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文俊，為什麼啊，為什麼不賣呢，這可是一億啊。”皮蓬在謝文俊送走了搜狐的來人出公司以後急忙把謝文俊拉到辦公室裡詢問。
謝文俊呵呵一笑：“一億，是很誘人，但為什麼要賣給他們，呵呵。”
“不賣給他們？”皮蓬撓了撓頭，“難道你還是想賣給新浪？但是新浪已經被你拒絕了啊，你再找人家，人家也不定理你，何況……”
謝文俊雙手一攤，打斷道：“所以我說‘他們’啊，咱們誰也不賣，先留著。”
“不賣？”皮蓬有些乾著急，“你以前不是跟我說過，憑你和我的能力一起努力將來還可以開發出RPG式的網絡遊戲，比競技類的網絡遊戲更能賺錢，所以你沒打算把聚聯線上運營一輩子，有機會的話就把它給賣了，這是當初你自己說出來的話吧，那……那為什麼現在又不打算賣了呢？一億吶，不少了啊，我算了算咱們當初搗騰這聚聯線上的成本，好像還沒超過一千萬吧，這半年多一點就淨賺九千萬，還不滿足吶。”
皮蓬這種把再大的生意都迴歸到原始的一買一賣的想法很對謝文俊的胃口，在資本市場上越是把生意簡單化就越是能賺到錢，當然這要拋開一些企業家的理想和信念不談，只講賺錢，但具體實行起來就不應該這麼做，因為有著前世經驗的謝文俊覺得一億實在是入不了眼，只要能把“聚聯線上”成功打入資本市場，具體能“圈”多少個億，謝文俊現在想都想不出來，於是說：“皮蓬，記得我跟你說過我要把聚聯掛牌上市麼，當時你說我太有信心了，像我們這種小公司想要掛牌上市不知道要等到哪一天，如今你再看，我們公司有沒有這個實力？”
皮蓬細細一想，“聚聯線上”現在代表著什麼，它代表著國內網際網路上最火熱的遊戲中心，代表著各路風險投資者緊盯的“肥肉”，代表著各大入口網站都想買來拓展他們業務的“大蛋糕”，這“三個代表”還不算有實力麼？但公司的資金好像緊張了一些，於是皮蓬點點頭，說：“咱們公司現在實力是有了，可資金還是緊張，既然你現在不打算徹底賣斷，那為什麼當初不答應海虹的投資呢，如果咱們答應了海虹的三千萬投資，不就可以解決資金緊張的問題，再配合咱們的實力，離掛牌上市不就更近一些了麼。”
謝文俊笑了笑：“海虹如果投資了咱們公司，就算可以把聚聯線上賣很多錢，但是聚聯線上一直會持續火爆下去，你說他們肯不肯賣？”
皮蓬搖了搖頭：“當然不肯賣了，網絡遊戲嘛，要的就是這種火爆的效果，只要聚聯線上能一直火爆下去，就能一直賺錢。”
謝文俊點點頭，笑道：“對了，海虹和我們不一樣，海虹想投資聚聯線上為的是它的事業，而我並沒有把這網絡遊戲行業當做事業，我就指著他賺錢，賺很多的錢，所以我現在只想讓大家覺得聚聯線上好，只要大家覺得好，就算它實際上有缺陷都沒關係，最多一年半載，我一定會把它賣掉。”
“又打算賣了？那你為什麼還……”皮蓬頓時恍然道，“哦，我知道了，你是想等聚聯線上掛牌上市以後再賣，那樣的話就不止一個億，呵呵，謝文俊，你真是……太有想法了。”
“不是我有想法，”謝文俊笑了笑，“怎麼樣能賺更多的錢就應該怎麼樣去做，這其實是一個很簡單的道理嘛。”
皮蓬點點頭：“可是我們公司現在發展太快，真的很缺資金啊。”
