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三章 不臣之心
“不對！”
秦羽剛剛想到神話建築提升旳事情之後就反應了過來。
他能提升神話建築的事情現在可還是只有他一個人才知道的。
自己金手指的效果，他可是完全沒有告訴過別人。
那也就是說。
左慈現在肯定是不可能知道自己的金手指到底是什麼能力。
他也絕對不知道自己能夠提升神話建築的事情。
但是他在不知道這件事情的情況下，還信誓旦旦的說了如果秦羽能行這廢立之事的話，對他而言會有很大的好處。
那麼，這好處又是在什麼地方體現出來的？
“讓我變成董卓能有什麼好處？”
“收一個義子？然後被義子戳死？”
“還是說，我能因此得到個媳婦？”
“不過排除這些不靠譜的，最直觀的東西就是，我能因此變成目前來說，三國第一掌權者。”
“可是這種事情對我來說又有什麼好處？畢竟不是真的皇帝，底下還面對那麼一群難整的世家。”
“要麼就跟董卓一樣擺爛，要麼就是被夾在中間兩頭難受。”
“那我這樣的話，又是何必？”
秦羽想來想去，都想不明白。
隨後他看向劉辯和劉協兩兄弟，道：“你們說的這件事情對我而言實在是太大了，我為此要承擔的風險想必不用我說，陛下你們也應該很清楚。”
“我現在沒有辦法直接應下來，不如陛下和陳留王先去洗漱休息一番，等兩位休息好了，我再給你們答覆？”
劉辯沒有催促，他乖巧的點頭道：“如此，便麻煩先生了。”
秦羽笑了笑。
對於劉辯，秦羽現在的觀感卻是不錯。
身為皇帝，卻並沒有皇帝的那種架子和氣勢。
這小子確實不是個當皇帝的料啊。
還是一旁年紀雖小，但看起來卻有著十足皇家氣派的劉協來的更合適一些。
等到劉辯和劉協被認引走前去沐浴更衣，順便吃上一頓飽飯的空隙。
秦羽便命人喚來郭嘉與呂布。
在等著他們兩人前來的時候。
秦羽看著自己的系統郵件, 愣愣的有些出神。
【你的好友左慈離開這方世界。】
秦羽：？？？
左慈肯定是沒死的。
死了的話，也不是這樣的提示。
可離開這方世界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難道他真的都已經達到了這種能夠直接破碎虛空, 飛昇仙界的水平了？
散仙再升一級就是神仙？
這世上真的有神仙？還有仙界？
秦羽一時間腦子有點懵懵的。
縱然從一開始他就知道自己身處的這方時空, 這片世界有些不太對勁。
每個人的實力都要比單純歷史上的記載要強大的多。
可以說這就是一個神話時代。
這秦羽也從來沒有想過, 在這個神話時代竟然還真的有人能夠破碎虛空，白日飛昇的。
真要是有這種東西存在的話。
那這世界肯定就應該會是另外一片光景了。
這些個都已經成為了皇帝的人。
他們怎麼可能會不想著去求長生？
他們可是這方世界之中最有權勢的人了啊。
如果真有這種手段, 他們能不知道？
如果真有這種方法，以他們的權勢，想要集齊那些煉製丹藥的靈草, 豈不是要比左慈這樣單打獨鬥的散修來的簡單的多？
沒道理他們會放著自己的優勢不用。
一個個還真都化身成了唯物主義戰士。
就是不信長生是吧？
這裡面不對勁。
而且是有很大的不對勁！
最讓秦羽覺得懷疑的。
其實還是他之前在左慈離開的時候那匆匆一瞥。
不管是左慈腳下踩著的那條血色長虹，還是那血色長虹連線的天際之處所傳來的神秘氣息。
這兩者秦羽怎麼看都不像是正兒八經修煉成仙會出現的境況。
破碎虛空，修煉成為仙神。
這排場首先就不夠大。
就算拋開排場不說，預設了這些所有的神仙都是很低調就直接飛昇上仙界了。
