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知道得這麼清楚?”

江離大吃一驚。

如果說只是知道他作為納西索斯的過去,那可能是曉牙城暗地裡給她通風報信,若是知道他作為鎧甲人的現在,那他會懷疑自己是不是在什麼時候大意了,暴露了真身。

但為什麼連一個小時前剛剛發生的事情,她都知道?

這已經不是情報能力的問題了,完全超越了這個詞義所代表的界限!

對曉深森來說,或許根本不存在收不收集,只在乎於想不想知道!

知道得這麼清楚,反而讓江離覺得心裡哇涼。

他忽然理解曉牙城為什麼總是去外面拈花惹草了。

這個老婆有點恐怖!

這瞬間,江離的心裡甚至已經在思考要不要搶先把她給魅了,總覺得放任她繼續下去,是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我是過度適應能力者,這你應該聽古城說過了吧。”

曉深森依舊笑得和藹可親。

她並沒有看穿江離此刻的想法,當然,她選擇在江離面前暴露,或許也早就猜到他現在在想什麼了。

“聽說過。”

江離收斂了心情。

想想還是算了。

曉深森從不是什麼壞人,對他也很好。

若是要魅惑她的話,江離首先過不去自己良心這一關。

他以前是魅惑了不少人,但那是為了生存,現在情況已經不一樣了。

魅惑只在必要的時候使用,這是江離給自己定下的原則。

若是連自己定下的原則都能隨意打破的話,那這個人就算再優秀,也沒什麼值得稱道的地方。

回到正題。

所謂“過度適應能力者”,指的是與生俱來就擁有的,對某方面具備特殊的適應性的能力者,也就是一般意義上的天生的超能力者。

這種人相當稀有,遠比靈能力者和魔法師稀少得多,一般會透過血脈遺傳,所以通常以家庭的方式出現。

曉凪沙就是遺傳了奶奶的靈力天賦和媽媽的過度適應能力天賦,才成為連第四真祖的靈魂都能通靈到的,舉世罕見的巫女。

“不過你應該不知道我的能力到底是什麼,我就直接告訴你好了。”

曉深森一直在注視著江離。

見他絲毫沒有摘下墨鏡和口罩的意思,她臉上的笑意緩和了許多。

果然,她沒有看錯人。

“我的能力是過去視。”

她不無驕傲地開口。

“只要觸碰到,我就能看到那個人所經歷的過去,僅此而已。”

江離默默放開了曉深森的腳。

意!

不知道怎麼回事,這雙腳突然變得很燙手!

黑絲雙腳不滿地晃了晃。

江離遲疑了一下,咬咬牙,還是摸了上去。

算了,反正他的過去都被看光了,那還矯情什麼!

黑絲雙腳滿意地蹭了上來,在他掌心中撓來撓去。

只要觸碰到對方,曉深森就能透過過去視的能力,看穿對手所經歷的任何過去。

只是一點點稍不留神的肌膚觸碰,對她來說,就一點秘密都沒有了。

迄今為止,江離也不記得自己和曉深森接觸過多少次了,說不定連內褲的顏色都被知道得一清二楚,區區納西索斯、鎧甲人什麼的,只能算添頭。

曉牙城之所以在外面拈花惹草,是不是也是因為受不了一切都被曉深森捏在手裡的那種窒息感?

這樣的人,去做刑偵之類的工作,一定能搶走無數人的飯碗,作為醫生的話,也能瞬間將病人的病症瞭然於心。

可怕!

江離心有慼慼地想著。

唯一值得慰藉的,應該就是曉深森只能看穿過去,不能看穿人心吧。

不然的話,她絕對不會有丈夫、兒女,任何人都不敢接近她,早被當成怪物,避而遠之了,要是被獅子王機關知道,恐怕還要被以保護之名給抓走。

“總之,我理解了。”

江離吐了口濁氣,神色清明。

“你不害怕我嗎?”

他的反應完全在預料之中,但曉深森還是忍不住問了一聲。

“又不是向我找茬,有什麼好畏懼的?”

江離不以為意。

這個能力確實超出他的預料,但並沒有畏懼的道理。

因為曉深森早就知道了他的所作所為,卻沒有通知任何人,獅子王機關現在都不知道他作為鎧甲人的身份,就說明她對他沒有惡意。

若是她想要對他不利的話,那問題就另當別論了。

江離向來信奉將危險消滅在萌芽之中的理論。

“嗯哼~”

曉深森看著對面的少年,臉上揚起了滿足的笑容。

很少有人知道她的能力。

那是因為,一旦知道她能看穿過去,還敢留在她身邊的,可謂少之又少。

敢於承受她的親近的人,除了凪沙這些兒女之外,更是鳳毛麟角。

要是那些有實力、有手段的人,知道她的存在,第一時間大約也是擄走,或者威脅,更甚於直接洗腦控制……像江離這樣,有實力和手段,卻還能平和地接受她的人,又有幾個呢?

“再者說,要說害怕的話,也應該是你害怕我才對。”

江離輕笑了一聲。

“這倒也對。”

曉深森想了想,深以為然。

她充其量只是能知道很多事情而已,但卻不具備強大的力量,而江離卻擁有貨真價實的力量,還是讓人無法反抗的力量。

他要真想做點什麼,曉深森現在已經完蛋了。

想明白這一點之後,曉深森就開心了很多。

她其實一直在擔心,自己要是暴露能力的話,會不會引來江離的疏離和惡意,因為他那樣的過去,一定很不想被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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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結果比她想的要好很多,即便被看穿了說是恥辱也毫不為過的過去,他也沒有半點要發飆的跡象,這份城府倒是讓人高看一眼。

“要吃冰棒嗎?”

放下了心事之後,曉深森收回了雙腳。

她從椅子上站起身,取了兩隻冰棒過來。

先喝冰闊落,再吃冰棒。

一天一個竄稀小技巧。

“謝了。”

江離將其接過。

“那就回到之前的問題!”

曉深森又坐了下來。

江離懷裡一重,這女人直接坐在了他的腿上,雙臂環繞著他的脖子,臉上笑眯眯的。

往下一瞟,好傢伙。

又沒穿。

“液態金屬生命好玩嗎?”

曉深森臉上笑意盎然。

但莫名的,那笑容呈現出幾分異常的恐怖。

江離手一抖,這個話題他還以為已經矇混過關了,沒想到只是暫時被揭過去而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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