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冰,任平生也回到了自己的殿中,房間裡還擺放著一堆雜亂的卷宗。

縱然這幾天,他又翻遍了荒天殿無數卷宗,可仍然無法得知有關當年天道鎮壓,湮滅之力,以及萬世千劫那兩人的記載。

還有過去荒天界那些強者都去了哪裡,卷宗上面也沒有任何記載。

回想當初來到荒天界,他和蕭無憶是被天魔血煞從神界扔上來的,在此之前,這是他想都沒想過的方式。

可一切看似巧合,卻似又冥冥中有著安排。

他一來到荒天界,那些人便在尋找持天逆劍的人,持劍與印者,為荒天界之主……

那一次,他是迫不得已成為荒天界帝主,若他不做這個帝主,荒天界無主,最後裴家作亂稱王,第一個要殺的人,就是他。

因為他手裡有著天逆劍,即便是將劍交了出去,裴家為了日後高枕無憂,也‏‏​​‎‏‎‏​​​​‎​‏‏必會將他誅殺。

而現在,他已經感覺到,他和荒天界的命運,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已經緊緊纏繞在了一起。

荒天界若衰,他則衰……荒天界盛,他則盛。

如今荒天界天道鎮壓已破,靈氣逐漸復甦,他也要利用這一次的機會,想辦法一舉衝破元神境的桎梏。

今日傍晚雲裳離去時,最後那句“諸天劫”,也是在提醒著他,諸天之亂又將來至,這一次誰也無法避免,連神界和人界都會受到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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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往日那些太古強者歸來,曾經在諸天上強橫無比的大帝、主宰,都將淪為不起眼的炮灰。

