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下午，曹軍又接到黃中軍的約見，去了華怡集團。
華怡集團一套300平方的畫室內。
話說，這套可以俯瞰cbd，擁有整面落地窗的畫室，是由黃中軍與封小缸合用的，從擺放作品數量上，黃中軍遠遠多於封小缸。
事實上，黃中軍開始畫畫也沒幾個月時間，自從華怡上市，他與封小缸一起開闢可這塊畫室之後，就用業餘時間畫起了畫，誰知越畫越上癮。
在《集結號》砍下2.5億票房之後，如今的黃中軍和封小缸碰面很少再談工作，而是在畫室裡作畫，以及各種形而上話題和去哪裡休閒。
“黃董，你找我有事？”
曹軍進來的時候，黃中軍正目不轉睛在審視著自己一個下午的新作：湖綠色的背景裡四匹線條極簡、沒有塗色的馬。
“小曹啊，你來啦，你先幫我看看，我的哪幅作品畫得最好？”
看到曹軍進來，黃中軍就堅持要曹軍發表意見，最喜歡他在畫室的哪一幅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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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軍對藝術沒什麼研究，便隨口敷衍道“這幅馬意境最好。”
黃中軍得意地說：“我也這麼覺得，別人看了估計都會以為沒完成，但我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和曹軍簡單交流了幾句之後，黃中軍的眼睛又重新盯著對面的畫布，左手端著盛著顏料的廉價塑料盆，右手拿著寬度約5cm的筆刷，邊在畫布上塗彩，邊漫不經心地問曹軍:“小曹，你跟公司的合約，什麼時候到期啊？”
曹軍回道:“明年7月份。”
黃中軍回過頭，裝作驚訝地問道:“五年時間這麼快？”
曹軍也覺得快，五年時間，彷佛一眨眼的事情，感慨道:“是啊黃董，不知不覺就五年了。”
黃中軍嘆了口氣，問道:“小曹，你來我們華怡五年了，這五年，我一直把你當自己人，當我們自家兄弟，也從來沒虧待過你。”
“不走不行嗎？你可以提要求，也可以開個價，只要我能滿足你的，我一定盡我最大的努力滿足你。”
曹軍是肯定要走的，他覺得只有離開華怡，自己才能更進一步，隨即帶著歉意回道:“黃董，很抱歉，這不是錢的問題，我就是想換個環境，而且，世紀影視公司，是我爸一手創辦的，我身為兒子……”
雖然黃中軍也理解曹軍的選擇，他還是不想放棄曹軍這棵搖錢樹，一直都不捨得讓曹軍離開華怡，尤其是《人在囧途》上映之後，更是如此。
雖說黃中軍一直是個甩手掌櫃，基本不怎麼理會公司的小事兒，大多數時候不是跟阿里掌門人欣賞畫展，就是跟騰訊老總之類的大老打打高爾夫球，幾乎是忙的不亦說乎。
可曹軍這兩年，憑藉執導的電影《初戀這件小事》和《人在囧途》兩部電影，都在電影市場拿下上億票房的好成績，很難不引起他重視。
尤其是《人在囧途》這部電影，最近這段時間實在太火了，雖然它的票房因為演員陣容和題材問題，遠不如一些好來塢大片，可它在網路上掀起的熱度和討論，完全不亞於寧灝的《瘋狂的石頭》。
而且，連續執導兩部小製作的電影，都拿下了上億票房，黃中軍也不得不承認，曹軍是一個非常有潛力的商業片導演。
當然了，黃中軍看中的並不是這一兩億的票房，一兩億對於如今的黃中軍來說，真不算什麼了不起的數目，他看中的其實是曹軍作為導演的潛力。
畢竟這年頭，能靠拍電影掙錢的導演，在整個諾大的華國大陸，一個手指頭就能數得過來。
可以這麼說，目前能靠拍電影掙錢的內地導演，絕對要比國寶熊貓還要罕見。
另外，曾經有人提醒過黃中軍，如果知道一顆星星早晚要掉下來，那就趁它還發亮的時候，找到下一顆星星。
所以，在得知曹軍要離開華怡的想法之後，黃中軍火速簽下王曉明，想讓王曉明彌補曹軍離開華怡，對華怡造成的影響。
然而，黃中軍沒想到的是，曹軍不僅僅是華怡的影視一哥，還是內地歌壇一哥，現在還進化成了商業片大導演了，這是他完全預料不到的。
還有一個很關鍵的問題，就是電影導演的問題，大家都知道，華怡一直特別依賴封小剛，不客氣地說，華怡能夠上市，離不開封小剛這個金字招牌。
華怡能夠上市，封小剛的功勞，絕對不在他們兄弟之下。
正是因為封小剛這些年在電影上的成績，尤其是電影票房的成績過於優秀，大多數時候，黃中軍和弟弟黃中磊，都要哄著封小剛，生怕他在華怡過得不開心。
所以，黃中軍一直都在物色新人，培養有能耐的導演，期盼他們有一天，能夠成為像封小剛那樣的商業片大老。
比如，拍了《可可西裡》和《南金南金》的陸川，就是華怡培養的電影導演。
然而，陸川和封小剛比起來，還是差了一大截，根本沒辦法和封小剛比較。
陸川現在也沒什麼上進心，整天就想著搞女明星，根本不想搞電影，和一年一部電影的勞模封小剛實在沒得比。
在做導演這一塊，曹軍也許和陸川一樣，也沒有辦法成為取代封小缸的下一顆星星，但至少現在，黃中軍已經看到曹軍開始閃光了，還是連續閃光。
封小缸當然是能下金蛋的雞，但把任何導演定位賺錢機器，都是很危險的，他可能今天賺錢，明天就不賺了。
所以，華怡上市之後，黃中軍正帶領著華怡走上轉型之路，不說找到下一個封小缸，至少能夠不那麼依賴封小崗。
很顯然，曹軍就是最好的一個人選。
可曹軍依然固執己見，沒給黃中軍任何希望，說要走，就一定要走，絕對不會選擇留下來。
見曹軍去意已決，油鹽不進，黃中軍也不再挽留了，忍不住嘆了口氣，拍了拍曹軍的肩膀:“小曹，希望你離開公司以後，偶爾還能回來來看看。”
曹軍笑著回道:“黃董，我當然會回來，我們以後還要繼續合作呢。”
說到合作，黃中軍的臉上，終於再次露出了笑容，因為他想到曹軍拍的這部《人在囧途》，確實為他賺了不少錢。
雖然華怡兄弟的投資份額，只能排第三，僅次於世紀影視公司和中影集團，但《人在囧途》的票房現在這麼好，賺個兩三千萬，還是沒什麼問題的。
從華怡集團離開後，曹軍準備回家。
就在曹軍猶豫著，該回紫玉山莊，還是回東山墅的時候，他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曹軍拿起手機一看，是曾離打來的電話。
電話那頭的曾黎，溫柔似水地問道:“我快到京城了，你在家嗎？”
曹軍笑著回道:“當然在了，你什麼時候到？”
“應該不超過半個鍾！”
“行，那我在家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