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過寫的文章則是《我們的嶽元帥》主要介紹岳飛在抵抗金兵入侵過程中所取得的功績、他的軍隊“凍死不拆屋,餓死不擄掠”、以及平時與朝廷中貪腐官僚作對的故事。文章的觀點也很明顯,這樣一心抗金、一心一意為朝廷、百姓著想的將軍怎麼會謀反呢?

三人寫完之後,又仔細檢查了一遍,對個別字句作了一次修改,這才叫嶽雷看過。嶽雷道:“我是個粗人,這舞槍弄棒的我倒很在行,這文章的事,還是得聽兩位哥哥的。”“好吧,你既然無意見,那就這樣定稿了。你這就叫人排版印刷吧。”

嶽雷便叫管家拿了銀兩,去印刷不提。第二天,連夜印刷好的單子就送到了嶽府。嶽雷一一安排人員到酒店、客棧、茶館等人多的地方去散發。唐婉也想去,陸游不準。因為她是在秦府那兒掛了號的,又沒一點武功護身,在嶽府呆著,還稍微安全一點。唐婉沒轍,只好繼續在家裡陪嶽夫人。

在金波橋附近的運河兩岸,有一排茶樓跟茶肆,這是臨安城有名的喝茶的地方。不少的茶樓用歌妓招徠客人。如清樂茶坊、八仙茶坊、珠子茶坊、潘家茶坊等,都有歌妓靚妝迎門,爭妍賣笑,朝歌暮弦,搖盪心目。

凡初登門,則有提瓶獻茗者,雖杯茶亦犒數千,謂之點花茶 。喝花茶的人,哪會管你嶽元帥的死活?所以陸游選的點是蔣檢閱茶肆。這蔣檢閱茶肆也是臨安城有名的茶肆,不過卻是比較正規的茶肆。

剛進門,便見到大廳中列花架,安頓奇松異檜等物於其上。並插有各種各樣的菊花、桂花。讓人一進來就能聞到一股淡淡的桂花香味。大廳四周掛著名人畫,裝點店面。大廳的正對面掛的是閻立本的《步輦圖》。

《步輦圖》反映的是祿東贊朝見唐太宗時的場景。這幅畫應該也是請人畫的一幅摹本。真跡傳說是被皇帝收藏在宮中的了。雖然是摹本,卻也畫得特別逼真。你看,那圖卷右半是在宮女簇擁下坐在步輦中的唐太宗,面目俊朗, 目光深邃,神情莊重,充分展露出盛唐一代明君的風範與威儀。

傳說閻立本為了更好地突現出太宗的至尊風度,巧妙地運用對比手法進行襯托表現。一是以宮女們的嬌小、稚嫩,以她們或執扇或抬輦、或側或正、或趨或行的體態來映襯唐太宗的壯碩、深沉與凝定,是為反襯;二是以祿東贊的誠摯謙恭、持重有禮來襯托唐太宗的端肅平和、藹然可親之態,是為正襯。從繪畫藝術角度看,作者的表現技巧已相當純熟。衣紋器物的勾勒墨線圓轉流暢中時帶堅韌,暢而不滑,頓而不滯;主要人物的神情舉止栩栩如生,寫照之間更能曲傳神韻;影象區域性配以暈染,如人物所著靴筒的折皺等處,顯得極具立體感;全卷設色濃重淳淨,大面積紅綠色塊交錯安排,富於韻律感和鮮明的視覺效果。此圖雖說為摹本,但摹繪較精,仍不失原作之真。

只見裡面坐著好多的人,有的在一邊品茶,一邊在談天說地。有的卻正聚集在一起鬥茶。何謂“鬥茶”,即幾個熱愛茶道的朋友,聚於一起,分別煮水分茶,看誰的茶葉、茶水出眾,茶藝更高超。不僅士大夫中盛行鬥茶之風,平民也喜愛鬥茶。

宋朝的飲茶法,跟今人以開水沖泡茶葉的喝法不同,而是將茶葉研成末,再以開水衝之,“碾茶為末,注之以湯,以筅擊拂” 這叫做“點茶”。然後又形成了一套很有講究的茶藝,叫做“分茶”,是一種將“點茶”點出了新花樣的高超技藝。

高明的分茶技術,能夠利用茶末與開水的反應,在茶碗中衝出各種栩栩如生的圖案,只見有一個人在開水倒下去的時候,別施妙訣,一瞬間,碗中的茶紋水脈便形成了一頭牛的圖象。大家便拍手稱妙。這時,另外的一個人不服氣,“這有何難,你們等下看我的,我給你們衝出一隻雞來……”

陸游便揀了一個地方坐了下來。“客官,你要點什麼茶?有龍井,有鐵觀音,有太平猴魁……”店小二提著個茶壺走過來問道。

“給我來杯薑茶吧。”陸游道。

“好咧,客官稍等。等會就上。”店小二下去了。

陸游理了理自己的思緒,便開始發表演說。

“各位客官,請大家靜一靜。我這兒有幾句話想跟大夥說一說。”

陸游這一說話,立刻吸引了大夥的注意。人們很驚訝地望著他,不知道他想要講些什麼。

陸游清了清自己的嗓子說:“我們當中有多少人是從中原過來的嗎?”茶館裡頓時便有不少人舉起了手。“我是。”“我們也是。”

“好,我們在座的各位當中又有多少人遭受過金兵的欺辱?為了躲避金兵,一家大小東躲西藏?”

