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樹村的定點初中是大溪鋪中學,途中要經過一座水庫,叫大溪水庫。

茶樹村的男孩沒在大溪水庫遊過泳的極少,但在水庫裡游泳是非常危險的。水庫水位最深的地方達到幾十米深。人一旦沉下去,就幾乎沒有生還的可能。而且水庫的堤壩,都是很陡的斜面,很光滑,站都站不穩。水性不好的人一旦落到了水庫中,就很難爬上去。

溺水的男孩有三個,其中一個是馬四貴的孫子馬登志,還有一個是馬光勇的兒子馬仕堂,另外一個是陳永剛的兒子陳勤。另外還有一個女孩子楊莎莎。都是大溪中學初三的學生。因為天氣炎熱,從學校回家的路上,就跑去水庫裡游泳了。

本來這農村的小子個個都是水中能手。只是因為馬仕堂下水之後,突然腳抽筋,另外兩個,連忙去營救,結果造成三人溺水。

要不是有楊莎莎跑回去報信,只怕這三個人要等到浮上來才有人知道。

陳銘直接將馬鞍套在馬背上,騎上棗紅馬就走。

“駕!”

陳銘不用揚鞭,只喊一聲,這棗紅馬便奮蹄前行。

到了村部,蘇沫曦也得到了訊息,正準備往水庫趕。雖然蘇沫曦之前已經緊急召開了留守兒童會議,強調了不能夠下河洗澡,可依然難以阻止山村少年們下河的衝動。

“陳醫師?你也是去大溪水庫嗎?”蘇沫曦從車窗探出頭問道。

“是的。”陳銘說道。

“上車吧。騎馬沒開車快。”蘇沫曦說道。

“那可不一定。”要是在城裡那樣的好路上面,騎馬肯定是沒開車快,但這是山路。彎彎曲曲,而且凹凸不平。

“那我就不等你了。”蘇沫曦一腳油門,SUV飛奔而去。

“駕!追上她!”陳銘大聲喝道。

棗紅馬腿是短了點,但頻率飛快,四條腿就像是個風火輪一樣。無論是彎道爛道,根本不用減速,一路飛奔,有些地方還可以走小路近路。

沒過多久,陳銘騎著馬竟然跑到了蘇沫曦的前面。

陳銘回頭衝著蘇沫曦哈哈一笑:“蘇支書,你慢點跟上來啊!”

不一會功夫,陳銘便已經騎著馬趕到了大溪水庫邊。

“陳醫師,我剛才摸了,三個小孩心口都還有一點熱氣。”馬巖飛快地跑了過來。

“你把那些哭哭啼啼的拉開,別影響我救人!”陳銘說道。

馬巖連忙喊村裡人把幾個哭哭啼啼的家屬拉到一邊。

“你們先莫急著哭,先讓陳醫師搶救一下,要是陳醫師也救不到,你再哭不遲!陳醫師說,心口還有熱氣,還不算死透,說不定還能救回來!”馬巖大聲說道。

家屬們一聽,連忙讓到了一邊。生怕耽誤了陳銘的搶救。

陳銘過去摸了摸三個小孩的心口,果然還有一絲熱氣,身體也是軟綿綿的。說明救得還算及時。小孩子都並沒有死透。但是最佳的搶救時機已過,這個時候就算是透過人工呼吸,也很難救回來。

陳銘動作飛快,現在留給他救人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他不能夠耽擱任何時間。

手在三個孩子身上按了幾下,水便從孩子的嘴裡不停地湧出來。

“快!拿點水過來!”陳銘大聲喊道。

“我車裡有水!”蘇沫曦將車停了下來,開啟後箱門,從裡面拿出幾瓶礦泉水。

陳銘在蘇沫曦跑著將水送過來的過程中,往三個小孩身上貼了符紙,每人身上貼一道聚靈符,將靈氣聚攏來,靈氣能夠吊住三個孩子的命。

“水,水!”蘇沫曦將水遞給陳銘。

陳銘接過一瓶礦泉水,嘴皮子動了動,小聲念了咒語,然後開啟瓶蓋,依次往三個小孩嘴裡喂了水。

三個小孩的家屬,此時緊張萬分。

馬四貴直接跪在地上,雙手合十,求老天保佑。

馬光勇現在盡是悔意,不知道是後悔沒有好好叮囑孩子不要下河洗澡,還是後悔之前跑去告陳銘的黑狀。

陳永剛趕了過來,已經難抑眼眶的淚水,他本來就是因為孩子,才放棄繼續去城裡打工,回到農村,準備一邊搞養殖一邊管著兒子。誰知道兒子竟然又出了這事。

“永剛,你莫著急,陳醫師肯定能把陳勤救回來。”馬巖安慰了一句。

“馬巖,這次多謝你了。要不是你及時通知,陳醫師也不會這麼快趕過來。”陳永剛喉嚨有些梗,說話都說不大清楚。

馬巖在陳永剛肩膀上拍了拍。

陳銘一上來就是三板斧,他也只有這些救人的辦法,如果這些辦法還不管用,他也沒別的辦法了。

用手再摸了摸三個孩子的心口,比來的時候,心口的熱度似乎又冷了一些。

【穩定運行多年的小說app,媲美老版追書神器,老書蟲都在用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難道來得太晚了麼?陳銘心中也沒有太大的把握,因為他根本不知道這三個孩子溺水多長時間了。只能把救人的步驟一步一步全做了,剩下的就看天意了。

