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暴雨迎面而來,河水洶湧而下。

在狹窄的河堤上,穿著紅色馬褲的法軍被拉成了一條長龍,他們在泥濘中前進。

雨點打在他們的臉上,狂風吹得他們睜不眼睛來,但是他們仍然沉默地前進著,軍官大聲地站在兩側指導著部隊沿著河堤前進。

這次行軍並不象波滑想象的那樣,是一次陽光明媚的大進軍,從凌晨開始迎來傾盆大雨,以致於許多士兵一邊在泥地裡打滾,一邊向前行進。

他把自己的部隊分成了三路縱隊,每路都以一個法軍步兵營、一個法軍工兵排和法軍一個衛生排為骨幹,再配屬一個東京土著步兵營和一個安南土著步兵連,以比碩上校的左路縱隊在艦隊配合下向四柱廟陣地進攻,而其餘兩路包抄懷德府,力圖圍殲。

為此他特意加強了右路縱隊的實力,一千名黃旗軍將隨同右路縱隊前進,他自己將率作為總預備隊的後備隊緊隨著右路縱隊前進。

但是由於大雨讓整個河內地區都變得了澤路,以致法軍只能沿著漫長的堤岸困難得前進。

天還沒有亮。

柳宇披著雨衣站在四柱廟陣地上,對著連美大聲地命令道:“四柱廟是我前線之關健要點,武煒營要在這裡釘住法國大部隊的攻擊,以為我主力部隊圍殲敵軍創造機會。。”

連美不懼怕狂風暴雨,但暴雨聲已經讓柳宇的聲音變得隱隱約約:“我們將釘死在這裡。”

柳宇同意頭痛可惡的天氣,這場雨讓整個平原變成澤國,河流氾濫,部隊的機動幾乎只能透過堤岸來進行,他無視暴雨:“我們將放棄懷德府!”

連美這個劉永福的親兵隊長,願意經受暴風府的考驗,他向前一步,看著奔騰而去的江水:“我們武煒營有決心釘在這裡。”

武煒營是新營頭,全營不到四百名士兵,裝備尚好,但沒有經受過大戰惡戰的考驗,只不過連美對自己很有信心:“我已經構築了堅固的防禦陣地,特別是我四柱廟炮臺,經加強工兵排之協助利用混凝土構築,能承受敵艦炮之轟擊,裝備火炮十餘門,足以抵禦敵軍之全面優勢。”

“敵必以水陸聯手來攻,兵力必較我為多,火器較我為精,又有軍艦協同,是為強敵也。”

“但我營擁有四百將士,裝備精良,又蒙統領發下迫擊炮、手榴彈、炸藥包、士乃德快槍甚多,足以禦敵。”

連美對著江水大聲念出自己的決心,雨水將他的身子澆透了,但是他的心卻還是火熱著的。

柳宇再次重複自己的命令:“懷德府雖為一府,實為一普通集鎮,但無險可守,又無城牆可以依託,紙橋附近因河水氾濫,已不具備設伏條件,雖此我軍將主動放棄懷德府。”

“將敵軍誘至望村一線之預設良好陣地。”柳宇的話充滿了底氣:“趁敵兩路縱隊分離之際,集中主力力求將其殲滅。”

他看著這暴風雨,又看了看連美:“你的使命就是將敵之左路縱隊完全釘死,不能讓其一兵一卒參加望村附近戰鬥。”

說著,他向前一步,俯視大江:“我特別命令加強你營六五毫米炮一門,炮彈三發,非至關健時候,不得使用。”

連美的喜悅之色,即使是在這雨中都能看得清清楚楚,要知道六五毫米炮是法軍軍艦上的舢板炮,比起在四柱廟炮臺上的十多門青銅炮和鑄鐵炮,那根本就是天差地別,即使是自己視若珍寶的兩門六十毫米炮,拿出來和這六十五毫米炮一比較,那也是完全差了一個級別。

雖然只有三發炮彈,但是連美卻覺得他連這江水都能截斷:“若不能重創法寇,連美無顏來見。”

柳宇直接躍上了一匹在北圻並不多見的戰馬:“那我就去望村指揮戰鬥了!”

