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頊在不住的點頭。

趙頵所說的部分,現在回憶起來,似乎書中有過記載。只是這不是正史,也不是什麼工學,怕只是雜記,或者雜學之類的書籍了。

趙頊沒有過多的停留,囑咐趙頵儘快將防治疫病的條例寫好,關於火柴在難民中使用的問題,趙頊自然是答應了,不過趙頵這邊的名義是捐贈,反正火柴又值不了幾個錢,先開啟名聲再說。

送走趙頊,趙頵便吩咐蘭兒,泡上一壺茶,準備把自己關進了書房,開始撰寫疫情防治條例。

曹越聞言皺眉:“你也要幫著做事麼?”她嘆了口氣,自問自答道:“也是,聽說此次受災面積不小,黃河那邊差點決了堤,朝廷上下正頭疼呢,上次大哥生病也是因為災情的事,你身為皇子,理當為此事出力!”

“呵呵,”趙頵苦笑了一聲:“我哪裡有這本事,無非是有關難民中關於疫情防治的法子,我看得醫書多,有點心得,大哥讓我整理出來,拿給他看看,說不定能用的上!”

關於難民的事,曹越也沒少操心,不過她只是在籌備糧食和衣物的事情,並沒有前去後山坡的營地看過,因此還不知道趙頵做的那些事情。

昨日聽聞難民中有疫情發生,還挺擔心的,但見趙頵神色依舊,將一切安排的很是妥當,也就放下了心,沒在去管這件事。

她手裡還有煤礦以及火柴相關的事情要做,這些她更感興趣。

兩人又聊了幾句,曹越還破天荒的關心了趙頵一下,讓他不要去接觸那些生病的難民,讓趙頵的心情好了不少。

送走曹越,趙頵進入書房,拿出紙筆來,開始寫下一些有關賑災防疫的章程和條例。

這種東西他上輩子沒少寫,倒也得心應手,只是沒有寫過關於疫情防治方面的。

關於這些問題已經有後山一千難民的例子,因此寫出來,倒也並不算費力。

現代的賑災方略與古代的賑災方略自然有所不同,不能照搬。

比如這朝廷方面的機構不同,做事的方法也不同。

但在許多的方面監督與制約更有力,畢竟是高度中央集權麼,朝廷的號召力還是有的。

趙頵考慮了這些,與宋朝的實際結合起來,調整了一番之後才動筆寫下。

這其中不僅包含如何防止疫病的傳播,另一方面,也有如何去指揮、調配、管理這些災民的一個金字塔式的結構和體系,這類的管理哲學,也正是趙頵所擅長的東西,因此便一齊寫了上去。

趙頵做這件事,不僅僅是為了趙頊口中的功勞,更多是自己的惻隱之心。

正因為他看到了上千難民的慘狀,他才想救治更多的難民。

郡王府沒有能力收容更多的難民,那就藉助朝廷之力。

他兩輩子加起來也不過四十歲,還沒有見過太多的世道黑暗,心中依舊懷有熱血,想著以自己的能力給這個世界帶來些什麼。

忙忙碌碌地寫了一下午,蘭兒端著熱茶進來催他吃完飯的時候他才停了一下,與蘭兒說幾句話:“郡王休息一會兒吧,您這身體剛見好,可不能在累著了!”

若是小嬋,大概不會在他聚精會神做事時打擾他,但蘭兒不同,她跟著趙頵的時日短,也不怕趙頵發火,所以才敢來勸趙頵。

趙頵也知道她是一片好心,而自己也不是從前的死讀書的趙頵了,當然不會為了做事而累垮身體,當即伸了個懶腰,在蘭兒的陪同下前去吃放。

趙頵趕到時,曹越等人已經在桌子邊等候了,一邊喝著茶,一邊似乎在說關於趙頵的事。

見趙頵前來,才咳嗽兩聲止住了交談,淡淡的說了一句:“聽聞郡王收了一個侍女?”

