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云？你來的正好，幫我說說你叔，他這真是幹啥啥不行，之前做礦石生意虧本了，又去倒騰圖書，也虧本了，現在也不知道弄得哪一出, 竟然想著來養豬，他也不想想，他一個從來沒下過地的人怎麼可能把豬養好，更何況養的還是野豬。”
原本溫婉的女子現在臉上寫滿了怒氣，白啟雲也不知道常九爺到底做了多過分的事才能把他的九姑氣成這樣，不過光是聽剛才的那段話他也能想象的出來幾分。
“額...哈哈, 九姑您先別著急，我們今天來就是為了這件事的。”
畢竟是人家的家事，白啟雲也不好多嘴，只得把重心放在了自己一行人前來的目的上。
“對，小云厲害，你去幫你叔叔瞅瞅，省得他成天把心思都放在那群野豬的身上。”
對於自家這個侄子的本事，九兒還是聽聞過得。
跟當代的璃月七星都有交情，不愧是她薛大姐的孩子。
“對對對，來這邊。”
見到自家婆娘有轉移注意力的勢頭，常九爺連忙將幾人迎到了野豬們的聚集地。
穿過竹林上坡的院落，向前多行幾步，眾人便見到了一處被柵欄圍著的豬棚。
其中還有幾頭無精打采的野豬躺在原地，半天不動一下。
若不是依稀能感覺到它們的呼吸聲，白啟雲還以為這幾頭野豬都病死了呢。
有了莫娜的提示，在進入豬圈前白啟雲先動用了感知，查探了下周圍元素力的流動。
果然不出他所料，這附近的元素力正在以一種詭異的方式變換, 遷移。
水與火兩種力量在地下深處來回變換，從而影響著地面的生靈。
“嗯。”
白啟雲跟莫娜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
這件事若是想解決的話說難也難，說簡單也簡單。
最簡單粗暴的辦法就是將這群野豬帶離這片土地，換個地方飼養，過一陣子它們就能恢復正常。
只是這麼做的話人力成本與物力成本都太高了，開銷可能還沒有把野豬賣出去賺得多，屬於是賠本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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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種辦法就是從地脈變化的本身下手，找出變化的原因，讓其恢復到之前穩定的狀況，這樣不僅野豬會恢復正常，連帶著輕策莊也能變得平穩下來。
但這個辦法的問題就是難度太高了，牽扯到地脈，即便白啟雲幾人實力已然不算弱，但想要以人力改變它，還是有些困難。
不，應該說是毫無頭緒。
如果說是一種穩定的地脈變化還能依靠風水學上利用地勢的知識加以解決的話，那這種流動性的變化就是在是無能為力了。
就比如一處地脈火元素旺盛，就可以引來水流與其均衡，但問題就在於現在地脈中的火元素正在不斷移動，今天這裡旺盛，明天那裡旺盛，這種辦法就完全行不通了。
所以想要解決地脈的變化，必須找出變化的源頭。
就比如雪山之上的寒天之釘，只有解決了那個，地脈才會重新歸於平穩。
“莫娜，有什麼新發現嗎？”
白啟雲將希望寄託在了小隊中的占星術士的身上。
雖然專業有些不對口，但莫娜算是他們這裡在這件事上辦法最多的一個人了。
聞言，莫娜再次喚出了佔星盤開始了占卜。
果不其然，由於地脈的問題，她的佔星盤也變得不穩定了起來，隱隱間竟然還有破碎的徵兆。
見狀，莫娜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少女只能加快了手上的速度，以求在儀式中斷前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
水元素力在神之眼的支援下越發的濃郁了起來，搞得一旁的野豬都不得不換了個姿勢趴著。
“哼...”
