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副隊正估計也沒有想到,自己只是協助製造動靜,居然真的搞出來逃跑的。

這變奏來得突兀,剎那間連自己都有點懵逼,有點茫然不知所措。

歪打正著,居然真的出來了一個。

所幸費心語反應的快,展開身法飛身上前, 一刀背就將那人拍倒在地。

一腳踩住,飛快的就去卸下巴,卻還是晚了一步。

那人嘴角流出來一道漆黑的血液,臉上露出詭異的笑,眼睛看著費心意,一字字艱難道:“好眼力, 老子……在下面等你……”

一言未竟, 腦袋一歪,就此沒了氣息。

費心語嘆息一聲, 站在屍體前,默默的行個禮,聲音略有些低沉的道:“來個人,記錄一下,收拾起來。送到城外歸魂臺。”

歸魂臺。

並沒有任何的具體位置,放在什麼地方都可以,這些奸細死亡之後,往往連隨身物品,以及假冒的身份證件,都會放在那裡。

便於對方來人請回去,圓個落葉歸根。

這是起碼的敬意。

各國都在這麼做。

已經是彼此預設的默契。

縱使每一個帝國上層有無數的政客在攻訐, 在出主意,應該在歸魂臺設定埋伏,對付對方來取遺骨的人這種建議。

但諸如此類的提議,盡都被軍方和所有秘密部門的首腦寸步不讓的頂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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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也希望自己的英雄,能落葉歸根!斷人後路,亦是斷己後路!”

這個理由, 讓所有政客狂罵迂腐,傻缺,卻始終沒有人能更改。

“戰場可以爾虞我詐,無所不用其極,但絕不能喪了良心的不擇手段!”

……

這會的城門口處,滿目盡是紛亂。

無數人在高喊:“冤枉啊……”

風印則是已經跟吳鐵軍見了面,彼端的僻靜之地,吳鐵軍已經完成了“變身”。

真的是變身,高大的身材現在看起來也就只有一米五上下。

看著風印臉上的蒙面巾,吳鐵軍苦笑:“風先生,您這蒙面巾還不拿掉,看來先生現在的容貌,與在醫館的那會早已經是截然不同,判若兩人。”

“是。”

風印沒有否認,笑道:“其實在醫館的那會,我就沒有以真面目示人。”

“先生還真是夠謹慎。”

吳鐵軍感嘆不已。

風印長嘆一聲:“世事艱難,我之醫道已有造詣,所到之處,藥到病除,以此手段行道人間,若是早早暴露本來面目,恐怕此刻早已經……呵呵呵。”

呵呵一笑,餘韻悠長。

吳鐵軍也是無奈的嘆了口氣。

所謂知此而彼,以他的閱歷見識自然是能夠完全理解,並且能想象這句話的未競之意;這世界上,固然容得下高明的郎中,但若然某個郎中手段實在太高超,且主觀個性的話,仍舊是容不下太久的。

用不了多久,就會消失在大眾世界裡。

這個郎中或者不會身死,但是從他消失的那天開始,卻再也難以說得上有任何的自由可言。

以風郎中這般起死生肉白骨的超凡手段,有這樣的顧慮,實在是太應當的,甚至就算是再謹慎十倍,不再現身,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想到這裡,突然心裡又再次增加了不少對風郎中的尊敬之意。

因為風郎中之所以再次現身,正是為了大秦啊。

“先生,這是何大人為先生準備的靈魄珠。”

吳鐵軍拿出來一個用綢子包裹著的盒子,開啟綢子,一股寒意陡然散發,卻是一具以寒玉雕琢的盒子,單隻這方玉盒,就已經是一件價值非凡的寶物了。

“何大人從總部倉庫要了十二顆,又找私人朋友要了四顆,加上他自己的珍藏,共得二十二顆靈魄珠。”

吳鐵軍壓低了聲音道:“其中,八顆是五階的;十顆六階,三顆七階,還有一顆是七階巔峰、半步八階妖獸的靈魄珠,最為珍稀,是所罕有。”

“竟有這麼多!”

