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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能有一次回到過去的機會,你會選擇怎麼做?
寇秋:寫信給墨問,匿名舉報有個叫寇秋的男性公民買、兇殺人,抓進局子好好改造幾年,先把小命留住。
以上自然是站在旁觀者的角度,昨日種種,他關於那部分的記憶早已煙消雲散,眼前看到的是一封封泛黃信紙上的文字,腦中閃現的畫面卻好似是別人的故事。
無悲無喜,重頭來過他的目標就是長得美,活的更美,如此方不負此生,等以後學個暢銷美容專業,出來還能幫人小整一下,調整調整外貌比例,從而讓世界大放異彩。
醒時已雞叫三聲。
雞?這種咯咯咯的聲音不像是在打鳴,寇秋把門留出一條縫隙,眯著眼瞧見藺昂正在拿刀追殺一隻老母雞,畫面太兇殘,他把門合好,正好瞧見蜷縮在角落的荊遠,嚇了一跳,一不留神腳下一個趔趄。
“我記得人類慣用的睡眠工具是床,再不濟草蓆也是不錯的。”
荊遠,“夢遊,防止你誤傷自己。”
怪不得藺昂大清早鬧騰的要殺雞,又是要給自己補身體。
“藺安和呢?”
荊遠,“被你父親叫走了。”
寇秋皺眉,“父親來過?”
荊遠點頭。
門外噠噠噠的腳步聲和咯咯咯的雞叫聲來回重疊,上演了精彩的二重奏,相較之下,門內就明顯要安靜很多,甚至有些冷清蕭索。
荊遠坐在地上,身子側靠著牆,瞳孔的粉色淡到蒼白,和自己記憶裡看到的一樣,寇秋走到他面前,就著陽光投出一片陰影,“你都記得對嗎?”
短暫的沉默過後,只有簡單的一個字——
“光。”他把手緩緩舉起,皮膚顏色病態到可以看清筋脈。
寇秋俯下身子,“說,你為什麼幹掉我?”
荊遠喃喃道,“重生。”
“我長得像鳳凰嗎?”
荊遠搖頭,“鳳凰,雞的尖嘴,不好看,你比鳳凰好看。”
門外的母雞配合的哀嚎著。
“既然我的長相沒有誤導你,還對我下了手,”寇秋咬牙道,“你當我是鳳凰閒著無聊隔三五百年就來次涅槃重生?”
他只是重複念著‘光’。
明明是這麼冷清的人,寇秋卻覺得從荊遠的眼睛裡看出了委屈,他後退兩步,收起咄咄逼人的氣勢,說到底也是他理虧,對荊遠只是遷怒罷了。
“告訴我,你為什麼會有記憶,除了你,還有誰知道我活了兩次?”
“只有我,”荊遠淡淡道,“你回到過去,將來的人沒有辦法保留對你的記憶,像你希望過的那樣,一切重頭來過,至於我,”他看著窗外的日頭,“我和你一起經歷的重生。”
“我死的時候你應該還活著。”
“但我和你同時進入了實驗儀器。”
一個活人強行重生是什麼樣的感覺,良久,寇秋低下頭,“有副作用嗎?”
他細長的手指碰了碰頭髮,“除了更白了些,其他沒什麼。”
還有就是在空間裡那種讓人四分五裂的劇痛,但也只是一瞬間而已。
寇秋不知該說些什麼好,眼眶有些乾澀,“以後可以染黑的。”
“你喜歡黑色?”
寇秋搖頭。
“那就算了。”荊遠無所謂道,他看寇秋東瞅西望的,又有些欲言又止,主動開口道,“藺昂說過重生的過程中會分裂出很多個體,因人而異,但我沒有。”
寇秋,“因為你沒有死?”
荊遠搖頭,“我缺乏充沛的情感,沒有達成所需要的條件。”
“最後一個問題,非親非故,為什麼要幫我?”
幫我死去,幫我重頭來過。
不同於剛才的有問必答,荊遠的嘴唇一直緊閉著,寇秋都準備放棄等待答案時,他突然緩緩道,“不甘心,”說這句話的時候,荊遠的目光一直滯留在寇秋臉上,“我在你眼裡看到了不甘心,和曾經被我除去的人一樣,你的眼裡全是不甘心。”
寇秋訴說自己來意的那個晚上,他坐在街頭睜著眼睛直到天亮,讓寇秋帶著那種眼神死去,他沒有辦法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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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罷,寇秋長長嘆了口氣,把外衣穿上,轉身準備出門,身後突然傳來一道聲音:
“你恨我嗎?”
一聲不響的奪去你的生命,甚至都沒有告別。
寇秋拉開門的手一頓,低聲說了句‘謝謝’,便走了出去。
荊遠一人坐在原地,感受著秋天的涼意,眼神突然有了某種色彩,他開始期盼冬天的到來,和相遇時一樣——天下著鵝毛大雪,世界純白。
寇秋洗漱完,藺昂的老母雞已經在鍋裡燉著,砂鍋裡甚至溢位些香味。
藺昂遞給他了條金鏈子。
寇秋接過,分量挺沉,“雞死前下的?”
