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小雪微風。

一路瀟瀟灑灑。

百戰關內,戒備森嚴,鐵甲精騎,厲馬秣兵,此刻早已經做好了隨時準備開赴前線的準備。

很顯然,這是吳鐵軍在彼端所伏下的萬一情況後手。

一旦那邊戰局有所失利,或者說佔據了某些優勢,這邊就會雷霆萬鈞的直接橫穿,一鼓作氣碾壓過去。

正是進可攻退可守!

“吳鐵軍的戰略佈局果然是滴水不漏,頗為老辣。”

風印老老實實的過關,然後穿過,旋即轉入大路。

而這一路走來,滿目盡是熙熙攘攘,全都是糧草運送隊伍!

三軍未動,糧草先行,最是兵家至理!

由此可見,這一戰雖然看似突兀,但是大秦這邊卻早已經做好了充裕的準備。

眼見於此,風印自覺吳鐵軍的籌謀擺佈比自己周密百倍,全無破綻,讓自己就算想擔心都沒有可以擔心的地方。

風印終於放下了一顆心,不再惦念百戰關那邊的戰事,重新轉換了一個身份,面貌。

再拐個彎進入附近山中,身影就此消失,亦代表,風神醫暫時不在安平大陸了。

三天後,風印持續躡足潛蹤,很是出人意表的又往回走了一段,然後才又再次迴歸大路,繼續馳行。

如此出去一千多裡路,前方有一個小鎮集市映入眼簾,風印閒庭信步一般的尋了一家客棧住下,前腳進駐,後腳卻已是從窗子穿窗而出,由附近的巷道一閃而過。

接下來,風印竭盡全力的展開偷天換日身法,全速狂奔了兩個時辰,所選擇的路線盡是偏僻之地。

這一路走下來,前後足足迂迴著出去六千裡,只多不少!

然後……然後在嗖的一聲之餘,竄進一座高山,在山間密林中一轉,隨手點化了一棵大樹,跟著便安安穩穩的潛入樹洞中住了下來。

稍傾,空中神念閃動。

“太謹慎了……你這也太謹慎了……我都差點沒跟上來。”

神念發動聯絡的正是幻蠶。

風印差點沒樂出聲來,若然連幻蠶這個知道自己真實身份,近乎時刻跟隨的大能力者都差點沒趕上,那就更不要說別人了。

看來自己的隱匿手段還是很過得去,拿得出手滴!

幻蠶自然不想再有其他人分享超優質能量擁有者的下落,主動幫手清除風印這一路走來遺留在空中的痕跡。

嗯,是的,就是遺留在空中的痕跡。

諸如身形移動衣袂飄動所引動的氣流變化,施展偷天換日身法時特有的呼吸異常,時刻保持一致的同一頻率修為波動,諸如此類的資訊,固然不虞尋常追蹤者的尋覓,卻還會被雲端級數強者所窺見。

畢竟,之前風印也是有出現在人前的,他之修為淺薄,落在雲端強者眼中,早將許多資訊暴露,若非有幻蠶幫手消除那一點點一些些一微微的痕跡,還是有可能被大能者追尋到的。

還有得到點化開啟靈智的大樹,也開始著手清除左近的氣味。

反正至少方圓三十裡之內,再無相關風印的半點痕跡留存!

即便有擅於追尋的大能者真正追到了左近,仍舊會愕然的發現,追尋到此,風印的痕跡再也無覓,恍如消失於此世了一般。

嗯,這還不同於風印被人擄走了,便是被人擄走,還是會有相應線索痕跡留存,就當前而言,風印的一切痕跡資訊在此戛然而止,再也不見絲毫!

山林靜謐。

風印不禁想起來不偷天,臨走的時候自己倒是沒忘告知不偷天自己將離嶽州,沒想到這貨非要跟著走,說要服侍仙師斟茶倒水,洗衣疊被,勿要照顧仙師周到。

可現在連董笑顏都要分開走,風印哪裡敢帶上一個比自己還能招惹仇恨的不偷天?

