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盼盼明白,唐婉到自己的房間來得比唐氏還早,不可能再上唐氏那兒拿東西的,但又不明白唐婉為什麼要把這件事給槓下來,好在東西也找回來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本想開口的,想了一陣話到嘴邊又收了回去,改成了一句“東西既然找回來了,沒事了,大家都散了吧。”眾人聞言都散去了。只留下驚慌未定的菊香站在那兒不知所措。

唐婉對她說:“沒事了,你也忙你的去吧。”

菊香受了驚嚇,頗有些責怪地問道:“小姐,你幹麼動老夫人的東西幹嗎?也不先跟我說一聲,剛才那架式,真的嚇死我了。”

“你還真以為是我拿的啊?我要是不說是我拿的,老夫人怎麼會輕易地放你?我是擔心你被送到官府後怕是小命難保,這才替你扛下來的。這事啊,沒那麼簡單,一定是有人故意要陷害你我。”唐婉遇事不驚,仍然十分輕鬆地說道。

菊香一聽,頓時恍然大悟,對唐婉的救命之恩感激涕零,跪地就拜。“奴婢感謝小姐救命之恩,請小姐受奴婢一拜。”

唐婉見狀,連忙扶了她起來。“你我在一起都這麼多年了,何必如此見外呢?快起來說話吧。”

菊香起來之後,問唐婉,“小姐,剛才你說是有人要陷害我們,你知道是誰嗎?”

唐婉悄悄地對菊香說道:“我還沒有找到證據。不過我想來想去,我們平時也沒得罪過什麼人的,除了上一回那一位……”

唐婉的話才說了半截就打住了,菊香馬上會意了。“小姐所指的就是陸過?從那後,我也覺得過少爺看小姐的眼神是怪怪的,八成就是他懷恨在胸,故意要陷害我們。”

“我出去的時候,你要看到他進來過我的房間嗎?”唐婉為了證實自己的推測,問道。

菊香搖了搖頭,“這個我還真沒注意,好象沒有看到他來過。”

唐婉一聽,大失所望,難道是自己的判斷錯了嗎?

菊香回憶了一下,補充道:“不過,我中途也出去上了一回廁所,來的時候看到郡主在院子裡,就是從我們房間的那個方向走過來的。”

“你是說,這事可能是郡主幹的?”這一下把唐婉也弄糊塗了。自己平時對趙萍一向是恭恭敬敬的啊,從沒得罪過她啊。他陸過吃了豹子膽敢把那件事跟郡主說?不太可能吧。於是,答案又陷入了一堆迷霧中。

主僕二人聊了好久,也沒得個結論。只是隱隱約約感覺到栽贓這件事的背後有陸過的身影,卻又找不到證據。“這樣吧,我們以後吃一塹就要長一智。對於陸過,我們要多長個心眼。”

菊香點了點頭。

陸府又在風平浪靜的日子裡過去了二月有餘。一日夜晚。陸過又從外面喝了點酒回來,剛至院子門前,只見院子大門虛掩著,沒有上閂,便從門縫裡鑽了進去,此時院子內無人來往,只有一個院子前值更的房內發出微弱的燈光,天空中,半輪明月高懸著。

陸過也沒有提燈籠,獨自一個人,腳步又輕,所以當班的人都沒有注意到。偏偏這時又要小解,因離開了主路,想尋一個偏僻處方便。剛行至陸府的老房子附近,只聽一陣衣衫響,嚇了一驚不小。定睛一看,只見是兩個人在那裡,見他過來了,便想往屋子後樹叢裡藏躲。陸過初始還以為有盜賊進來了,大吃一驚,差點就要叫了起來。幸虧眼尖,趁月色看見一個穿紅裙子、身材豐滿的丫頭站在月光下面,分明就是顧盼盼房裡的丫頭玉喜。

陸過只當她是和別的女孩子也在此玩耍,見自己來了,故意藏起來想嚇著他,因便笑著叫道:“玉喜你不快出來,躲在那兒想嚇我啊,小心我叫喊起來把你當賊拿了。這麼大的丫頭了,瘋起來沒個黑夜白日的。”這本是陸過的戲語,想叫她們出來。

誰知玉喜是做賊心虛,只當陸過已看見她那見不得人的事了,害怕叫喊起來讓眾人知道更加不好,於是便從樹後跑出來,到了陸過面前忽然便雙膝跪下了,嘴裡央求說:“過少爺,我求你了,千萬別嚷嚷!”

陸過沒想到玉喜怎麼忽然來了這一著,忙拉她起來,笑問道:“你這是怎麼啦?”

玉喜滿臉紅通通的,又流下淚來。陸過再一回想,那另外的一個人影恍惚象個男的,心下便猜到了八九分,問道:“那個人是誰?”

