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財了!”

隨後而進的史弘肇、景延廣亦不由的被眼前的情景所震驚,巨型倉庫中如山一般成堆成堆戰甲、白樺木長槍、硬弓、箭支、牛皮方盾、輕弩等各色制式裝備,甚至還有床弩等重型裝備,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宏大的景象,這一刻的李昪等人猶如從一個叫花子一下見到了一座金山,手足無措。

李昪奔上前去摸了摸那錚亮的明光盔,在摸摸那鋒利的斷柄重刀,隨手再拔出一把精緻的橫刀,那銳利的鋒芒直沁人心脾;讓李昪更為振奮的是現了數十把長柄陌刀,這可是中華民族的精粹啊,想不到經過這麼多年的戰亂還能見識到這種曾經讓唐帝國無比輝煌的武器。

史弘肇上前一把抓在手中,用他他粗糙的手細細的撫過刀身,眼中流露出一股柔情,那眼光如同在審視自己心愛的女人;景延廣隨手撿起一把牛角弓,力一張一鬆,只聽“嗡!”的一聲勁響,一道勁風將旁邊一人的衣袍激在空中飛揚,景延廣滿意的點了點頭道:“好弓!”

這批武器明顯比李昪手上拿的高了一個檔次,而且儲存完好,各型別錯落有致,科學分隔開來,鐵器之處全用油布包裹,這應當是朱溫積存了數十年的精銳裝備在此,好大一塊肥肉啊!

“兄弟們,換裝備!”

隨著李昪的一聲大吼,身後士兵湧進倉庫,挑選各自的裝備;瞬間地激動後李昪漸漸的冷靜了下來。這麼多裝備絕不是他一個人可以吃的下的,要儲存戰果必須轉移,不再遲疑,轉身對史弘肇道:

“化元,你率破軍營馬上組織將這裝備運送到營地去!”

“是!”

“航川,你強弓營分五百人隨破軍營同去,留守營地!”

“是,將軍!”

史弘肇即刻組織人馬將這些裝備裝上戰車。藥元福的騎兵營這次到揮了他的作用。以戰車為運輸工具一次性將倉庫中裝備搬空了三分之一;“走!”李昪一揮手。在破軍營的掩護下騎兵營立即快往營房方向奔去;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李昪焦急地度著方步等待著史弘肇地回來,各處喊殺聲四起,肯定會有人主意到這塊地域,以這幾千兵馬絕對頂不住其他勢力地攻擊。

果不其然,前門哨位來報有大批人馬朝這邊而來,李昪當即下令:

“景延廣!”

“在。將軍!”

“是你強弓營威的時候了,換了好裝備看你還能不能拉得開弓!”

“放心吧,將軍,一隻鳥都飛不進來!”

一息之後,只聽外面喊到:“前面的是何方人馬,膽敢搶掠軍庫,殺我天威軍的人,活得不耐煩了麼?你們已經被包圍了。器械投降。可饒汝等性命!”

裡面一片寂靜,沒有一絲響動。

“哼!給我上!”

數百持槍士兵魚貫而入,

“嗖——”

勁密的箭支如飛蝗般帶著破風聲攢射而來。“呃…啊!”強勁的箭支穿透了這些禁軍的身體,從另外一邊透了出來,在幽光下顯現出一絲寒芒,數百士兵頓時倒下一大片,只有跟著後面地一些禁軍倖免於難。

在這一輪攻擊之下外面竟然沒了聲響,“殺!”在沉寂了一陣之後兩裡處再次爆出一陣震天般的喊殺聲,卻不見剛才的天威軍往裡衝,反而像是往外衝,“莫不是史弘肇回來了,剛好和他們撞在一起了?”李昪一陣心急,轉身對景延廣道:

“景延廣,快,帶五百人持輕弩衝出去看一看!”

“是,將軍!”

景延廣轉身要去,外面傳來門外傳來一陣嘈雜聲,卻是史弘肇等人回來了,李昪心中一鬆,迎上前去問道:

“化元,都運到了麼,那邊都安排好了吧?”

“還好此地離營地距離不是太遠,那邊有五百強弩手守著,就是數萬大軍也別想攻破,途中還殺了不少企圖途中截劫的小股亂兵之下!”

“剛才外面那喊殺聲怎麼回事,你們沒碰到天威軍的人麼

“對了,外面數股人馬戰成一團,也不知道是那方人馬,初我還以為是咱們的人呢,差點湧上前去!”

李昪暗道不妙,越來越多的勢力注意到這邊了,當即下令:“快,馬上撤離,將裡面的東西儘量搬走,不能搬地就算了,挑好地拿,重型裝備就不要了,對了,那數十把陌刀別丟了。”

“是!”

