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知道的,不過,娘在臨終時吩咐過,這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是萬萬不可向外人透露的。如果不是現在老爺被抓了,我也是不會提這件事的。”嶽夫人解釋道。

“可是,單憑一塊鏤空的玉佩也證明不了什麼啊。只要有玉佩,就能刻字,誰又能證明這是先皇的遺物呢?就算證明了這是先皇的遺物,也還是不能證明嶽元帥就是皇上的哥哥啊。”陸過一連幾句反問隨即給大夥剛剛燃燒起來的希望澆了一盆大大的冷水。於是,房間裡顯得這樣超凡的安靜。只有那爐火緩緩地飄著紅色的光,雖然大夥的手都烤得溫溫的,但每個人的心裡卻都是拔涼拔涼的。

過了一陣,唐婉的聲音打破了這一種可怕的寧靜。“我有一個辦法可以證明。如果剛才嬸孃所說的都是真實的話,那麼在皇宮裡就一定留有證據。我們可以到皇宮裡去把這證據找出來。這樣,再加上我們手頭的這塊玉佩,就會更加有說服力了。”

畢竟是讀過書的人,提出來的方法果然不一樣。陸游聽了,也不禁點了點頭。

“去皇宮?是東京的那個嗎?呵呵,這個我可以給你們帶路,而且我在東京還有熟人的。”蘇曉曉一聽說要去皇宮中找東西,立刻自告奮勇地站出來。其實,她也是好久沒有回過東京的了。

“呵呵,這個不用了。我聽說朝廷南遷的時候,皇宮裡的資料也都是一併帶了過來的。”嶽雷說道。畢竟他是在都城長大的,所知道的自然比陸游他們多。

“如果帶過來了,按照慣例,這些資料應該就存放在敕庫房的架閣庫中的,只是皇宮中戒備森嚴,那兒又有專人看守,沒有手續是進不去的。”唐婉想了一下道。

“這個倒不用擔心。我們只要知道地方在哪兒,扮個宮女不就可以混進去了?他們一般不會對宮女起什麼疑心的。至於手續的話,我先去準備一下,到時我自有辦法。”蘇曉曉畢竟是他們當中在社會上混得最久的人,這些在唐婉眼中看起來都是難處的問題,到了她手裡真的是天空中飄來五個字:那都不叫事!

陸游知道她一向古靈精怪的,她既然說有辦法,想必也是早就胸有成竹的了,也就不再仔細追問,於是便道:“那就麻煩蘇姑娘跟唐姑娘一起辛苦一趟囉!嶽兄弟,這宮女服裝還有那架閣庫的地址就落到你的頭上了,你去找韓伯伯,讓他給你想辦法解決。”

“好,這兩件事由我去落實。”嶽雷道。

嶽雷說完就往韓府去了,大約二個時辰後果然不負眾望地把宮女服裝還有那架閣庫的地址弄回來了。

唐婉跟蘇曉曉穿上嶽雷弄來的宮女服裝。菊香在一旁拍著手壞笑道:“小姐穿上這身衣服,越來越漂亮了!不過啊,走進皇宮裡去那可得小心一點,見著皇上得繞著走。萬一不小心被皇帝老頭給看上了,給搶了去當才人,那還不把我們三少爺給急壞了。”

“你這小蹄子,亂嚼什麼啊!看我撕爛你的嘴。”唐婉笑著追趕菊香。

“走啦,不要再胡鬧了。”蘇曉曉道。

“那我們在宮門外接應,等著你們的好消息。”陸游道。雖然有蘇曉曉在旁邊守護,但唐婉長到這麼大,還是第一次冒這麼大的險去皇宮,陸游確實有些不太放心。但為了幫助嶽元帥,也只有放手一搏讓她去冒險了。

一行人來到皇宮。只見這兒高牆聳立,大門不像普通百姓那樣,開在坊裡門內,而是開門直衝大街;門色也不凡——漆成硃紅。封建時代,宮殿朱門。朱門是最高等級的標誌。就是丞相府的門不敢洞開朱門,只能以黃塗之,謂之黃閣,以區別於天子。

門口是全副武裝的禁軍,在盤查著一個個出入皇城的人員。

陸游與嶽雷為了不讓人生疑,便遠遠地停住了,一直目送著唐婉與蘇曉曉走近城門口。

“你們是什麼人?”一個士兵問道。

“我們是皇后宮中的侍女,奉皇后的諭旨出城辦事的。”蘇曉曉拿出了早已準備好的碟牌。

士兵一聽說是皇后宮中的人,便不太敢嚴查了,立刻陪著笑道:“就你們二位?你的腰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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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婉也亮出了自己的腰牌,士兵粗略看了一眼,便一揮手道:“好了,快進去吧。”

