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盡頭,何處有香丘,未若錦囊收豔骨,一抔淨土掩風流......”

新月樓內,一眾歌姬正在翩翩起舞,一位貌美的歌姬正在深情的唱著《葬花吟》。

“這詞是真的好啊!唱起來也是如此的好聽,就是不知是出自何人之手啊?”

趙禎站在二樓的天字包房內,聽著樓下傳來的歌聲,在心裡默唸了一遍,不禁誇讚道。

“觀其詞,暗淡而悽清,濃烈而憂傷,似是女子所寫,聽說這酒樓的幕後老闆是一位年輕貌美的女子,莫非是出自這女子之手?”

韓琦笑言道。

“有機會的話!我倒想見見這位女子!”

趙禎點頭笑道。

今日正是休沐日,趙禎便攜韓琦一起出宮微服私訪,本想去狀元樓,但走至狀元樓時,卻聽聞對面的新月樓傳來一陣喝彩聲,便臨時改變了行程,尋聲而來。

以二人之才華進入二樓自然是輕而易舉。

......

歌曲完畢後,一位掌櫃模樣的中年人走到臺上大聲的說道:“眾位賓客,本酒樓今天除了準備精彩的節目外,還準備了本樓精心釀造的美酒,給大家品嚐。”

說著朝一旁的三位小二示意了一眼,只見三位小二抱上來三壇酒,然後依次小心翼翼地撕開封口,頓時一股濃郁芬芳的酒香味兒溢滿了整個新月樓。

“這什麼酒?竟然如此香醇啊?”

“就是!我曾未聞過如此的酒香!”

大宋的讀書人少有不好酒的,頓時都被這酒香吸引了過來,但好歹是讀書人,並沒有爭搶的局面發生。

掌櫃的見此方才說道:“諸位,本酒樓今日只是試酒,每人一杯,試完這三壇為止,但老朽想提前告知諸位,這三壇酒從左到右,一罈比一罈烈,還望諸位根據各自的酒量淺嘗輒止,莫要鬧出笑話,醉倒當場。”

“掌櫃的,你莫不是在糊弄我們吧!我尹某人號稱千杯不倒,活到今,還沒喝過能讓我一杯就倒的酒,我倒要試試這最烈的酒到底有多烈!”

說著,率先走上前來,接過夥計遞過來的一盅酒,譏笑道:“如此小小的一盅酒豈能讓我尹某人醉倒。”說完一飲而盡。

稍傾大呼一聲:“好!這酒真烈,真乃好酒!世間......”

話未說完,便踉蹌著朝前倒去,幸虧夥計眼疾手快,趕忙將他拖住,要不指定得摔個鼻青臉腫。

“尹兄!尹兄!”

一起同來的兩個同伴不停的搖晃著他,但他絲毫沒反應,反而是睡的正香。

一位同伴不信邪,說道:“我也來試試!”

說著,結果一盅下肚後,連話都沒來得及說,就倒地不起。

最後一位同伴苦惱的看著兩個醉醺醺的好友,不知道說什麼好,說道:“我酒量不如我的兩位兄臺,小二,給我來第一壇的酒就好!”

待他將小二遞過來的一盅酒一飲而盡後,回味了良久才說道:“好!蘭陵美酒鬱金香,好好好,此酒醇香至極,實乃人間極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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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看了兩位橫倒豎歪的仁兄,苦笑一聲,在一位小二的幫助下,就兩位仁兄攙扶著,才離去。走之前還轉頭說道:“掌櫃的!這酒就是百貫一罈,也記得給本公子留上幾壇!如此美酒,千金一罈又何妨?”

有了這三位書生的試酒,眾人自是根據個人的酒量來選擇試酒,再也未出現醉倒在地的場景。

天字間內,早有小二將三壺美酒端上,趙禎和韓琦品嚐了以後,頓時覺得宮內那些御酒比之差遠了,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當然兩人都沒去碰那壺更烈的酒。

二樓的韓琦在趙禎的示意下,忽然開啟門窗朝下說道:“掌櫃的,不知道這酒可有名字啊?”

掌櫃的抱拳道:“這位公子,這酒吾家主人已經提前給太子殿下送去過,太子殿下取名醉天堂。還提了一副對聯。”

說著示意小二,小二趕忙將提前準備好的對聯掛出來。

“天堂明月三千界,人醉良辰新月樓。”

韓琦大聲唸叨。

“太子親自寫的對聯?朕怎麼沒聽太子提起過呢?”趙禎小聲嘀咕道。

韓琦小聲道:“官家!臣教授太子讀書時,見過太子的筆跡,太子好行楷,這對聯確實是太子的筆跡!假不了!”

趙禎朝著一旁的張茂則問道:“太子近日可有什麼動靜?”

張茂則恭敬的回道:“官家!太子近日一直在演武場練兵,只是之前,差人往明月樓送了十萬錢!”

韓琦說道:“臣聞太子近日給新編禁衛團一千騎兵更換兵器,光馬刀就花了十萬錢,臣料想這酒定是太子殿下弄出來賣錢以貼補軍需的!”

趙禎笑道:“嗯!韓卿所言有理,太子前些日子發明那什麼護舒寶,本還想賣給後宮諸妃換銀兩,結果被皇后拉去教訓一頓,就沒有下文了,這酒沒準還真是太子倒騰出來的!”

一樓也有不少王公貴族之家的子弟,嘗過此酒後,難免起了將秘方據為己有的念頭,但一聽掌櫃的將太子的親筆墨寶給搬出來,便明白此酒幕後的主人怕是和東宮脫不了干係,胳膊拗不過大腿,便都打消了心頭的歪心思,轉而打起合作,代銷的念頭。

“掌櫃的,這酒多少錢一罈啊?”

底下一個鑲金戴玉的公子哥大聲問道。

“此酒每款都有上中下三種,每壇都是五斤,下等酒是十貫一罈,每日產一千壇,中等酒一百貫一壇,每日產一百壇,上等酒一千貫一壇,每日僅產十壇!明日開始出售,所以在做的諸位欲購從速啊!”

公子哥從懷裡掏出一錠金子往桌上一扔,大聲道:“掌櫃的,中等的給本少爺留十壇,上等的留一罈。本少爺明日差人來取,這是定金。”

“掌櫃的!下等酒給我留一百壇!”

“掌櫃的!中等酒!......”

一時間,眾人都趕忙掏出訂金,深怕晚了,酒就沒了!

底下人群火熱的訂購,趙禎自然知曉了,便對韓琦說道:“韓卿,不妨算算這每日,每月能賣出多少酒啊!”

韓琦算了一下說道:“回官家,若都賣出,每日可得錢三萬貫,一月就是九十萬貫,如此一來,一年就是......一千零八十萬貫!”

韓琦不算不知道,一算下了一跳,去歲大宋收入也不過三千來貫。

趙禎忽然起身說道:“走!韓卿,回宮去”

韓琦不解道:“回宮幹什麼?”

趙禎笑了笑說道:“當然是去東宮索酒喝!”

韓琦笑道:“只怕官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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