外面的喊殺聲越來越大,也逐漸靠近李昪所在位置,在亂軍將要踏進區域的那一刻李昪撤離了,再次將倉庫中地裝備洗掠了三分之一強;

經過一陣激烈的片刻四處開始迴歸平靜,大都督楊師厚出現在適才李昪站的那個位置,渾身散著一陣濃烈的殺氣,竟然有人搶先將這裡搬空了一半多…

是李昪的運氣實在太好,天威軍做了他們的擋箭牌,各路邊鎮兵馬以為外面的天威軍是駐守軍器監的兵馬,天威軍也誤以為外面是裡面人馬的援軍,而外面各路兵馬亦是各不相識但都想吃下近在眼前的這塊肥肉,混戰頓起,兵馬死傷無數,直至楊師厚雄厚精兵一舉壓制各路兵馬。

……

另外一邊,袁象先氣急敗壞率數千兵馬提刀衝進內宮,城中形勢大亂,心中暗罵道也不知是那個狗娘養的竟然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完全破壞了全盤籌劃,從前做的一切佈置都化作無影,所幸豁出去了,只要殺了朱友圭就算成功了,其他的可以慢慢再來。

還好宮中早已留有策應,袁象先對身旁心腹使了個眼色。心腹會意,尖銳的號聲響起,不一片刻宮內爆出一陣驚天地喊殺之聲,袁象先手臂一揮大喝一聲:“殺!”身後數千頭扎白巾的士兵如惡狼般竄了出去,宮內有大量的財寶、美人在等著他們。

“唰!”

“呃…啊!”

慘叫聲、喊殺聲、驚呼聲瞬間淹沒了整個皇宮內城,血流成河,有點地方甚至可以浮起屍體,宮女、太監、嬪妃在宮中四散奔亂。士兵殺紅了眼睛。如蝗蟲一般所到之處寸草不留。不消片刻時間內城已經沒有了任何抵抗。

“殺!衝進內宮殺了朱友圭!”袁象先此時雙眼赤紅,如一頭惡急了的狗。

“殺!”身後士兵一湧而入。

“找到朱友圭沒?”袁象先見形勢不可控制,而正主又不見了,顯得愈著急,腦門上的汗不住的冒了出來。

“沒現,將軍。”

“給我搜,就是挖地三尺也要給我挖出來。”最後一個字袁象先是嘶吼出來的。由於用力過度聲音顯得有點變形,形勢的緊迫讓他氣急敗壞。

“是,將軍。”

“報,將軍,外面有數路兵馬衝進皇宮內城,兄弟們快頂不住了。”

“什麼!李昪那個狗娘養地在幹嗎!給我頂住,在搜到朱友圭之前死也要給我頂住!”劇烈地嘶吼讓袁象先血氣上湧一臉血紅。

……

隨著各路邊鎮兵馬地入城,城中形勢已經不受控制。各處亂兵開始大肆搶掠。

“搶到了啥?”

“搶到了多少?”

“……”

這樣的對話在城中四處可以聽到,戰爭成了最直接的獲利手段,亂兵們表現出出以往數十倍的熱情。此刻他們腦中完全沒有搶來幹什麼,這麼花的概念,腦中只有個想法,那就是搶,不斷的搶,被*衝昏了腦袋的士兵開始在城中四處肆虐,搶光一切可搶之處,每一寸磚瓦都被翻了開來,每個百姓地身子都被搜刮一空。

激了獸性的士兵們開始對眼前的美貌女子動手,就地**,四處一片慘呼、哀號聲,而普通百姓偏又無力反抗,一旦反抗不過是為他們增加幾個請功的級罷了;

一路上李昪看在眼裡,一股怒火由心底迸起,他不反對,但他從來就對殺百姓的人恨入骨髓,在到達營房運送完所有武器裝備的那一刻李昪迅的下達了一個命令:“殺!”

天色漸亮,城中大火漸漸熄滅,但殺戮、**、搶劫卻不斷擴散開來,亮光更方便了他們的殘暴行徑,百姓成了他們地快樂地物品,獸性在殺戮中不斷被激,如果說李昪以前是為了活下去而殺,這一刻他就是為了更好的活下去而殺,為了能在一個乾淨的世界中活下去,達成這個目地的唯一方法就是“殺!”只有以殺止殺,既然不能改良就直接打破這個舊的世界,重新建立一個新的秩序;

不再期望什麼感化,什麼普度眾生之類的話,對這些淪落已久的禽獸,只有更惡的勢力才能震懾他們。

李昪特地從軍備中挑了一把短柄重刀,要震懾就要用最直接的手段,殺!殺光這世界所有的禽獸!

李昪一路向前狂衝,手中重刀不斷的朝那一個個帶著猙獰的嘴臉亂兵頭上砍去,手下士兵也為李昪的情緒所感染,在李昪這一路兵馬過處,亂兵再無一個站立之人。

迎面的亂兵不禁為這群地獄幽冥所震懾,有個膽子稍微大點的校尉結結巴巴的問道:“你們是那路兵馬,咱們井水不犯河水,有財大家,你們為何亂殺人!”