可這仙界給人的感覺也有些不太對勁。
在秦羽的印象中。
能被稱之為仙界的，肯定都是修行者夢寐以求的地方吧？
從他跟左慈接觸的這段時間來看, 左慈這種修道者, 他所喜歡的地方也是靈氣濃郁的處所。
跟秦羽印象中的並沒有什麼區別。
可之前他從那長虹另外一端感受到的氣息可不是這麼的平和。
靈氣濃郁不濃郁秦羽是不知道。
但那個地方毫無疑問是帶著一種淡淡的殺機的。
他從那轉瞬間的接觸中, 感受到的並非是一片祥和的世界, 而是有著一種癲狂，錯亂, 殺戮感覺的地方。
那種地方要是能被稱之為仙界, 那才真是奇了怪了。
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左慈怎麼就非要一直修煉到自己也能飛昇去那個世界才行？
難道那個世界真就是什麼所謂的仙界？
讓左慈這麼魂牽夢縈嗎？
秦羽實在是不敢確信這一點。
恰好此時郭嘉和呂布兩人也都已經來到了帥帳之中。
他乾脆就將自己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
“奉先，郭嘉，你們兩人可曾聽說過這世上有能飛昇過去的仙界？”
呂布沒有絲毫遲疑, 直接回答道：“不曾聽說過, 還未見到先生之前, 我都以為現如今的境界便已經是我此生所能達到的終點, 如今看來，我的境界還遠沒有達到極限, 倘若這世上真有仙界的話, 難道不正應該是先生曾經生活過的地方？”
秦羽搖了搖頭，道：“不一樣，我說的那個仙界跟我來的地方肯定不一樣。”
呂布雖然面色平靜如常，但是他此時的內心之中卻是已經翻江倒海。
此前關於秦羽的來歷。
他們這些人一直都只是在私下裡討論過，有些許猜測而已。
誰都不曾真正在秦羽面前提起過這種事情。
也是生怕讓秦羽覺得他們這是在窺探秦羽的隱秘，反而在他們之間留下什麼隔閡。
現如今趁著秦羽自己提起仙界的問題。
呂布便嘗試著問了一句。
沒想到秦羽雖然並沒有直接肯定自己是從仙界來的。
但, 從秦羽的神情和語氣之中。
呂布已然能準確的判斷出來, 秦羽果然不是來自於這個世界中的人。
他是從另外一個不是仙界, 卻應該勝似仙界的地方而來的。
這世上難道還有比仙界更厲害的地方嗎？
一想到這種事情。
呂布心中便有一種難以抑制的衝動。
他曾經因為缺失了修行的目標, 讓他一度將餘生寄託在了透過當官爬到人上人的位置。
而現如今的他卻已經對於區區官職沒有了半點念想。
相較於得到更強的實力, 遇到實力更強的人，甚至日後直面仙神的較量。
當官算的了什麼？
這東西甚至都無法激的起他心中一點熱血的波動。
而那仙界中所存在的神秘，卻讓他胸腔之中熱血滾燙難平。
一旁郭嘉此前雖然沒有接觸過秦羽。
但從秦羽這句話中，他同樣聽出了跟呂布一樣的東西。
而且他也不覺得秦羽這是在自抬身價，弄虛作假。
他只是暗暗將秦羽的來歷記下，隨後仔細的思索了片刻之後，說道：“有關於能飛昇過去仙界的事情，如今還流傳於世的記載實在是少得可憐。”
“我也僅僅只是從一些古籍的殘卷之中看到過一些。”
“不過這些殘卷對於仙界大都是語焉不詳，甚至還有自相矛盾的記載，實在是讓人難分真假。”
秦羽聞言繼續問道：“自相矛盾的記載？你可還記得有什麼自相矛盾之處？”
