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

幾人與保鏢們還有一段不小的距離,所以白啟雲跟派蒙說話的時候也沒有刻意壓下聲音。

而且因為儀器的原因,白啟雲也看不見派蒙的模樣,只能依靠聲音交流。

“你不是能飛嗎,你試試直接從窗戶鑽進去,反正迪娜澤黛跟迪希雅都認識你,不會拿你怎麼樣的。”

幾人行動這麼謹慎的原因還是不想引起迪娜澤黛父母的注意,畢竟她的父母可都是有名有姓的大人物,如果讓他們都被卷進來,先不說能否說服對方,到時候教令院可攻擊的目標範圍就大得多了。

現在這樣,如果他們的計劃失敗,到時候還能有個退路,不至於將他們牽扯進來。

這也是白啟雲沒有找大巴扎以及多維商會幫忙的原因。

“可底下人那麼多,我怎麼過去啊。”

派蒙瞧了一眼小樓下方站著的一排排保鏢,打心底裡感覺發憷。

她平時都是跟著熒一起行動的,冷不丁讓她自己一個人穿過層層阻礙行動,還真有些不太適應。

“放心,等一會我跟熒會引開他們,到時候你見機行事就行,更何況,這些人也不一定會抬頭。”

這是白啟雲的經驗之談。

說到底人類也不過是棲居於大地之上的生物,很多情況下都會忽視掉高空的變動。

這也是他屢次都是用純水小鳥獲取情報的最大原因。

雖然說派蒙的體型說成是肉雞或許才更恰當一些,不過這都不重要。

“那...那好吧。”

小家夥也意識到了這或許是當前做好的辦法,只能硬著頭皮答應下來。

熒輕輕地握住了派蒙的手,掌心傳遞出一抹溫暖,讓派蒙下意識地抬頭望去。

但因為光學迷彩的存在,她現在什麼都看不見。

唯有掌心的溫暖劃過她的手中。

“我一會過去搞點動靜,熒你帶著派蒙從主宅的側面靠近。”

短短十幾個呼吸間,白啟雲便搞清楚了迪娜澤黛家中的保鏢巡邏跡象。

在除了小樓下方圍的水洩不通的那些人之外,主宅的旁邊也時常有一批巡邏的保鏢來回走動。

只不過為了保證小樓的窗戶外是一片純淨的花園,所以每當主宅的保鏢走到宅子的側面確認沒有異常後便不會繼續向前,而是掉頭行進。

白啟雲便利用這一點,跟保鏢們打了個時間差。

“好。”

熒也不耽擱,直接趁著身側無人帶著派蒙前往了計劃中的地點。

想要引開保鏢而不是造成騷亂,那就需要發出一個合適的響聲。

既不能是勐烈地爆炸,也不能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動靜。

白啟雲用水元素力製成了一支笛子,放在嘴邊輕輕吹響。

“嗚~”

頃刻間,遊風中的笛聲響徹在眾人的耳邊。

幾個保鏢紛紛找尋著聲音的來源,卻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

白啟雲躲在草叢中的身影還開啟著光學迷彩,任由他們如何搜尋也尋不到他的跡象。

這就是技術上的碾壓。

“你等下,我們去那邊瞧瞧。”

迪娜澤黛家的保鏢不愧是專業團隊,即便是面對突發狀況也沒有慌亂,更沒有直接腦子一熱就行動。

他們從各個方向的小隊中分出一人,保證他們對小樓的防護角度沒有出現破綻後才開始行動。

“還真是厲害啊。”

白啟雲見狀,眉頭不禁一挑。

但即便如此,留在原地的那些保鏢也不會像之前一樣心無旁騖,肯定是繃緊了神經。

這個時候,他只需要再給一點點壓力...

“嗚~”

低沉的笛聲再次響起,這次傳來的方向在風中更讓人辨不清來源。

所有人站在原地向著四處張望。

“就是現在。”

熒將派蒙從手中放了出去,藉著主宅屋簷的掩蓋,派蒙很輕鬆地就升到了二樓的位置。

“嘶...”

看著下面那些嚴陣以待的保鏢,派蒙倒吸一口涼氣。

她趕緊催動身子,趁著下面的人不注意,一下子就鑽進了小樓二層那敞開著的窗戶。

“嗯?”