“少了些。”
被他的目光打量的不明所以,寇秋納悶,“怎麼了?”
“少了些尊貴的氣息。”
“燉點甲魚,”寇秋淡淡道,“讓我補補王八之氣。”
“明天的家族聚會我讓安和領你去。”
話題轉換的太突然。
“你們的家族聚會我出席不合常理。”
藺昂往鍋裡撂了幾個香菇,把火調小了些,“是你的家族聚會。”
“年紀小的抓抓鬮,年紀大的打打牌?”
藺昂戳破他夢幻的泡泡,“年紀小的攀炎附勢,爭爭寵,年紀大的爭權奪利,互相打壓。”
“這麼泯滅人性的聚會,為什麼我才收到通知?”
“早上你父親來準備接你回去,見你睡得太沉就讓我等你起來再說。”說完,他又道,“那些老油條在油鍋裡滾了幾回,心腸很,會來事,你打扮的尊貴些沒有壞處。”
寇秋把金鏈子掛在脖子上,“這樣如何?”
有點像栓小狗的鏈子,藺昂走過去默默幫他把鏈子解下來。
兩人離得很近時,寇秋開口,“你和荊遠是朋友。”語氣說得很肯定。
“恩,”藺昂把舀了一點的雞湯的勺子放到他面前,“嚐嚐。”
寇秋舔舔嘴唇,“有點淡。”
藺昂加了些鹽進去。
“你全都知道?”
“大致能猜到一些,要加蔥花嗎?”
寇秋,“多一點。”
新鮮的小蔥在案板上被切成小丁。
“冰箱裡有饅頭,幫忙拿出來放在蒸籠上。”
饅頭上屜,寇秋合上籠蓋,“你……”
藺昂拿出三個瓷碗,打斷他的話,“活在當下。”
不去計較以前的得失,只看到眼前所見的,握住觸手可及的,這便是最好的處世之道。
寇秋仔細咀嚼了下這四個字,心裡好像有什麼東西透徹了許多,心情也不再沉悶,他轉而把那些離愁別緒放在腦後,詢問對方剛剛提起的話題。
“家族聚會我記得每年春天時開的,今年的應該早就過去了。”
“這次很特殊,前些日子星跡展募集的資金要統一說明安排,但最重要的,是隨著研究規模擴大,會吸納旁系分支參與實驗。”
宴無好宴,自古以來都是如此。
寇秋,“以前我也沒出席過,這次不去也不會有影響。”
“去接觸他們,”藺昂揭開砂鍋蓋,淡香變的濃烈誘人,“你要知道哪些人需要防備,哪些人可以結識,這是必經之路。”
寇秋沉默了一下後道,“我會去參見。”
藺昂,“安和會陪你,不必擔心。”
“家族聚會不是只能家族裡的人參加?”
藺昂無所謂道,“你就說是隨侍。”
寇秋:……那也得有人信。
他走到客廳,開啟電視,思索要不要把十里紅妝剩下的鴿子血王冠戴上,但很快又否決了這個想法,太招搖了。
【寇秋:我需要營造出尊貴的氣勢,不需要太龐大,讓人看著腿都顫抖就行。】
【系統:收到!他身姿挺拔,表情嚴肅,單憑一眼便知此人貴不可言,而他的沉默恰好顯示出與生俱來的神秘與強大。】
神秘與強大可以與生俱來?聽上去很流弊的樣子。
魚缸裡的金魚此時都只在遠離寇秋的一側活動,顯然這股尊貴的氣質還帶著威懾力。
寇秋對此格外滿意,正當他準備站起身去鏡子前欣賞自己的英姿,意外發現站起來很困難,背上好像壓著千斤重擔。
頸椎病還是腰間盤突出?
寇秋伸手摸了摸後背。
堅硬。冰涼。像岩石一樣。
他艱難的走到鏡子前,背過身用手機照了張照片,看到後自己先沒忍住腳下一軟。
玄色的龜殼,鱗片花紋晶瑩剔透,漂亮而詭異。
【寇秋:這是什麼?】
【系統:玄武,世界上最尊貴的神獸,與生俱來讓人臣服的氣勢。】
【寇秋:把殼去掉。】
【系統:別胡鬧,玄武的龜殼無堅不摧,輕易取不下來。】
恰在這時,他聽見關爐子的聲音,藺昂叫他吃飯,寇秋咬牙堅持揹著沉重的龜殼往回爬。
叫了半天不見人影,藺昂走到客廳——人呢?
沙發上,趴著的寇秋把頭從毯子裡探出來。
藺昂,“吃飯了。”
“我馬上就去,”說完,寇秋又腦袋縮了回去。
藺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