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幾日,果不其然,那裘姓黃衫女子在檢視了如煙的人皮之後,斷言這就是她通緝的太玄劍派逆徒所為,在姑蘇城人心惶惶的同時,姑蘇城裡的百姓對裘姓黃衫女子更加頂禮膜拜。

為此,王大善人王員外再次加大了懸賞的金銀,吸引了更多武林人士參加圍捕單鐵文之事。

一時間,姑蘇城裡的武林人士竟然越來越多起來,城裡隨處可見帶著刀劍的江湖中人,讓程劍暗歎金銀的吸引力果然很大。

程劍也曾經想過當面去告訴裘姓黃衫女子,有關他與單鐵文之事,但是經歷過單鐵文的欺騙之後,程劍如今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再也不敢輕易對人吐露真言。

尤其是當初對單鐵文隱瞞下他身懷造化聖典的事情,如今程劍是越想越覺得僥倖,說不定單鐵文沒有對他下手的原因,就是因為他修煉進境過快呢?

凡事留三分餘地,不把自己的底細全部託出去,這般做事更加穩妥一些。

至今想來,程劍對於成天要提心吊膽的提防他回來滅口之事耿耿於懷,悔不當初把自家的賭坊就在廢棄柴房一牆之隔的事情告訴單鐵文,從此吃不好睡不香,真是讓人揪心。

裘姓黃衫女子如今就在追捕單鐵文,就讓她追捕把,有什麼異動了再說。

而且這幾天的事情讓程劍隱隱的心中有一股不安的情緒纏繞在心頭,這股不安的情緒並不是來源於不知是人是鬼的“胡班頭”,也不是來自於藍蠍妃的寒毒,而是來自於裘姓黃衫女子與單鐵文這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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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程劍此時已經確定了單鐵文是惡人,可是似乎這中間的事情,還籠罩著許多迷霧,讓程劍心下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戒備之感。

總覺得不把自己和單鐵文曾經交往過一段時間之事,告訴那裘姓黃衫女子,是一個正確的選擇。

反正目前裘姓黃衫女子在明,程劍在暗處,十分有利於自己觀察她和做些小動作,就比如在城門口混在人群中吼那麼一嗓子,就可以逼的裘姓黃衫女子展示法術,若是讓她知道了自己的存在,那就太引人注目了,以後再想幹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情便是難上加難。

程劍還是比較喜歡在暗處搞小動作,那樣既保險又有效,畢竟程劍出身市井潑皮,這等膽小怕事的習氣無論如何是改變不了的。

如此計議已定,程劍便不再猶豫,連續兩三日潛心修煉造化聖典,以期望早日進階練氣中期,也像單鐵文和藍蠍妃所說一樣,可以藉助靈符之力,使用五行法術。

其實令程劍心中更加激動的,便是如果進階到練氣後期,就可以脫離靈符的束縛,直接憑藉自身的靈力驅使一些粗淺的五行法術,不必擔心身體經脈承受不住五行法術帶來的靈壓。

這一切都是藍蠍妃在玉簡中提到過的,雖然到了練氣後期,想要御使飛劍飛刀之類的靈器依舊很難,限制條件極多,可能夠憑藉自身的靈力使用五行法術,那已經可以算是一個極厲害的修士了,想想看別人武功再強,程劍一個五行火靈法術丟過去,對方就立刻化為灰燼,那感覺,漬漬漬……

只是目前,程劍的修為所在的所謂凡俗三境界,果真是凡塵俗世武林中人也能達到的三個境界,在這三個境界之內,無論是凡俗武林中人還是劍仙修士,都完全無法使用任何五行法術,更不用說御使飛劍靈器了。