郭嘉說道：“我曾在一卷古籍之上看過記載說，仙界乃是求道之人登峰造極之後才能前往的世界，那方世界之中有無數奇花異草，隨便一株野草，對於我們這些凡人而言，都是至寶，可就在這卷古籍之上，也還記載說，仙界乃是動亂之源，一切惡之所在，至於為什麼會是這樣，卻也沒有再多的筆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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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亂之源，惡之所在！”
秦羽喃喃自語，就算有了郭嘉這樣的說辭。
秦羽也想不出這仙界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地方。
不過現如今左慈既然都已經親自去了。
那秦羽就只需要過一段時間再看看系統資訊之中關於左慈的訊息，也就應該能夠大體確定那仙界到底是個什麼樣子了。
雖然不知道他去的地方到底是不是仙界。
仙界不仙界的，對於秦羽現在來說還不是擺在面前必須要去關注的東西。
他現在真正要關注的卻是另外一件事情。
就在郭嘉還滿腦子都在思考所謂仙界，所謂修道，以及丹藥和五石散之類的事情時。
秦羽卻開口將這話題直接帶去了另外一個方向上。
“你們說, 我若是現在想要執掌廢立之事, 廢掉現如今陛下的皇位, 扶陳留王登基, 會有什麼樣的結果？”
郭嘉聽著秦羽的聲音, 原本還在思索仙界問題的他無比僵硬的將脖子轉向了秦羽的方向。
就像是一個執行了錯誤程式的機器人。
一時間他的中央處理器已經處理不過來這龐大的錯誤信息。
滿腦子蹦躂的都是“error”。
縱然是並沒有把仙界當回事的呂布, 此時腦子也有些轉不過來。
這飛昇仙界，跟皇帝又有什麼關係了？
難道廢立皇帝之後，你老人家就能飛昇仙界了？
片刻之後。
看著一臉淡定的秦羽。
郭嘉也總算是從之前那讓他整個人都僵住的震驚之中回過神來。
廢立之事，這種事情怎麼都輪不到你一個零陵郡的太守來做啊！
你這樣的做法。
不。
你心中生出了這樣的想法，這本身就是一件不臣之事。
你這本身就是生出了不臣之心。
這簡直就已經是在謀反了啊！
郭嘉都沒敢多想，直接就勸說道：“太守不可！”
“此事非是我等能夠參與，此舉無異於是在謀反，到時候洛陽城中，朝堂之上袞袞諸公，又如何會眼睜睜的看著此事發生？”
“太守要行此事，日後恐要與天下為敵啊。”
秦羽呵呵一笑。
這種事情他能不知道？
他現在停在這地方，本身就是不想太過參與到那權利的爭奪之中。
可是誰能想到，左慈這好兄弟臨走之前還要送這麼一份大禮給他。
那可是整整一千點氣運啊！
而且還要再加上左慈沒有明說的那潛藏著的好處。
不得不承認。
秦羽心動了。
他實在是想不到還有什麼地方能讓他直接就狂賺一千氣運點的。
董卓遇到隕石相助，這種事情還是才僅僅只給他多加了三十點氣運而已。
一千點氣運？
秦羽這輩子能攢下來怕是都難了。
現如今就這麼擺在他面前。
讓他不拿的話，他實在是不甘心啊。
他看著郭嘉這種反應，其實心裡也覺得很是正常。
這反應沒什麼不對的。
“郭嘉，你先別這麼緊張，我目前還僅僅只是說說而已。”
“咱們便先來假設一下，假設我要是已經真的將這廢立之事做完了，那麼，之後的時局會對我產生什麼樣的影響？”
秦羽說道。
說實話。
郭嘉現在真的想要勸說上一句：我勸你想都別想。
一個念頭都別要有。
可現在看著秦羽的反應，他這明顯是已經有了很大的傾向想要去做了。
這給郭嘉就嚇的不輕。
本身洛陽城中發生現如今的這些事情就已經讓時局足夠混亂了。
何進身死，十常侍盡皆被誅殺。
朝廷之中已然出現了一大片的權利真空。
