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才回來。”

秦寡婦坐在了何雨柱對面,表情中顯得有些嗔怪。

當她目光落在何雨柱飯盒裡的雞塊上時,就轉不動了。

“咕嚕。”

不由自主的,秦寡婦吞了一口口水。

似乎,已經聞到了雞肉的香味。

可給她饞壞了。

說實話,肉她已經很久沒吃到了。

平時,從李師傅那裡拿一些他從食堂裡順回家的肉菜。

基本都進了三個孩子和賈張氏的肚子。

她最多只能等一家子人吃完的時候,用窩頭在盤子裡沾點裡面的油星。

“弟,你這有錢也不能這麼亂花啊。”秦寡婦自來熟似的,在何雨柱盤子裡夾了一塊雞肉,放進嘴裡。

咕噥著。

“嗯,這肉燉的真好吃。”

“李師傅的廚藝看來又進步了。”

秦寡婦抹了一把嘴,還不忘了點評一下雞肉的味道。

顯得有些意猶未盡。

說著,又伸出筷子,想要夾肉。

你倒是不客氣。

看著秦寡婦連著在自己的盤子裡夾了兩塊雞肉吃。

何雨柱冷笑一聲。

“秦姐,這雞肉好吃吧。”

“嗯,還別說,真挺香的。”秦寡婦一邊點頭,一邊對何雨柱說道:“弟,你也吃啊,涼了就不好吃了。”

說著,還想再去夾。

這一次,何雨柱直接用筷子擋住了。

“秦姐,我這菜,可不是那麼好吃的。”

何雨柱笑眯眯的看著秦寡婦,眼神中帶著一抹玩味的神色。

“怎麼了?”

秦寡婦被何雨柱的眼神看好的心裡發毛。

那感覺就像是被一隻尋找獵物的野獸盯上了一樣。

無時無刻不散發著危險的氣息。

但她還是硬著頭,強裝淡定的笑道:“咋,你這肉裡有毒不成。”

“那可說不準。”

何雨柱撕下一塊饅頭放進嘴裡,咀嚼了兩下,這才說道:“我這菜裡啊,有種叫吃人嘴短的毒。”

“只要吃了啊,就得付出點什麼。”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你說是不是這麼個理。”

說著,何雨柱一臉笑意的看著秦寡婦,眼睛裡滿是戲謔。

“瞧你這話說。”

秦寡婦臉上有些掛不住了,牽強的扯出一絲笑容:“姐不就吃了你兩塊雞肉麼,不至於。”

“嗯,不至於。”

何雨柱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但是,他可不會就這麼算了。

吃點菜沒什麼。

但是吃的這麼理直氣壯,何雨柱可接受不了。

今天。

我就讓你怎麼吃的,怎麼給我還回來。

秦寡婦見何雨柱不說話,還以為他被自己說的不好意思了呢。

於是便坐在那,心安理得的吃起了雞肉。

期間還不斷的催促著何雨柱也一起吃,但是手裡的筷子卻夾的飛快。

幾乎裡面的雞肉都被她挑乾淨了。

要不是這是何雨柱的午飯,她都有心把這菜拿回家了。

但是這樣也挺好,自己也能解解饞。

很快,一份燉雞塊被她吃的見了底。

吃完,看著何雨柱在那一直不緊不慢的撕著饅頭,細嚼慢咽的。

秦寡婦好奇道:“弟,別光吃饅頭,你倒是吃菜啊。”

“哦,沒事,我吃飽了,你吃吧。”何雨柱不在意的揮了揮手。

“那姐可不客氣了。”

見何雨柱不吃,秦寡婦直接把飯盒端到了自己跟前,把裡面的幾塊肉渣都吃了個乾淨。

“秦姐,伙食不錯啊,都吃上肉了。”

就在這時,一個瘦瘦高高,留著鬍子的中年男子,自來熟的坐在了一邊。

跟秦寡婦打著招呼。

“大茂啊?”

“怎麼,一天沒看見人,昨晚又去給人下鄉放電影去了?”