唐婉與蘇曉曉透過衛兵的盤查,進入皇宮裡面。

這裡不僅寬闊,而且還很華麗,真可謂是雕樑畫棟,金碧輝煌。殿的四角高高翹起,象展翅欲飛的鳥兒。院子中看不到一株高大的樹木,連四周也找不到大樹,估計是怕刺客吧。聽說只有皇帝的後花園中才有,果然是真的。

“快,我們得去找那放資料的架閣庫!”唐婉道。

蘇曉曉點了點頭,先站定辨別了一下自己的方位。幸虧韓世忠提供了皇城內的地圖,她這才知道架閣庫的大致方位。

唐婉緊跟在蘇曉曉的後面,來到了架閣庫。

宋代時中書、門下、尚書三省的架閣庫,由三省制敕庫房主管,收貯皇帝詔令、制書和其他檔案。架閣庫有嚴密的管理制度:中央六部檔案存部兩年則集中於各部架閣庫,各部架閣庫收貯八年則上交金耀門文書庫;戶籍賦役、訴訟刑名等重要檔案,地方均需造冊四本,由縣、州、路逐級上報中央主管部門;架閣庫檔案用千字文編號法,以年月次序注籍立號,還規定三年一“檢簡”的鑑定制度;利用檔案要“委官一員,監視出入”、並限期交還。是我國檔案制度的雛形。

蘇曉曉仔細觀察了一下架閣庫附近的情況。雖然這架閣庫不算是朝廷中重要的部門,場所也選是皇城中比較偏僻的地方,但畢竟是在皇城內,附近不時有不少禁衛軍在走來走去巡邏。而且在架閣庫中還有值班的,每一個進入架閣庫的人都得憑出入證,並登記在冊。

唐婉一見這情形,也沒招了,顧不上與蘇曉曉的個人恩怨,悄聲問蘇曉曉,“這會怎麼辦?”

“這個你放心好了,你等下看我的。”只見蘇曉曉從懷裡取出一小粒蒙汗藥,趁值班的一個沒注意,就手一揮,那藥物就順著一條完滿的拋物線如同暗器一般,落入到了那值班人員的茶杯中。然後就在一旁邊守株待兔,等著那人上勾。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那值班的就開始端起茶杯喝茶了。

看到值班的喝了幾口茶後,蘇曉曉頓時便露出了會心的微笑,然後在一旁悄悄數著數,“一,二,三,四,五……給我倒。”

話音剛落,值班的就倒在案桌上睡著了。

“快進去。”蘇曉曉拉著唐婉,快速閃進了架閣庫中。

架閣庫中有好多的木架子,上下好幾層,每一層都堆滿了各種資料,幸虧每一層都分門別類的貼著標籤。要不然想在這檔案室中找出想要的檔案來恐怕得花上一年的時間也還不一定找得到。

“你去找,我在這兒替你把風。”蘇曉曉道。

唐婉便在架閣庫中開始翻箱倒櫃尋找起來。

幸虧有標籤的指引,要不然,想要從這浩瀚的書海中找出一條自己想要的資料,沒個幾年你還真找不出來。唐婉順著標籤的指引,很是順利地把徵宗的起居錄找到了。她非常激動地翻開一看,果然其中就有一條記載:崇寧X年X月X日,徵宗幸宮女姚氏並有孕,後不知所終。她粗略地把日子一對,正是岳飛的年齡!心中頓時大喜。

蘇曉曉正在大門口警戒,一看到唐婉高興的表情,便知道她已找到了想要的資料。兩人會意,快速撤離架閣庫。然後,又順著來路開始返回。

陸游等人正在宮牆外著急地等待著呢,看到兩人平安出來,一顆懸著的心才算放了下來。

“情況怎麼樣?找到了嗎?”陸游心急地問道。

“找到了!在徵宗的起居錄第二卷上有清楚地記載。徵宗幸宮女姚氏並有孕,後不知所終。我算了一下日子,正好跟嶽叔叔的年齡對得上號。看來,嬸孃說得沒錯,嶽元帥應該就是當今皇上的哥哥!”唐婉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

“好,既然現在我們有證據了,那我們趕快去找韓伯伯吧。”嶽雷一聽說找到了鐵證,便急著要去救自己爹爹與大哥出來。

“那塊玉佩你帶來了嗎?”陸游問嶽雷。

“帶來了,我母親讓我揣在身上呢!”嶽雷回答道。

幾個人也顧不上休息,一頭直奔韓府。

韓世忠正在家中吃晚飯,家丁來報:“老爺,門外來了四個人,說是有急事要見您。”

“你沒問他們是誰嗎?” 韓世忠道。

“問了,有一個好象是嶽府的二少爺,還有一個書生打扮的人自報家門說是山陰的陸游,上一回也來過的。”家丁道。

“哦,是他們幾個啊,快請進來吧。讓他們先到客廳等我。”韓世忠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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