想要安然的度過這權利真空所帶來的影響期本身就已經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就更別說還要在這種時候再來廢掉如今的皇帝，將陳留王扶持到皇位之上。
你這不是擺明了想要讓莪大漢就此直接垮臺嗎？
真要是這樣做了。
現如今在皇宮之中還勉強算是能鎮得住場面的何太後怎麼辦？
他可是當今陛下的生母！
你要廢了她兒子，她不跟你拼了？
就算退一步講，何太後不跟你拼，她拼不過你。
可你若是想要讓何太後再出面輔佐陳留王，那簡直就是痴人說夢了啊。
陳留王的母親當年就是被何太後給鴆殺的。
要是董太後不死的話。
扶了陳留王上位，確實董太後還能幫襯一把。
可董太後之前就已經被何進給鴆殺了。
等到扶持了陳留王登基上位。
他在皇宮之中可就真的是無依無靠了。
沒有半點根基的他，那可不就是身邊大臣的一個玩物？
難不成，你零陵太守現如今真就想要當這個權臣了嗎？
可問題是，權臣也不是這樣當的吧？
你秦羽在這朝堂之上根本就沒有任何根基。
身邊也沒有什麼實際的支持者。
你當了權臣，都沒人迎合你，那不是很難受？
除非是用強大的武力進行強行鎮壓。
可就憑現如今這三千兵馬？
問題是，就算加上後續趕過來的那兩萬七千餘人。
加起來一共也就不過三萬精兵。
憑什麼鎮壓的了這拱衛在洛陽城周邊的南北兩軍。
況且還有這些世家數不清的門客。
這都已經不是吃力不討好的行為了。
而是完全在作死了！
郭嘉將自己想到的這些事情挑挑揀揀，選了一些對秦羽而言刺激性和侮辱性都不算太大的說辭說了出去。
他自然是不想看到大漢動盪。
再怎麼說，還是維持穩定要好的多。
繼而郭嘉便直接丟擲了自己的殺手鐧。
想要行那廢立之事，秦羽現在可有一個致命的缺陷啊！
“況且太守你現如今若是真的想要行那廢立之事，你可知曉當今陛下與陳留王都在何處？”
“若是都沒有能夠提前將他們兩人掌握在手中的話，你這廢立之事，又從何談起啊？”
郭嘉說完，嘴角都忍不住想要微微上揚了。
秦羽這想法不能說是痴人說夢，只能說是完全沒有可能。
身邊連這麼致命的問題都沒有解決，你憑什麼廢人家劉辯啊？
當真以為就憑你這三萬精銳就能打到洛陽城中，逼迫的所有人都同意了嗎？
這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啊！
“唉……”
秦羽嘆了口氣。
他也是真的不想做這種事情啊。
也就除了董卓和李儒那種狠人，做這種事情做的沒有什麼心理壓力。
反正他們未來也都沒有什麼發展潛力了。
可問題是，秦羽現在的發展潛力還是剛剛的。
他現在要是成了天下諸侯討伐針對的物件，那就虧死了啊。
郭嘉眼見秦羽嘆息。
他只當這是因為自己說到了點子上。
一時心中忍不住暗笑。
按照他之前對秦羽的瞭解。
他感覺秦羽是肯定不會犯這種錯誤的。
可現在問題是秦羽真的犯了這種錯誤。
只能說。
權利真是一個能夠迷惑人雙眼的東西啊。
竟然能讓秦羽這種理智的人都問出了這種離譜的問題。
你看現在這不就好了嗎？
只要打消掉秦羽現在心中這不靠譜的想法。
之後大家就能平安喜樂的過下去。
秦羽也不用揹負那個權臣的名號。
也不會被天下眾人所記恨。
到時候憑著秦羽自身的優勢再慢慢強大自身，將自己的影響力一步一步的慢慢擴大出去。
最終在朝堂之上站穩腳跟，成為一個真正能影響到整個大漢國運的重臣。
這條路走起來，不比權臣之路走的更好嗎？
可真是的……
第三百二十三章 不臣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