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一隊士兵在查抄道盟在塗山的商會，人們在圍觀，過了一會兒一群士兵押解著一排道士出來，最後兩個士兵給會館貼上封條。
“吱吱吱——”蟲叫聲。
夜路，李天賜正走著，忽然右側有一把劍抵在他脖子上，李天賜舉起手。
“狗腿子，為什麼查抄我們道盟的會館？我們道盟會館都是守法經商的人，你們是不是想錢想瘋了？”
李天賜覺得聲音很熟悉，轉過頭看，是柳似娘，松了一口氣把手放下，說：“你嚇死我了。”
柳似娘依然舉著劍說：“你還沒回答我！”
“道盟涉嫌官商勾結，走私法寶，大將軍下令查抄了。”
“走私？不可能啊。”柳似娘滿臉懷疑。
“都有真憑實據，從續緣法寶工廠偷運法寶出來，經道盟商會，然後透過各道盟來經商的商人賣出去。”
“哦，續緣法寶，就是提價一萬倍的法寶，你們塗山定價那麼不合理，不走私才怪。”
“大姐，可以把劍放下了吧。”
“噌。”劍回鞘聲。
“這個塗山雅雅，是不是想錢想瘋了？”柳似娘叉腰，說完還咬了幾下紅唇。
“提價是戶部尚書的決定說要籌錢建學堂，今天查抄也是他的決定。”
“歐，大將軍是不是和戶部尚書有勾結啊？不然怎麼會幫他查抄道盟商會。”
“他們有沒有勾結，我怎麼會知道。”
“你們大將軍叫什麼名字？”
“不知道。”
“不知道？你連你們大將軍的名字都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大將軍好像刻意不讓我們知道他的名字。”
“那你們怎麼聽命令的？”
“聽塗山雅雅的指示，或者聽上級按流程釋出的命令，前者高於後者。”
“哈，他作惡多端，不敢透露自己的名字，怕遺臭萬年吧。”
“姑娘，非禮勿言。”
“切——我就說了，怎麼樣。”
主角房間，主角披著一件白色長袍，就著油燈光寫奏摺，他感覺自己有點近視了，需要放得比較近才能看得清。
“來人，多拿一盞燈過來。”主角說。
許久都沒人應承，主角放下毛筆出門，結果發現侍女瑤瑤在門外坐在牆邊，靠著牆睡著了。
主角把身上披著的白袍拖下給她蓋上，然後自己去拿了盞油燈回房間繼續辦公。
第二天，公雞打鳴，瑤瑤驚醒，發現自己蓋著衣服，她站起來進房間。
“你醒了？”主角還在看各個檔案。
“對不起大人，我昨晚實在太困，一不留神就睡著了。”瑤瑤跪下來自責。
“以後夜班讓男的下人值。”主角說。
“大人是不是生我氣了？”
“沒有啊，不要多想，我要去上朝了。”主角拿了幾封奏摺起身出門。
朝會即將結束時，雅雅說：“我準備去一趟傲來國，期間政務讓容容處理。”
雅雅面無表情地在狐城宮殿走，容容跟在雅雅後面。
“不要讓他亂來，他好像很討厭道盟。”雅雅丟擲一句話。
“他並不是因為討厭道盟才幹這些事的。”
“那是為什麼？”
“這個他不讓我和姐姐說。”容容作了一個√的手勢。
“做事老是先斬後奏，令人頭疼。”
“姐姐為什麼不乾脆把他撤職呢？”
“塗山那些老頑固不太聽話，需要一個聽話的人帶著兵，以防再出現變亂。”
“可是他現在的權力比之前荃荃還高很多。”
“呵呵呵，他是人類。”
“我明白了，是因為他太弱，怎麼都掀不起大浪，所以姐姐才放心。”
戶部，主角對其他同僚說：“下個月起停發一切世襲爵位的俸祿，節省的銀兩全部撥到禮部，跟他們說不能有任何一個人沒上學。”
戶部郎中洪深說：“大人，請問這是誰的命令？”
主角說：“我的命令。”
“請大人先奏報大當家，或者二當家，她們同意後我們再執行。”
“大當家說了，讓我自己想辦法籌款建學堂，所以不必重複再奏了。”主角說完，坐下來。
【目前用下來，聽書聲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語音合成引擎，超100種音色，更是支持離線朗讀的換源神器，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大人，大當家恐怕不是這個意思。”
