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秀芳講的確是張曉想要的,但也不全是張曉想要的。

因為尚秀芳給張曉講了《補天密卷》的總綱,補天道的內功心法,可是更多的東西卻沒有講。

尚秀芳沒有給張曉講訴補天閣密卷上面記載的殺人招式,更沒有給張曉講那些陰毒的法門,甚至連補天閣密卷之中的註釋都沒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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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戮之意不可有,殺戮之心不可無,這大概就是尚秀芳想要講的意思。

她僅僅將的只有一樣,那就是補天閣的總章。

把尚芳秀講的話歸結起來就是那麼一句話,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人之道,損不足而補有餘。

除了補天心法以外,尚芳秀更多給張曉講的是故事,是張曉熟知的故事。

專諸,要離,聶政,豫讓,荊軻。

根據魔門兩派六道的宗旨,很容易就猜出來,補天閣的來歷就源自與上古的刺客之道。

張曉明白,尚秀芳講的實際上才是真正的刺客之道,和上古刺客之道一脈相承的刺客之道,上古刺客從來都不會濫殺,他們要殺的只有極少數的那個人。

豫讓刺趙襄子,要離刺慶忌,專諸刺王僚,聶政刺韓傀,張良刺秦王,荊軻刺秦王,這些上古刺客絕不會濫殺無辜,他們只會"補天之道"。

並不是尚秀芳錯了,楊虛彥走錯了路,補天道都走錯了道,或者說整個魔門都走粗了路。

補天道的武功沒有錯,錯的是修煉武功的人。

實際上補天道真正的精髓就是開篇的總章,影子劍法,以及捕風捉影的輕功,至於其他的都是後人加上去的。

例如幻影劍法,幻影身法,這兩項武功雖然別影子劍法,捕風捉影的輕功強上數倍,但是實質卻偏離了補天道的宗旨。

張曉感覺得到,尚秀芳講的很是深奧,這絕不是她第一次接觸補天道的武功。

尚秀芳自己雖然不會武功,但是對於補天道武功的理解卻不知道比楊虛彥強上多少。

張曉慢慢的琢磨尚秀芳的話語,心中滿是歡喜。

實際上對於《補天密卷》,張曉一直抱有一種否定,不喜歡的態度,因為補天道的宗旨和張曉的為人相差太遠,因此張曉總有一種敬畏而又厭惡的心思。可是現在張曉竟然有了迫不及待想要修煉的慾望。

張曉忽然明白自己為什麼要找尚秀芳,實際上自己想要得到《補天密卷》和《御盡萬法根源智經》還有很多解決的辦法。

真正的願意實際上是因為張曉自己根本就不想修煉"補天閣密卷",擁有前世記憶的自己根本不不願走上楊虛彥這樣的刺客之道。

因此張曉很滿意。

張曉默默地運轉《補天心法》,將體內的真氣盡數轉化為補天真氣。

這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以為張曉體內的真氣的數量太少了,僅僅三個周天的功夫,就轉化完全了,甚至還略微有些精進。

張曉露出滿意的神色,《補天心法》要比《長春功》的效率快上十倍有餘。

"這卷軸我收下了。"尚秀芳笑著對張曉說。

張曉點了點頭,他知道尚秀芳指的不是這個卷軸,而是另一些東西。

對於張曉來說最重要的僅僅是補天心法,更多的並不會在意。

聰慧如同尚秀芳,怎麼可能不明白張曉已經把補天閣密卷背誦下來,那有些粗鄙的字很明顯是張曉剛寫下來的。

看了看桌子上面的《御盡萬法根源智經》,尚秀芳翻了之後草草的看上幾頁,眼中就有了股說不上的怒火。

張曉感覺到這股怒火之後,竟然莫名的有些膽怯,竟然略微向後退了幾步。

然後,尚秀芳拿起《御盡萬法根源智經》,然後用力的撕成兩半,略微有些憤怒的對張曉說,"這東西你不準練。"

張曉被尚秀芳氣勢洶洶的語氣嚇了一跳,忙向小鳥啄食一般的點起頭來。

尚秀芳的怒火自然不是向張曉發的,而是對另外的人,或者說是勢力。

尚秀芳捂著胸口喘了幾口氣之後,恢復了常態,然後細聲對張曉說,"奴家拿了你東西,那也再還你一樣。"

張曉有些疑惑不解,不清楚尚秀芳是什麼意思。

只見尚秀芳正襟危坐,臉上的笑意似乎收了起來,似乎變得嚴肅起來,對張曉說道,"你聽好。"

"縱者,合眾弱以攻一強也;橫者,事一強以攻眾弱也。"

"四時開閉以化萬物縱橫。"

"可箝而縱,可箝而橫。"

張曉聽得很仔細,因為這些東西是非常可謂是精妙無比,根本不比《補天密卷》要差一些,甚至從某種意義上來講還有更強一些,也更和張曉的胃口。

等到尚秀芳口乾舌燥的給張曉講完之後,張曉也終於明白尚秀芳講的到底是什麼。

這應該就是上古縱橫家的道統,或者說這就是"花間派"的傳承功法。

花間派的絕學要麼是掌握在花間派的傳人手裡,要麼是花間派的護教尊者手裡。

張曉很容易就推斷出來,尚秀芳就是花間派的護教尊者。

而護教尊者只會在一種情況下將密卷傳下去,那就是上一代花間派傳人死掉的時候總所周知,上一代花間派的傳人是邪王石之軒,身懷補天道和花間派兩大傳承的邪王石之軒。

張曉略一思考,就明白尚秀芳是誤會了。

要知道石之軒已經不知道多久沒有現身了,他自從碧秀心死後就再也沒出現在世人的面前,張曉知道他是化身為裴矩,可是旁人哪裡知道這些事情?

因此從這一方面推測,石之軒也許死了。

而楊虛彥身懷"補天密卷",但卻不會絲毫花間派功夫,就似乎"證明"了這一點。

按照尚秀芳的腦補,石之軒已經死了,楊虛彥是從補天道的另外的傳承手段之中得到的傳承。

因此,尚秀芳自然要給花間派找一個傳人。

而張曉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卻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張曉想到這裡,有了一股想要和尚秀芳說清楚的慾望。

可是話到了咽喉裡面,卻怎麼也吐不出來。

因為張曉知道,讓誤會就這樣進行下去,自己暫時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才是最好的選擇。

因此張曉最終什麼也沒有說,僅僅是默默地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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