趙頵先是疑惑,後來他才明白曹越說的應該是馬鈴兒的事,回答道:“難民營碰到的,摔斷了腿,我見她可憐便讓王御醫去治療了,他父母懇求,加上難民營的條件差些,我這才將她收入府中!”

“真是這樣?我怎麼聽說此女長得國色天香……,郡王真沒有其它心思?”曹越頓了頓道:“我也不是什麼善妒之人,你若是有意,我替你安排就是!”

“你這是說什麼呢?前幾日不是你說的要從中遴選一些人進府麼?”趙頵苦笑一句:“罷了罷了,這些事還是你安排吧,省得我做了,你又多想!”

馬鈴兒這人的性子其實不錯,性格十分開朗,笑起來甜甜的,不過說什麼國色天香那是誇張了,最多算是小家碧玉,趙頵對她觀感挺好的,但真沒有其它想法!

曹越其實也沒想就此事質問趙頵,只是剛剛她和丫鬟正在談論趙頵,見他突然闖進來,有些慌亂,才提起了這個話題。

兩人兩句接過,便開始吃飯。

趙頵腦子還想著疫病防治條例的事情,吃飯也快,囑咐曹越先休息,不必等他,便又一頭扎進了書房。

看著趙頵的背影曹越有些恍惚,自己的夫君貌似真的是一個極好的人。

蘭兒在一邊也道:“郡王做事每次都這麼認真,不做完都不休息的!”

曹越點了點頭:“你晚上去盯著,廚房溫著熱水,省得他想喝茶時沒有,也別讓他喝冷的,小心生病了!”

“蘭兒明白,”眼睛轉了轉,打趣道:“小姐這麼關心郡王,為何不自己去陪著,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夫唱婦隨!”

曹越瞪了她一眼:“你這妮子跟著他時間久了,越發的沒大沒小了,在敢打趣我就從難民中給你挑一位讓你夫唱婦隨的夫君,將你嫁出府去!”

蘭兒故意做出害怕的神情,驚呼道:“蘭兒錯了,小姐千萬不要,”嘴裡說著求饒的話,臉上卻在笑著,連帶著旁邊的文竹等丫鬟也跟著笑起來。

反倒讓曹越臉紅了一下,甩了甩袖子,說了一句困了便急忙離開。

蘭兒和文竹相視一笑,道:“文竹姐,你說郡王和王妃何時才能……?”

文竹臉色微紅:“現在郡王和王妃不已經住在一起了麼!”

“哎,他們是住在一間房裡,可你在身邊伺候著,還不清楚麼,咱們家小姐至今還是處子之……,”

文竹急忙捂住蘭兒的嘴:“哎呀,死丫頭,這種話也敢說,也就咱們家郡王和王妃脾氣好,要是換做別家府上,早將你打死扔亂葬崗了!”

蘭兒拿開她的手,輕輕笑了笑:“這不是就我們倆說說麼,小姐出府的時候,主母可是囑咐過的,還一同讓我們看了那些畫,可如今郡王和王妃這個樣子,我們何時能交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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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竹臉色又一紅,蘭兒說得那種畫是女子出嫁前都會看的,通常是秀在手帕上或者陶瓷罐子上,內容無非是如何服侍丈夫,她們兩個身為貼身婢女,當然要跟著一同學習。

文竹突然四處瞧了瞧,看到沒人才湊到蘭兒耳邊小聲道:“你說會不會是郡王的身體……,”吞吞吐吐了半天才說出後兩個字:“…不行!”

“嗯?”蘭兒驚訝的瞪大眼睛:“不會吧,郡王這麼年輕!”

“可是嬤嬤麼說,男人都好色,小姐這麼漂亮,郡王怎麼可能忍得住?”

說起趙頵,蘭兒不由得心中怒起,她絕對不會相信趙頵有問題的,冷聲道:“你剛剛還說我,你這種話讓郡王聽了非給你賣到窯子裡去不行!”

“這不是你問的麼?”

“那也不能說郡王的身體……有毛病啊!行了,我還得去身邊伺候著,你也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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