“哼!”李昪那冰冷的聲音如從地獄升起,手中大刀一揮道:“下去跟那些慘死的

釋去吧!殺!”

狂暴的戰士一湧而上,瞬間將那數百個亂兵斬成碎片,在狂猛的攻勢下,李昪一路殺到了皇宮前,這次政變無論搶到多少東西,最終是以殺朱友圭為目的,如果朱友圭沒死,一切努力都是白費;

皇宮門前經過數路兵馬的多次衝殺早已是屍橫遍野,裡面還不斷出來金鐵交鳴之聲,激戰仍然在繼續。卻不知是那路兵馬;

“李將軍!”一個混身浴血的校尉從宮門內跌跌撞撞地突了出來,身上帶著數處刀痕,李昪定睛一看,正是袁象先的心腹手下方厲行,李昪在袁府中時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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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迎上前去,問道:“如何?得手沒?”

方厲行喘著粗氣道:“沒找到人,都史在還在寢宮之中,我們被人圍攻。快頂不下去了。都史命我等數十人突出重圍來尋將軍援兵。此刻只剩我一人突出!”

“藥元福,你帶獠牙營守住這條道,有人敢靠近的話就給我殺!”

“是,將軍!”

“上!”

李昪一馬當先,衝進皇宮而去,李昪數千精兵突然從外狂襲,頓時讓宮內圍攻的兵馬恍然失措。一衝之下潰不成軍,裡面袁象先聽到援軍已到亦往外突圍,兩相夾擊之下,片刻之間就將此處圍攻之軍擊的粉碎。

“李將軍!你要在晚來片刻就見不著我袁某咯!”袁象先此刻沒有絲毫狼狽之色。

李昪此時卻無絲毫調笑的心情,正色道:“郢王可曾尋到?”

袁象先臉色一暗搖了搖頭,李昪的心亦隨之黯然,如果這次不能將朱友斬殺,扶持朱友貞上位就不能取得名義上的勝利。所謂名不正言不順。再加上現在自己沒有片瓦之地立身,一旦朱友圭反攻,自己除了被剿滅之外其他再沒有任何可能。

而此刻我們地正主朱友圭此時狼狽地急馳在北垣樓之上。身形異常慘淡,腳上靴子只剩下一隻,另外一隻不知道跑到哪兒去了,而跟在身旁地只有張皇後及近侍馮庭諤兩人,在最高處朱友圭停了下來,眺望城內,四處是喊殺之聲,四處周圍都是亂兵,自知無處可逃的朱友圭不由的生出一陣無力感,癱軟在地;

“陛下,可是跑不動了,讓老奴來背你吧!”馮庭諤一見朱友圭倒在地下立即上前攙扶。

朱友圭無力的揮了揮手,光華消散,一時間彷彿蒼老了幾十歲,道:“不必了,又能跑到哪兒去呢?”

馮庭諤急道:“陛下,只要跑過垣樓,在逃出城外就安全了!”

朱友圭此時彷彿徹然大悟,眼中閃現出一絲異樣的光芒,抬望蒼天道:“就算逃出去又如何,吾弒君父而篡位,天下何處能容我,我已享受了這麼久,夠了。”

馮庭諤還想說些什麼,見朱友圭死意已絕,原本想說的話隨之咽了下去。

朱友圭望著馮庭諤道:“你跟朕許久,替我手刃那老賊,他們定不會讓你好過,你就隨我一起下去吧!”

馮庭諤泣聲跪倒在朱友圭身前道:“蒙陛下救我於水火,待我甚厚,誓死追隨陛下,老奴願陪陛下!”

朱友圭臉上顯現出一絲蒼白的笑顏,拉著張皇後地手道:“皇后可願陪朕?”

在張皇後眼中,此刻朱友圭彷彿變得無比宏偉,仰頭痴痴的望著朱友道:“陛下,臣妾願意!”

朱友圭微微一笑,轉頭對馮庭諤道:“動手吧!”

“是,陛下!”馮庭諤泣聲應道,拔出手中利劍,刺向張皇後,鋒利的劍尖從瞬間將張皇後刺穿從張皇後的胸口透了出來,“噗…”馮庭諤迅將劍拔出,一股鮮血彪射而出,張皇後臉上沒有絲毫痛苦之情,依然微笑的望著朱友圭;

“皇后,朕來了!”

“噗…”

利劍再次洞穿那柔嫩的軀體,片刻之後,朱友圭與張皇後相擁在一起倒了下去,一代篡逆就此消亡;

“陛下,老奴來也!”

隨後忘脖子上一抹,鮮血在空中綻放而開,瞬間的燦爛隨風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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