急忙好言勸住再三,還給不偷天留了幾顆藥丸,為他梳理了一下經脈,最後又用點靈之法,給他點化了一次,不枉他跟隨自己一場。

如此一來,不偷天就算想跟著,也沒辦法成行了。

因為……不偷天在點靈完畢之後,切實的感覺到了瓶頸鬆動,隨時可能突破,而且這一突破,還是大階位突破,必須要有一個相對安全安穩的環境氛圍。

要知不偷天一身所學,也就是偷天換日心法,行功路線乃為逆轉經脈的奇詭走勢,初時進境奇速,身法乃至移動速度堪稱獨步天下,但說到修為功力進度,卻是日趨緩慢,到了最近這些年裡,幾乎等於沒有。

時至今日,丁大員外的輕身移動速度雖然提升到了瞬息無蹤,一旦全速盡展,便是雲端強者也要徒嘆奈何,追之不及的程度,但其修為停滯不前,卻也是現實。

而這一次得到風印助力,卻是生生突破了阻滯了數百年的瓶頸,待到盡數消化這點化之功以及數百年的積累,即便不能平步雲端,也能達到如蛟三生一般的半步雲端層次。

這等突破機會,一旦錯過,此生只怕不會再有,不偷天著急忙慌的閉關去了,連生意都一股腦的全都交給了管家,自然也就顧不上跟著風印一起走了。

但他還是明確說了:一旦完事後,會天涯海角的尋找仙師,侍奉左右。

對此要求,風印也只好捏著鼻子答應下來了。

不過真正讓風印感到意外的反而是,自己告訴這位不偷天的那一段道德經口訣,這貨聲稱貌似隱約的悟出了一點點道蘊感覺了。

這際遇,這資質,這修行天賦,端的讓風印頗為刮目相看了。

牛逼啊。

就好像被人洗腦了的傳銷,自己都能悟出一套道理來……

……

風印不知道的是,打從他離開尹始,一直到他過了百戰關,便有一道若隱若現的影子,一直在沿著風印的離去方向行進,亦或者說是追蹤。

當然,被追蹤的並不只是風印,而是好多在這時候離開嶽州的,都遭到了跟蹤。

只不過這個人恰好是跟著風印而已。

這人的追蹤能力……這麼說吧,若是被風印看到其追蹤軌跡,恐怕會先被嚇一大跳。

因為這個人的行進軌跡,從嶽州開始,就幾乎跟自己一絲不差。

包括風印中間隱匿了三天後乃至再次變換容貌啟程,竟也被他摸準了線路,跟了上去,愣是沒被撇下。

直到風印盡全力展開偷天換日身法的那一刻,情況才開始失控。

那人,跟不上了!

嗯,準確的說,應該是追不上才對。

“這特麼到底是個什麼鬼!”

這人鬱悶的罵娘:“老子跟蹤了一輩子了,就從沒見過這麼謹慎的人,一路上換身份,來回的迂迴,一遍遍的繞路,一遍遍的變裝,一次次的故布疑陣……還他麼的折返……特麼有病吧!”

“連好不容易到了人煙之地,住了店,我都以為他怎麼也要鬆口氣,小憩片刻,哪裡想到他連坐都沒坐片刻就直接從窗子跑了。等發現的時候,這貨已經沒影了。老子按照他的行進模式慣性,已經追出來五千裡了,怎麼還是連屁都沒看到?!”

“草!”

“這到底是從什麼地方出來的變態?”

“有這能力你特麼混什麼江湖,去當大官都足夠了!”

“太特麼奇葩了!”

荒郊山嶺,百般無計,近乎絕望的這人實在是控制不住的站在山頂上破口大罵,藉此宣洩心頭憤悶!

實在太憋屈了!

自己到底是跟蹤了個啥?

跟蹤了個寂寞嗎?

他立身在山頂之上,不死心的四處尋覓,卻愣是連那種空間痕跡都沒有留痕。

“不對勁,不對勁,這真真是奇了怪了,太奇怪了!”

這人生氣帶鬱悶幾乎要作下病了。

“我的觀氣追蹤術,根本不怕人喬裝打扮,只要觀形入眼,以心標識,便可根據行走軌跡加以追蹤,乃是我天下獨一份的獨門手段,從未失手!怎麼這一次竟然看不到了?

