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也算了, 次次錯過,秦晉一瞬甚至有在考慮燒香拜佛。
然而下一刻,腦海中浮現出紅塵一臉的禪相, 他又打消了這個想法。
因為一隻貓, 遠離一尊佛。
李沙沙也沒料到事情會有如發展, 還在心心念念著機器:“之前好的交易……”
“買, 給你買兩個。”
李沙沙驚喜:“真的?”
“用一個心理陰影去覆蓋住另一個陰影,”秦晉淡淡道:“你的治療很成功。”
“……”
秦晉是當晚下的購物訂單, 第二天一早李沙沙便收到了兩個機器, 他抱著機器, 第一次覺得像是燙手的山芋。
再李相浮似笑非笑的表情, 頓時明對方昨晚是故意撂下那麼一句話, 好整治自己不知悔改, 還妄圖動小心思尋找長期貨源。
畢竟用女尊國的故事去換機器,簡直是無本買賣。
吃完早餐, 李沙沙揹著書包去上學。
向來寡言少語的李安卿忽然問:“你把秦晉得罪了?”
李沙沙仰頭:“完了……”
連局外都能出不對勁。
表面上秦晉雲淡風輕, 但那時不時意味深長的一瞥, 著實讓不安。
李相浮講究報仇不隔夜, 秦晉則不同,很能隱忍然後爆發。
李沙沙格外有自信,前幾次的社死已經讓他在對方那裡積累夠了量變, 接下來是質變。
【爸爸, 救我。】
他坐到車上, 默默給李相浮發了條資訊。
李相浮正在清掃庭院活動身體,到資訊滿意了頭,這才是應有的悔過態度。
……
吃過午飯,確定一時片刻不會下雨, 李相浮抽空去了趟醫院。
醫院的床位最近很緊張,孔永貴只是皮外傷,經過幾天修養早沒有大礙,已經被幾次委婉提醒可以出院。
孔永貴恍若未聞不停刷手機,思緒卻完全不在上面。
他和上流圈子是兩個世界,很多訊息都得費打聽,李相浮外出冒險出事,後來被家送出國,算是社會新聞。
當時孔永貴著實開心了好一陣子,尤其得知和他同去冒險的失蹤員是秦晉的弟弟。
如一來,哪怕李相浮日後歸來,也沒空折騰自己。
隔壁床的中年女在狗血愛情劇,孔永貴聽得心都在發麻,聯想李相浮咒罵一句‘鴨王。’
他不清楚秦家兩兄弟的恩怨,只當秦晉為了當個姘頭,連弟弟的仇都不報。
“日子過的不錯。”
熟悉的音飄過來,孔永貴有些艱難抬眼。
李相浮確實有惑的資本,隨便往那裡一站都是最亮眼的存在。
隔壁床的病好奇過來,李相浮過去放下從外面買來的果籃,裡面還塞著一個小紅包:“我有話想和朋友單獨聊聊,您方不方便迴避一下?”
拿了錢,病友麻利騰出空。
李相浮坐在病床前,開門見山:“詳細我從前都是怎麼對付你。”
孔永貴立刻面露狐疑,自己做過的事情為什麼要再來問他?
“我有些放過你的心思,但不確定報復有沒有到位,”李相浮狀似苦惱:“畢竟這麼多年過去了。”
罷他認真注視著孔永貴:“都具體明一下,好方便我查漏補缺。”
孔永貴神情一僵,一字一頓問:“你、是、、嗎?”
這哪裡是能出的話。
李相浮無比平靜:“機會只有一次。”
他也不算完全矇騙對方,如果過往對付得差不多,這筆恩怨可以了結,但如果還不夠,他得繼續落井下石幾次。
孔永貴恨不得用目光將對面這張可惡的面孔剜了,終究選擇深吸一氣,憤憤不平往事。
“系統對我的折磨也不少,當時你不願意接受繫結,把怒火宣洩在我身上。”
聽到第一句話時,李相浮心中便是一動,繫結也要經過本同意,顯然自己當初沒有乖乖範。
系統想要折磨一個,有諸多法子,價是耗費些能量。
李沙沙是個蔫壞的,想必當時孔永貴的滋味也不好受。
孔永貴越越氣:“你還時不時帶著那些狐朋狗友搞事,後來我去其他方應聘,都會被拒之門外。”
李相浮冷笑一:“你選擇教書的目的是什麼?”
根據秦晉後來打聽的訊息,對方在學校時因為成績優異,曾有知名企業拋來橄欖枝,孔永貴堅持選擇當教師,了是因為小孩子好拿捏,可塑性高容易實現系統轉移。
孔永貴聞言心虛避開對視。
李相浮面色不變:“繼續。”
再次開時,孔永貴的氣勢明顯弱下去了很多。
他陸陸續續道出不少,幾乎是事無巨細,想證明這些年經歷的磨難已經夠多。
李相浮聽完一言不發身,他沒當面什麼,直到出病房外才發出一嗤笑。
來孔永貴所謂的磨難更多源於疑神疑鬼,因為剝離系統留下神經脆弱的後遺症,以至於時不時幻想自己會如何利用家世對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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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害妄想症……”
李相浮搖了搖頭,覺得乏味。
他的步伐很快,一路頭也沒回出醫院,身後的建築在光影切割中,彷彿徹底被剝離開。
一直到路,李相浮才終於停下腳步,閉了閉眼:“過去,再見了。”
和孔永貴的對話結束,同樣表著他徹底不想再追究往事。
手機嗡嗡震動個不停。
“喂。”李相浮接通。
“爸爸,我恢復資料指日可待,到時候我可以給你講過去的故事了!”
