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麼東西？”
望著天邊再次浮現出的黑霧，還尚未從天空島上降下的白啟雲等人紛紛驚呼。
九條裟羅的臉色陰晴不定。
明明之前的補天計劃已經將天給補上了，為什麼還會有黑霧的滲出。
白啟雲連忙觀察起手上的世界核心，發現在光球的外側不知何時竟然覆蓋上了一層淺淺的黑色水霧。
如此鮮明的特徵，立刻讓他想起了某個名字。
“暗之外海？！”
他曾在穿越世界時見到過暗之外海的一隅，但那時的他有大慈樹王的力量保護，並沒有受到其中力量的傷害。
“可暗之外海不是提瓦特本身的組成部分嗎，為什麼會跟零獸的氣息攪在一起。”
狐齋宮的疑問也是九條裟羅的問題，兩女一齊看向在場唯一能為她們解惑的存在。
聞言，白啟雲沉吟片刻。
“大概是因為它們本身相處的時間太長了吧，據我所知，其實原本的提瓦特以大陸為核心，外側包裹著暗之外海，但暗之外海的外側曾經依舊保有一層與宇宙空間隔絕的保護罩，但或許是因為黑潮之日的降臨，導致那層保護罩破碎掉了，以至於如今的暗之外海其實是相當於毫無遮攔地暴露在宇宙空間之中。”
甚至說在這種狀況下暗之外海依舊能依附於提瓦特的外圍才更讓人震驚。
正常來說暗之外海應該會隨著宇宙的空間波動而四處溢散，現在還能吸附在世界周圍，難不成是有什麼東西在吸引固定著它們？
白啟雲轉動手上的世界核心，發現在黑色的迷霧出現的同時，核心的外圈出現了如同星環一般的存在。
碩大的圓環套在光球的外圍，就好像拱衛著公主的騎士護衛。
“這些又是什麼？”
知曉世界核心乃是提瓦特整體的寫照的白啟雲並未在世界外圍見到過這種類似的構造。
難不成是黑潮之日之後才出現的？
白啟雲湊近了觀察，發現這條星環竟然是由一片陸地構成的，只不過其中有些部分碎裂掉了，能明顯地看出缺口。
在這片陸地上還依稀能辨認出有文明存在過的痕跡，難不成這也是某個史前文明遺留下來的產物？
就在少年還在摸索世界核心的變化時，天空中的黑霧又出現了異變。
“嗡~”
伴隨著一陣劇烈的震顫，提瓦特的天空上的黑霧竟然連成了片。
在逐漸散去烏雲的天際又化作了一片片黑色的雲海。
從那其中，眾人感受到了極為濃郁的零獸的力量。
但從總長那裡，白啟雲得知了那股力量的真實姓名。
“虛界力？”
虛界力的大幅湧入，再次導致世界的平衡受挫。
原本修復好的天穹再一次出現了鬆動的痕跡。
忽然間，在眾人的視線中，一道身影騰空而起。
相聚上千公裡，白啟雲等人見其不過是一個黑點，但他的直覺告訴他，那人很有可能是議會的總長。
畢竟在這個時候敢迎難而上的，且有一定實力阻止危機降臨，恐怕也就只有她了。
“嘿——哈！”
高空之上，沐浴在陽光下的總長繃著一張俏臉，身上兩大力量如同火山的岩漿一般迸發而出。
璀璨的光界力與無色無形的人界力轟擊在了虛界力的兩旁，龐大的力量源源不斷地中和著滲入進來的虛界力。
既然虛界力會擾亂平衡，那就以其餘的力量將其平衡掉不就好了。
這是總長一開始的想法，但她很快就察覺到了自己想法的不妥之處。
這些從世界之外滲透進來的黑霧就像是沒有止境一般，任由她的力量中和了一批後還有一批。
以她自己的力量根本應付不過來。
總長輕咬嘴唇，眼中閃過一抹猶豫。
難不成要動用那一招了嗎？可是...
