站！
他要找的，最少也是有潛力變強，有勇氣戰鬥的！
只有這樣的人加入彭格列，才能夠給路飛創造價值。
至於其他的人，路飛說句不客氣的話，那真的是一幫老弱病殘、烏合之眾。
而且在路飛看來，他們有些過於依賴西蒙，完全喪失了自主性。
這說不上不好，但路飛他……
不需要！
“我給你一夜的時間考慮，明天天亮，我要知道你的答案！”
路飛也不打算讓西蒙立刻作出決定，給他立了個條件。
“我……我會考慮的……大人。”
“嗯。”
路飛又一次沉吟，沒有多說什麼直接下山去了。
……
……
入夜。
西蒙靜臥在自己的房間裡，左右輾轉，無論如何都睡不著了。
誠然路飛今天的邀請讓他十分動心。
因為無論怎麼看，路飛的未來必然精彩十分。
垃圾山的人們的確是需要平穩的生活。
可他西蒙，未嘗沒想過有一番自己的作為。
畢竟他今年，也不過才18歲啊！
因為未知的原因，他從小就顯得特別老，長得就又異於常人。
小時候他就是在垃圾山保護著跟他一起的孩子們。
為了讓自己看起來更加有威懾力，他剃了光頭，又故意在頭頂弄了兩道嚇人的疤痕。
靠著不好惹的外貌，和比正常人強大的力量，總算是在垃圾山有了一席之地。
可也正是因此，前來投奔他的人越來越多。
然而雖然西蒙長得壯實，但因為小時候都是把食物分給別人吃，讓自己餓肚子，發育極其不良。
哪怕有著一些天資，也被後天拖累的完全發揮不出作用，力量有限。
最後因為惹到了另一夥勢力，為了不發生傷亡，西蒙不得不帶著他們遷移出了垃圾山。
路飛的招募，讓他心動不已。
可那些依靠自己的人，西蒙卻又放心不下。
正當他左右為難之際，一陣敲門聲突然響起。
砰砰砰。
西蒙瞬間愣住了，然後想到了什麼似的，默默地把眼罩帶上，從床上做了起來，然後輕聲道：
“進來吧。”
吱——
門被開啟，站在門外的，是三個從小就在他庇護下，真正十幾歲的少年。
“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