“戶部我說了算，你們只管執行，出了後果我來承擔。”主角拿起茶杯喝茶。
“我只聽兩位當家的旨意，你獨斷專行，扭曲上意，各位同僚，不要聽他的。”
主角喝了口茶，把茶杯放下，忽然說：“來人，把他拖出去。”主角說完，兩個暗月守衛進來把洪深拖出去了。
剩下的人對主角敢怒不敢言，直愣愣地站著。
主角放下茶杯，說：“別忘了我是大將軍。”說完主角起身離開。
命令一下，各沒有現任公職的那些功臣、長老、爵爺，都是塗山德高望重的老臣子，全部炸鍋了，紛紛表示反對，還有些人帶著一些兵在狐城周圍轉悠，不過就是不敢進城。
主角眯著眼看軍報，容容敲門。
“二當家？你怎麼來了，快請進。”主角放下軍報起來迎接。
“這個月那些侯爺的俸祿沒到賬，他們來投訴了。”容容坐到主角對面的椅子。
“知道，還帶了一些雜牌軍來春遊。”
“你想怎麼樣處理？”
“躺在功勞本上吃了幾百年，他們是時候重新創業了。”
“有一些德高望重的長老，他們都是有功才受封的。”
“我建議以後不要再發長期飯票了，一個妖精上萬年壽命，立了一次功，就想一勞永逸了？”
“有功勞就獎賞，何必吝嗇一點錢財呢？”
“錢財？為了這點錢得多少人工作才養得起他們？而且他們自恃自己的聲望，分踞一方。”
“你想削藩？”
“差不多，他們沒多少兵馬，很容易解決的。”
“他們都是萬年老妖，暗月守衛在他們眼裡不值一提。”
“萬年老妖？”主角眼珠子一轉，想到他們聲望高法力強，各種關係盤根錯節，一定會對雅雅有嚴重威脅。
狐城外，一個臨時搭建的帳篷，裡面一群都是在塗山很有威望的老臣。
一個名叫陳佘的老狐狸說：“大將軍想把我們這些老臣趕盡殺絕！”
另一個名叫寒重巡的老狐狸說：“我們都是塗山的老臣子了，平時沒干涉朝廷的事，安安分分領幾個銀子的俸祿，沒想到居然有人拿我們開刀！”
又一個名叫董圖的老狐狸說：“一定是我們太久沒關心朝政，讓奸臣得勢了！”
又一個名叫路上轍的老狐狸說：“對，之前有一個東方月初的人類唆使塗山紅紅搞什麼人妖平等，還和塗山紅紅續了緣，現在又有一個誰搞什麼攤丁入畝、火耗歸公，我手裡的田可要多交幾千兩稅了，而且本來歸我們的敬銀少了幾千兩，現在又要把我們的俸祿和特權奪了。”
陳佘拍案而起說：“殺了他，清君側！”
董圖說：“你們是要造反啊？”
寒重巡說：“我們幾個去將軍府，假裝有要事和他商量，待他屏退左右後，我們幾個的法力量他一個人類怎麼也敵不過，神不知鬼不覺地解決掉他。”
“殺了之後怎麼辦？兩位當家追究起來可是……”一個名叫謝齊的人說。
“我們都是老臣子，最多責罰一下。”
於是當晚二十幾個萬年老妖來到大將軍府，一臉蠻橫地敲門，半天沒人應。
“是不是晚上他睡著了？”董圖說。
“總得有人看門吧，畢竟是大將軍府。”陳佘說。
“轟！”路上轍一掌把門打爛，於是大家進去。
“是不是走錯了地方？”謝齊說。
府內雜草叢生，遍地落葉，一片荒涼，大家都懷疑走錯了地方。
主角一直住在宮裡低等下人的房間，將軍府的重要文件全部轉到軍機處了，這裡荒廢已久，但是這些人不知道。
朝會一開始主角就出來跪下說：“微臣奏請二當家廢除地方城主制，分城主職能為三司，原城主改任承宣布政使司，另設提刑按察使司和都指揮使司，分管司法和軍務，六年一換，防止地方坐大與朝廷作對。”
主角又說：“臣再奏請請拆分六部，每個部內按職能分拆成數個部，如：戶部拆為財政部、民政部、商部、妖盟銀行、稅部等，各部稱部長，不再稱尚書，直接對大當家負責，以防勢力過大威脅大當家地位，若批准，我帶頭辭去戶部尚書一職。”
容容說：“此事我做不了主，等大當家出關後再提出來讓大家商量。”
主角說：“臣不是來和二當家商量的，臣是來通知二當家的。”
容容說：“你什麼意思？”
主角拍拍手，兩隊暗月守衛衝進來把宮殿圍住。
容容大吃一驚說：“沒想到你居然也敢謀反。”