她望向身下那被雲海覆蓋的世界，胸中沉積著一口悶氣。
但就在她猶豫的時候，一道如同烈陽般的光輝突然於她身後升起。
只見白啟雲的身上披著一身燦金色的戰甲，如同曜日一般向著高空之上的虛界力衝來。
隨後，少年的爆喝響徹天穹。
“七星劍——格蘭沙里奧！”
燦金色的光芒化作絲線，向著天穹之上捆綁而去。
在經歷了之前的那一擊後，來自於零的虛界力對白啟雲身上的力量十分敏感。
還沒等金光到來便向著四周奔逃而去。
總長見狀，瞬間加大了手上的力量輸出幅度，直接控制住了這些逃逸向四周的黑霧。
下一秒，金光化作的絲線在半空中組成一張大網，死死地將黑霧困在了其中。
兩種力量在碰撞的時候發出了如同燒烤一般的‘滋滋’聲，並且不斷地向內收縮。
僅僅半分鐘不到，原本浸染整片天空的黑霧便在白啟雲的力量壓制下變成了小小的一團，完全沒有了侵略性。
“成功了嗎？”
姍姍來遲的狐齋宮與九條裟羅正好撞上這一幕。
狐齋宮連忙出手，一身銀白色的烈焰從旁圍剿上去，將所剩無幾的虛界力絞殺殆盡。
身為鋼之神的卷屬，狐齋宮的力量帶有很濃郁的光界力氣息，對虛界力具有一定的抵抗作用。
比起現如今在提瓦特大陸盛行的已經被弱化後的七元素力的版本，她的力量很明顯要強出一截。
也不知道是不是幕後的始作俑者害怕了白啟雲等人，黑霧在被徹底剿滅後，原本湧進來的地方竟然變得空無一物，就像是背後主使退去了一樣。
“結束了？”
“不，還沒有。”
白啟雲搖了搖頭，拿出了世界核心。
那在光球外層凝聚不散的黑色迷霧還在找尋著機會入侵提瓦特，現在它所缺乏的不過是一個時機而已。
“那是什麼東西？”
總長見到少年手裡捏著的一枚光球，心中升起了些許的好奇。
“沒什麼，在天空島上撿到的，不過我們現在還不知道該怎麼使用它。”
白啟雲才不相信這東西只能充當一個地圖探查器，被天空島煞費苦心封存在地下封印裡的物件，怎麼可能只有這點作用。
他試著撥動世界核心外圍的那層星環，但出乎他意料的，提瓦特世界的內部並未產生任何的變化。
這東西不會是壞了吧。
他可是還清晰記得自己撥動天空島時候的模樣，那時候差點就把他們從島上給甩了下去，這小東西不會是看地方下菜碟吧。
“嗡~”
就在白啟雲等人以為危機稍解之時，一陣劇烈的響動突然從天穹外側散發而出。
雖然說天空將眾人的視線盡數遮住，但以幾人那卓越的感知力，很明顯地能夠感受到那隱藏在天穹之外的巨大身影。
“喂喂喂，這傢伙還來嗎？我們跟它到底有什麼恩怨啊！”
狐齋宮一雙白色的狐耳瞬間豎起，身上灼燒起了銀白色的火焰，以抵抗來自天空之外的那股極具壓迫感的氣息。
“誰知道呢。”
九條裟羅調侃了一句，但面色卻比任何人都要嚴肅。
她很清楚，在眼下的幾人中，只有她對零獸的力量沒有太強的壓制性。
而且那個龐然大物，真的是他們這些近神者可以抵擋的嗎？
就在白啟雲等人嚴陣以待之時，又是一聲巨響過後，原本湛藍色的天空像是被擊碎的玻璃一般，開始向下掉落碎片。
在眾人的眼中，名為天空的蛋殼，再一次地被擊碎了。
“嗚——吘——”
熟悉的吟嘯聲於白啟雲的耳邊再次響起。
下一秒，漆黑的巨物將天穹的碎裂之處掩蓋的結結實實。
擁有如此龐大的身軀，毫無疑問，是零。
不過從天空的破碎之處向外能夠看到，零的身子上遍佈著一整條如同山脈般蜿蜒曲折的巨型傷口。
其中隱隱間還有黑色的血漬向外濺射而去。
很顯然，這一次破碎天空讓它原本就很重的傷有加劇了不少。
沒有了天空的保護，眾人直面零的氣息衝擊，九條裟羅跟狐齋宮已經有些在空中飛不穩了。
白啟雲擋在兩女的身前，燦金色的光輝將二人完全籠罩。
“先退下。”
“嗯。”
九條裟羅沒有逞強，直接帶著狐齋宮向著更遠處退去。
但兩人依舊停留在空中，只要事態有稍微惡化的跡象，二人依舊會選擇出手。
與面色輕鬆的少年相比，總長憑藉著光界力與人界力兩大力量勉強能夠在零的面前支撐。
