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殛虛空。
顧名思義，這是一著能夠將虛空粉碎的招數。
這一招的原理其實非常的簡單，那就是一招將拳頭下面的空間化成粉碎，那麼相對應的是，在虛空中的生物也會化成粉碎。
張曉相信，沒有人能挨了這一招會能夠活下去。
就算是"他"也沒那個本事。
這一招並不存在打不中的問題，"他"現在正在進食，眼中只有新鮮的血肉，只要眼前的血食沒有被徹底吞食，他根本不管張曉會做什麼。
此時的"他"已經不是一個人，而是被食慾控制的兇獸。
張曉需要擔心的只有一樣，那就是別誤傷了魔龍。
問題的關鍵不在於能不能大中，而是張曉能不能用出來。
要知道這一招僅僅是一個"理論"，從《戰神圖錄》第一幅雕像，第二幅雕像，和第四十八幅雕像上面領悟出來的武道絕學。
天際演算。
張曉的眼中出現了無盡的數據流，驗證著這一招的可能性。
可行，成功率達到六層以上。
六層，的確可以一試了，畢竟此時天命在我，運氣方面的問題自然不用關心。
接下來，蓄勢。
戰神圖錄第二副圖「天地太極」的境界，可以吸收天地萬物精華為自身的內力，更能與與天意賦予的力量相結合，達至陰陽互易、迴圈不息，使得內力無邊無際。
頓時張曉感到自己的力量有一種"無窮大"的感覺，在天意加身的情況下，"天地無極"的效果被拔高了多少倍，張曉竟然有了一種自己的背後是一個世界，而自己能夠將整個世界砸下去的感覺。
不過，蓄勢之後，張曉也有一種苦不堪言的感覺，因為這一股力量太龐大了，自己竟然有一種被泰山壓頂的感覺，甚至他清楚地算出，如果自己什麼都不做，那麼頂多一百個呼吸的時間，自己就會被這股力量炸成一堆肉末。
幸好，張曉不用等那麼久。
蓄勢之後，張曉要做的就是把"空間"找出來，至少要找到空間的邊界在哪裡。
戰神圖錄第四十八幅，"返九天"。
張曉的眼前浮現出這一副圖錄，他有了一種奇異的感覺。
世界不再是世界，而是一種有"點"，"線"，"面"都成的一個個大大小小的空間。
張曉清晰地算出來，若是想要將"他"徹底粉碎，需要將哪一個"點"敲掉，哪一根線扯斷，哪一個面敲碎。
他死定了。
張曉從未如此確信過，確信自己能夠殺死"他"。
甚至張曉有一種奇異的感覺，感覺這一招應該慢一點使出來，因為他知道，自己想要再次使出這一招，至少也是《魔經》大成的時候了。
張曉想要多體會一點這種感覺，這種好似能夠鑿穿一個世界的力量。
不過，張曉知道自己已經扥不下去了，因為他的肌體已經出現了一定程度的爆裂，最多能撐上十個呼吸的時間。
因此張曉不得不揮拳了。
於是，他的拳頭終於砸了過去。
張曉的這一拳與其說是拳，倒不如說是錘，張曉這一次就好像舉起一根萬鈞重的巨錘，朝著地上的一個雞蛋砸了下去。
然後雞蛋殼碎開了。
這個時候，一點意外發生了。
那就是"他"，那一頭兇獸似乎清醒了過來，面對生死生機，他終於壓制住了自己的"食慾"，朝著張曉的方向看了過來。
"他"想跑了。
不過，這卻是不可能的，當張曉的"錘子"敲到雞蛋殼的時候，裡面的小雞不可能有逃走的機會。
因為雞蛋就那麼大，他在逃，也只能逃到雞蛋殼之內的位置。
事實上，他雖然看似拼命的掙扎，但是卻僅僅是將軀體稍微挪動了一點一般。
在這個時候，他終於徹底清醒過來。
他的眼神不再充滿獸性，也不在充滿混亂，而是一種深邃，一種只有真正的智者才能夠透漏出的深邃。
然後他開口了。
雖然張曉沒能聽到他的聲音，但是卻能夠看到她的嘴型。
他似乎再說。
"我記住你了。"
然後，空間驟然粉碎。
一拳過後，所有的一切，都不存在了。
沒有一滴血湧出來，"他"的身體好似變成了幻影，就像水中月亮的倒影，被人用手一攪，就變成了無數的顆粒。
他碎了，徹徹底底的碎了。
"撕開"空間，和"粉碎"空間真的是兩回事，一個是將空間撕開了一個口子，就像開啟了一扇門一樣，另一個是直接將那扇門打成碎片。
就這樣，他死了。
這個時候，張曉猛然意識到，自己似乎遺忘了什麼。
於是張曉連忙伸出右手，探向了被粉碎的空間之中。
坦白說，這的確是一個愚蠢的主意，簡直就像把手放在攪拌機裡面一樣。
頓時，張曉感到一陣劇痛，他感覺自己的手好似被無數只小刀切割一樣，甚至不到一個呼吸的功夫，張曉的肉碎裂的就剩森森白骨了。
這還是因為張曉利用"天意"推演了最佳的方案，否則，他的手會直接變成碎片。
但這卻是值得的。
張曉將手縮了回來，在他的手中有一滴晶瑩的血珠。
不過，與其說它是血珠，倒不如說它是寶石，張曉用手按了按，發現它還很堅硬，好似這不是一滴血，而是一塊硬骨頭。
看到這一滴血珠，張曉皺了一下眉頭，一口扔到了嘴裡面。
原本張曉以為這一滴血還需要嚼一嚼，但是沒想到，血珠竟然入口即化，而且還透漏出一股香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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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張曉將這一滴血珠咽下去之後，不知不覺中，張曉的手上的白骨上面長出了密密麻麻的肉芽。
不過張曉並沒有注意到這一點，他正在仔細感知這一滴血珠帶來的"味道"，蘊含在血肉之中的記憶。
在張曉的意識中多了許多陌生的記憶畫面，一幅一幅，晃來晃去，那是屬於"他"的記憶片段，燒錄在血肉之中的記憶碎片。
這些碎片很有用，哪怕張曉為此在冒幾次生死危險，那也是值得的。
張曉賺到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