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生工程 ()”!

鄭前飛將背脊靠在牆上,閉著眼睛沉吟了一下說到:“可惜,此刻有故事,但沒有酒。”

“快講吧,出去之後,我雷克給你補上。”雷克說到。

鄭前飛搖了搖說到:“那還是20世紀60年代的事情,陳建國教授在外面世界的時候就開始研究長生技術,那時候世界剛剛結束二戰之後的動盪,這場動盪就像是一場海嘯,即便是已經退去,但洶湧的餘浪又持續了很多年,我們才在那滿目瘡痍的廢墟中走出來。”

“這場戰爭中,也許有勝利者,也有失敗者,但沒有得力者,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當年輕時候的陳建國教授,從死亡的人堆裡抬起頭,看的滿地的屍體,鮮血和雨水中混在一起,匯聚成紅色的河,他深刻體會到什麼是生命。”

“生命,是這個世界上最寶貴的東西。”

“如果沒有生命,我們的地球就是和火星,金星這些行星一樣,雖然很充滿著令我們好奇的東西,但只不過是沒有生命的,圍著一個恆星在旋轉的石頭罷了,毫無生機。”

“那些昔日還在戰壕裡談笑或者患難的隊友,就這樣變成了一堆一堆在漫長的歲月中等待著消失的碳水化合物。”

說到這鄭前飛沉默了一下。

“您是怎麼知道這些的?”餘生見他沉默,不再繼續講下去,於是就丟擲了自己的一個問題。

“這些都是陳興安博士告訴我們的,當時未來之城還沒有什麼空調,我們在一個炎熱的夏天,在一個大樹之下乘涼,作為長生計劃組長的陳興安,為我們講述這樣的故事。”雷克為餘生解釋到。

餘生點點頭表示瞭解。

“後來呢?後來怎麼樣了?”

“後來,陳教授將槍抵在自己的腦袋上,他想自殺。”雷克開始接替鄭前飛繼續講述這個故事。

餘生摸不著頭腦,疑惑到:“為什麼?好不容易活下為什麼想自殺?”

雷克逼著眼睛仰起頭彷彿想到了自己的一些事情:“當失去自己認為最重要的人之後,人總是會對生存與死亡有不同的看法。”

“陳教授是小隊34個人中唯一活下來的那一個。”

“結果是美好的,但是過程不會像電視劇裡那樣美好。”

“當時陳教授能夠活下來並不是他非常英勇和敵人拼殺到了最後,成為最後那個還站著的人。”

“恰恰相反,陳教授是在搶響的那一瞬間,第一個倒地昏厥的人,當時餓了好幾天的肚子,又心走了很長路,其實情有可原。”

“但是陳教授很自責,他寧願去死,也不願意這樣苟活。所以他將唯一一顆子彈,想送給自己。”

“但他沒有這樣做,他的班長一直對他們說:‘我們一定能夠活著看到新中國’。這是他們整個班的夙願,所以他想通了,他要活著,要活得更好,活得更長,他要帶著自己這雙眼睛替那些犧牲的戰友而去活,去看這個世界的變遷。”

“所以,陳教授,當時就有了研究長生的想法?”餘生很快明白了故事中的這個邏輯。

鄭前飛點點頭,開始接過雷克的話茬繼續往下講:“是的,就像艾倫蓋爾所說的,沒一個人的行為都有他的動機。”

“替戰友活著,多看看這個世界,和就是陳教授想要研究長生的原因。”

“後來呢?”餘生繼續追問到。

“後來很快就解放了,年輕人開始慢慢有了學習的機會。陳建國教授,就是從那時候起,就尋找這種各樣關於書籍進行應考學習的同時,研究從古至今的長生之法。”

“付出總是會有回報的。”

“後來陳教授在自己的堅持努力下考入了大學,被同樣在研究長生的王教授看重,成為長生計劃的接班人。”

“在研究一宗關於古代長生典籍的時候,陳教授發現了一個指向明確的墳墓,典籍上記載在那個墳墓中有關於西王母長生傳說的秘密。”

“墳墓中關於長生的秘術?”餘生對此表示十分驚訝。

鄭前飛當然知道餘生所驚訝的點兒到底在哪,解釋說到:“雖然這聽起來很像是個盜墓小說,但陳教授當年確實如此。”

餘生點點頭:“好吧,後面不會真的開始刨墳掘墓了吧?”

