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的影子越來越清晰,越來越清晰,撒裡葛的眼睛不由駭的鼓了出來

胸中一股駭然之氣直衝喉頭,讓他想喊卻喊不出來,眼前等待他的赫然是同樣的一支唐人騎兵,其中還夾雜著幾個奚族人,這些人怎麼變得如此大膽了,敢在家門前劫殺奚族統領。

“嗖——”

數點寒芒迎面而來,瞬間消失在身旁僅剩的幾個手下的身體裡,幾聲慘叫聲從身後傳來,撒裡葛不用看就知道這幾人已經再無生機,猛拽韁繩,想要讓身下急賓士的戰馬調轉方向,奈何慣性太大,硬是往前繼續奔行了二百步的距離才生生扭轉了方向,但此時眼前的這些與身後的唐人已完成了合圍,再無一絲逃出去的機會,撒裡葛心中一沉,這些人看起來並沒有殺自己的意思,不然的話早就成了箭下之魂了,只要好好跟他們合作,應該可以保住性命;

眼前的唐人騎士漸漸靠攏,每個人身上都散著一種難以形容的壓迫感,撒裡葛縮了縮身子等待著這些人的裁決,

“你是撒裡葛?”其中一名相貌英武的唐人將領以一種獨有的磁性的嗓音開口道;

撒裡葛一怔機械的點了點頭,作為一族之統領,一些基本的唐語他是聽得懂的,只見對面那英武將領臉上泛現出一絲令人心悸的笑容,手臂一揮。立即有幾名壯碩地騎士過來一把將撒裡葛架起空中,橫擱於馬上;

“走”

數百騎隨著隨著那殘陽的落下,漸漸與那遼闊草原融在一起,再也找不到絲毫痕跡

去諸召集奧槐與胡損兩人人齊聚大帳中,勁猛的狂風颳得門帳呼呼作響。而帳中卻為一股凝重的氣氛所壓抑著,去諸正座上位一言不,凝重的神色另下面幾人絲毫不敢有所動作。

氣氛越來越壓抑,遠處一聲蒼涼地狼嚎聲將這凝重的氣氛打破。眾人同時一驚,奧槐此時再也忍受不住,道:“族長,咱們真的聽那個唐人的話隨他去東邊麼?這可是我們生活了幾百年地土地啊!”

胡損猛地轉頭盯著他,恨恨道:“那個唐人是我們奚族的朋友,他說的很有道理,我們在這樣下去的話只有被契丹人吞滅!”

去諸長吸了一口氣,眼中精光一閃,道:“那個唐人絕不是為了救咱們奚族而來,但他說的不是沒有道理-小-說-網咱們奚族再這樣下去的話等待咱們的只有是滅亡!”

“那我們該怎麼辦?”胡損、奧槐兩人同時急喝道;

去諸那蒼白的鬍鬚微微一顫,緩緩“現在是決定我們奚族命運的時候,這一次的任何選擇都將決定這奚族未來地命運“那到底怎麼辦?”胡損不由的急吼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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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讓我們看看這個人是不是真有能力幫助我奚族重建往日輝煌了!”

底下兩人頓時一怔,不明白去諸說的是什麼意思,不由齊齊盯著去諸,等待這他的解釋,去諸輕嘆道:“那人說的確實很有道理,如果在這樣下去的話等待著奚族的命運只有是滅亡。但如果貿然,如果那人此刻真的能夠在三天之內將其他三族的平定地話那我們就跟他走,但如果沒有平定的話也和我們沒有關係。”

兩人似有所悟,恍然的點了點頭。

“但也也不能讓那些唐人太過放肆了,胡損你帶人去遠遠的跟著他們,看他們到底想幹什麼,如果三天內他們還沒有其他三族平息他們的話,就聯合其他三族將這些唐人送到契丹人那裡去。”

“啊!族長,他們可是咱們的朋友啊!”胡損一聽猛地站了起來。顯得十分不理解;

“哼!朋友,如果他們沒有幫助我們的能力那他給我們奚族帶來的就是災難!你想看著我們奚族被亡族麼?”