主角叩頭說：“請二當家諒解。”
容容說：“你連我都打不過，不過就依靠一支暗月守衛，要知道塗山不是只有暗月守衛一支軍隊。”
主角說：“為表明我沒有反意，所有新官員由二當家任命，而且我隨時能被你殺死，二當家還擔心什麼？”
容容說：“大殿上這些大臣們，那些退休老臣，還有姐姐都不會答應的。”
“殿上這些人我很清楚，所以我才帶兵來了，另外，昨晚有一夥人無端端闖進大將軍府，我已經把他們全部請入混天典獄了。”
“都是些什麼人啊？還要請？”
“都是一些一萬多歲的老人家，他們無故帶兵到城下，半夜違反宵禁進城內，還攻破將軍府門。”主角說。
“他們怎麼可能輕易束手就擒呢！”容容驚訝地說。
“都是萬年的妖王，真打起來我絕對死無葬身之地。我只說了一句‘你們是否真的想謀反？’他們便住手了，說等兩位當家為他們做主。”
“姐姐都不敢動他們，你還真是膽大啊。”
“二當家，你不想大當家只是一個有名無實的虛君吧。”
“等官制改完了就把他們放了。”
“是，等大當家回來後讓大當家定奪。”
“唉……”
主角把六部拆分成了幾十個部，往上直接對兩位大當家負責，不再有中間機構，地方上也被分權。主角又設了一個內閣，不過並不是與明朝內閣類似的內閣，而是與軍機處類似的內閣，與軍機處一樣只能跪受筆錄，不過管的是政務，軍機處則專門管軍務。
折騰完了，主角又在外交部辦公室使勁想東西，容容過來，微笑著問：“又在想什麼啊？”
主角忽然坐起來一把拉住容容右手臂，死死地捉住，容容感覺手臂都被捉得疼了。
“你幹嘛？”容容想掙脫，結果掙不脫。
主角冷冷地盯著容容，好像想把她吃了。
“你……到底想……幹啥……”容容沒遇到過這種情況，不知道應該怎麼應對，眼睛睜得賊大。
主角站起來，陰沉地看著容容，容容不禁一陣冷顫後退了幾步，背靠在牆上。
“還有一個人能威脅到雅雅的地位。”主角看著容容的眼睛說。
“你他什麼走火入魔了吧！”容容生氣了，左手一巴掌打在主角臉上，把主角打跌在地。
主角摸了摸自己的臉，說：“任何人也別想束縛著雅雅，誰也不行，我不會讓雅雅成為任何人的——走狗。”
“應該還有兩個人能威脅到姐姐吧。”容容用右手拇指指著自己，食指指著主角。
主角站起來，恢復正常的微笑，說：“我還沒健忘到把自己都忘了，只有直接和我接觸的下屬知道我的名字，我選的將領只有一個標準就是忠於雅雅，換句話說，我一點個人威信都沒有，如果從現在的位置上退下來後，就沒有任何一個人認識我，沒有人會聽我的個人命令。”
“嘖嘖嘖，這孩子，瘋了。”容容搖搖頭說。
“容容姐，我打不過你，你自己請便吧。”主角說。
“也好，我好久沒放過假了。”容容說。
混天典獄，容容叫開門進去。
兩個獄卒單膝下跪說：“參見二當家，不知二當家來有何貴幹？”
“我現在不是二當家了，叫我容容吧。”容容微笑著伸了個懶腰，說：“無事一身輕，幾十年沒那麼輕鬆過了。”
兩個獄卒面面相覷，然後抬頭說：“二當家，你開……開玩笑吧？”
“幫我準備間坐北朝南的單間，對了，一定要有窗戶的。”容容右手食指放嘴角想了想，說：“最好離茅廁遠點，旁邊要有獄友，不然會很悶的……”容容邊說邊往裡面走去。
牢裡，容容住了一個單間，獄卒好吃好喝地供著容容。
“這是什麼茶？有點澀澀的。”容容端正地跪坐著喝茶，前方放了個低矮的茶几。
“這是茶梗，牢裡沒有好茶，二當家請恕罪。”獄卒說。
“叫我容容。”容容舉著茶杯微笑著說。
“是，二當……是，容容。”獄卒說。
“你叫什麼名字？”容容問完喝了口茶。
“小的叫宋終。”
“噗——哈哈哈……”容容把茶都笑噴了。
宮廷，只有兩列大臣對著空空如也的寶座行跪拜禮。
“二當家呢？”大臣塗山晚晚問。
“她在混天典獄。”主角說。
“她為何在獄中。”晚晚問。
“天無二日，塗山不能有兩個當家的。”主角說。
“可笑至極，我看是你想當大當家吧。”一個名叫塗山雙雙的大臣說。