那廝之前的行進軌跡,雖然詭譎,異於尋常,但究其根本,仍是小心布計,不過謹慎二字的具象化,仍有規律與蛛絲馬跡可循,可是現在,竟然湮滅了一切線索痕跡,絕不尋常!”

“這貨身上到底隱藏了多大秘密值得這般謹慎小心,他以為他是誰,是風神醫還是凌大師?”

“風神醫或者凌大師要是有這隱匿蹤跡的手段,還幹什麼大夫、御獸……操,我胡思亂想什麼呢?”

“擦,我就是被此獠給氣湖塗了!”

嗯,其實這位追蹤者若是知道真相,知道自己目前停留的位置,距離風印的當前所在地,居然只差了一千來裡路的直線距離的話,不知道會不會有所安慰呢?

要知風印可是用盡了渾身解數,重重布計謀算,前後迂迴了幾萬裡,才到了這裡。

更有甚者,若非有幻蠶的幫助,清除一應氣機留痕,便是多了大樹的氣味消除,估計那人仍舊能跟得上風印,一直跟到風印藏身的這棵樹周遭位置!

縱使這人還不能識破風印就藏在眼前這棵樹身上,但大致範圍卻一定不會搞錯!

畢竟他的這份觀氣追蹤術確實有獨到之處,端的可驚可怖,動人心魄!

……

風印在這棵樹裡,一呆就是十天。

在幻蠶的幫助下,他的修煉進度快速至極,幾乎是前所未有的快。

而為此付出的,自然便是每天給幻蠶化靈經能量,還債。

同樣每天都會得到好處的還有風影和小蛇。

再之外的營生,就是那六個蛇蛋了,孵化蛇選已經選好了!

小蛇。

恩,就是幽魂蛇。

是的,就是讓小蛇孵蛋,總不能白吃白喝不幹活吧?

初初一聽到這吩咐的時候,小蛇整條蛇都傻了!

我特麼是公蛇好麼!

而且我就一根快子粗細,盤起來也蓋不住那麼大的一顆蛋,又要怎麼同時孵蛋六顆?

但是這些事情,風印是不管的。

反正,你就必須要把蛋給我孵出來!

其他的,你自己想辦法。

對此,小蛇束手無策,可眼看著風印那甩手大爺的做派,只好去請教風影。

可風影哪裡懂什麼孵蛋?

所幸風影雖然不會孵蛋,但對於控制身體變大的法門,卻早已熟捻於心。

於是小蛇在風印的高壓之下,不過短短數日時間,便自風影哪學到了變身之法——放眼幽魂蛇族史,是斷斷沒有這個功能的,初初生長多大,便始終是多麼大。

蛻皮後變大或者變小,仍舊還是維持初始的那個形狀。

但現在的小蛇,卻在風影的調教之下——

眼看著在樹洞的一側,化身成一條大蟒蛇的的小蛇,一臉幽怨的盤成佔地面積頗為可觀的一盤,而其身軀之下的,便是那六顆蛇蛋。

風印一見就感覺自己太英明了。

蛇蛋嘛,當然要蛇來孵。

而自己早早就收留了一條小蛇。

這叫啥,這叫先見之明,頗有前瞻性,預見性,還有大局觀,想人所未想,能他人不能,反正就是了不起!

嗯,蘊生蛇卵,肯定不能全指望小蛇。

風印早就在每個蛇卵裡都注入了一道生命氣息,藉此相助這群小家夥們早日破殼。

而在這十日樹居的過程中,風印還發現這處貌似人跡罕至的密林,卻也不是什麼世外桃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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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空聲音幾乎就沒中斷過。

追殺與被追殺,基本隔上一天半天就得有一出。

或者在附近,或者就在這座山上山林間。

頻率最高的時候,在方圓百里之地,先後出現三起追殺!

風印自然沒有功夫沒心情管閒事,更沒興趣湊近去聽聽,到底是為什麼。

倒是幻蠶很是有興致,觀測了一下,以它的神通手段,自然什麼資訊都能輕鬆探得。

“兩幫屬於仇殺。”

“五起廝殺不同國家的勢力對砍。”

“還有一波黑吃黑,還有一波是追殺姦夫……”

風印都無語了:“真熱鬧!”

