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曰:寧武子,邦有道,則知;邦無道,則愚。其知可及也……”

……

“唔!”剛恢復意識的秦風不由被周圍的一切嚇了一跳,原本是跪坐著的他倒在地上慌慌張張的往後爬了幾步,樣子十分狼狽。

“子恆。”

“子恆兄,你怎麼了?”

……

子恆?

好半天秦風才意識到周圍幾個穿著長衫的人是在叫自己,他記得自己剛才還在一個黑洞洞的山洞裡,怎麼這會兒就一片光亮而且還突然冒出這麼多人來了?!

只有那香爐沒變,只不過其上插著一堆香此時正嫋嫋冒著青煙。

“我看……”這時有個聲音說道:“子恆兄這是睡著了,做惡夢嚇著的吧!”

話音未落就聽到周圍一片哄笑聲。

一名書生模樣的清秀小生湊了上來,摸了摸秦風的額頭,接著一縮手就向端坐在臺上的長鬚老者說道:“先生,子恆這是病了,額頭燙得緊!”

“罷了罷了!”長鬚老者點了點頭揮手道:“子堅,你且扶子恆回寢室休息吧!”

“是!”清秀小生緩緩下拜,表面看起來十會恭謹卻在衣袖後偷偷的回過頭來衝著秦風做了個鬼臉。

這一切都看在長鬚老者的眼裡,不由暗自搖了搖頭。

這長須老者正是當時被稱為“歇馬獨來尋故事,文章豫州(今洛陽)愧趙肅”的大儒趙肅。

說起這趙肅那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其著有《趙肅詩集》兩卷,收錄詩詞百餘首,被譽為豫州五大詩人之首。

這時的趙肅看著秦風兩人離開的背影,不由再嘆了口氣:自己為躲避戰亂躲進這深山老林,原本只想孤燈陋室潛心修學,誰知讓人知曉了自己移居此處,於是求學者便紛至沓來。

若僅僅只是這些求學者也就罷了,自己對門生向來要求甚嚴,入門弟子個個勤奮好學嚴於律已,誰想偏偏就是這秦風與曹寧二人懶惰成性不學無術,屢屢藉口出去玩耍,今趟又是故技重施了。

不過這似乎也怪不得這兩人,秦風是趙肅在路邊救起的一個流浪漢,而那曹寧則是被趕出家門的敗家子,這些人會喜好讀書那才是怪事。

想到這裡趙肅不由低念道:“朽木……不可雕也!”

“好你個秦風!”清秀書生扶著秦風剛走出石窟不久,見四下無人就一拍秦風的肩膀:“適才那樣子做得還真像,連我都差點讓你騙了過去。這趟已經沒人了,就別裝了……”

秦風莫名其妙的看著這一切,原本就體力難支靠書生扶著,哪經得起這書生重重一拍,只覺得一陣頭暈兩眼一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當秦風醒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竹床上,身上蓋著粗布棉被,頭下的枕的是一塊硬梆梆的木頭,更誇張的還是旁邊桌上還點著一盞油燈……這都什麼年代了,竟然還有人用油燈?!

秦風掙扎著剛要起床,卻驚動了臥在床邊的清秀書生。

“唔!”清秀書生揉了揉睡眼,打了個哈欠後嘴裡就含糊不清的說道:“兄臺醒了,我還道你是假病呢,子恆原諒則個,我這就給你去熬碗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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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秦風叫住了正要離開的書生,問道:“這裡是哪裡?”

“哪裡?”清秀書生聞言不由一愣:“石窟啊!”

“我知道是石窟,可是……”秦風都不知道該怎麼問了。

“兄臺莫是燒糊塗了?”清秀書生又探了探秦風的額頭,旋又奇道:“已經不燒了,為何盡說糊話?”

“這……”

“這是先生領我們一道開鑿的石窟,你怎生忘了?”

“石窟?我們鑿的?”

“著啊!”清秀書生答道:“先生在此講學,為使我等免受蚊蟲風雨侵襲之苦,於是便鑿此窟供我等住宿生活之用。”

秦風看了看周圍,再看看身上的衣服和這清秀書生那張怎麼看也不像是在騙人的表情,腦海裡就閃過一個念頭:難道是自己回到古代了?!

這個想法使秦風突的一下從竹床上坐了起來,抓著清秀書生的手說道:“兄弟,今年是哪一年?”

“子恆兄,你這是……”清秀書生有些錯愕,但愣了一會兒後還是照實回答道:“正是祥瑞五年!”