“隨你們說，反正只要雅雅還是大當家就行了。”
“那麼大當家在哪？”晚晚質問。
“她在傲來國。”主角說。
“世界上還有在外國的大當家嗎？”
“她訪問外國不行嗎？誰規定大當家一定每天都要坐在那個位置上的？”
“你意思是大當家不用坐在那，由你來幫她處理事務，就像九千歲、立皇帝那樣子？”
“雅雅回來後我會把一切權力還給她的。”
“怕是等她回來就發現自己被架空了吧。”
“我說什麼都沒用，到時候你們會知道的。”主角說。
傲來國，雅雅一掌把大海冰住，捲起的海浪凍住。
“不錯嘛。”三少說。
冰破裂沉到海底，大海恢復正常。
“我的六翅火蜂的蜂蜜怎麼還沒送來？”雅雅看著大海用立體環繞聲說。
“不是說了，我沒空幫你去找。”三少有點拽拽地說。
“呵呵呵，是不是忘了？”
“的確忘了。”
“什麼時候去給我弄來。”
“要我去弄這些，不是有**份嗎？”
雅雅微笑了，還是立體環繞聲：“又打算給我驚喜嗎？”
“什麼驚喜？”
“你倒是送了很多東西給我，玉宇樓的月華琥珀手鍊，天桑閣的玉霞霓裳仙衣，妖馨齋的天香豆蔻糕，高家莊異種豬精精緻培根片，天脊峰雪山飛牛的肉腸，碧水湖天鵝蛋，精品土司片加芝士片，細腰蜂精釀蜂王漿還有很多，我都記著呢。”
“除了那串手鍊和霓裳羽衣，其他的我都沒送過。”三少說。
“別裝傻了，我每次在你面前提到什麼，過幾天或者半個月你就送過來了。”
“哈哈哈，我一直隱居在南國，偶爾出來玩幾天，沒那麼有空記著你要什麼，更沒有時間幫你弄那些圖口舌之快的食材。”
“真的沒有？”雅雅眉頭緊鎖，嘴巴禁閉，斜視三少。
“我怎麼敢騙女王大人呢？”
雅雅忽然升空飛走。
“還是那麼急躁。”三少變成毒童子，說：“是時候回南國了。”
混天典獄，塗山荃荃剛好被關在容容隔壁的隔壁。
荃荃一副看穿一切的表情：“哈哈哈，容容，你也有今天啊？哈哈哈。”
容容端著茶杯，茶水冒著熱氣，她吹了一口說：“是啊，我自己也沒想到。”
荃荃捉著牢裡的木珊欄，探頭出來說：“功高震主，塗山雅雅對你鳥盡弓藏了吧，啊？哈哈哈，如果當時你和我合作，我們可以是左右丞相，只可惜啊。”
容容抿了一口茶，吹出一口氣，說：“雅雅怎麼會像你這種人一樣呢？”
“那你怎麼也在這裡呢？”
“因為有個護妻狂魔啊，都走火入魔了。”
“傲來三少？”
“猜錯了哦。”
“誰那麼有能耐把你扳倒？”
“對了，那些老臣關在哪？”容容放下茶杯，開啟牢門走出去，牢門根本就沒鎖。
一個名叫王朝南的獄卒趕緊過來單膝下跪說：“在那邊，小的帶你去。”
王朝南帶容容到典獄的另一處，那些老臣滿臉不服氣地閉著眼睛打坐。
“二當家來了！”一個名叫土司老臣喊。
各個老臣紛紛站起來整理一下著裝，然後跪下高喊：“冤枉啊！二當家，快來救救我們。”
容容走近，左手摸了摸一根木柵欄，說：“我救不了你們，我現在和你們一樣，都是階下囚。”
一個名叫璐熙的老女狐說：“二當家說笑了，你不穿囚服，沒人押解，怎麼可能是囚犯呢？”
容容說：“不信？你問問他咯，呵呵呵。”
老臣們都看著王朝南。
王朝南說：“二當家，不，塗山容容確實是囚犯，大將軍親自籤的逮捕令。”
“反了，反了，果然人類奸狡，不可相信，都是當時有所顧忌，沒把他殺了。”陳佘牙都要咬碎了。
容容說：“這些話給姐姐聽到的話，她也不會放你們出去，畢竟要人妖平等。”
“以前多好啊，人是人，妖是妖，搞什麼人妖平等交往？”董圖坐著，嘆了口氣。
“別埋怨了，姐姐回來你們就可以出去了。”容容安撫他們。
“我們出去了一定要把那個人類雜碎一馬勺煮了，然後倒糞坑裡！”寒重巡惡狠狠地說。
“不千刀萬剮怎麼能解我心頭之恨！我們可是塗山的老臣！怎麼可以被一個人類如此對待！”謝齊說。
“怎麼辦是姐姐的事，我走了。”容容回到她的套間。
“把門鎖上。”容容說。
“是。”王朝南拿了把鎖鎖上牢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