跟著便又繼續拿出大把極品靈晶,毫不吝惜的潛心修煉。

風印當前的目標只有一個,就是在最短時間內把自己的修為推到天級五品。

這是一個巨大的關口。

在天級修為中,屬於可以卡人一輩子瓶頸的那種關鍵關卡。

而現在瓶頸已經有些鬆動了,只要日子有功,自然功成。

還有那六個蛇蛋,也已經有點律動的跡象,偶爾就會搖晃那麼一下半下,顯然頗有進度。

不過這動靜作為孵蛋蛇的幽魂蛇很是有些不得勁。

但是,就算再給個天給它當膽子,也不敢耽誤了事情,就只能強忍著,還要裝出來“慈愛”的樣子。

就幽魂蛇本心而論,他最想做的莫過於將身下的六個小家夥一屁股坐成蛋清蛋黃,那才痛快爽利!

而便在之後的某一天。

風印突然感覺丹田中金鼓陣陣,靈力如潮汐突來,陡然陷入前所未有的暴動之中。

一瞬間的福至心靈,風印閉上了眼睛,潛心一意,全力突破。

……

適時,兩道人影以狼狽萬狀之姿,一路衝進了這座山裡。

來人乃為一男一女——

“嶽兄,這次可是倒了黴……”

女人很是埋怨:“你這找的是什麼目標?”

大漢也很崩潰,瘋狂奔跑逃走:“我也不知道,他們居然有上弦月的背景,要知道誰還招惹他們啊……”

“唳!”

半天雲中,一條矯健的黑影閃過,在空中畫圈,鷹舞,早已指名了兩人當前所在的方位。

“擦,這扁毛畜生又追上來了……”

大漢幾乎絕望了。

女人悶著頭狂衝,口中喃喃咒罵:“嶽空,這次老孃是真的被你害死了!”

“那有什麼辦法……誰也不會早知道啊……”

嶽空狂奔著道:“夏悠,你有這精神罵我,還不如留著力氣多跑兩步。”

“你倒是想想辦法啊……這兩條腿哪裡跑得過鷹?”

夏悠怒道。

“這有啥辦法,這賊比東西又不下來,一直在高空轉悠,自始至終都沒下降過高度……”

“還是你沒用!”

夏悠抱怨道:“若是溫柔老大在這裡,早就想出辦法來了。”

這兩人,正是與風印一起參加金牌集訓的夏悠和嶽空。

大秦殺手。

嶽空黑著臉跑,對這句話,連任何的反駁都沒有。

主要是這一路上,這一句話,足足被夏悠說了千百次了,嶽空聽得耳朵都起了繭子了。

“再想想。你也有戰寵的,差在哪了?”

夏悠道:“人家溫柔老大……”

嶽空黑著臉,道:“是,人家溫柔老大就是有本事,可問題是現在找不到他啊……我勒個去的,我也想眼珠子一轉就一個辦法,問題不是做不到麼?老大也不在這裡,你天天用老大敲打我,那也沒用啊。”

“你這死腦袋!”

夏悠恨鐵不成鋼,往嘴裡扔了一把丹藥:“我的丹藥也不多了!殺千刀的嶽空!這一趟被你連累的……老孃都還沒找婆家呢……”

嶽空苦中作樂:“實在不行吧,咱倆湊和湊和,臨死前,好歹也將終身大事解決了!”

“滾你大爺的!你想的倒是美!”

夏悠怒罵:“老孃寧可黃泉路上做處女,也不讓你佔這個便宜!”

嶽空黑著臉。

夏悠繼續怒罵:“別人看上女子了,都是好吃好喝好看好玩的哄著,你這廝泡妞居然是帶著去殺人……而且是捅馬蜂窩!”

“老孃若是嫁給了你,特麼九幽黃泉也能被你連累到再死一次!”

“老孃活著被你連累死了,做了鬼你特麼還想要故技重施!嶽空,你特娘換個人坑吧!”

嶽空冤屈的說道:“我是真的沒想到,本以為你還差一個目標就升級了,帶著你做了,你來補上最後一刀,就玉牌了……我真的是一片好心。”

“滾!”

