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閻送別文思遠,手中拿著方蕊送給他的信,臉上浮現出一絲怪異之色。

給他送信?

昨天一路護駕,英雄救美的,明明是蕭全。

就算是送信,也應該送給蕭全才對啊。

送給他是什麼鬼。

“難道一定要會作詩?”

羅閻仔細琢磨,想到方蕊和窮書生的故事,眼神更古怪了。

顯然,那方蕊執念甚大,哪怕經此變故,還是不喜歡莽夫,而是喜歡讀書人。

或許是窮書生與貴小姐的愛情故事看多了。

不是書生,根本無法撥動她的心絃。

懷著這種猜測,他撕開信封,拿出書信,仔細看了起來。

許久,他才收回目光,長長嘆了口氣。

不出他所料。

書信裡的文字當中,滿懷對他的傾慕之情。

最後更是言及多謝他昨日的救命之恩,還極其隱晦的表明若是羅閻願意,她可以‘以身相許’,和他談一場纏綿悱惻的浪漫愛情。

實在是…

羅閻尋思,昨天救下她的,大部分功勞應該都在蕭全才對,結果現在方蕊要對他以身相許。

他大師兄實在可憐。

“呵,浪漫。”

“呵,愛情。”

羅閻搖頭。

沒有將方蕊這封信當回事。

方蕊喜歡浪漫,喜歡愛情,而羅閻註定給不了她這些。

他每天練武都沒時間,哪有時間談戀愛?

“4點到6點,基礎訓練,打熬身體。”

“6點到7點,吃飯,靜坐。”

“7點到9點,練習金剛拳和開山拳。”

“9點到11點,練習崩山擊,狂風腿法。”

“11點到12點,吃飯,靜坐,感悟武學。”

“12點到下午3點,練習鐵布衫和金鐘罩。”

“下午3點到5點,跟隨師父學習煉丹。”

“下午5點到6點,吃飯,靜坐,感悟人生。”

“晚上6點到8點,研讀醫典,思考藥理與人體。”

“晚上8點到10點,練習急速長跑,為以後逃命做好準備。”

“晚上10點到10點半,洗漱,靜坐。”

“晚上10點半到第二天凌晨四點,睡覺。”

羅閻的一天,日程表排的滿滿當當。

此時的他,只覺得時間不夠用,若一天能有48小時就好了。

至於兒女私情,男歡女愛,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將銀票塞入懷中,又拿了點碎銀,羅閻離開武館,朝內城走去。

他打算去買些藥材。

然而把自己的房子買回來。

對了,還要買兩個練過武的奴僕,輔助他練習金鐘罩和鐵布衫。

他畢竟只是個武道學徒。

若在武館練習橫練法,難免惹人注目。

所以他才想著把自己的房子買回來,充當自己私下的訓練基地。

至於奴僕…

其他橫練法怎麼練羅閻不知道。

但金鐘罩和鐵布衫,卻是實打實的硬功,講究以蠻力錘鍊肉身。

也就是…他需要別人拿木棍毆打他,以此來錘鍊身體。

看似簡單。

但普通武道學徒沒有法門,給木棍毆打一頓,就算不當場橫死也會身受重傷。

羅閻卻不同。

他有法門,只要用鐵布衫和金鐘罩中提及的氣力運用之法,在木棍落下時鼓動氣力,便可卸去大部分力道,同時讓錘鍊效果加倍。

再加上有鐵布衫和金鐘罩中的秘製藥膏,只要塗抹全身,便能最大程度恢復損傷。

如此,才能一直練下去。

“哎,又是一大筆錢。”

羅閻如今一身黑皮,煞氣驚人。

走在路上,別人都繞道而走,自然沒人敢找他麻煩。

很快,他便來到一間當鋪前。

“有間當鋪。”

羅閻抬頭看了眼牌匾,大步走了進去。

櫃檯前排了幾個人。

見他進來,都有些驚恐,還有人移了移身子,要將位子讓出來。

可羅閻生性良善,自然不可能幹出插隊這種不道德之事。

所以他走到最後一人身後,開始排隊。

這時候。

前方,似乎起了爭執。

“劉掌櫃,當初說好了為我保管一年房契,一年內攢夠了錢就可以贖回去。這才半年不到,你怎麼就把我那張房契賣出去了?”