任何一個靠網際網路起家的公司在起步階段缺的都是錢，所以才會有如此多的風險投資者有機會踏足於此，謝文俊苦笑道：“你要說缺錢誰不缺啊，別看水廠表面上風光，其實也缺錢，不是狹義的缺錢，而是廣義的，水廠缺的是發展資金，雖然水廠現在也可以慢慢運轉慢慢賺錢，但如果我有更多的資金可以投入下去的話，那水廠的運轉速度又可以加快，賺錢的速度也可以加快，你這樣一看，林溪市利稅第一的私企是不是也缺錢，呵呵，所以不管現在聚聯線上缺不缺錢，我都得靠自己撐下去，撐到掛牌上市的那一天，到時候他奶奶的，老子一夜翻身。”
皮蓬雖然對資本市場不是太瞭解，但也知道只要“聚聯線上”能掛牌上市，那市值肯定會大大的超過新浪和搜狐開出的一個億，這同時也說明了上市融資對於一個企業是非常有利的事情，於是問道：“既然你說水廠也缺發展資金，你為什麼從來就沒有想過走掛牌上市這一條路呢，反而是這剛剛起步的聚聯線上，從你有意向的那天起，就一直把掛牌上市的事情掛在嘴邊。”
謝文俊笑了笑：“很簡單啊，林溪山泉水廠我把它當作事業，而聚聯線上就僅僅只是一個賺錢工具而已。”
皮蓬奇怪道：“為什麼啊，既然林溪山泉水廠你可以把它當作事業，那這麼……現在這麼火爆的聚聯線上你就不打算一直做呢，難道它以後會……有垮掉的可能？呸呸呸……”
謝文俊被皮蓬認真的表情逗得呵呵直樂：“網際網路是一個新興行業，這一新興行業的泡沫太多，所以新浪和搜狐才會眼睛都不眨就拿出一億來買咱們的聚聯線上，但實際上我覺得它不值這個價，所以說不定哪天聚聯線上是有垮……不是垮掉，是有人們能真正認識它價值的那一天，到了那個時候，不定連一億都沒有人要了，那我為什麼不趁著它最火最熱的時候把它賣個好價錢，完了等價值平衡的那一天我再重頭起步，再開發一款新的網絡遊戲把它當作事業呢？到時候錢我也賺大發了，網絡遊戲我也有，那不是一舉兩得，兩全其美麼，呵呵，林溪山泉水廠就不同了，這是傳統行業，即使是有泡沫也是幾十年前的事了，泡沫也早就被他媽的風乾了，到了現在都是實打實的，所以林溪山泉水廠就跟聚聯線上不一樣，我可以把它當作事業來做。”
“我靠，”皮蓬忍不住讚歎道，“高，實在是高，謝文俊，我一定得拜你為師了，真是沒人能算得過你啊。”
謝文俊開了個玩笑：“那喊聲師父來聽聽。”
皮蓬這丫真是個直腸子，想什麼就做什麼，二話沒說就喊了謝文俊一聲“師父”。
“啊？”謝文俊哭笑不得，“我跟你開玩笑呢，什麼狗屁師父，不要亂喊。”
皮蓬哈哈一笑：“我不管，是你讓我喊的，我也喊了，你以後就是我的師父了，你有什麼心德都得傳授給我，不許藏私啊，不許學貓一樣不教老虎爬樹啊，呵呵。”
“什麼亂七八糟的，想知道什麼都可以問，我只要會的也一定會告訴你，但是別整這些什麼師父徒弟的狗屁東西，不愛這一套。”謝文俊一直很看得起皮蓬，把他當成重點對象來培養，這幾年時間裡也教會了他不少的東西，開闊了他的眼界，增長了他的知識，兩人的關係早在不知不覺之間已經是有實無名的師徒關系了。
皮蓬笑道：“其實我只是想跟你學點真本事，要讓我天天叫你師父，切，我還真叫不出口，哈哈。”
謝文俊也藉機挖苦一番：“你一叫我師父，對不起，嘔……我會反胃，要有你這麼個人做我的徒弟，追著我天天叫師父，那我得餓死。”
“餓死？”皮蓬一下子沒反應過來，“為什麼會餓死？”