秦寡婦說著,看了一眼何雨柱,然後跟坐在她身邊的許大茂拉開了些許距離。

“嘿,真讓你說著了。”

許大茂從飯盒裡拿出一個饅頭笑嘻嘻的說道:“沒辦法,誰讓領導器重咱呢。”

“沒辦法。”

“你就吹吧你,一個放映員,看給你能耐的。”秦寡婦撇了撇嘴。

“嘿,放映員怎麼了?”

“那可能頂咱們軋鋼產半邊天呢。”

“這廠裡有個大事小情的,哪個離得了我許大茂。”

說完,許大茂又想起了剛才的事,盯著秦寡婦眼前的飯盒,狐疑道:“秦姐這是發財了?都捨得買雞肉吃了?”

“發什麼財。”

秦寡婦白了一眼許大茂,指著何雨柱說道:“這是人家何雨柱的,他不怎麼吃,所以都給我了。”

“何雨柱?”

許大茂上下打量了何雨柱幾眼,恍然大悟道:“奧,是老蘇家那小子吧?”

“也來咱們廠裡上班了?”

“什麼時候的事?”

“就今早。”秦寡婦在一旁回答道:“已經下車間了,現在跟著我學習呢。”

“原來這麼回事。”

許大茂點了點頭,看著何雨柱長得白淨模樣。

又想起剛才和何雨柱有說有笑的樣子。

不由有些吃味,酸溜溜的說道:“到底是個白臉的吃香,你小子真有女人緣啊。”

“這才上班第一天,就能跟咱秦姐走這麼近,真讓人羨慕啊。”

“你羨慕個屁。”

“你要羨慕你跟何雨柱換換,讓他去當放映員,你過來下車間。”

“那可不成。”

許大茂一聽秦寡婦這麼說,仰著頭,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放映員這工作可有講究呢。”

“他一個毛頭小子,毛都沒長齊呢,他可幹不了我這活。”

“再說,放映這工作又不跟你們鉗工一樣,有手就行。”

“這裡面的門道多著呢。”

“再者說,哪次放電影,身邊少得了領導?”

“他又不是我許大茂,他能伺候的了嗎?”

許大茂一開口,就是各種裝逼。

話裡,明裡暗裡都是貶低何雨柱的意思。

說白了,就是覺得他放映員的工作高人一等,何雨柱根本和他不是一個地位上的人。

“確實,我可真跟你比不了。”

何雨柱吃下最後一塊饅頭,拍了拍手:“你這舔狗的功夫,我們家大黑拍馬都趕不上。”

說完,交代了秦寡婦一聲:“我吃飽了,你記得把飯盒刷了。”

說著,兩手插兜,悠哉悠哉的走了。

“舔狗?大黑。”

看著離去的何雨柱,許大茂好奇道:“這小子什麼意思?”

“他什麼意思我可不知道。”

一旁的秦寡婦搖了搖頭,收拾起了桌上的飯盒。

臨走前像是想起了什麼,跟許大茂說:“不過,大黑我倒是知道。”

“你知道什麼?”

“我知道,那是何雨柱養的一條狗。”

說完,秦寡婦笑嘻嘻的端著飯盒就走了。

只留下許大茂氣的直拍桌子。

“兔崽子,把我許大茂跟狗比,你等著。”

……

何雨柱一路出了食堂。

找了一個面善的大個,遞了根菸。

兩人趁著吞雲吐霧的功夫,何雨柱問了一句:“老哥,你知道,咱這廠裡庫房在哪麼?”

“庫房?”

猛吸了一口手裡老刀煙,大兄弟納悶道:“庫房?你說的哪個庫房?”

“是食堂的庫房,還是放雜物的庫房?”

食堂?雜物?

