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天色已晚,任平生和方妍就在這附近找了個客棧落腳,同時也打聽了一下萬流城的情況,這萬流城地域極廣,劃分出大大小小數百個區域,而每個區域,都有好幾個小勢力,這些小勢力往上,還有中等勢力,中等勢力往上,最後是血衣樓、鬼衣教、流沙城這三個大勢力。

如任平生所料,他沒能在這附近打聽到恐怖教所在,店家一聽是來打聽恐怖教的,個個都跟見了鬼似的連忙搖手:“沒有沒有,哪有什麼恐怖教,都是外面的奇談,沒有的沒有的。”

最終任平生確定了一件事,這恐怖教,可能真的很恐怖,在這附近如同禁忌一樣的存在,人們連提都不敢提起,就像在凡世裡,天黑了不會輕言鬼神之事。

至於他現在所在的這個城區,原本是屬於流沙城的區域,但不知何故,近來血衣樓不斷找事,吞併各個區域,一個強,一個弱,那弱的就只能捱打,除非流沙城肯把這裡讓出去,不然苦的,還是這裡的普通人。

毒蠍門算一個中等勢力,替血衣樓賣命,門中皆是殺伐果斷的狠人,在這廣闊的萬流城裡,所有人都很清楚,今天殺人,明天被殺,這些都是常事了。就算是修為極低,甚至沒有修為的普通人,為了生存,那也是不擇手段,最常見的,便是去捉一些少女,賣到黑市裡,拿給毒蠍門那樣的中等勢力,做為爐鼎。

因此在萬流城裡,還有不少江湖幫派,這些就屬於極其微末的小勢力了,連今日毒蠍門那個黑衣頭目,都能輕鬆滅掉幾個。

而那些江湖幫派,平日裡都已經讓人害怕了,更莫說毒蠍門這樣的修真勢力,今日城區裡那些人,能夠不害怕嗎?

總之這萬流城就是一個弱肉強食的地方,但外面又何嘗不是?

第二天,果然,毒蠍門帶了一大幫人過來,除了毒蠍門的近百個人,還有幾個身穿血色衣服的男子,毒蠍門的人對其唯唯諾諾,看樣子那幾個就是血衣樓的人了。

這附近的人嚇得比昨天還要厲害,都早已躲到了自己家裡去,大街上面空空蕩蕩,只有幾條大黃狗,還在那裡爭食物。

任平生和方妍來到外面,毒蠍門的人一看見他們,頓時滿身殺氣,倒是血衣樓那幾人,仿若無事一樣,為首的那個紅衣男子叫做薛四海,此時不緊不慢地走了過來,看了二人一眼,然後漫不經心地道:“就是你們,昨天在這裡殺了毒蠍門的人,救了那小姑娘是麼?”

此刻任平生和方妍並未說話,倒要看看,這些人想耍什麼把戲,至於暗處還有多少個老怪物在看著,他二人一清二楚。

薛四海淡淡道:“你們喜歡救人是麼?可我偏偏喜歡殺人……來人,給我把那小姑娘找出來,找不出來,就從這條街第一戶人開始殺,殺到把她找到為止……”

一聽此言,屋裡的人頓時嚇得魂飛魄散,立時便有人求饒,還有一些向任平生和方妍跪求,求他們把昨天那小姑娘交給血衣樓,不然今天他們都要死。

“無動於衷是麼?去,把第一家的人,帶出來

……”

薛四海淡淡說著,話音剛落下,毒蠍門的人便已將第一戶人家帶了出來,是一男一女,二人嚇得心膽俱裂,男的立馬跪下不斷求饒:“不要殺我……求求你們了,不要殺我和娘子……”

薛四海目光依然落在方妍和任平生身上,淡淡地道:“我數到三,要是我沒看見昨天那小姑娘,那兩個人,就會人頭落地。一,二,三……”

“不要,不要啊!”

那一男一女嚇得魂飛魄散,毒蠍門的人手起刀落,可就在這一瞬間,兩道無形劍氣飛過去,“嗤”的一聲,毒蠍門那兩人立時發出一聲慘叫,兩人拿著刀的手,都飛了出去。

“找死!”

薛四海終於殺機畢露,可還沒攻過來,“啪”的一聲,左邊臉上已經多了一個紅紅的巴掌印,出手之人,卻是方妍。

“你……”

薛四海大概是被打懵了,想說什麼,還未來得及開口,又是“啪”的一聲,右邊臉上也多了一個火辣辣的巴掌印。

“現在,舒服了麼?還殺不殺人了。”方妍看著他,冷冷淡淡地道。

“你……”

薛四海雙目圓睜,又驚又怒,欲抬手還擊,方妍又是幾巴掌連扇上去,打得他踉蹌往後倒去,連後邊那群人都看呆了。

“愣著做什麼?給我殺了他們!”