小家夥的身影剛闖進來,一隻大手就抓住了她的後脖頸。

被名為熾鬃之獅女人狠狠地扼住了命運的咽喉,派蒙瞬間就老實了下來。

迪希雅將派蒙提到眼前,一雙稍顯凌厲的眸子中閃爍著微妙的光。

“派蒙?你這傢伙怎麼會從窗戶進來。”

見到是自己熟識的人,迪希雅放下了提著派蒙的手,將小家夥扔在了門口。

眼下著略顯詭異的場面讓迪希雅不敢輕易地放下防備。

但她也不覺得區區一隻派蒙能做出什麼過分的事。

迪希雅站在熟睡的迪娜澤黛的身前,瞅著眼前的小家夥。

自從花神誕祭結束之後,迪娜澤黛的病情就越發的嚴重了,現在一整天裡足足有四分之三的時間都要躺在床上。

而且她的手臂上那魔鱗一樣的紋路正不斷地向上蔓延,待到那花紋爬到頂端之時,恐怕就是其命喪黃泉之刻。

“啊...迪希雅!”

“噓,小點聲。”

迪希雅趕緊捂住了小家夥的嘴,向後瞄了一眼,看見迪娜澤黛沒有醒來的意思後才松了口氣。

要是現在小姐就醒了過來,那她的生物鐘就會被打亂了,到時候對她的休息更不好。

“哦哦。”

派蒙恍然,點了點頭,在保證了自己不會大聲說話後迪希雅才鬆開了手。

“迪希雅,我們找你有事。”

“有事?有事不走正門,走窗戶進來幹什麼。”

“誒呀,他們就是不想引起迪娜澤黛父母的注意而已,所以才讓我來找你。”

瞧派蒙那認真的模樣,迪希雅覺得對方沒有說謊。

倒不如說派蒙是一個把想法都放在臉上的傢伙,說沒說謊一眼就能看穿。

“所以是什麼事,要這麼鬼鬼祟祟的。”

迪希雅覺得熒實在是太過小題大做了,有什麼事等下次見面說不就好了。

女劍士聳了聳自己裸露在外的小麥色雙肩,滿臉無奈地說道。

“如你所見,我現在在看護小姐,走不開啊。”

“可我們要說的事就是跟迪娜澤黛有關的,白先生說他有解決魔鱗病的辦法,你確定不去見見他嗎?”

派蒙將從白啟雲那裡聽來的說辭說與迪希雅聽。

此言一出,迪希雅的目光瞬間變得犀利了起來。

能解決魔鱗病的辦法?那可是迪娜澤黛父母為此忙碌二十年都沒有任何收穫的東西。

如果真的有的話,那...

迪希雅望了眼床上的迪娜澤黛,又偏過頭來看向派蒙。

“在哪見面。”

“他們說是在之前你跟熒見面的那家餐館碰頭。”

“好,我知道了。”

說罷,迪希雅直接拎著手中的武器就向著門外走了出去,極其的果斷。

“喂,等等我,帶我一起出去啊。”

事實證明,迪希雅可不是個丟三落四的人,她還是帶著派蒙走出了這棟防備森嚴的小樓。

只是在離開時,保鏢們對她身側的那個漂浮的小東西很是感興趣。

“迪希雅小姐,這是教令院的新型玩偶嗎?竟然還能飛。”

對於迪希雅,他們這些保鏢可是心服口服,畢竟在對方應聘的時候,他們所有人一起上都沒打得過對方。

“啊,一個新的機械玩偶罷了,正好出了點毛病,我去找人修一修。”

既然對方誤會了,迪希雅也懶得解釋。

派蒙更是在一旁順著兩人的交談偽裝了起來。

小家夥將聲音拉平,兩隻眼睛同時向著外側看去,像極了機械。

“嘎嘎,機械,嘎嘎。”

兩人的離去並沒有引起任何的變故,之前出現又消失的笛聲也被保鏢們當成了或許是附近哪個孩童的惡作劇。

畢竟圍牆的外邊並不屬於他們的監控範圍。

看著一大一小離去的背影,白啟雲悄悄地跟了上去。

不多時,須彌城內的商店街,一個酒館內的包房裡迎來了四位新奇的客人。

白啟雲跟熒特意等到迪希雅落座後才姍姍來遲。

“幼,迪希雅。”

熒用著鍍金旅團內比較隨性的方式打了聲招呼,但跟她以往的風格顯得格格不入。

不過現在的迪希雅並未注意到這一點,自從白啟雲現身後,這位雌獅子的注意力就全放在了他的身上。

“別那麼看著我,搞不好外人還以為你看上我了呢。”

白啟雲絲毫不顯得在意地拉開了迪希雅對面的椅子坐了下去。

從他的身上全然看不出半點的緊迫感。

如果不是知道內情,熒還以為這次主動尋求合作的不是他們兩個,而是對面的迪希雅。

“長話短說吧,魔鱗病的解決辦法,你真的有頭緒?”