鄭前飛點點頭:“陳教授聯合自己古典籍研究界的一些朋友,研究了兩年多,才找到那個墳墓的確切位置,那時局勢非常緊張,陳教授為了解開古代長生的秘密,還是向上級申請了開發古墓的要求。”

“在許副院長,也就是未來之城現任生物部執政主任許東洲的幫助之下,上級同意了陳教授的要求。”

“果不其然,在挖掘出的第一個墓坑之中,就發現了一具浸泡在棺液之中,儲存相當完整的女屍。”

“當時,也是可以說是震驚整個世界的。”

“於是,陳教授就在此之上得到了啟發,去研究植物法長生?”餘生問到。

鄭前飛搖了搖頭:“不,當時陳教授他們除了找到了一些屍體防腐方面的科學價值之外。並沒有在這具屍體上找到什麼多餘的長生研究價值。”

“他們對棺液做了極為深入的研究,但終究沒有發現更有價值的東西,畢竟古代科技非常有限,從理論是上看,典籍上所記載的都是很誇大記載,都是古人對長生美好的想象罷了。”

“啊?”餘生對這個結果感到十分地詫異。

雷克接著說到:“當然也不是什麼都沒有找到,最起碼這讓陳教授他們找到了對長生繼續研究下去的信心。

“劉博士當時有一句關於長生計劃的名言,‘兩千年前的人都能夠實現不腐不朽了,兩千年後的我們。離實現不死不滅還遠嗎?’”

“這句話也是在激勵這我們長生計劃組成員一直還能夠走下去的一句重要的精神抵柱,尤其是在我們長達十年之久的一籌莫展的時候。”

“講真的,我覺得我們人類的科學在不斷進步,而我們的長生計劃並沒有,現在反而沒有以前的輝煌。”

雷克說到。

……

餘生當然明白雷克的意思,那時候長生計劃的研究方向是那樣的多彩多樣,而如今,長生計劃只剩下了兩個——細胞研究和冬眠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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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雷克的人體冰凍計劃也已經被砍掉了。

……

雷克繼續說到:“那是後劉文強博士經常看著那一瓶棺液發呆,他想不明白,為什麼兩年前的古代人就能夠有這麼高的化學水平和醫學水平。”

“陳建國教授要求開發的古墓?”餘生突然問到這個問題。

鄭前飛點點頭回答到:“是的,雖然外面的世界不會將這件事說出來,但據陳興安教授講述,事情就是這樣的。”

餘生眼珠轉了轉突然又重新拾起了自己剛才的那個想法:“你們想想有沒有這種可能?”

“什麼可能?”雷克問到。

餘生微微一笑說到:“我剛剛說過,陳建國教授也許是個長生不死的怪物,就像水熊蟲成精了一樣,無論是寒冷、炎熱、乾旱、水澇,哪怕是戰爭,都殺不死他,他研究長生其實就是一直在研究自己。”

“而他就是當年的玄遠真人,兩千年前,將那名古代武侯妃下葬的是他,在1972年,將這個武侯妃挖出來的,也是他。”

“他其實只是想看看故人。”

“他所研究的長生,只是為了解開自己身上的不死之謎而已。”

雷克聽完之後眼前一亮。

而鄭前飛則笑著搖了搖頭:“你又是小說看多了吧?”

“那我為什麼能夠夢見自己穿越古代,夢見陳建國教授是個道人,正在為武侯妃入葬的時候配製棺液?”餘生覺得自己的推理很合情合理,除了陳教授本身就是長生不死可能是個BUG之外,並沒有什麼別的漏洞。

鄭前飛說到:“還是你的潛意識在作怪,因為你一直記得劉靜秋所說的那句關於有一瓶棺液的話,所以在你對冬眠技術研究一籌莫展不該如何下手的時候,你腦子中關於冬眠技術的相關記憶就會越發的真切,在加上你昨天特別累,還在這地牢中,有燈光照射這你的眼睛,手上還被銬上了手銬,做夢是很正常的事情。”

“可當時陳建國教授為什麼那麼篤定那古墓中有關於古代長生的資訊呢?”餘生表示懷疑地問到。

“因為……因為當時的研究技術還十分落後,那時候細胞學說還在發展,冬眠、冷凍等研究也剛剛起步,所以關於長生術還很依賴於對古代典籍的研究。”鄭前飛解釋到。

“但是陳建國教授,想必是得到了關於這個古代長生之法記錄的傳說吧。”鄭前飛推測著說。

雷克搖了搖頭,說到:“陳教授的事蹟不只聽了一遍,陳興安教授非常敬重自己的這位父親,而且,陳興安組長,當時好像沒有讓我們參加他父親的葬禮。”

鄭前飛點點頭:“是啊,也許沒有葬禮,就算是沒有死亡吧。這也是陳組長留給自己的一個念想。”

“我們雖然都是講科學的,但信仰這個東西總能讓人前進,對嗎?雷克!”鄭前飛看向雷克。

這明顯是有些別有深意。

雷克看了看他說到:“科學也是一種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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