何雨柱想了想,道:“放雜物的庫房,領導讓我去拿點東西,我剛來不太熟悉。”

“放雜物的啊,那你順著這條路走,到那個路口拐個彎……”

大兄弟抽了何雨柱的煙,顯得很熱情。

把就近的幾個庫房的位置都說了出來。

臨了還想帶著何雨柱過去。

“不用了,謝謝大兄弟。”

何雨柱掐滅了菸頭,順著大兄弟剛才說的幾個庫房位置走了過去。

開啟最近的一間,發現門把手上都被磨出包漿了,一看就是有人常來。

搖了搖頭,何雨柱去了稍遠一些的。

這次發現,庫房裡有的地方都有蜘蛛網了。

看樣子像是個不常來人的地方。

“就你了。”

何雨柱勾了勾嘴角,心中有了計較。

哼。

老子的東西可沒有白吃的道理。何雨柱回到車間,秦寡婦就拿著洗好的飯盒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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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你,姐都刷乾淨了。”

秦寡婦把飯盒遞到了何雨柱手中。

看了一眼四周,見沒什麼人,秦寡婦這才小聲道:“你看,你能不能把咱們說好的十塊錢先給姐,回頭姐去找你看……嗯……拿方子去。”

“想要錢啊。”

何雨柱上下打量了秦寡婦幾眼,意有所指的說道:“可以啊。”

“不過秦姐聽沒聽過一句話。”

“叫做不見兔子不撒鷹。”

“你沒給我想要的,我怎麼能輕易拿錢呢。”

“不然,回頭你不認賬我找誰去。”

何雨柱說完,盯著秦寡婦看她的反應。

似乎很是為難。

哼。

何雨柱見狀心中冷笑。

他早就知道秦寡婦不可能這麼痛快。

不然,這麼多年,不可能到現在還過得這麼緊吧。

憑她的姿色,不說李師傅他們了。

就是委身給李副廠長,那食堂的東西,還不是隨便往家裡順。

這倒不是說她是什麼守身如玉的貞潔烈女。

反倒是她的高明之處。

這廠子就這麼大,也就那麼一撮人。

誰家有個風吹草動的,這左鄰右舍的能不知道?

平時給許大茂他們佔佔便宜也就算了。

要真是做了出格的事。

恐怕用不了多久,整個軋鋼廠都能傳遍了。

畢竟,誰都不傻。

到時候,出了事,她工作能不能保住都要另說。

當然,這也跟她的手段有關。

憑著一張媚態的俏臉,就能把李師傅勾的任憑她吸血。

許大茂隔三差五的給她買飯。

這就證明她不簡單。

當然了,正所謂人有失手馬有失蹄。

秦寡婦其實也早就做好了準備。

真要是一家人活不下去那一天,她也能豁得出去。

畢竟,生完小槐花之後她就上環了。

要知道,生了槐花之後,秦寡婦的丈夫就死了。

丈夫都死了,還有上環的必要麼?

在何雨柱看來,秦寡婦之所以選擇上環。

這其中跟李師傅脫不了關係。

畢竟,整個四合院當中,就李師傅和她走到最近。

對她的幫助最多。

想要讓李師傅死心塌地的給她養孩子。

那這招殺手鐧,就不得不提前做好準備。

這也是,為什麼李師傅能被秦寡婦一直死死拿捏的原因。

你既然惦記我身子,那我就給你點甜頭。

要是哪天活不下去,大不了就給你,讓你給我孩子當爹。

估計,這就是秦寡婦的想法。

“就……非……非要那樣麼。”

秦寡婦皺眉看著何雨柱,顯得有些為難。

“這叫各取所需。”何雨柱湊在秦寡婦耳邊,低聲道:“秦姐,說白了,這大院可不止你一個女的。”

“而且,我本來是不打算跟你有什麼交集的。”

“是你纏著我不放,我這也是沒辦法。”

“更何況。”何雨柱戲謔的一笑:“你這是老陰、吃小雞,你是賺到了。”

“你……”

秦寡婦是過來人,哪裡聽出何雨柱話裡調侃的意思。

有些羞怒的瞪了何雨柱一眼。

沉默半晌,咬牙道:“我給,你就給?”