正如柳宇的估計,戰鬥首先就在四柱廟打響。

一千一百名敵軍在支那小艦隊的配合之下,朝著四柱廟躍進,首先抵達四柱廟的“颶風號”明輪炮艇和炮艦“軍樂”就開始了轟擊。

從六點十時開始的轟擊,寬長的軍艦可以肆意發揚他們的火力,每隔幾分鐘,伴隨著呼嘯聲,四柱廟炮臺附近就發生響起一聲震動人心臟的巨大轟鳴聲。

但是兩艘軍艦都不敢貼得太近,就在前不久他們還在這裡吃了一個不大不小的虧,這個秘密構築而成的炮臺七月二十六日第一次參戰就擊傷了一艘法軍炮艇。

爆炸聲時不時會壓過風雨聲,水兵們頂著鋪天蓋地的雨水朝著他們想象中的目標轟擊,但是他們裝備的後膛鋼炮比黑旗軍的火炮先進,射程遠,威力大,但是在這種情況的射速卻不盡人意,轟擊一個小時僅僅發射了十來發炮彈。

即使是轟擊出去的炮彈,落在溼泥軟土之中也有不爆炸的記錄,而黑旗軍的炮兵始終保持完全的沉默。

並非是完全的沉默,兩個炮兵已經看清了發射來的炮彈:“那是我們的六五毫米炮!”

就在外面的泥地,有著好幾發未爆炸的六五毫米炮彈:“跟我來!”

雖然清楚這些炮彈隨時有爆炸的可能性,但是這些炮兵仍然不放棄希望,要知道細柳營繳獲的兩門六十五毫米舢板炮配彈都非常少,以至於象。

現在山西正在嘗試著用發射過的彈筒、彈殼進行炮彈的復裝,但是進展不大,這樣的未爆彈雖然對炮兵現在無用,但是說不定過段時間就能派上用場。

但是他們還沒有躍出炮臺,連美已經揮著手說道:“讓我們武煒營來!”

十幾名武煒營的敢死隊就在呼嘯的彈道之下躍過一個又一個彈殼,他們在泥地裡打著滾,把一發又一發的未爆彈收集起來,小心翼翼地炮彈運回安全地帶。

在他們的頭頂,每隔幾分鐘就會有法軍的炮彈劃過,但是這些步兵們把臉上的泥都來不及擦去,就跳進了下一個彈坑,其間還發生了意外,一枚未爆彈發生了爆炸,導致兩名敢死隊員重傷。

炮兵被連美死死地拖住了:“炮隊的弟兄們,玩命的事情我們來,你們好好歇著!能不能多打一兩發炮彈?”

到這個份上,炮兵們還有什麼可說的:“謝了,我們再多打兩發六五炮彈,這炮彈來得不容易。”

“颶風號”和“軍樂”號的炮彈攻勢持續了一個半小時,他們在此期間發射了四十多發炮彈,他們看到了在堤岸上傳來的旗語。

“比碩上校將進攻四柱廟,為防止誤傷,請暫停炮擊,等艦隊主力抵達之後,實施抵近攻擊。”

命令的發布者就站在堤岸上,他十分得意地看著這支強大的軍隊:“士兵們,我們將會輕易地攻取四柱廟陣地。”

比碩上校作為左路縱隊司令,一向是一個驕傲而愛面子的軍官:“我們將用一千一百名士兵攻擊四柱廟,我希望我們能在懷德府喝上午茶。”

一個參謀小心地詢問道:“要不要等艦隊主力全部抵達後再發起攻擊,有軍艦的炮火支援,我們更容易進行攻擊。”

“這是軍人的尊嚴。”比碩上校直接回絕了參謀的建議:“我們需要的是進攻,現在我堅信,即使是東京土著步兵,也比黑旗軍這些強盜要強。”