薛四海惱羞成怒,一聲大喝,後邊的人這才反應過來,欲要放出飛劍殺上來,這時,任平生終於走了上來,淡淡說道:“我有個建議,在你們動手之前,要不還是先問問你們要殺的人是誰……不然回頭去了閻王殿,一問三不知。”

“你……”

薛四海只感到一窒,這時才想起問對方來歷,難不成是流沙城找來的人?狠狠道:“你是誰!”

任平生慢慢向他走去:“既然你誠心誠意地發問了,那我就大發慈悲地告訴你,萬丈魔境,無日峰上,天魔門主,殺心。”

“什……什麼心?”

“殺心。”

“沒聽說過……”

“罷了……方妍,你告訴他們,我們是誰,來做什麼。”

任平生往回走了去,薛四海剛才被方妍扇得滿臉巴掌印,此時向她看去,莫名打了個寒顫,卻做出一副氣勢來,問道:“那你又是誰?”

“無情道……傳人。”

方妍只冷冷道出五個字,薛四海頓時嚇得六神無主,踉蹌往後退去:“無……無情道……滅絕仙子的徒弟……”

“薛師兄,你慢點,別摔著了……”

後邊那幾個血衣樓的人不知無情道是什麼,走上來把滿頭冷汗的薛四海扶住了,薛四海定了定神,立即挺直了腰板,對著方妍大聲道:“無情道又怎樣?無情道就可以在街上隨便打人了嗎?啊?光天化日之下,還有沒有王法了!這次算你們運氣好,遇著的是我,要是遇見我師父……總之下次……下次走路看著點,不要再讓我碰見了!走!”

一夥人灰溜溜地跑了,這附近城區的人

個個都還愣著,他們當然不知道,無情道有多恐怖,滅絕仙子有多可怕。

任平生看著薛四海跑得沒影,雙手負在身後,說道:“可能這就是,說最狠的話,挨最毒的打吧……”

“那我們現在去哪?”方妍回過頭來,向他問道。

任平生也將目光收了回來,看著她道:“看來在這裡,你這位無情道傳人,比我的名字好使,那就勞煩這位無情道傳人,帶我去血衣樓,見見那位血衣樓樓主了。”

“你……”

方妍看他說笑,將頭一扭,不睬他了,二人便即往剛才薛四海跑掉的方向追了去,臨走前任平生向後邊街區的人道:“不會再有事了,都出來吧。”

……

血衣樓,森嚴萬分,其下掌握著大小近百個門派勢力,創立血衣樓的人,名為血衣子,此時在殿首之上,坐著一個身穿血色長衣的老者,手裡端著茶盞,血衣子,便是此人了。

“師父,您,您要替徒兒做主啊!”薛四海跪在地上,臉上的巴掌印,到現在都還沒消,一邊臉也腫起來了。

“學無幾成,就跟人去外面惹是生非,現在讓人教訓了,知道痛了?無情道的人,你們也敢去招惹,有幾條命……”

薛四海哭喪著臉:“那徒兒也不知她是無情道傳人啊……”

血衣子端著手裡的茶杯,往裡輕輕吹了一口氣,又自言自語道:“無情道傳人,不遠萬里來萬流城做什麼?難道是想找奪舍之人……”話到此處,又問:“那另一個人呢?有沒有說他是誰。”

“另外那個……”

薛四海想了想,說道:“那人看上去好像沒多大本事,名號倒是起得挺唬人,說什麼萬丈魔境,無日峰上,天魔門主,殺心,對,就是殺心……”

“噗!”

血衣子一口茶噴了出來,兩眼圓睜看著他:“什麼心?”

薛四海愣了愣,從未見過師父這樣驚異錯愕的表情,一時不免後怕起來,小聲道:“殺,殺心……師父,這人很厲害嗎?”

“殺心……”

血衣子訥訥地回過神來,將手裡的茶杯放了下去,又看了一眼薛四海:“你能活著回來,就是個生命的奇蹟。”

“啊……”

薛四海徹底愣住了。

不一會兒,血衣子又將茶杯端了起來,雙眉緊皺,有些不安的自言自語道:“這煞星,走到哪裡哪裡就會不太平,他來萬流城做什麼,難道是……”

正說時,門外忽然傳來一個淡淡的男子聲音:“我好像聽見,有人在說本座的壞話。”

“砰!”

血衣子一下把茶杯的蓋子蓋上了,立刻向門外看去,只見兩道人影已經往裡走了進來,他好歹也是半步地元境了,若不是當年那場劇變,現在也已經踏入地元境了,此刻對方近在咫尺,他居然都沒有發現,如果對方是來暗殺他的,那剛才豈不已經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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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夠無聲無息來到他血衣樓裡,這世上只有一個殺心能做到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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