在潛心修煉了兩三日過後,程劍終於必須出門了。

再過幾天便是初八,是程劍的二弟程連莊進學拜師的日子。

科舉之事乃朝廷之重器,但凡進學,必然鄭重對待,不僅是進學的童子要齋戒沐浴,更是要拜文廟祭聖人,如此莊重之下,程劍的老孃鄭氏怎能免俗,必須得打扮一番才行。

可是鄭氏簡樸慣了,哪裡有什麼金銀首飾用於打扮,程劍可不願意老孃像自己當年進學一樣綁上根紅頭繩就算完事。

看來今天是必須去一趟首飾鋪子了,買一些金銀首飾給老孃鄭氏打扮一下,前幾日程劍從聚財賭坊弄來的五張銀票還沒用掉。

據說這幾日聚財賭坊雞飛狗跳,江老大發誓要查出到底是誰偷了他的五百兩銀子的銀票,可是聚財賭坊裡的人手一個都沒有承認的。

碧金堂,位於姑蘇城內最繁華的清河街。

是姑蘇城中一間比較大的首飾鋪子,主要經營女子佩戴的手鐲、頭釵、步搖等物,大多用金器或者玉器製成,碧金堂的金器和玉器大多數不是太奢華,價格也十分的公道,主要也都是賣給姑蘇城裡的普通百姓婚慶嫁娶之用。

程劍挑中碧金堂,正是因為這間鋪子裡賣的金銀首飾相對更樸素一些,普通的手鐲頭釵戒指佔大多數。

他十分清楚老孃鄭氏的性格,一輩子捨不得打扮自己,這要是驟然間給他買一件一兩多重,一步一晃盪的步搖,那種過於奢華之物老孃鄭氏絕對難以接受。

既然如此,程劍自然而然只能選擇一些普通的金銀首飾,而且程劍這次也不能再用後院裡埋銀子這種手段騙自個老孃了,以她老孃聰明潑辣的性格,若兩次都是經過程劍提示去院子裡挖到金銀珠寶,鄭氏絕對能懷疑到程劍頭上。

至於怎麼給鄭氏那手鐲子,就說一部分是挖菜花蛇泡酒賣錢攢下來的銀子,一部分是從江慶身上搶來的,反正她老孃鄭氏是知道程劍整日帶著一幫小兄弟和江慶打架,至於挖菜花蛇泡酒的事情,鄭氏更是清楚得很。

程劍從**歲就開始年年在冬天的時候去挖蛇泡藥酒,現在家裡廚房的碗櫃頂上還放著兩罈子蛇酒沒喝呢!

他就說這些銀子是以前買蛇酒積攢下來的,以程劍天天撒謊藏銀子的性子,鄭氏一定會相信這是以前程劍揹著她偷偷藏起來的銀子。

程劍走進碧金堂中,在前廳選了兩樣首飾,一根翡翠頭釵,另一件是薄片金質手鐲。

別看手鐲那麼大其實薄得很!

碧金堂裡面的打金師傅很厲害,金子打成薄片再製成手鐲,看起來又大又漂亮,可實際上重量很輕,金銀首飾一向是以重量計價,重量輕價格就便宜,這般做法讓碧金堂的首飾很受一些平民百姓歡迎,要知道普通百姓可沒多少錢,能買個金銀首飾就頂天了,能以同樣的價格買到更大的手鐲,自然是讓碧金堂真正的做到客似雲來。

程劍挑的這兩樣首飾都不太貴,不但鄭氏不會起疑,程劍也能說得清自己這些錢的來歷,否則要是買了幾件貴重的金銀首飾回去,程劍要是推說是賣泡蛇藥酒賺的錢,那得挖多少蛇賣多少酒,這謊不好圓回來。

程劍自小就說瞎話,什麼謊話都說過,他深知說得通的瞎話才能不被揭穿的道理。

金銀首飾不用個精緻的盒子給裝起來,便不顯得貴重,程劍買完了金銀首飾,碧金堂的店小二正到裡屋去取盒子,準備用來裝程劍剛買的金銀首飾。

如此,程劍便只能在前廳等著。

就在程劍等待店小二進裡屋取盒子的時候,忽然聽到身後碧金堂的老掌櫃討好的聲音道:“哎呦!胡班頭!您怎麼來了!是給文縣令夫人買首飾,還是給令夫人買,小的帶您上二樓,二樓的東西更好些,這裡都是些便宜貨。”

程劍聞言,頓時汗毛倒豎!

怎麼在這裡讓那個該死沒死的“胡班頭”給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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