東京土著步兵站在河堤,頂著風雨就聽著比碩上校的訓示:“安南人們,我向你們承諾,攻克四柱廟陣地之後,每個士兵都會額外得到一個月的軍餉,負傷者發兩個月的軍餉,表現優良的士兵將提升為軍士,甚至是少尉,或者是中尉。”

土著步兵們發出了一聲聲歡呼,他們親眼看到了炮艦轟擊的威力,看到了自己身後的強大實力,整個一個營的法國步兵,一個法國炮兵排在隨時支援他們,而四柱廟方面寂靜無聲,黑旗軍似乎沒有任何的行動。

再加上豐厚的軍餉,以及提拔的謊言,這些土著士兵的熱情變得高漲無比,即使是雨都不能澆溼他們的勇氣。

要知道在安南土著部隊的歷史上,只有極少數極端忠於法國而且表現優異的人才被提拔成少尉,而現在比碩上校卻向他們開啟了一扇窗戶。

“士兵們!讓我們在懷德府喝上午茶吧!”比碩上校看了一下時間:“現在是七點四十分,希望我們用十分鐘時間拿下四柱廟。”

但是沿著河堤的進攻相當狹窄,任何地點都無法展開縱隊,只能讓一個排一個排的衝上去,因此比碩上校最後將一個東京土著步兵連、一個安南土著步兵排和一個法國排擔當了第一道防線,幸運的是四柱廟距離他們並不遠,只需要一個勇敢的衝鋒就能拿下這個寂靜的陣地。

“攻擊!”

清一色藍色軍裝的法軍大聲吼叫,提著刺刀開始勇敢的前進。

五十米,一百米!一百五十米!炮兵排已經在河堤上展開了,隨時準備支援,他們的刺刀幾乎已經貼在四柱廟上,四柱廟仍然在雨中毫無動靜。

“開火!”

突然在這一瞬間,四柱廟陣地的火力點突然都復活了,衝在最前列的十幾個東京土著步兵成了最顯眼的目標,無數的火力點開始了射擊。

槍口對準了藍色的軍裝,子彈夾著暴雨鋪天蓋地,一下子就在密集的步兵群中開始了屠殺,一輪排槍過後,土著步兵已經死傷了二十多人。

“向前進!”面對堅固的堡壘陣地,除了向前進,土著步兵沒有別的出路,這一輪排槍也沒有讓他們難得高漲的士氣完全崩潰,何況背後是法國人雪亮的刺刀。

“突擊!”

他們趁著黑旗軍進行裝彈的瞬間,已經衝進了四柱廟陣地內。

但是在進入四柱廟陣地之後,那才是真正的麻煩,武煒營為了防禦法軍艦艇的攻擊,特意沿著河堤構築了四個堡壘為核心的狹長防禦陣地,整個縱深陣地沿著兩公裡的河堤展開,想要攻佔任何一個陣地,都要受到側射火力點的襲擊。

雖然守軍配置前輕後重,但是在風雨中隨時都有致命的子彈射出,穿著藍色軍裝的土著步兵撲通一聲就倒在地上,原來灰色的泥地被增加了無數的血點。

“戰鬥!”比碩上校並沒有預料會遇到這樣的抵抗,雖然佔據了一兩處防護陣地,但是傷亡仍然在不斷增大,參謀們在風雨中大聲建議:“讓部隊撤下去重整吧,這樣的傷亡太大了。”

守軍雖然使用的是士乃德步槍,但是這種後膛步槍現在顯現極大的威力,衝擊的兩連法軍死傷籍枕,但是上校還是堅持自己的意見:“等待海軍,讓海軍的艦炮展開攻擊,已方便我們收容傷員。”

在這樣的對射又持續五分鐘之後,比碩上校終於等來了小艦隊的增援。

參加行動的旗艦是“雎鳩”號明輪護衛艦,擁有八十五名水兵的這艘護衛艦還帶來了炮艇“短槍”號及炮艦“豹子號”,再加無武裝的一艘汽艇“海防”號,匯合著已經抵達的“颶風”和“軍樂”,法軍國軍艦已經迎著洪流朝四柱廟開始衝擊。

“命令!抵近炮擊!”