“……”孽子。
回家前李相浮給秦晉發了一條簡訊,言明孔永貴的事情已經結束,休假旅行可以提上日程。
不料秦晉很快打來電話:“你在哪裡?”
“醫院附近。”
“我過來接你,晚上去外面吃。”
李相浮首先想到了李沙沙,隔著不同空秦晉也知道他在考慮什麼:“那孩子現在正躲著我,可以不用同桌用餐,高興還來不及。”
入一下李沙沙的心境,李相浮承認了這個判斷。
在路邊站了沒多久,便到一輛熟悉的轎車,李相浮坐進副駕駛座,簡短提了一下孔永貴。
“太便宜他了。”
秦晉話從來都是很有分量,李相浮明話裡的意思,搖了搖頭:“孔永貴膽戰心驚多年,荒廢了生的黃金時期,沒必要繼續計較。”
秦晉用餘光留意了一下,確定李相浮是真的放下了,便也不再提。
車速逐漸降緩,李相浮微微睜大眼睛:“這家酒店……”
等到車停到門,他確定是剛回國不久和秦晉吃飯的方。
……因為心血來潮參加轉發活動,自己獲得和秦晉共進晚餐的機會。
秦晉彎了彎嘴角:“當時你不是還在小心向我請教發家之道?”
李相浮輕咳一,蓋過這個話題。
秦晉提前訂好了包,可以免受外面打擾。
包倒不是先前的那一個,裡面只擺放了一張長桌和幾個蒲團。普通包廂多是大圓桌,不太適合兩共進晚餐。
酒店最近主推小火鍋,李相浮也沒搞特殊,隨便了幾道菜。
已經很久沒這樣單獨吃飯,秦晉面色平靜,內心卻在想著事情。
如今沒了秦伽玉的困擾,一切塵埃落定,是再好不過的時機。他準備徹底推開曖昧的隔牆,給雙方關係定性。
“我……”
“小心燙嘴。”
“……”
李相浮是好心提醒,秦晉正夾著一塊豆腐,很容易被燙到。
秦晉放下筷子:“我有話對你。”
言談,掃了眼頭上的燈。
這個動引了李相浮的注意,他大約猜到對方要什麼,但視線亂瞄很多時候是膽怯的體現,套用在秦晉身上肯定不適用。
想到這裡忍不住也了眼燈,尋思著其中是不是有洞天。
秦晉忽然又恢復常態:“算來我們已近認識長一段時。”
從高中時期,秦伽玉第一次帶李相浮出現,再到他休學出國,加上歸國後的大半載光陰,差不多已有七年。
李相浮了下頭,目露幾分嘆。
因為細胞的更新週期,有將七年視一個輪迴。
秦晉短暫停頓了幾秒,像是在等什麼,輕蹙了一下眉頭又舒展開,才重新道:“很久之前我過,我對你的情很複雜,或者早在你出國前,已經埋下一顆種子。”
那段被系統折磨的日子裡,李相浮無疑是斬開黑暗歲月的一把刀。
李相浮挑眉:“所以你要以身相許?”
愣了一下,秦晉忍不住輕笑一,不多時李相浮也笑了。
才嚴肅一的氣氛瞬消散。
秦晉恢復一貫的直接:“是有這個打算。”
話音落下,帶來短暫的沉默。
李相浮垂眸沉思,他對秦晉的情確實和常不同,女尊國了一趟,回來接觸的這些當中,也僅有秦晉能帶來心緒伏。
再開時,並未立刻回應。
李相浮的情觀受到過去影響,一旦決定了,一生都不想回頭。
……李老爺子被拉來當擋箭牌。
“如果你能服我父親,”李相浮取了折中之道,微笑表示:“我會慎重考慮。”
“好。”
秦晉應下得很乾脆,無論屆時李老爺子如何憤怒,提出再嚴苛的條件,只要能促成這樁姻緣,他都可以接受。
火鍋早沸騰,湯煮的只剩一半。
正事完,秦晉依舊沒有下菜,望著面前含笑的李相浮,他凝視鍋底半晌,忽然問:“我是不是在做夢?”
“啊?”李相浮微微張著嘴,著實很驚訝。
這種臺詞通常只出現在影視劇中,很難想象秦晉這麼正經的,居然會在這個節骨眼上突然來上一句。
“沒有停電,沒有不速之客,也沒有質災害……”秦晉凝神:“這麼順利,你不覺得詭異?”
從前他什麼都沒做,卻生生錯過了多次福利,且每回都是在關係要有進展時。
可今天,順利約上飯,順利在路接上,到最後竟然順利表,全程沒有一突發狀況。
李相浮頗有些哭笑不得,很明確:“不是夢。”
視線不經意掃到秦晉下車時提著的一個單肩包,原以為是送給自己的禮物,不過到現在也沒見有開啟的意思,他好奇問:“包裡都裝著什麼?”
秦晉拉開拉鍊,從裡面掏出兩截蠟燭:“吃飯遇到停電能替。”隨即拿出急救包:“震被埋可以用到……”
他重新坐直身體,手指在桌面上敲了兩下:“飯桌也提前讓服務生搬到靠門的方,如果天花板突然砸下來,方便逃跑。”
“……”李相浮一時失語,好半晌找回音:“表個而已,哪會有這麼多意外?”
秦晉面無表情:“真的嗎我不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