風印兩眼放光。

“還不止這些。”

吳鐵軍道:“還有十顆妖獸內丹,也一併交給先生,且看有沒有用處,若是有用,這內丹總比靈魄珠要好取一些。”

“此外還有一些個天材地寶,雖然數量並不是很多,但品質卻是上乘,若是能供先生入藥救人,自是大佳。”

“嗯,還有十萬兩銀子的銀票,都是大秦巨海銀莊所出的無記名銀票,沒有追蹤可能,僅供先生日常花銷。”

吳鐵軍猶豫了一下,道:“區區數目,還請先生收下,莫要推辭;本來還可以更多,但數額太過巨大的銀票,實在太過惹人眼目,數額小了,包裹就難免過大了,先生拿著在路上行走,易於引人覬覦。”

不得不說何必去和吳鐵軍等人,想的已經是格外周全了。

風印這會是真心足夠滿足,真真是太多了,簡直就是及時雨,來得太是時候了,自己正愁著無處補充資源,那把小破刀可是已經斷糧許久了。

最近乾脆就不理自己了。

咳,貌似是自從覺醒之後就再也沒有搭理過自己,估計有奶才是娘,沒奶就啥也不是。

風印摸著包裹,突然有點牙癢癢的微妙感覺。

現在哥有這麼多的靈魄珠在手,我看你還怎麼傲嬌,不得跪下唱征服?!

此念一生,心中頓時有些小得意。

“夠了夠了,已經很足夠了!”

風印感嘆道:“何大人真是信人。”

吳鐵軍道:“還有這個,這是彩虹天衣自由行走的令牌,何大人鄭重囑咐,讓我務必交給你。”

說著拿出來一塊令牌,這塊令牌上寬下窄,半個巴掌大小,七色彩虹流水線般貫穿,中間一道無色的線,卻是令牌材質本身凹進去的線條,看來便如在七色彩虹間自由遊走,蔚為奇觀。

“這塊牌子,內中蘊有總部長大人一絲意志之力;無論是誰,都難以仿造。只要先生將鮮血滴入凹槽,這塊牌子就成了先生的私人物品,此後就也只有你才能啟用。”

“手持這塊牌子,在任何彩虹天衣的部門,都可以調動最少百人、最高可達千人武力的無條件調遣。是那種非常規調動,可以為先生個人,做任何事情的那種調動。”

“嗯,在牌子後面有一個凸起,用自身靈力啟用就可以,便捷得很。”

吳鐵軍猶豫了一下,突然傳音道:“對了,這個牌子另有一個限制,那就是一旦啟用之後,各部部長有權力鎖定你的大致所在方位,先生謹慎運用。”

風印眼神陡然一縮,抬眼看向吳鐵軍,滿面春風道:“吳隊正,這……可有點受寵若驚了,我不過是一介郎中,何德何能擁有這麼大的權力?”

吳鐵軍道:“何大人贈送這塊令牌的初衷,於先生唯有善意,我建議先生還是收下,以備不時之需。這塊牌子,確實可以在必要的時候暢通無阻,保命全生。”

他一字一字的說道:“先生,您是身有大本事之人,心性豁達,洞察世情,該當明了,帝國對您的看重固然不假,但帝國也絕不會允許您這樣的人物,長久的遊離於管控之外。”

“這塊牌子可以給予您充分的自由。但是相對應的,也有需要承擔的責任與義務。”

風印做出沉吟之態,良久之後才緩緩道:“我理會的。”

他看著這塊牌子,嘿然道:“人生在世,豈能盡如人意,這牌子我就暫且收著,希望沒有需要動用它的一日。”

吳鐵軍松了口氣:“多謝先生大義。”

風印收下了這塊牌子,吳鐵軍的任務才算是完成。

至於風印將這令牌拿回去後,最終會不會啟用,那就是風印的事兒了,不再是他吳鐵軍需要理會的範疇了。

而吳鐵軍想要說的,想要提醒的,已經全部做到。

他感覺心裡很是對得起朋友了。

“先生,嶽州現在動盪不安,極為不太平,或許會有大戰接踵而至。一旦開戰,波及範圍將會很大。”

吳鐵軍的眼眸中閃過有哀求之色:“或許,有太多的兄弟,將會在這一場戰鬥中……我,我……若是事態急迫,敢問要如何聯絡到先生?”

風印沉默了,半晌不語。

又過了好一陣才,道:“也罷,明天下午,同樣在這裡見面,我會再給你一批藥,再之後的,我會想個穩妥的辦法,另尋找個長久的落腳點,與你聯絡。”

吳鐵軍異常乖巧的說道:“那太好了,請先生放心,我絕不會與任何人提及先生的相關種種,便是我死,也會為先生保密!”

風印翻翻白眼,道:“你還是和何大人說了吧,對於吳隊正您這腦子,我真心不抱什麼希望,要是只有你自己知道,哪一天你被人砍死在路上我都不會覺得多稀奇。”

吳鐵軍很受傷,眼神都幽怨了,道:“連先生也感覺我頭腦簡單四肢發達?”

風印咳嗽一聲,道:“莫要太過自信,四肢也並非太發達。”

吳鐵軍遍體鱗傷的離去了。

他感覺自己在風印這裡受到了成噸成噸的傷害,迫切的需要療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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