豬圈裡發出了平日派蒙睡覺時會發出的聲音。
少頃，莫娜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原本就凝重的臉蛋上又多了一抹糾結。
“嗯，看起來情況要比我們想象中的更嚴重一些。”
占星術士抱著胸，將剛才占卜到的資訊告知給了眾人。
身為占星術士，她的專業並不是勘察地脈，但由於地脈對她的占星術有影響，她正好可以透過這份影響反推回地脈本身。
根據她的分析，整個輕策莊下的地脈都湧動著水、火兩種元素力，兩種元素力在某種外來的影響下不斷地在地下遊走，搞得地面上的生靈苦不堪言。
作為提瓦特隨處可見的生靈，野豬自然是受到影響最大的物種之一。
但時間一長，恐怕連人類也逃脫不出這種影響。
莫娜取出地圖，將剛才感知中的方向標記了出來。
輕策莊依山傍水，原本的元素力分佈極為穩定，西部南部均緊挨著水源，水元素力豐富。
但在地脈的影響下，這部分元素力向著東部開始移動，水火逆位，讓野豬這種抵抗力差的生物瞬間就陷入了混亂。
而且在莫娜的探知中，這股元素力隱隱間還有著向東繼續擴散的趨勢。
要知道輕策莊的東部是無妄坡，那裡常年充斥著各種神秘的傳說，而且地脈也是相當不穩定的存在。
若是讓這兩者碰到了一起，那到時候恐怕就要出大亂子了。
將種種跡象聯絡在一起，莫娜的目光順著指引一路延伸向了西南方。
在地圖上，輕策莊的西南方是一條寬大的河流，將珉林與它分割開來。
若是有人在這條河流中動手腳的話，那想來即便是深處絕雲間的仙人們也很難在事態發展的初期就察覺到什麼不對勁。
更何況璃月之前剛剛經歷動亂，沒有神明的國度在一些事件上總是會被動一些。
這一點去過蒙德的莫娜深有體會。
“也就是說線索會在那條河裡嗎。”
白啟雲摸了摸下巴，將目光放在了自己身邊的純水精靈上。
“該輪到這傢伙登場了啊。”
將目標鎖定在沿途的河流之中後，幾人的搜尋範圍一下子就小了許多。
與常九爺一家道別，白啟雲一行人趁著天色尚早趕到了之前幾人來時途徑的那條河流。
冬日之下，流水潺潺。
寬廣的河流自西而來，緩緩地流向東方。
————
“有什麼收穫嗎。”
聞言，剛從河水中鑽出來的嫣朵拉朝著白啟雲搖了搖頭。
身為純水精靈的她在水中如魚得水，水下的一切都逃不過她的眼睛。
可即便如此，她也沒有在這片偌大的水域之中找尋到什麼蛛絲馬跡。
一切都跟別的地方的河流沒什麼區別，充其量就是河流量大了一些。
“水下沒有異樣嗎，那真是有些奇怪了。”
白啟雲拄著下巴望著波瀾不驚的水面，喉嚨微動。
他本來以為有什麼他們看不見的東XZ在水裡，導致輕策莊的地脈失衡，沒想到竟然不是這樣。
看著眼前這條寬廣的河流，一行人一時之間又失去了行動的目標。
“還是要從別的地方下手嘛。”
派蒙從熒的身後飛了出來，無奈地擺了擺手。
剛才她也曾飛上高空查探過周圍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可周圍一如既往的平靜讓她摒棄掉了這個想法。
“嗯，如果跳出莫娜給的資訊來思考的話，說到輕策莊的水元素力...”
