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少宗錦衣華服,手拿白玉扇,此扇名為“玉魄”,扇骨由十三枚萬年寒玉髓打造,靈氣不凡,造價更是不菲。

一把扇子,在這荒天界,便是無價之物。可見他身邊的修煉資源,豈是一般世家子弟能比。

“少宗,見過爺爺,諸位長老。”

裴少宗合上玉扇,對著殿首的爺爺行禮,又對兩邊的長老拱了拱手。

兩邊的長老立刻站起身來,還禮道:“少主帝王之相,無須多禮。”

“宗兒,你剛才,是想說什麼?”裴天罡問道。

裴少宗輕輕一笑,說道:“我說爺爺,不用派那麼多兵力過去,此人,我去對付便是了。”

裴天罡雙眼一凝:“可他手裡有眾生劫劍與主印。”

顯然,這些天聽見任平生以劍與印誅殺各族長老的事情後,裴天罡不得不有所警惕,否則的話,何須八百萬兵力,那定是要讓宗兒去與此人較量一番的,讓宗兒親自把劍與印奪回來。

再怎麼說,他宗兒也是號稱“大帝之下第一人”的。但現在,為了保險起見,還是不要讓宗兒去與此人單打獨鬥,他們裴家只需要拿到劍與印即可,那時按照湮滅之主留下的口諭,直接讓宗兒登基為帝,何人敢反對?

只要宗兒登基了,那這整個荒天界,不就是他裴家的了嗎?

這件事,裴家謀了這麼多年,這一次,豈能教別人把劍與印拿去?

裴少宗輕輕一笑:“正是因為那人手裡有著劫劍與主印,所以宗兒才非去不可,只有讓我親自拿回劍與印,日後待宗兒登基之時,他們才不會不服。”

“哼!”

裴天罡冷冷一哼,沉著臉道:“你是我裴家之人,何人敢不服!他敢不服,就叫你太爺爺去一掌滅了他全族。”

裴少宗笑道:“其實我的‘帝俊之心’只差一重就能突破了,若是這次能夠成功突破帝俊意境,我必能一步踏入大帝之境,那時再登基更好。”

“哦?”

裴天罡雙眼一凝,此時神識一探,果然發現,少宗已經是半步大帝境了,必須要衝破一個桎梏。

這時,底下一位長老開口道:“少主若能擊敗那人,必能使帝俊之意突破,這是難得的機會,不如家主,就讓少主去吧……同時,我們派人在暗處保護,若少主……”

不等話說完,裴天罡立刻雙眼瞪去:“你此言何意?難道是說,少宗贏不了那人嗎?”

“啊,不不不……”

那長老連忙搖手:“是我一時言語欠妥,說錯了話,家主勿惱。”

裴少宗道:“長老只是一番好意,沒事,那個人,我能對付得了,爺爺也無須擔心。”

“嗯……”

裴天罡微微點頭,言雖如此,但他肯定是會讓人守在暗處的。

雖然他也自信少宗能贏那人,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少宗有個閃失,讓劍與印落在上玄界和玉玄界的人手裡,那裴家大計就壞了。

……

數日後,任平生已經到了萬劫谷的中部,萬劫谷並非只一座山谷,而是需要透過許多道關隘,要不然怎麼稱作“萬劫谷”?

這幾天他過關斬將,身邊的兵力,也從十幾萬增加到了三十幾萬,著實令荒天殿那些長老刮目相看。

要知道,任平生可不是什麼出身窮鄉僻壤的野小子,他出身王室,從小就跟著父親帶兵打仗,看父親如何領軍作戰,閒來無事除了練劍也會閱讀兵書。

當年北荒蠻夷之族那麼兇猛,也忌憚父親三分,正因為有父親鎮守北荒,他們才不敢攻入玄朝境內。

虎父又焉會有犬子。

父親常言,不戰而屈人之兵,乃上之上者也。這幾天,他除了擊敗那些前來奪印的古族長老,也會招降一部分人。

今日,來到一座大峽谷處,兩邊危石聳立,寂然一片,唯有風吹過時,發出嗚嗚聲響。

“不會……有埋伏吧?”

荒天殿眾位長老十分小心謹慎,即使到今日,身後已有三十萬大軍,但仍然掉以輕心不得。

“埋伏,我看倒也不必了。”

就在這時,前面一下子多出了無數道人影,為首的正是太玄界的少主,裴少宗。

除了太玄界???????????????的人,還有荒天十族,也就是那些古族,也都陸陸續續到場了,人數之多,無法估計,但這些人今日看起來,似乎並非是要在此與任平生開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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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四面八方又來了不少人,這些都是荒天界各個勢力的人,但此時都還沒有站陣營,任平生與裴少宗之爭,早在幾天前就已經傳開了。

荒天界哪個不知曉太玄界這些年在謀什麼?今日無論是誰持劍與印,都必然會與裴少宗一爭帝主之位。

“爾等擋道,所謂何事。”

任平生走在最前面,他如今已是荒天界帝主,身後統領幾十萬人,不管是面對什麼,都絕不能有一絲退縮。

裴少宗手搖摺扇,看著他,淡淡地道:“劍與印,在你手上。”

“不錯。”

任平生也只淡淡說出兩個字。

裴少宗笑了笑,淡然地道:“你我一戰,旁人皆不插手,今日誰贏了,誰便是荒天界的帝主,你若輸了,交出劍與印,敢否?”