夏悠抓狂了:“真實本事不到,就算成了玉牌能做任務?那不還是去送死?嶽空,你這分明是坑我!”

嶽空不吭聲了。

心中道:當時找你的時候,這不是你自己說的?興沖沖就出來了。一口一個‘老孃再幹一個就升級了,嶽空你來得正好’……

當時你眉飛色舞興高采烈。

怎麼現在卻又開始說這種話?

女人真是不講理的生物!

啥道理都是你的唄。

空中鷹舞不斷,精準指出兩人去向。

遠處,幾條黑影閃電般包抄過來。

嶽空和夏悠不斷地隱藏,終於感覺很隱蔽的時候,一抬頭,卻發現頭上刷的一聲,樹梢被空中鷹隼抓掉一塊。

然後鷹隼抓著樹枝在空中盤旋。

意思:就在這裡。

兩人頓時渾身無力。

“什麼鷹啊這是……”

夏悠已經絕望了。

在這樣的追蹤之下,逃跑只是個笑話吧?

原本以為,逃進這片密林,山高林密植被叢生,就能改善一下。

但是現在看來,屁用沒有。

“不跑了!”

夏悠一屁股坐下,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靠在一棵大樹上,惡狠狠道:“再跑下去,連拼命的勁兒都沒了。現在拼死一搏,還能拉個墊背的,至不濟也能給他們身上開個洞。”

“再跑……就等著被人撿起來砍死人頭了。”

嶽空雖然不甘心,但是卻也知道夏悠這句話說的有道理。

再這樣疲於奔命的跑下去,真的到時候連拼命的力氣都沒了。

嶽空也坐下來,大口喘氣。

身上的汗水,如同泉水一般湧出來。

臉色蒼白。

開啟空間戒指,將其中高階丹藥,都拿了出來。

自己分了一半,就著靈水全吞了下去。

將空瓶隨手一扔,道:“這些丹藥,你吃了。”

夏悠斜眼道:“稀罕麼?我自己有。”

她將嶽空的丹藥推回去,道:“你自己吃了吧,你實力比我高,還有螭蛇,多儲存一點實力,便於咱們撈回本錢。”

嶽空道:“你吃!讓你吃你就吃,哪來這麼多廢話!跟個娘們似的!”

夏悠哼了一聲,道:“我本來就是娘們!任性不講理,是我的權力!”

嶽空臉色扭曲了,喉結動了動,近乎哀求似的道:“你吃了,你吃了啊。”

夏悠眼神凝注前方虛空,片刻後,眼神柔和下來。

低聲道:“嶽空。”

“恩?”

“今天,這有可能是咱們最後一戰了。”

夏悠低沉的說道:“面對上弦月,和這只鷹,我們逃命的可能性,不超過一成。”

嶽空無言的垂頭。

“我知道你對我有歉疚,所以……你那些丹藥分開的時候我看著呢,你只吃了兩顆,其他的都在你給我那些瓶子裡。”

夏悠聲音柔和低沉:“我知道你什麼打算……你想要到時候和螭蛇拼命自爆是麼?給我一條生路走?”

嶽空臉色一凝,呆呆的看著夏悠。

這娘們怎麼看透的?

嶽空的確是這麼打算的。

這一次自己拉著夏悠做任務,得罪了上弦月。

滿心的心思都來不及表白,一腔的情意卻將心上人拉上了絕路。

嶽空的懊喪,已經難言。

早就打定了主意,等一會兒拼命戰鬥,爭取用自己和螭蛇的性命,為夏悠換取一條生路。

讓她活下去。

“但是你錯了。”

夏悠道:“只有一線生機的話,那我們就必須要把握這一線,讓這一線生機的可能性更大些。如果犧牲你,成全我,那我逃出去的希望,百不足一。”

“但若是犧牲我,成全你,你逃出去的希望,甚至能達到兩成!”

“所以該怎麼選,我們要有數。說實話我不想死,但是,到了這種時候,必須要有取捨。而且取捨,必須要正確。否則,死,也是毫無意義。”

“這種絕境之中,你永遠要記住,理智一定要超過情感和衝動,才是正確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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