秦風聽著不由暗暗叫苦,古代皇帝在登基後都會改年號,並以這個年號開始紀年,而古代的大小皇帝又多得數不過來,所以鬼才知道這“祥瑞”是哪一年。

這時的秦風已受不了清秀書生那慢吞吞的性子了,幾步走到木門前一把推開,展現在自己面前是一個個有如原始部落般的石窟,遊走其中的則是身長長衫手拿油燈的書生,偶爾還能聽到幾句冉冉上口的“之乎者也”……

********

“既來之則安之,既來之則安之……”

這是秦風一直安慰自己的話,他一直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回到了古代,但事實卻又讓他不得不信……這也就意味著他要告別網路、電視等所有的一切。

說起來也有些諷刺,現代時的他一心想要回歸自然遠離城市的喧囂,甚至那時還很享受野外生存,但這會兒真回到這種“自然”、“原始”的生活狀態時卻又無比想念城市的生活。

但想也沒用,現在已經回不去了。

不用懷疑,秦風已想盡了辦法回到現代。

秦風初步判斷造成自己時空錯亂的根源就在那個香爐,於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做了各種嘗試,比如按照自己第一次接觸香爐時的步驟再來一次,再比如在香爐前跪拜唸佛,甚至秦風還試著像道士那樣用水拌了點香灰捏著鼻子喝了下去……

但不管秦風怎麼折騰,當他睜開眼睛時面對的還是這個世界。

最後秦風只有放棄,他只能往好的方向想:這得多“幸運”才能回到古代一回啊。

但是……

儒生,為什麼是儒生?!

別人回到古代不是王候將相就是大富大貴,而他卻是一名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儒生。

從清秀書生那秦風得知自己所在的時空正是唐與宋之間的五代十國,平時就愛好跟戰友們討論歷史的秦風當然知道這五代十國之所以會被稱之為五代十國,那是因為其有十個國家之多,而且在短短的五十幾年內就經歷了五個朝代。

亂世就是誰的拳頭硬誰就有說話的權力,誰還會理會儒家的那些“之乎者也”、“禮義廉恥”來著?!更可悲的還是自己連“之乎者也”都不會。

想到這裡秦風肚子裡不由直泛苦水。

不過這或許也是好事……正所謂“槍打出頭鳥”,在這亂世中如果是個王候將相的話,那或許死得更快,一個儒生反倒安全了。

“子恆兄,在想什麼呢?”不知道什麼時候清秀書生又出現在秦風面前。

“唔,沒什麼?”秦風應了聲。

這清秀書生叫曹寧,字子堅。是他在這裡唯一的一個朋友,確切的說應該是損友,更確切的說是曾經的他……從一點來看曾經的他還真混得不咋樣。

後來秦風才知道以前的他何止只是混得不咋樣,別人都是帶著求學之心來這石窟三叩九跪才進來的,進來之後自然都是“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唯獨只有秦風卻是被趙肅救起的流浪漢,也許是因為流浪時養成的惡習,所以那是對同窗們坑蒙拐騙無所不用其極……這其實也不能怪前身,流浪漢是個什麼狀態?那就是常常處在餓死凍死的邊緣,不坑蒙拐騙又怎麼能生存下去?!

其實更重要的,秦風覺得還是長期流浪而養成的一種不安全感……被餓怕凍怕了嘛,所以總要藏點什麼做備用,比如秦風就在木枕的暗格裡發現一些銀子,也不知道前身是從哪裡偷來的。

這也就使得秦風的同窗們個個避之唯恐不及,就連趙肅也為之十分頭疼,若不是想著秦風在這世上無依無靠且又無一技之長,早也把秦風趕出去了。

不過正所謂“物以類聚,族以群分”,秦風這一套卻十分對曹寧的胃口……這曹寧原本是個紈絝子弟,據說是因為好賭賠掉了家裡過半的產業,其父一怒之下就打發他到這“修身養性”來了。

“子恆兄!”曹寧見四下無人,就神秘兮兮的在秦風耳邊低聲說道:“上次向先生告我們一狀的李離,家裡又給他帶了好些銀兩,不如我們……”

說著就做了一個“偷拿”的手勢。

見秦風發愣不語,曹寧就拍了拍胸:“兄弟我不佔大頭,這事要是成了,兄弟我分文不取,就當是還欠你的賭債了!”

見秦風還是不說話,曹寧就有些尷尬的說道:“罷了罷了,俺知道欠哥哥的賭債不少,大不了改日再請你到翠風閣喝酒取樂一番。說起來……俺也好久沒見卻惜雲姑娘了!”

聞言秦風不由目瞪口呆,他這時才知道自己的前身跟這曹寧一起幹的都是什麼勾當,也難怪這裡的書生除了曹寧外個個看自己的眼光都像防賊似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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