不用陸軍發出增援命令,小艦隊已經清楚看到陸軍的衝擊完全沒有效果,軍艦甚至沒有排成整齊的隊形就朝著四柱廟駛去。

他們擁有一艘護衛艦,兩艘炮艦和兩艘炮艇,這樣強大的水面力量足以在東京任何內河縱橫了。

水流很急,法軍軍艦迎著波浪向上駛前,但是狹窄的水道並不能擠下這麼多的軍艦,以至相互擠撞著,秩序非常混亂,但是他們的炮擊還是成功地壓制了黑旗軍的一部分火力。

比碩上校再次放棄了重整攻勢的計劃:“派一個東京土著步兵連上去增援,我們有海軍支援。”

誠然,炮艦的密集炮擊大大再次鼓舞了東京土著步兵連,他們再次提著雷明頓步槍就上去支援,但就在法軍軍艦抵近炮擊的瞬間,黑旗軍的炮兵同樣開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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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

“放!”

伴隨著響高的命令,黑旗軍的十幾多門前膛火炮同時開始了轟擊,而六十五毫米炮也採取抵近射擊的辦法,將火炮拖到河邊的簡易陣地,將炮口對準了最前面的“颶風”號炮艦。

一發發在風雨中劃過弧形彈道,帶著比暴雨更猛烈的聲音朝著小艦隊射去,在水面上擊起無數巨浪。

衝在最前面的“颶風”首先得到了重點照顧,一發炮彈直接命中艦首,一發擊中右舷,還有一發六十迫擊炮彈命中甲板,他轉身就想撤走,但是不幸的是又一發炮彈打中保衛火藥庫的煤磚護牆,奔騰的河水湧入了艦艙,水兵冒著黑旗軍發射的步槍彈,強行進行了堵漏。

但是又一發六十五毫米炮彈成功地命中九十毫米艦炮的炮位上,直接引發殉爆,整個炮位在一聲劇烈的爆炸後幾乎不復存在,九十毫米炮被炸成零件狀態,炮位上的水兵更是被炸成了無數段。

“撤退!撤退!”誰都知道現在是最危險的時刻,巨大的水浪讓颶風號失去了平衡,越來越來的炮彈集中轟擊這最突出的軍艦。

而他身後的“軍號”運氣稍好一點,只挨了兩發炮彈,但是九十毫米艦炮的護盾被實心彈擊得粉碎,兩名水手受傷,而作為旗艦的“雎鳩”同樣是黑旗軍的重點照顧物件,一發迫擊炮彈在甲板爆炸,好幾名水手受傷。

“撤退!”面對敵軍火炮的抵近轟擊,但是那六十五毫米炮熟練的炮聲,法軍軍艦一刻也不願意在這個地帶呆了:“轉彎!”

在敵前的洪流中實施大轉彎,這是極其困難的,就在他們轉彎的瞬間,“軍樂”號炮艦又挨了三發炮彈,船員出現死傷,但是最致命的威脅來自於六五毫米炮。

這種繳獲自法軍的舢板炮對於這些內河艦艇的威脅簡直是致命的,雖然一發射失,但是下一發又再次命中了豹子號炮艦,江水湧入了船艙,負傷人員的血潮將缺口瞬間染紅了。

“轉彎!轉彎!”

面對著炮彈的呼嘯,除了撤到射程之外,他們沒有任何辦法:“轉彎!”

他們甚至不理會陸軍的旗語訊號,就直接撤退了,但是在撤退過程中,“豹子號”炮艦再次挨了一發炮彈,整個左舷被打得一片狼籍,向左側斜而去,船上在拼命地進行著損管。

而在炮臺上則傳來了一陣陣的歡語,連美看著六五毫米炮五發三中,每一發炮彈都將法軍軍艦打得重創:“幹得好!”