三枚聚靈符的作用,讓三個孩子完全沉浸在濃郁的靈氣之中。

第一個出現反應的是馬登志,他嗆了幾下,然後直接坐了起來,看著四周圍著的人群,有些茫然。

“登志!登志!你這個短命鬼!哪個讓你跑到這水庫裡來尋死路喲!”馬四貴衝了過來,緊緊地將孫子抱住。

“你讓他在這裡再坐一會。”陳銘說道。

馬四貴聽到了陳銘的話,連忙鬆開孫子,走到陳銘身邊,就直接跪到了地上,自己給自己不停地扇自己的耳光:“我不是人,我是畜生,我不該聽別人鼓動,去告你的黑狀!我不是人,我是畜生!”

“馬巖哥,你們把他拉開,讓孩子在這裡在坐一會。人還沒真的還陽呢!”陳銘說道。

人雖然是救了過來,但卻沒有真正的完全恢復,如果這個時候離開,離開了靈氣的蘊養,只怕要虛弱很長時間,甚至是要大病一場。

馬巖連忙將馬四貴拉走。

陳銘向馬登志說道:“你先坐在這裡。今天是哪個喊你們來游泳的?”

“今天回家的時候,水庫裡魚跳個不停,仕堂講我們下去摸幾條魚回去。結果剛下水,仕堂就腳抽筋了,我跟陳勤去拉他,反而被他拉下了水。之後,我們三個就抱成了一團,怎麼也掙不開。”馬登志說道。

這個時候,陳勤也咳了一下,身體動彈了幾下,睜開眼睛,看了陳銘一眼:“叔,你咋在這裡呢?”

“我要是不在這裡,你就被閻王爺給收走了。以後還來水庫摸魚麼?”陳銘微微一笑。

“叔,我們是怎麼上來的?”陳勤看來還記得落水的情景。

“我也不曉得。回頭問你馬巖叔。”陳銘說道。

陳永剛欣喜萬分,本來想過去,被馬巖給擋住了。

“你先別去給陳醫師添亂。孩子沒事就行。再等等。”馬巖說道。

陳銘看了馬仕堂一眼,用手摸了摸他的心口,發現馬仕堂的心跳已經恢復,仔細看了他一眼,發現馬仕堂的眼皮子微微在動。

“馬仕堂,你個兔崽子,你再裝死,老子把你扔回水庫餵魚去。膽子不小,敢去水庫摸魚了!”陳銘立即猜出這傢伙在裝死。

馬仕堂無奈地睜開眼睛:“陳醫師,我爸這回非把我打死不可。”

“打死更好,你爸那王八蛋,活該絕種。”陳銘沒好氣地說道。

“就怕打個半死,我就慘了。”馬仕堂眼睛看著天空,顯然也是後怕不已。

馬光勇衝了過來:“死孩子,死孩子!你怎麼跑到水庫裡來尋死呢?看回去我不打斷你的腿!”

“先別動啊,再死了就真的救不回來了。”陳銘冷冷地說道。

馬光勇尷尬地停在那裡,走近也不是,退回去也不是。

“陳醫師,之前是我做得不對,我給你賠個不是。”馬光勇站在那裡說道。

“我救馬仕堂,是看在他是我們村的小孩的份上,不是看在你的份上。你愛怎麼樣,隨你去。”陳銘沒有給馬光勇好臉色,這種人假得很,到這份上,他還好像他的道歉有多珍貴一般。

“好了,你們都可以回去領打了。”陳銘將三個小孩額頭上貼著的聚靈符扯了下來。他們都是普通人,放在靈氣濃郁的環境裡面再久,也只能吸收一丁點靈氣。再繼續待下去,也不會有更好的效果。

陳銘起身就往那匹棗紅馬走去。

“陳銘叔,大恩不言謝,我長大了一定要報答你。”馬仕堂跪在地上給陳銘磕了三個響頭。

馬登志與陳勤也效仿馬仕堂給陳銘磕頭。

“滾蛋,想拿我當擋箭牌,門都沒有。他們幾個,帶回去,該打打,別手軟,誰曉得下次在哪收屍呢。”陳銘說完,翻身上馬,得駕得駕走了。

“陳醫師。”陳永剛想追上去表示感謝。

馬巖將他叫住:“先把孩子帶回去吧。陳醫師講得對,該打還得打。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這些個死孩子,三句好話不如一馬棒棒。”

陳勤、馬仕堂、馬登志三個人都曉得回去免不了一頓痛打,一個個耷拉著腦袋。

“捱打就捱打吧。總當個淹死鬼強。”陳勤小聲嘀咕了一聲。

章節目錄

推薦閱讀
相鄰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