這下所有的人都舉起了手來。陸游很嚴肅地說:“國家的山河破碎,人們落難,我們都深受其苦。今天,我們能夠安靜地坐在這兒,喝茶聊天,鬥個茶兒,這個機會,不是從天上掉下來的。而是我們的前線將士用自己的鮮血,爭取來的!是嶽元帥、韓將軍他們在前線英勇奮戰浴血換來的!嶽元帥他們在前方把金兵打得屁滾尿流,狼狽逃竄。可是在後方的朝廷的人都幹了些什麼呢?有些人在心安理得地享受今天岳飛元帥等人帶給我們的和平時,卻無中生有誣陷嶽元帥謀反,這是千古奇冤啊!他們硬要把這樣的罪名扣在岳飛元帥的頭上,你說我們能答應嗎?”

“不能答應!”茶樓裡頓時人聲沸騰。

“感謝大家!我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嶽元帥們被人陷害,那麼,我們就應該行動起來,去替嶽元帥鳴冤!我這兒有些資料,麻煩你們看後再轉發。我在這兒替嶽元帥的家人感謝大家了。”陸游一抱拳,向大夥作了個揖。

“給我一份。”

“給我也來一份。”

“這位公子,你剛才所說的都是真的嗎?”陸游循聲望去,只見靠近窗戶邊的一張桌子上坐著二位年青人。其中一人身著月白項銀細花紋底錦服,大片的蓮花紋在白衣上若影若現。一根白絲線束著一半以上的深藍色頭髮高高的遂在腦後,柳眉下黑色眼睦像灘濃得化不開的墨,語話軒昂,吐千丈凌雲之志氣。不像是平常人家的孩子。另外一人表情冷硬,彷彿刀刻出來一般。這是一張完全北方的臉,濃密的落腮胡凸顯出這個人威猛而有力,一看就知此人是一個武士出身。

“怎麼不是真的呢?我都親耳所聽,難道還會有假?”陸游便把那天晚上所聽到的一一道來。

“不會吧?秦丞相怎麼會做出如此下作之事?你是何人,竟然敢如此誹謗秦丞相,就不怕掉腦袋?” 白衣男子顯然有些氣憤。

陸游一驚,沒想到在這兒遇到了秦府的爪牙。正思忖著要如何應對的時候,沒想到落腮鬍的男子按住了白衣的男子,“表弟勿要激動,我覺得這位兄臺說得有板有眼的,不象是瞎編的。”然後又對陸游一抱拳道:“這位兄臺,我表弟與秦府有些交情的,性子有些性急,勿要見怪。公子若不嫌棄,不妨請坐,一起喝杯茶,給我們再詳細講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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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游聽他口氣,這兩人不象是個壞人,也是藝高人膽大,便撿了處座位坐下。白衣男子給陸游倒了一杯茶,說道:“現在的滿朝文武對岳飛這件事都禁之若蟬,兄臺居然敢出面替嶽元帥鳴冤,請問兄臺是嶽元帥家什麼人?”陸游回禮道:“鄙人姓陸,越州山陰人氏。與嶽元帥家二公子有幸結拜為異姓兄弟。剛才我所言,句句屬實。現在嶽元帥及岳家大公子都被關在大理寺中。”

“這岳飛關在大理寺中不假,那是他不聽皇上的要他班師回朝的旨意,要謀反,難道不該抓嗎?” 白衣男子分辯道,看來他對岳飛一案也是有所瞭解的。

“皇上是一連給嶽元帥下了士二道金牌,召他班師。可是當時的情形是什麼你們清楚嗎?當時我軍大勝,金兵一見我軍都是望風而逃,眼看著就能收復中原,皇上卻要自廢武功,這事放在你身上你也會想不通啊!莫要說岳飛並沒有抗命,只是為了保護中原的百姓南渡免遭受金兵的追殺,而行程有些緩慢比朝廷規定的日期晚回了幾天而已。大理寺的人審也審過了,搜也搜過了,根本沒有找到嶽元帥謀反的證據,但仍不肯放人,秦檜一黨硬給他扣上一個‘莫須有’的罪名。你見過‘莫須有’這樣的罪名嗎?”陸游越說越氣憤。“你們再反過頭來想一想,有哪一個想要謀反的人還一心想著要收復中原、還我河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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