還沒等白啟雲屁股做熱乎,眼前的女人便主動開口,讓眾人的商討直接進入了正題。

這也是白啟雲喜歡迪希雅作風的一個原因,直來直往,永遠不會墨跡。

他將右腿搭在左腿上,緩緩開口。

“啊,確實如此,如果沒有這個辦法我也不可能在眼下這個節骨眼上叫你出來。”

對於迪娜澤黛的身體狀況,在場的眾人的心知肚明。

白啟雲輕輕地打了個響指,瞬間,整個包房被一層薄薄的水罩所籠蓋。

確保外界絕對無法探查到包房內所發生的事情。

白啟雲此舉一出,熒和迪希雅兩人神色各異。

這是少年第一次在兩人面前毫無顧忌地施展手段,而且這種精妙地操控元素力的方式,與擅長直來直往作戰的她們截然不同。

“哦...原來白先生還有如此手段。”

“小把戲罷了,不值一提。”

白啟雲沒有把迪希雅的奉承放在心上。

他合起雙手,拄在了下巴上,整個人放鬆無比。

“說說正事吧,我也不跟你兜圈子,想要解決魔鱗病,那就需要當代草神小吉祥草王的幫助,這一點我想你應該也有所預料。”

少年的言語輕鬆無比,但他所說的東西確實毫無疑問的事實。

如果說在這龐大的須彌城內有誰能挽救迪娜澤黛,那也就只有那位智慧之神了。

畢竟迪娜澤黛的父母尋了二十年也沒有找到解決的辦法,那想來民間應該是沒有能解決這件事的法子了。

但迪希雅還有個問題。

“可是迪娜澤黛也跟你們說過吧,她小的時候曾經跟那位智慧之神交談過,那時的神明給出的回覆是無法治癒。”

迪希雅是相當相信迪娜澤黛的話的,她不覺得那位大小姐在有關小吉祥草王的事情上會欺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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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你說的確實是事實,但那是十年前了,迪希雅。”

白啟雲的聲音突然地低沉了下來。

現在的他在旁人看來越發的像是一個長於言語的談判專家。

他舉起一根手指,微微向上。

“十年的時間足以改變世界,事實上我正是因為跟那位草神取得了聯絡所以我才能如此斬釘截鐵地告知你這個事實,迪希雅,相信我,我們是不會欺騙你的,也沒有任何理由欺騙你。”

說這話的時候,白啟雲感覺自己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神棍。

簡直比路邊算命的胡桃還要神棍。

“你覺得我會答應?”

“你當然會答應,不是嗎?”

白啟雲知曉迪希雅跟迪娜澤黛之間那微妙的情感,如果不是因為這個,恐怕迪希雅早就告別了須彌城,重新過回了自己那無憂無慮的日子。

幾人之間的沉默如水一般,淹沒了整間屋子。

就連一向活寶的派蒙也嚴嚴實實地閉上了自己的嘴。

少頃,經過了一陣心理鬥爭的迪希雅這才緩緩張開了嘴。

“所以,你們打算要我做什麼。”

成了。

白啟雲聞言,心頭一喜,但面上卻不敢表露出來。

他裝模作樣地咳嗽了幾聲。

“歡迎你的加入,迪希雅小姐,雖然正常來說的話我們應該給你來一個接風宴席,但請恕我們招待不周,現在留給我們的時間已經所剩無幾了。”

他拿出之前準備好的紙質材料,推到女劍士的身前。

“如你所見,我們現在已經跟小吉祥草王取得了初步的聯絡,但現在的草神處在教令院的管控制下,換言之...就是軟禁。”

“軟禁?”

迪希雅的聲音拔高了些許,似乎是沒有想到會出現這樣的狀況。

“別意外,迪希雅小姐,我們需要面對的困難還不止於此。”

白啟雲壓了壓手,示意她不必如此驚詫。

更值得讓她驚訝的東西還在後面呢。

“據草神那邊的情報所說,我們需要對付的不僅僅有教令院,還有愚人眾那邊的人,不過那邊就不需要迪希雅你來操心了,我們現在需要解決的是該如何牽制住城內殘留的衛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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