但沒有邁入魔神級的她，即便力量屬性再怎麼特殊，只要沒有到達白啟雲這種幾乎是能夠與之匹敵的純淨度，依舊很難在巨獸的面前堅持太長時間。
“這傢伙是衝我來的。”
雖然沒有言語，但白啟雲一眼就判斷出了零去而復返的原因。
不過在那之前，還有一個小麻煩需要處理。
順著白啟雲的視線向遠處望去，只見一道修長的人影立於零身上那如同山脈般的傷口之上。
一介人類竟然能夠做到這種事情，起初白啟雲還以為對方可能是像黑熒一樣的從暗之外海中脫身而出的英魂。
但他定睛一看，對方身上竟然纏繞著一股濃郁的遺產氣息，並且伴著極為澎湃的零獸之力，或者說是虛界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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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一身實力雖然依舊沒有到達魔神級，但卻已經是白啟雲所見過的近神者中最強的存在。
即便是曾經的金翅大鵬魈上仙也遠不及此時的這人。
“這傢伙，還算是人嗎？”
白啟雲不覺得零會任由一個凡人立於它的身前。
換言之，這人肯定付出了不小的代價，再加上對方那一身濃烈到刺鼻的遺產之力的氣息，其真實身份便呼之欲出。
“是旋魔會的人，怎麼辦。”
白啟雲死死捏住手中的世界核心，他還沒有探索出這東西的用法零就找上了門來。
以他現如今的實力，在不解放真的力量的情況下，甚至就連那個旋魔會的人都沒有多大把握能拿下。
聞言，總長一雙寶石般的眸子裡透露出些許的決絕，她似乎做出了某個決定，擲地有聲地說道。
“他交給我，那個大家夥...說實話，我覺得自己出不了多大的力。”
這話聽起來雖然丟人，但白啟雲卻沒有任何嘲笑她的意思。
畢竟那可是能夠摧毀一個世界的怪物，單打獨鬥能打得過那才是不正常。
就在兩人還在商談作戰規劃時，上方的那道人影突然一閃，伴著一陣颶風，他徒然出現在了兩人的身前。
見狀，總長的童孔微微緊縮。
這種移動的方式，不是空間轉移，而是單純的依靠自己的速度跨越空間...
“彭！”
男人樸實無華的一拳揮出，總長的腹部頓時如遭雷擊。
只見那人的拳頭毫無阻礙地突破了總長設下的兩道防護，硬生生地轟在了她的身體上。
頃刻間，總長的身子就好似一道流星一般倒飛了出去。
這人的攻勢來的太快，就連白啟雲都沒有反應過來。
“！”
白啟雲見狀，手中的長槍毫無保留地向外揮去，如同一道閃電噼在了男人的身前。
但對方的身上卻出現了一層堅實的黑色護罩，將他這一擊結結實實地擋了下來，甚至護罩上連一絲裂紋都沒有出現。
白啟雲認得，那護罩竟然是由虛界力構成的，而且純度高的嚇人，絕非正常的人類所能擁有。
畢竟虛界力本身就帶有極強的侵蝕作用，具備高濃度的虛界力也就意味著告別人身，常常與‘墮落’‘異化’產生關聯。
換言之，這層護罩必然不是眼前的男人自己的手段，而是某個更加強大的存在所賦予他的。
“是零嗎？”
白啟雲的攻擊引得男人瞥了他一眼，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男人並未與白啟雲有過多的糾纏，而是轉身撲向了下方倒飛出去的總長。
見狀，白啟雲哪裡能讓他稱心如意。
“流星！”
銀白色的星輝與虛空中閃動，白啟雲瞬間迸發出了不下於男人的極速，無論那人想怎麼甩都甩不開。
“嘖。”
男人輕嘖一聲，身上湧出一片濃郁的黑煙，直接將半空中全數覆蓋，奪走了少年的視野。
趁這個時候，男人瞬間拉開了與其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