“手下人工作失誤,真是對不住啊。”

“那怎麼辦?”

“要不這樣,我賠償你損失,給你換一張房契…你看看這些,這幾張,隨你挑選。”

“不行,這些房子位置差,沒我家的大也我家的好,價值最多隻值我家的三分之一。我不管,我就要我自己那張房契。”

“這樣…等明兒我跑一趟,跟買走你家房契的那人商量一下,想辦法將你那張房契拿回來。只是…公子你要做好準備,可能要多出一點銀子。”

“多出多少銀子?”

“嘿嘿,不多,以老夫的三寸不爛之舌,至多五十兩足矣。”

“噗!五十兩?我當初典當房契才一百兩。你…你…你,你欺人太甚!”

羅閻看過去,發現是一個瘦不拉幾的年輕人。

此時臉色漲紅,渾身發抖,顯然氣到極致,將要發作。

可還等他發飆。

身後便有兩個壯漢圍了過來,暗暗威脅道:“這位公子,俺們當鋪忙著呢,你沒事就去後面等著,等下面的客人們辦完事再說。”

年輕人看了眼身邊兩個威猛壯漢,臉色頓時一白。

隨即,像耷拉了的公雞一般,被兩個壯漢夾在中間,低著頭走向隊伍後方。

看到這一幕,羅閻心中不由一沉。這劉掌櫃這般不當人子,等會不會也黑他的房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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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繼續。

沒多久,就輪到了羅閻。

羅閻來到櫃檯前,從懷中拿出一百兩銀票拍在櫃檯上,看了眼櫃檯後的老頭:“劉掌櫃,把我房契拿來。”

“您…您是?”劉謀仔細端詳羅閻。

他這人有一本事,那就是見人不忘。

只要跟他做過生意,他都會記住那人。

然而他看羅閻,怎麼看怎麼陌生。

這人真跟他做過生意?

“你貴人多忘事啊,我羅閻你都忘了?”羅閻冷笑。

這老頭裝的真像,不會連他的房契都想黑吧?

“您是羅公子?”劉謀頓時記起來了。

幾個月前,羅閻曾在他這兒當了張房契。

他仔細端詳羅閻,倒也能看出幾分曾經的模樣。

只是,這身材,這體型,還有身上這嚇人的煞氣,和幾個月前相比,簡直像脫胎換骨一般。

難怪他第一眼沒認出來。

“怎麼,我那房契也被你賣掉了?”見劉謀久久不說話,羅閻眉頭一皺,心情有些不好了。

“沒,那怎會?我有間當鋪最注重的就是誠信二字,您那張房契,我好好保管著呢。羅公子稍等,老頭兒這就給你取去。”

劉謀屁顛屁顛轉身,沒一會兒,就拿著一張房契走了過來。

“羅公子您看,您的房契。”劉謀一臉諂媚的將房契遞給羅閻。

羅閻接過看了眼,發現的確是他那張。

他眼珠轉動,本想詐一下,說這張不是他的,坑一張位置更好更值錢的房契,給那年輕人報報仇。

但想到這當鋪日進斗金,背後多半有人,便又熄了這一想法。

“嗯。”他哼了聲,收起房契,便欲轉身離開。

這時候,劉謀又拉住了他。

“怎麼,你還有事?”羅閻眼神一下子陰冷起來。

但劉謀還是那副笑眯眯的表情。

“公子莫急著走。是這樣的,本當鋪最近在做活動,只要跟當鋪完成一筆交易,就能得到一樣小禮品。”

竟然還有禮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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