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幅畫被重新卷起來,商永將它們收好,實話實說,“你在學畫上並無天賦。零點看書”

康時不解,“何以見得?”

商永說的淺顯易懂,“藝術細胞,這種東西你很匱乏。”

康時,“現在有人造活細胞,可以植入。”

要是一個正常人,必定不會語氣用的太重,為了顧及孩子的自尊心,很多人都會繞著圈子採用迂迴策略,商永明顯屬於耐心欠缺那類人,毫不顧忌道,“人對藝術的感官能力是天生的,我教不了你。”

康時想了想道:“我明白了。”

語氣很平靜,商永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也沒見有什麼反常。

“你不哭?”每次他和年紀小的孩子接觸,必定是以對方哭天搶地的叫聲為結束。

“你在批判我父親,我為什麼要哭?”

商永,“我何時批判了你父親?”

康時,“他沒有藝術細胞,所以我沒遺傳到。”

“你父親領悟能力很強。”只要大致描述人物場景,康佑就能準確說出畫面意境。即便是他,也不得不承認康佑是個天才,若非他天生眼疾,必能成為首屈一指的鑑賞大師。

康時,“所以你在懷疑我非親生。”

“也許。”商永已經收拾好東西,準備離開。

“一走了之?”

商永頭也不抬,“恩。”

“我會告家長的。”康時一字一頓道,雖然不知道商永為什麼會答應來這裡,但必定是和康佑做了什麼交易。

果然,商永雖然面上很鎮定,握住畫卷的手指卻是一僵。

懷辛把椅子拉出,康時坐上去,雙手交叉放在桌上,“現在我們可以探討一下關於我藝術天賦的事情。”

商永走過來坐在他面前,兩人呈對望狀態,一個冷著臉,一個面容平靜。

“我答應過你父親待夠三個小時。”說完這句話,商永闔上雙目,似乎進入冥想狀態,總之不再理會康時。

時間在絕對沉默中一分一秒過去,三個小時後,商永起身,康時跟在他身後,商永沒有阻止,任由他跟著一同走進書房。

書房裡,商永開門見山道:“畫在哪裡?”

康佑放在桌上展現的是一副西方油畫,內容很莊重,教皇手裡執經為國王誦讀,後者虔誠的聽著。

色彩強烈又不黏稠,外行人也知道是上等佳作。

康時對此表示嗤之以鼻,大概是他不屑的情緒表現的太過明顯,繼三小時後商永又跟他說了一句話,“你不喜歡這副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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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時,“弄虛作假。”

“這是真跡。”

“我是說畫面內容。”單純用來欺騙無知的世人。

“說說看。”商永難得來了興趣。

“鬣狗和高貴的雪狼和諧相處,不是很好笑嗎?這畫裡兩人一個口蜜腹劍,一個深藏不露,只不過借用一個美好的畫面掩蓋住。”

口蜜腹劍的鬣狗等同教皇,深藏不露的雪狼自然是國王。

商永皺眉,莫非是看走眼了,這孩子還是有幾分慧根的。

其實康時不過是根據自身體會才有感而發,想他父王再世時,狡黠而又機智,當時軍隊、強權以及宗教相互爭鬥,國王不畏強權和教皇鬥了一輩子。

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從教會鬥到宮廷,從爵位鬥到王座,終於有一天他們鬥到了床上,很顯然,這場戰爭以他父王失敗為告終。

因為在那不久後,他父王便頒佈了法律:王權神聖不可侵犯。

重點是後面四個字,用來警示教皇,後者則很快發起一場名為‘君權神授’的運動,由此可見,想讓國王和教皇美滿共存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說的對嗎?”康時仰起頭求問真知。

“很正確。”商永道。

“既然我說對了,你可否重新考慮教我的提議?”

商永沒有立刻回答他,反而看向康佑,“您要想好,要讓這孩子隨我學畫,會吃很多苦頭。”

康佑,“他高興就好。”

康時,“我很高興。”

聞言,商永第一次認真注視眼前的孩子,他的眼睛很吸引人,這點倒是很好繼承了康佑的特色,可惜康佑幾乎眼盲,眼中沒有色彩,“為何如此執迷於畫作?”

除非天賦極高者,能在一件事上持之以恆,這個年紀的孩子心性最易變化,喜歡什麼轉眼也是過往雲煙,他很確定康時沒有什麼藝術天賦,不知從何而來學畫的興趣。

“鍛鍊空間想象能力。”

商永,“哪怕是印象派繪也是忠於自己的真實情感,你年紀太小,見過的也少,起不到什麼作用。”

“我會先從擅長的開始。”

“我不教漫畫。”

康時,“我指的是人體寫生。”

突然安靜下來,康時以為他沒聽清楚,特意重複道,“人體寫……”

“我的聽力沒有問題,”商永冷冷打斷他。

康時誠懇道,“我的確在這方面很有天賦。”

周圍再次安靜。

事實雄於強辯,康時踮起腳從書櫃最左邊抽出一張較硬的白紙,挑了個光線不錯的地方,對座上的康佑道,“脫衣服。”說完,還善解人意的補充道,“不用脫光,可以留條底褲。”

康佑淡淡道,“從今天起一天至少兩杯牛奶。”

康時果斷放棄這個寫實物件。

礙於懷辛特殊的身份,自然不能讓他當眾脫衣,於是他把視線自然而然轉移到商永身上。

“要是畫不好,不可再纏著我。”

康時點頭。

康佑任由他瞎胡鬧,把書房的位置留給他們,出門時懷辛也跟著到門外,對於一個古人來說,實在沒有辦法眼睜睜的看著這傷風敗俗的一幕。

成就達到巔峰的藝術家通常是沒有羞恥心的,至少商永在這點上做的很好。

骨感漂亮的手指從上至下,幹淨利落的解開紐扣,襯衣被隨手扔到地上,露出精瘦結實的上半身。

緊接著和地面接觸的是皮帶和長褲。

商永隨意站在窗簾邊,眼中沒有任何波動,“畫吧。”

面對如此誘人的裸軀體,饒是康時再鎮定,也忍不住清了下嗓子,心中默唸父王留下的警示哲理:不可侵犯,不可侵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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