“是!族長。”胡損諾諾答道;

殘陽已經消失在那厚厚雲層當中,一座莫名的小山坡上,李跨馬迎風而立,身旁是滿臉肅容地撒裡葛,望著不遠處繁碌的牧群李臉色顯得愈堅毅。此次冒險長途奔襲漠南已經是冒了很大的風險。來插手奚族之事更是險中之險,如果不能徹底將奚族握在手中。一切將都是空談。

“撒裡葛,奧失部你應該還有點說話的權力吧?”李轉頭微笑的望著撒裡葛;

而李的笑容在撒裡葛地眼中卻是顯得那麼個恐怖,想起剛才李幾個手下人那恐怖地手段全身不由的抖了一下,想不到唐人中盡然有這樣折磨人地法子,顫聲道:“其實部落中聽從我命令的也只有迭達、奧裡兩個人,他們都是我的侄子,其他大部分人在心中還認同去諸那個老頭;”撒裡葛聲音逐漸小了下去,因為他看到李眼中光芒越來越盛,臉上笑容越來越讓他感到心悸……#網。

“這次如果你還想保得性命的話,就看你的表現了。”

“是,我撒裡葛絕對聽從大人的指揮!”撒裡葛忙不迭的答道;

“駕”

李猛一抽馬股,竄向前去,一身怪叫身後數百騎緊隨而上,撒裡葛趕忙拍馬而上,因為他感覺到身後有人捅了捅他,銳利的感覺極可能就是刀尖;

轟鳴的馬蹄聲立即引起了奚族人的注意,一陣淒涼的號角聲響起,無數彎刀長弓的奚族戰士迅從四面八方彙集了到一起。張弓搭箭嚴陣以待,顯示草原民族地強悍的警覺性和戰鬥素養;

“是我,別放箭!”撒裡葛在幾個獠牙營戰士的緊貼之下大聲喊道;

對面警覺的壓抑氣氛頓時消散不少,數十騎迎上前來,其中一名壯碩年輕親熱的朝這邊喊了句東胡語言。透過向張景地不斷學習和這個月來的不斷摸索李也基本上能聽得懂大概,那年輕人大概說的就是:“叔叔,你怎麼一個人回來,這些人是誰?”

撒裡葛望了一眼李。李微微點頭,撒裡葛道:“迭達,這些是我的朋友,路上我遇到了元俟折部地襲擊,辛好這些朋友救了我。”

那名叫迭達的年輕人道:“什麼,元俟折部為什麼要襲擊我們,那些兔崽子,西邊那塊牧場我們不是已經讓給他們了麼?”

撒裡葛恨恨道:“今次不能再忍讓了,一定要給他們點厲害瞧瞧,你馬上召集人馬。這次有我的唐人朋友在這裡,今天晚上之前一定要一舉將元俟折部全部給吞併。”

“好!”迭達撥馬轉身欲走,李猛然喝道:“等等,順便通知度稽部,就說我們要去吃肉了,來晚了可就沒他的份了。”撒裡葛把李的話給迭達重複了一遍,迭達應聲轉身而去;

嗚呼!”隨著一聲聲怪嘯,片刻間將所奧失部所有能戰之士集中到了一起,足有三千騎。這已是奧失部所能聚集的所有戰士。

撒裡葛再次望向李,那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再次浮現在他那刀刻般的臉上,李揮了揮手示意可以出了,撒裡葛則對迭達大聲道:“你在日落的最後一刻以最快的度從正面突擊元俟折部,我和我地這些朋友會在後面給你壓陣。

“是,統領!”