“天天吐啊，”謝文俊笑了笑，“你一叫我師父我就把胃給騰空了，天天叫我不就天天胃空，那還不得餓死啊，哈哈。”
“你的嘴也是一張天下無敵的嘴，我說不過你，”皮蓬搖了搖頭，繼續問道，“林溪山泉水廠你把它當作事業來做，為什麼就沒想過要把它給掛牌上市呢，這水廠要是上市融資了以後，發展資金的問題不就解決了麼，就可以像你剛才說的運轉速度加快，賺錢的速度也加快了啊。”
謝文俊搖了搖頭：“哪有你想的那麼簡單啊，水廠上市以後是可以大規模擴張了，但上市以後同樣股東就多了，這股東一多分紅不也就得多了，算來算去也不見得能多賺多少錢，不過這其實也不是主要的問題，主要還是因為國內的資本市場太不……應該說是相當不成熟，現在掛牌上市的公司裡十家有九家是垃圾公司，業績醜得能羞死仙人，而且說白了，上市就是抱著騙小股民錢為目的的公司也太多，在這樣的一個大環境裡，你的公司再好，資產再優良，在資本市場上也不見得能比那些垃圾公司強，這樣的股票市場完全沒有體現為優質企業提供融資渠道這一職能，反而還讓不少人鑽空子騙了小股民的錢，這樣的市場不上也罷，我情願水廠靠自有資金慢慢發展，慢一點就慢一點，倒是無所謂，興許到了國內資本市場環境淨化了的那一天，我再考慮掛牌上市這茬。”
皮蓬恍然道：“那你是不打算讓聚聯線上在國內的資本市場上市了，想去境外市場？”
“嗯，”謝文俊點頭道，“聚聯線上掛牌上市說白了就是為了圈錢，其實在國內上市也行，但是國內資本市場上的股票還沒有全流通，沒辦法把它給徹底賣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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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蓬眉頭皺個老高：“你說的倒是挺有道理的，但聽起來怎麼就那麼彆扭啊，你一方面說許多公司上市都是為了圈錢，那……那……你把聚聯線上上市了，不也是這個目的麼，好像有點矛盾啊。”
謝文俊點點頭，笑道：“是矛盾啊，每樣事物都有正反兩面，做事也一樣，林溪山泉是一項事業，我當然只願意它良好的發展，而聚聯線上從一開始我就把它當作了賺錢工具，我就願意用它去圈錢再來助我發展其他的事業，況且我所說的那些垃圾公司業績的確是糟糕，他們不僅僅是圈錢了，而是騙錢，聚聯線上就不同了，它的業績不會糟糕，能圈到大錢是因為大家只盲目的看到它表面風光的泡沫，而看不到它的實際價值，這不怪我，所以其實聚聯線上上市圈錢和那些垃圾公司上市騙錢還是有本質上的區別的。”
皮蓬思考了一下，呵呵一笑：“又學到東西了，不過……如果你把聚聯科技公司給賣了，我好像也就失業啦。”
“失業？”謝文俊笑了笑，“你的事情還多著呢，我不是要賣公司，我只會把聚聯線上給賣了，如果要掛牌上市我也只會把聚聯線上從公司裡單獨剝離出來而已，別忘了咱們公司還有一個財務軟件呢，還要你和王老師一塊把它做好呢，更何況咱們以後不定還要開發RPG式的網絡遊戲，你怎麼會失業，你不累死就是好事了，呵呵。”
皮蓬奇怪道：“那為什麼不把財務軟件也給賣了，既然是高科技，它同樣有泡沫存在啊。”