“自然。”何雨柱點點頭。

“那好,你說個時間吧。”秦寡婦咬了咬牙,顯得有些不甘心,但一想到棒梗他們,最終只能選擇了妥協。

當然,她可不會讓何雨柱那麼輕易的得手。

她心裡有著自己的算計。

“那成。”何雨柱點了點頭,小聲道:“下班之後,軋鋼廠東面第三個庫房。”

“好,下班之後,我去那等你。”

秦寡婦一副豁出去的樣子。

何雨柱聞言不再多說什麼。

他可不信秦寡婦的鬼話,對方要是能這麼輕易的答應他。

這些年估計都發財了。

他可不認為,長得帥就能為所以為。

……

下午,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詭異。

秦寡婦除了教何雨柱怎麼樣操作裝置之外,並沒有什麼過多的話語。

就好像,之前那沒羞沒躁的約定,不是他們兩個定下的一樣。

而何雨柱也是對之前的事決口不提。

一心都放在了學習上。

遇到不懂得問題,也在向秦寡婦人認真請教。

這讓秦寡婦恨得牙根癢癢。

這傢伙認真起來,一副一本正經的樣子,看起來比誰都正派。

可是壞起來,肚子都是黑水。

亦正亦邪,真不知道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他。

……

一下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臨近下班的時候,何雨柱已經能熟練的開始自行操作裝置了。

這讓秦寡婦吃驚之餘又有些嫉妒。

自己這個一級鉗工,當初可是學了一個星期才上手的。

沒想到何雨柱僅僅一天就這麼熟練了。

恐怕要是有師父願意帶,很快就能升道二級鉗工吧。

那到時候,豈不是工資又多了?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秦寡婦甩了甩腦袋,起身帶著何雨柱去找了車間主任。

“主任。”

來到車間主任的辦公室,秦寡婦開門見山的說道:“何雨柱很聰明,學東西快,我想他明天就能正式上崗了。”

“真的假的?”

車間主任看著何雨柱,顯得有些吃驚。

“是真的。”秦寡婦點了點頭,把何雨柱之前弄好的小零件遞到了車間主任面前道:“您看看,這就是何雨柱弄得。”

“好幾夥。”

車間主任拿過零件打量了幾眼,吃驚道:“你小子可以啊。”

“這就一天的功夫,這手藝都趕上廠裡的老師傅了。”

“行,明天你就正是上崗吧。”

車間主任一臉笑意的看著何雨柱,許諾道:“好好幹,幹好了,廠子裡虧待不了你。”

“謝謝主任。”

何雨柱道謝後,和秦寡婦離開了車間主任的辦公室。

望著離去的何雨柱,車間主任暗暗把他記在了心裡。

這小子,要是沒什麼問題的話,估摸幹上幾年,達到八級鉗工不成問題。

也算是個人才。

以後要多留意一些。

……

回到車間之後,也到了下班的時間。

秦寡婦收拾好了東西,路過何雨柱身邊的時候,低聲道:“我在倉庫等你。”

說完,捏著衣角,低頭離開了。

呵呵。

何雨柱冷笑一聲,倒也不著急過去。

而是出了車間之後,在外面抽了根菸,這才慢悠悠的走去倉庫。

到了倉庫之後。

在裡面待了十多分鍾何雨柱就走了。

只留下一臉懵逼的秦寡婦在裡面傻站著。

“王八蛋。”

看著身上被抓的青一塊紫一塊的,秦寡婦疼的都要哭了。

她本來以為,來到這給何雨柱點甜頭,好忽悠對方先把錢給他。

可誰知道何雨柱根本不按套路出牌。

一進門,話都不是就開始上手。

本來她都認命了,誰成想對方根本就沒深入瞭解的心思。

還跟她說了一句:“秦姐,請自重。”

只是說她吃了雞肉,要收點利息。

“這個王八蛋。”

秦寡婦恨得牙根癢癢。

這下倒好。

錢沒拿到不說,褲衩都被撕碎了。

秦寡婦哭笑不得的走出庫房,一時間心中百味雜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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