此言一出,周圍都安靜了下來,尤其是任平生身後那三十幾萬人,更是個個屏住了呼吸,若是今日任平生失去帝主之位,那他們算什麼了?算叛逆?流寇?還是亂臣黨羽?

“如何?敢接戰否?”

裴少宗看著他,再次逼問道。

周圍寂靜無聲,任平生腦子裡清醒得很,怎會在這個時候犯糊塗?這個裴少宗的言語,已經無形中給他下了一個套。

這些天,他好不容易才建立起來帝王之位,讓人對他荒天界帝主這個地位深信不疑,讓人知道這個位置是不可動搖的,其他來奪帝印的,全都是亂臣賊子。

結果現在來了個人,要與他決戰,誰贏了誰就是帝王,他若是一口就答應下來,那叫身後跟了他的那些人怎麼想?

且先不說勝負,自己跟的帝主,居然是可以讓人隨隨便便用一場決鬥就把帝主之位奪走的,這他媽是帝主?

你家皇帝跟人決鬥,輸了就把王位江山讓出去的?一個帝主之位,原來是由一場決鬥來決定的?

這他媽是小兒過家家吧!

三十萬大軍,此時心中皆有些憤憤。

“敢還是不敢?”

裴少宗看他不說話,再次道。

太玄界那邊眾人的氣勢,也一下強盛了起來。灼灼目光,盯得任平生身後那三十幾萬人面如火灼。

任平生往前走了一步,淡淡地道:“你可能弄錯了一件事情,荒天界從劍與印出現那一刻開始,就只有一位帝主了,那就是我。你身為臣子,竟向君主言戰,說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你可知,自己犯了何罪。”

裴少宗冷笑一聲,也向他走了過來:“說這麼多,你就是不敢與我一戰吧?你要是不敢的話,就把劍與印交出,朕……或可饒你一條狗命,還有你身後那三十萬條狗命,朕也免他們一死。”

“放肆!”

林歲晚立刻站了出來,大帝氣息,頓時橫生天地間,掀起一股勁風。可這一瞬間,太玄界那邊也立刻出來了四位大帝之境的人。

裴少宗微微抬了抬手中的摺扇,示意身後那四位大帝退下,然後接著一步一步,向任平生走了過來:“你若是敢與我一???????????????戰,那就拔出你的劍,若是不敢,那就給朕跪下!”

此言一出,周圍更是凜若冰霜,一股帝王之息從裴少宗身上湧了出來,頓時令周圍許多人深深一窒,尤其是此時在任平生身後那三十萬人,面對這個帝王意境,更是顫慄起來,快要忍不住跪下。

這不能怪他們,而是裴少宗修煉的就是“帝俊意境”,帝俊意境太強了,普通的修者,又如何承受得住?

任平生看著裴少宗走來,仍是淡淡道:“我會與你一戰,但你身為臣,卻謀君之位,此為大逆不道,我這一劍,不是與你決勝負,而是……斬不忠之臣!”

“錚!”

含光劍瞬間出現在了他的手中,綻出寒冷的青芒。他今日,非要壓住裴少宗的帝俊意境不可。

“說完了麼?”

裴少宗神色開始變得有些冰冷,他修煉的本就是帝俊之心,也就是帝王之道。就連族中長老,都要尊他為帝,如此才會使他的帝心更加牢固。但偏偏此人,三番兩次想要亂他帝心。

“臣就是臣,你裴家,世世代代,皆為我殿下之臣!”

任平生含光一指,劍上一股帝王之息,剎那間湧散了出去,頓時風雲驚變,天地失色!

此劍乃任家祖傳之劍,任家祖上,世代為王!

“這股帝王之息……”

在場眾人皆是一驚,難道他和裴少宗一樣,也是修煉的帝王之道?

不,他們只是不知道,他一生來,就是為王。根本不需要去刻意修煉什麼帝王之道。他本就是王!

“帝主……”

荒天殿的眾位長老也驚呆了,他們竟一直未發現,原來帝主身上,有著如此強的帝王之息,他本身就是帝王血脈!

後面三十萬人也驚住了,他們……這一次沒有跟錯人!

“你……”

裴少宗臉上開始冒起了冷汗,此時在暗處的幾個裴家長老也暗道不好,這小子為何身上竟有如此強的一股帝王意境?莫非,他本就是帝王之後……

“出劍。”

任平生臉上冰冷如霜,只道出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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