白啟雲想到了一個流傳在輕策莊許久的傳說。
傳聞，在輕策莊的某處有一隻強大無比的純水精靈掌握著流水的遊動，她舉手投足間都會影響附近的川流。
如果能找到她的話，那想必能在一定程度上解決水元素力混亂的問題。
想到這裡，白啟雲將視線又投注在了自己的契約夥伴之上。
“嫣朵拉，你能感覺到附近有你的同族嗎。”
被充當了探測器的嫣朵拉再一次動用起了她那本能一般的種族天賦，開始在四周探查起了是否有純水精靈的痕跡。
很快地，她從來自東北處的一條小溪感受到了些微地同族氣息。
雖然有些稀薄，但毫無疑問是純水精靈的痕跡。
“那裡好像有你說的東西。”
順著嫣朵拉的指向，白啟雲看見了一座座大山掩在那裡。
自古璃月山中多秘境，若是說其中有純水精靈的存在，倒也不算讓人意外。
“我們走。”
————
沿著輕策莊向東北方向前進，眾人爬過了幾處山坡，根據嫣朵拉的感應慢慢向著純水精靈的所在地點靠近。
可越向前，幾人就感到越不對勁。
在這麼高的山上怎麼可能會有水元素生物的存在。
“嫣朵拉，你確定沒錯嗎？”
又向前走了一陣，前方一片迷霧擋住了白啟雲的去路，他知道那裡是無妄坡，進去過的他自然知道其中根本沒有所謂的純水精靈，只有遠古惡魔。
只得扭轉過頭，看向自己的契約夥伴。
“嗯。”
理所當然地，嫣朵拉再一次給出了肯定的答覆。
只不過這一次她抽出手向著下方指了指。
“方向沒錯，不過是在下面。”
“下面？”
聞言，白啟雲眉毛一挑，向著遠處望去。
極目遠眺，確實前方有一處斷崖，但那附近有什麼東西它並不能看得很清楚。
而且想要靠近斷崖，還需要再爬一處山坡。
看著面前高聳的山崖，白啟雲嘆了口氣。
沒辦法，繼續爬吧。
又過了好一陣，眾人終於登上了此處最高的山峰。
剛剛站穩，白啟雲就覺得嫣朵拉確實沒有說謊。
此處群山環繞，將一處峽谷緊緊圍住，周圍瀑布倒灌，將下方化作了一處湖水，堪稱天然的秘境。
即便是站在這這裡，白啟雲也能感受得到下方那股濃郁的水元素力。
“沒錯，就是這裡了。”
抽出雪葬的星銀，白啟雲將其化作一柄長槍背在身後。
雖然有嫣朵拉作為媒介來交涉，但誰也保不準下方的那位純水精靈是否會對他們抱有善意。
而且從輕策莊的情況來看，對方的狀態未必會有多麼好。
“我們走。”
白啟雲深吸一口氣，純水武裝附在身上，從高空一躍而下。
熒緊隨其後，她一邊伸出風元素羽翼，一邊抱著莫娜在半空中滑翔。
少頃，白啟雲落到了湖面，讓他意外的是這裡竟然有落腳的石臺。
重重地踩了幾腳確認了沒問題後，白啟雲招呼著兩位少女降落在了這裡。
站在湖水中央的石臺他向上望去，滿目所及盡是湍流與瀑布。
從天而降的瀑布就像是夜晚的星空中倒掛的銀河，甚是壯觀。
從瀑布中留下的水浪擊打在湖水的水面上泛起白色的浪花，隨後又被某種不知名的力量化為這沉靜湖水的一部分。
外圍越是洶湧布套，湖水的中央就越是沉靜。
沉默到有些嚇人。
“這裡....感覺不是很好。”
從熒的背後下來，莫娜手中再次匯聚起一道佔星盤，可還沒等她做完占卜佔星盤就因為此處極其不穩定的地脈給破壞掉了。
正如嫣朵拉所說，這裡是純水精靈的居所，匯聚了五湖四海的水元素力，是地脈的節點之一。
想要在這裡進行占卜，可謂是難上加難。
心意一動，白啟雲將嫣朵拉從身上拽了出來，朝著小家夥點了點頭。
雖無言語，但嫣朵拉依然明白了少年的意思。
她操控著身子向前方飛去，散發出一股神秘的波動，同時嘴裡還發出了一陣旁人聽不懂的叫聲。
“aarrrrrr！”
小家夥的叫聲迴盪在山谷之內，將原本沉靜的湖水掀起了陣陣波瀾。
一分鐘過去了，山谷內依然沒有出現什麼變化。
可就在白啟雲一行人覺得線索又斷掉的時候，整片湖水突然沸騰了起來。
“誒誒誒！怎麼了？”
莫娜腳下的石臺還是變化，一塊接著一塊的石臺沉入水底，消失了蹤跡。
見狀，白啟雲趕緊喚回了嫣朵拉，重新穿起了純水武裝，順便抓住了馬上就要掉到水裡的莫娜，一起向著半空中飛了上去。
一直到飛到半空中白啟雲才發現腳下這片湖水究竟發生了什麼。
只見在湖水的中央一個漩渦緩緩形成，隱隱間有擴散開來的趨勢。
從那其中他感受到了一股極為龐大的元素力，而且極為純粹。
就像是他從嫣朵拉的身上感受到的一樣。
“要來了。”
少年輕聲低語，下一秒，一個龐然大物從水面下方緩緩浮現出了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