“嗚”

這聲悠長而有淒涼的牛角聲是戰士出征前最好的振奮催化劑,幾百年來幾乎每年很短內的時間都會響起一次,而最近變得更為頻繁,女人帶著小孩在默默的注視著馬上的男人們。眼中充滿了期待,也許下一刻她們的男人將不再回來,但她們只能是默默的等待著

“烏拉!”

“烏拉!”

鮮血在吶喊中沸騰,李全身也隨之微微顫,那遼闊的草原造就了草原民族地這種激昂的人生,左右一顧。身旁獠牙營戰士每個人的眼睛中都充滿了血絲。這是一種戰鬥的渴望,從無數場殺伐當中浴血而生的他們有著極度渴戰心理。李微微一笑,只有這樣一支隊伍才能夠橫掃草原。

夜漸漸的暗淡了下來,天空中的光幕也漸漸收了回去,不過對於某一種動物來說這卻是一天中最為巔峰的時刻,這種動物叫做狼,那幽夜即將籠罩整個草原的時候它們也靜伏在那及尺地草叢中一動不動,只剩下幾點綠芒在不時的閃爍著,等待著前方獵物的出現的那一刻,此時李八百騎就象狼一樣靜靜的盯著遠處哪一個龐大的族群聚集地,聽撒裡葛介紹元俟折部是五大部族中實力最為強大地一支,牛羊十萬多匹,能戰之士達到五千眾,其統領蒙達是頭一個投靠契丹人,所以實力一開始就直線上升一舉蓋過其他部族成為五族第一。

“轟隆隆噠噠噠!”

悶雷般地陣陣轟鳴聲從東方傳來,天邊一條烏黑的幽夜騎隊出現,那正是奧失部迭達地三千騎兵,踏著星光,夜空中射出無數點寒芒,那是兵器反射出的光芒,大地的轟鳴聲瞬間將開始準備歇息的元俟折部人驚醒,尖銳的哨聲響起,長期生存在無數危機當中讓他們在睡夢中都充滿了警覺,一支數千人的騎隊在瞬間聚攏了起來。

拉!”

雙方一聲同時出一聲蒼狼般的嘶吼,彎刀朝天一舉,數千騎士瘋狂的湧了出去,兩股鐵流開始急猛的狂奔而致,但明顯東邊的這股鐵流度要快得多,兩股鐵流在瞬間達到度的頂峰隨即狠狠的撞在了一起,片刻間人仰馬翻,如兩股巨浪在空中一撞而碎,兵刃、鮮血無數碎片在空中飛濺而開,奧失部藉助長距離賓士形成巨大衝力形成了巨大的優勢,在很短的一個範圍內將將元俟折部沖垮大半;

兵刃、慘叫聲、喊叫聲混雜在一起,響徹整個草原,嘈雜於耳,撒裡葛一見形勢有利,忙對李道:“將軍,快出擊吧,現在可以一舉滅了元俟折部。”

李冷冷一笑,道:“現在還不是時候,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唐人中的一句話,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我們要做的是黃雀,而不時螳螂。”

撒裡葛一怔,眼中充滿了疑惑,他的雖然能夠勉強聽懂漢語,但還沒有達到理解成語的程度,但從李的口氣明顯就是不會出去援助,不由嘆了口氣繼續觀察著場上局面的變化。

“噠噠噠”

地面微微在韻律的顫抖著,撒裡葛貼地一聽,大聲道:“來了,有三千騎,難道真是度稽部的人?”不由疑惑的望向李,此時李的臉上再次浮現出那一抹莫名的笑容,讓他不由為之一寒。

“轟隆隆”

轟鳴聲逐漸接近,而此時已經殺紅了眼的奧失部與元俟折部耳中早已聽不到那由遠而近的轟鳴聲,赤熱的鮮血染紅了他們的眼睛,此刻只有一個念頭在心中閃現,那就是殺;大夥十一快樂,謝謝上個月大夥的支援,其實我寫的都是當時真實的情況,只為大家展示一個真實的五代,今天月初,白天還一章,大夥順手給張月票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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