小艦隊退出黑旗軍炮兵射程的瞬間,也代表了他們完全放棄了對四柱廟的炮兵壓制,現在衝擊之中的法軍就面臨著炮兵的轉移攻擊,即便在泥地之中六十毫米迫擊炮多有未爆炸的記錄,但足以法軍站不腳。

“撤退!撤退!”比碩上校也堅持不住:“命令部隊撤回來,不能遺棄傷員和屍體!”

在在密集的風雨之中,已經是一身泥的法軍只能丟下一部分重傷員和屍體十分狼狽地向後撤退。

海軍的艦艇一邊處置損管,一邊在九十毫米炮的極限射程上提供一點微不足道的協助,但是撤退中又丟下了七八具屍體。

攻勢被打退了,但是比碩上校並沒有不高興的意思,他大聲地說道:“士兵們,你們幹得好!”

“你們比水上力量更早投入戰鬥,面臨更多的敵人,在槍林彈雨之下,你們比水面力量更遲撤退!”

他所津津樂道的,並不是取得多大的戰果,而是他的部隊比水面力量堅持得更久,這是他值得誇耀的一件事。

在風雨之中的四柱廟陣地,始終屹立在那裡,又恢復以往的寂靜。

參謀建議:“讓部隊進行大休息,恢復一部分體力,從凌晨開始他們就一直行軍,用早飯吧。”

“不!”比碩上校提出了反對意見:“我們將在懷德府喝上午茶,和水上部隊聯絡,我們將再次發起攻擊。”

這關係著他的面子問題。

……

而在戰場另一個方面,法軍的中路縱隊已經佔領了懷德府。

必須說明,雖然沒有槍雨彈雨,但是這是一次極其艱難的行軍。

黑旗軍成功地改造了地形,以致於除了紙橋公路之外,一切都被洪水淹沒,作為重裝備的炮兵排被迫停留在後方的安寨村,為此一個法軍步兵排和一個東京土著步兵連被留在這裡保衛炮兵,他必須跋山涉水抵達懷德府。

但在這個集鎮找不到任何一個人,一切都死寂得可怕,在片刻的停留之後,法軍再次前進,朝著前方的內村前進。

他們離開懷德府沒有多久,波滑將軍就率領著全軍最強的右路縱隊抵達了懷德府,他預定的包抄計劃並沒有實現,他也不知道左路縱隊受到了挫折。

“中路縱隊已經向內村方向發起威力搜尋,掩護右路縱隊的展開。”

波滑將軍對此十分高興,在三路縱隊之中,他這一路沒有遇到什麼麻煩,除了部隊裡的戰馬由於未經調教,不肯老老實實地拉炮之外,什麼麻煩都沒有。

“敵人放棄了山西,我們要乘勝追擊!”波滑少將大聲地命令:“我們要打到山西城下,希望今天晚上大家在山西城吃飯,然後結束這場戰爭。”

黑旗軍在懷德府不戰而走,這讓波滑少將增添了無數信心。

他堅信,從懷德府開始,一直到山西城下,黑旗軍都不會有任何堅決的抵抗:“全縱隊前進。”

“需要派偵察部隊嗎?”

“不需要!到山西城下之前,我堅信黑旗軍不會進行任何有效的抵抗。”

不知不覺之間,他已經犯下和李維業一樣的錯誤,雖然改變了一個時空,但是他還是犯下了和歷史上一樣的錯誤。

他並不知道,在他的前面是黑旗軍的十個步營,最最精銳的主力。

柳宇從四柱廟冒雨趕回,隸屬於黑旗軍的四個步營已經把目標對準朝著內村前進的中路縱隊,而波滑的右路縱隊交由了劉永福來牽制。

戰鬥立即打響了。(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qidian.,章節更多,支援作者,支援正版閱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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