哪怕是像之前與他為敵的太古元邪,元古大帝這些人,若這一世不能突破自身桎梏,在諸天之亂來臨之時,也將淪為塵土,再也不會有下一世了。

他離去的四年,那些人,也必然已經找到突破之法。

尤其是元古大帝,雖然當初只八重元神境巔峰的修為,但若是將從前每一世的氣運,全都凝聚起來,要突破九重亦不難。

如今的諸天上,風起雲湧,瞬息萬變,並非像扶搖女帝說的那麼平靜。

確實,對於扶搖那樣的強者而言,她在太古時期經歷了一次又一次的諸天亂,如今的諸天對她而言就是平靜。

可對現如今諸天上這些人而言卻並不平靜,暗潮起伏,愈加兇猛。

以往的諸天之亂,哪怕是扶搖說的那些太古動亂,都是人與人鬥。可這次不一樣,這一次,諸天之上出現了禁忌。

到現在,哪怕是那些太古時期的強者,都沒有知曉禁忌來歷的。

若這一次,禁忌再度大規模降臨諸天,那麼這次的諸天之亂,要比以往任何一個太古時期,都要可怕。

這將是真正的諸天劫。

到那時,別說那些大帝主宰……就是已經踏入天地至尊之列的太古強者,也未必還能夠再像上次一樣,躲在那些太古禁地裡避劫,待千百萬年後再度歸來。

那時若有人想要活下去,就只有強行奪走他人的氣運造化……乃至修為和生命。

這將會是一場史無前例的諸天浩劫。

夜漸深,任平生慢慢收起心緒,再次嘗試凝聚劍意。

諸天上的人所修煉,無論玄門魔道,大多修煉的都是元神一道,煉至九重不滅元神,再將元神九九歸一,如此方能成就歸元之境。

玄門講究天人合一,魔道攝取他人元神為己所用。

無論是哪種方法,修煉元神往往都耗時萬年以上才得一重元神。尤其是到了六重元神境之上,若遇瓶頸,更是萬年也無法修煉出一重元神。

但也有天賦異‏‏​​‎‏‎‏​​​​‎​‏‏稟者,或是九轉歸來者,他們也許很快便能修煉出九重元神,再將元神合一。

而任平生所修煉,並非如此,他所修煉乃劍道與方外之境,若得大成,即能凌駕於九重元神之上。

同時,也能修煉出多重元神。

……

接下來的幾天,荒天殿的人都在忙裡忙外。

各個玄界的古族族長也在傾力相助,務必要趕在外敵到來之前,把失卻之陣穩固好,避免有人強行開啟陣法,奪走湮滅之力。

這些事情,任平生就不必事事親力親為了。

有荒天殿眾位長老,以及上玄界和玉玄界兩位太上皇,還有太玄界各個古族的族長,他倒也放心得下。

半個月後,任平生於秘殿之中,全身七彩神芒籠罩,到今日時,他再度修煉出了一重元神。

但他所修煉的元神,並不能像渾天老祖那些人一樣,隨隨便便就可以化出一重元神,神遊太虛之外。

他所修煉的元神,必須居於本尊,否則會令他力量減損。

就在這日傍晚之時,他欲將元神之力凝聚起來,可忽然之間,神識卻感應到荒天界外面,有一樣事物正極速而來。

目標儼然便是荒天界。

“嗯?”

任平生立刻睜開了眼睛,莫非是湮滅之力洩漏了出去,已經引得有人來此了麼?

也罷……該來的始終躲不過。

……

任平生並未感應錯,此時在荒天界太虛之外,一樣事物,宛如黑夜中的流星,正極速往此而來。

細看之下,那竟然是一個碩大的酒葫蘆,被金芒包裹著。而這金芒,儼然便是某人的元神,十分之強。

很快,酒葫蘆已穿過茫茫太虛,來到了

荒天界的蒼穹之上。

抬頭往上,是浩瀚無邊的星域,往下,則是荒天界的蒼茫大地。

那酒葫蘆懸停在了荒天界蒼穹上面。很快,葫蘆上面也出現了一道身影,卻是一個鬚髮皓白的老者。

看著有幾分仙風道骨,卻又不似。

“想不到,茫茫諸天之域,果真育有如此一方仙靈神界。”

那老翁打量著眼前這片蒼茫浩土,感受著這底下的靈氣,還有那從陣法底下滲透出來的湮滅之力氣息。

儘管這湮滅之力已經被封印在失卻之陣裡,尋常人極難感應得到,可眼前這個白須老翁,顯然不是普通人。

他一下便感受到了這陣法底下的湮滅之力。

“妙極,妙極。”

酒翁面露喜色,欲要伸手去探,以他的修為實力,任何封印不在話下,只需伸手,便能探到那陣法底下去。

可‏‏​​‎‏‎‏​​​​‎​‏‏在這時,一道劍光倏然而至,擋在了他的面前。

任平生好不容易佈下的失卻之陣,若是這般讓人隨意探去,陣法又將不穩,那還了得?

“哦?”

酒翁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這個年輕人,心想果真是上古神界,一個不過五重元神境的年輕人,卻有如此造化神通。

“小友如何稱呼,可是這底下神界之人?”

酒翁又仔細打量了一下眼前這個年輕人,敢如此出現,擋在他面前的年輕人,這大概還是近萬年來的第一個。

任平生看他似乎還不知這裡是哪裡,也不知自己是誰,但這也無怪。

整個諸天之大,浩瀚無邊,隱世之人不計其數,沒有聽說過他的,也非常之多。

現在眼前這老翁是敵是友尚未明確,他便也未表現出敵意,只道:“此乃太古荒天界,我是此界之主,任平生。”

“荒天界……原來如此。”

酒翁眯了眯眼,端詳片刻,又道:“你剛才說,你是此界之主,可你不過五重元神之境,連主宰境尚未到,何以成為此界之主?聽說當年,此界曾受天道鎮壓,莫非如今,連主宰境之人也無了?”

後面這句話,像是在試探著什麼。

任平生並未語,眼前這個酒翁確實非凡人,他無法看穿對方的修為氣息,但對方卻一眼看出了他的修為境界。

可惜,此人看穿的,只是他的元神境界。

劍道與方外之境,此人卻是看不穿的。莫說是此人,便是當日在百花殺禁地那些太古強者,也無法看穿。

要不然當初那些人何以那般驚訝,他竟然以大帝之境,斬殺了那麼多太古時期的高手。

他……可不止是大帝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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