玉喜復跪下道:“是陸平。這府中的花匠。”然後又回頭悄道:“你不用藏著了,過少爺已看見了,快出來磕頭。”

那陸平聽了,只得也從樹後爬出來,磕頭如搗蒜。

陸過心中大呼晦氣,竟然撞見了他們在這幹這種事情,搖了搖頭,就轉身要往回走,玉喜拉住苦求,哭道:“我們的性命,都在過少爺身上,只求過少爺饒過奴才,下輩子我們就算是做牛做馬也要報答過少爺的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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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過想了一下,計上心來,道:“你們在陸府公然做出這種傷風敗俗的事來,按規矩是應把你們這對姦夫*綁了丟掉河裡邊去浸豬籠。既然你們求我了,我也就看在平時的面子上先放你們一馬。我就不告訴別人就是了。但是,我以後有什麼吩咐,你就得照我的去做。這個你能做到嗎?”

“只要過少爺放過咱們,以後,過少爺有什麼事就儘管吩咐。奴才倆個照辦就是了。”玉喜跟陸平這回見陸過願意替自己保守秘密,不禁如臨大赫。

“好,其實我也沒有多大的事。你們家三少爺跟三奶奶老是擠兌我,讓我在父母面前受氣,我讓你們以後多注意觀察他們的行徑,有什麼異常的及時報告給我。這個能做到吧?”陸過道。

“能。請過少爺放心。”玉喜本以為陸過會提出一些其它的要求,沒想到陸過僅僅是要她們提供一下陸游與唐婉之間的一些小事,這都是不難辦得到的,害怕陸過反悔,一口就應了下來。

“行,那你們就起來走吧。今晚的事,我就當沒看見。” 陸過道。

“謝謝過少爺。” 玉喜跟陸平趕緊起來謝過陸過。

一日。玉喜又看見了陸過,想要轉身避讓已是來不及了。陸過故意咳了一聲,玉喜便知道他看見了自己,只得停下腳步。

“怎麼?看到我就想躲,我就這麼不招人待見嗎?”陸過陰森森地說道。

“過少爺,這是說的什麼話呢?奴才哪裡敢啊。”玉喜心驚膽戰的,不知道他要幹什麼。

陸過沒好氣地回道:“哼,敢不敢你心中有數。我記得我上回吩咐過你事的,可這一半個月都快過去了,也不見你跑來跟我說過什麼啊。你是想選擇告訴我呢,還是想讓我把那事給抖露出來?”

玉喜嚇得花容失色,驚慌地往四周看了一眼,發覺四下裡無人,才道:“求求你了,過少爺,千萬別那樣做。我也確實按你的吩咐做了,只是三少爺一直沒怎麼在家的,我家三少奶奶也沒看到有什麼異常的情況出現。我也確實沒什麼好向你說的。哦,對了。我昨天聽三少奶奶說,三少爺來信了,說是這兩天要回來休一天假。我也不知道這雞毛蒜皮的訊息對過少爺有沒有幫助,所以也不敢回報。”

“好,你繼續盯著點。有沒有用不用你管,你給我盯緊了就行。”陸過道。

寒冬過去,春天又已悄然來到。柳樹舒展開了黃綠嫩葉的枝條,在微微的春風中輕柔地拂動,就像一群群身著綠裝的仙女在翩翩起舞。夾在柳樹中間的桃樹也開出了鮮豔的花朵,綠的柳,紅的花,真是美極了!

明天是寒食節,陸游下午的時候便向師父請假:“師父,明天是寒食節了,我想請一天的假,回家給爺爺掃墓。”

陳濟眾道:“那是應該的。我看今天下午應該也沒多少病人過來了,有他們三個在,完全忙得過來的。你這就回去吧,替我向你父親問好。”

陸游一聽師父准假了,還讓他提前回去,十分高興。“徒兒謝過師父了。我這就去準備一下。”

陳小小聽得陸游要回家,便道:“你稍微等一下,我有樣東西要託你帶回去。”她說完,就馬上回家抱來一隻小狗,交給陸游。“這只宮廷獅子狗是我特地給嫂子留的,你這次就帶回去吧。我也沒什麼禮物送給嫂子的。”

這是一隻宮廷獅子狗,它已經兩個月大了,短小精悍的臉,一身純白的毛,摸上去十分柔軟;翹著個尾巴,一對大眼睛也十分招人喜愛。

陸游接了過去,“謝謝了。我想你嫂子見了一定也會喜歡得不得了。”

“這一窩總共下了三隻。這只白色的最為可愛,好多人想要,我都沒給。哥哥一早就吩咐過了,要我給嫂子留一隻的。”陳小小解釋道。

“你又在這兒嘮叨什麼啊?陸兄想要急著回家見嫂子了,你卻在這兒纏著他不放。”龍雪峰過來笑著打趣道。這個時候的龍雪峰早已不再吃陸游的醋了,因為他已跟陳小小結婚來著。

“呵呵,好你個龍雪峰,敢開我的笑話了。我跟你們說啊,你嫂子學問還在我之上呢!你們是不是想過幾天讓她過來的時候也再送一幅對聯給你們。”陸游壞笑著道。

果然,這龍雪峰一聽到對聯的事,臉都紅了,就不敢再吱聲了。小兩口子結婚的那天,陸游除了送了一份大禮外,還在洞房中送了他倆一幅對聯捉弄了他們一番。

陸游見龍雪峰服輸了,便得意地與眾人打過招呼,又告別了師父,往家裡趕。(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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