“財務軟件是有泡沫存在，但是比起網絡遊戲來就小得多了，”謝文俊笑道，“財務軟件也同樣要賣，不過只賣產品，不賣智慧財產權哦，因為財務軟件的壟斷性很高，被模仿的程度很低，只要你把產品做好，把名氣打響，要壟斷一個市場不是很難，壟斷了市場咱們就可以拼命賣產品了，這比起一筆把智慧財產權給賣斷是不是要賺得更多，而網絡遊戲就不同了，以後如果咱們開發出RPG式的網絡遊戲，別人也同樣會開發出這樣的遊戲，誰恐怕都不能靠一個網絡遊戲壟斷整個網絡遊戲市場吧，即使你那遊戲再優秀也是一樣，同樣，網絡遊戲被模仿的程度比起財務軟件來就很高，咱們賣了一個還可以再做一個重新打市場，如果把財務軟件給賣了，再想重做一個重新開拓市場根本就難如登天，所以網絡遊戲可以賣智慧財產權，財務軟件就只能賣產品了。”
皮蓬點點頭：“那你有沒有把財務軟件也掛牌上市的打算？”
“有，”謝文俊笑道，“掛牌上市了以後也有把財務軟件的智慧財產權徹底賣斷了的那一天，不過不會著急賣，要等到整個市場都被咱們的財務軟件產品充斥滿了，想再開拓新市場有一定難度了的時候，有合適的價錢就把它給賣了，再去玩兒別的，呵呵。”
“玩？”皮蓬佩服道，“有的人是為了生活而賺錢，有的人是為了享樂而賺錢，還有的人是為了賺錢而賺錢，合著你賺那麼多錢都是為了玩兒啊？”
謝文俊點點頭，笑道：“錢多了不就只是個數字遊戲而已，遊戲遊戲，還不叫玩兒麼？不過我現在還遠遠達不到這個程度，所以還得拼命賺錢。”
皮蓬不解道：“既然拼命賺錢就是為了玩兒，那又賺來幹什麼呢？”
“玩兒也有玩兒的樂趣啊，”謝文俊笑了笑，“有錢了首先可以保障生活，繼而享受生活，不用再跟普通人一樣每天為柴米油鹽醬醋茶而發愁，這樣不好麼，更何況自己有錢了，就可以讓更多的人有起錢來，比如現在社會上如此嚴重的下崗問題，我如果很有錢，是不是就可以解決很大一部分人的生存問題，這樣幫助別人的玩錢法，我玩兒起來也開心啊，人這一輩子不就是應該做點有意義的事情麼，既然有這能耐，不做豈不是浪費了。”
“我靠，師父就是師父，你這種思想，跟得上的也沒幾人，我就是其中之一，難得，難得。”皮蓬忍不住讚美的喊道。
皮蓬這一聲師父真是沒白叫，丫就連說話方式也學足了謝文俊的七成功力，謝文俊搖頭笑道：“小樣兒，你這是誇我吶，還是借誇我來抬高自己啊。”
“呃……都一樣，都一樣嘛，”皮蓬呵呵一笑，“我現在心裡真是有萬丈豪情想要抒發出來，憋不住了，不得不發啊，我簡單彙總了一下，就是兩句話，平生不識謝文俊，自稱英雄也枉然。”
“嘔……”謝文俊聽得一陣乾嘔，“你丫還讓不讓人活了，這種話都說得出口，真是……唉！”
皮蓬哈哈大笑：“兩句讚美你的話而已，沒有那麼肉麻吧，你反應怎麼這麼大，呃……呵呵，真有那麼肉麻麼？”
“好好好，不肉麻，不肉麻，”謝文俊哭笑不得，“但是拜託你以後要吟點什麼東東的時候可不可以注意一下，最少也得壓個韻嘛，你這兩句，比我自創的不是打油詩的打油詩還要令人發嘔。”
“嘔……”謝文俊和皮蓬同時一嘔，隨即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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