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說出來不會有人相信,甚至,甚至連我自己都不是很相信,人怎麼可能會長生不死呢?。”劉文強聲音都似乎有些哽咽,“但我們從來沒有放棄過,人類也從來沒有放棄過。”

沒有人打斷他,科學家們就這樣安靜地看著他。

陳建國向他投來鼓勵的目光。

劉文強努力抑制住自己激動的情緒,平復了足足有一分鐘,才繼續講下去。

“長生不死是人類共同的夢想,人類也從來沒有放棄過,在我國,長生的專案研究從秦始皇時期就開始了,甚至更早,我們也接觸過埃及和歐洲那邊的科學家,他們也有很早的相關史料記載,而且我們都在一點一點積累著經驗和想法。”

“你們知道水蟲熊嗎?它們只有一毫米那麼大,卻是最頑強的生命,當生存環境變得乾燥不適合生存的時候,它們會脫水乾癟,幹成一個皮,日本科學家稱之為“幹眠狀態”,然後會像一個輕巧的塵埃一樣,隨著風飄到天上,甚至飄向太空,他們就那樣飄著飄著,有時候幾個月,有時候幾年,有時候可能是幾百年,但他們一旦重新落回到地面,遇到水,就會再活過來。”劉文強邊說邊用手比劃著水蟲熊在天上漂浮和墜落的過程很是興奮。

“金字塔,你們知道嗎?在那裡人們發現了外觀看起來還很新鮮的蘋果,甚至還有蘋果的味道,只是它沒有一點水分,變成了蘋果幹。”劉文強忽然又說到。

“可這又能說明什麼的呢?”一個科學家對劉文強不著邊際的講述提出疑問。

“這說明,將細胞脫水再注水復活是有可能實現的啊,你們可以想象一下,當你活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活的不盡如意或者得了你現在醫學解決不了的絕症,你可以選擇脫去水分,進入‘幹眠狀態’再過幾十年,一百年,甚至千年之後,再被復活過來,到達未來的世界,這樣的時間旅行將是多麼美妙啊?”

眾人一時沉寂在劉文強的描述中,沒有反應。

“這……這不可能,水是生存活的基本要素,沒了水人已經死了,不可復活,這不可能。”一位生物學家率先反應過來反駁到。

陳建國說:“在目前來說,這種事情很難讓大家相信,但具他國的同行在埃及金字塔的研究認為,古人是會相信的復活的。木乃伊想必大家都知道,看起來只是埃及特殊殯葬儀式造就出來的乾屍,但大家有沒有想過:為什麼因為一個殯葬儀式習俗,埃及人就去動用舉國之力去創造人類奇蹟般的金字塔呢?這顯然不是划算一筆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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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點頭表示同意。

“我們認為,金字塔是古埃及人讓人進入‘幹眠狀態’的裝置,他們相信剛剛小劉說的復活,他們把自己做成木乃伊,做成乾屍,期待著幾千年甚至幾萬年之後,人類的技術和科技得以飛躍發展,後人能夠再次復活他們。不過,很遺憾,我們在技術還不成熟的時候已經將他們挖出來了。”陳建國說。

“可是據我所知,木乃伊的製作過程首先是要清除內臟的啊?沒有內臟人怎麼活?”一位歷史學家問到。

“現在已經有科學家研究人造心臟,並取得突破性進展,在未來,人造整個身體內臟會是很輕鬆的一件事。”陳建國說到。

眾人回味著陳建國的話,陷入長長的幻思之中。

“當然,這些聽起來總顯得很不靠譜,小劉你在給大家講一個靠譜點兒的吧。”陳建國衝剛喝過水潤好嗓子的劉文強說到。

眾人滿懷期待的再次看向劉文強。

“魚,河裡的魚大家都見過吧?”劉文強說。

“當然見過,上頓還吃了不少呢。”一個科學家開始幽默的搭茬。

“那年我們在東北考察,在河面上,我們發現一條凍在冰裡的魚,很大一條,我們把它鑿出來,透過透明的冰塊,我們都能看出它在水中遊動時曼妙彎曲的身姿,每一片魚鱗都清晰可見,就像一個藝術品一樣。”劉文強激動的說到。

劉文強在眾人催促的眼神中喝了一口茶水,繼續說到:“但是我們也是要吃飯啊,我們打算把它化開,解決我們的午餐問題,於是我們把它放在溫水中讓冰融化,就在冰化開的那一瞬間,奇蹟出現了,那條魚動了,本來是彎曲的,突然變直了。”

“是‘肌肉記憶’的原因嗎?人體有時候如果突然死亡,在一定情況下,很可能也會重複死前那一刻進行的肌肉動作,就像我們平時說的‘詐屍’。”一位醫學家問到。

“一開始我們也是這樣以為。”劉文強說,“就像兵馬俑中出土的那把青銅劍一樣,即便被石勇壓彎了2000多年,當移開石俑那一瞬間,立馬蹦直。肌肉有時候是會有類似於金屬一樣的‘塑性’,只是沒有那麼強烈。但是這條魚不是,因為它從彎曲變直之後,又變彎曲,然後又變直,一開始很慢,後開隨著冰塊的化去,這種反覆動作越來越快。後開它的嘴和它的鰓都開始動起來,毫無疑問,它活了。”

“你是,你是說一條凍魚又復活了?”一個醫學老教授聲音因為激動而變的沙啞。

“是的,一條凍魚又復活了。”許副院長說。

“您也在場?”一個年輕的醫學專家問。

“我是在他們實驗裡親眼看到過的,一條條凍魚,放在帶水的臉盆裡,等冰一化開,他們就活蹦亂跳的,跟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許副院長極其確定的說。

“這能意味著什麼?”這位年輕的醫學專家繼續問到。

“這將意味著人體冷凍技術具有可行性。”陳建國說到。

“這不可能,這不科學,這無法實現。魚是冷體動物,身體的溫度會隨著外界變化,可能即便是結冰的溫度下它們就會進入冬眠狀態,對它們來說只是睡了一個冬天,而人是標準的恆溫動物,別說是零下溫度,即便零上四五度,人如果脫了衣服站在那,時間長了也是會被凍死的。”一個年輕的醫學專家理性地說到。

許副教授看著這個年輕的醫學專家微微眯起了雙眼,說到:年輕人,看來你對科學還不是很瞭解,科學就是把不可能變成可能,我們現在的文明產物,在古人看來也都是不可能的存在,如果1號墓裡的不是具死屍,而是活生生的兩千年前的人,當她看到我們現在的電燈電話,飛機汽車,我想也會活生生被嚇死的。”

“蕭伯納就曾經說過‘科學總是從正確走向錯誤’,我們現在認知的科學常識,在幾十年甚至幾年之後都有可能是錯誤的,甚至幾百年後,一加一都可能不是等於二。作為年輕的科學家沒有探索精神,只守著眼前這點兒科學理念可不是什麼好事。”

這位年輕的醫學家受到了許副院長的當眾批評臉色有些難堪。

“是的,現在在電子技術的二進制中,一加一就已經不等於二了,而是等於一零。”另一名年輕的學者聽了許副教授的話之後似乎茅塞頓開,興奮地說到。

“我們是一直堅信:永生絕對不是一個虛無縹緲的東西,用不了多久,也許再過五六十年,就是重孫子到我們現在這個年齡的時候,或者更早,就可能實現永生了。”陳建國說到。

“您憑什麼這麼說?”那位許副院長口中的不懂科學的年輕人繼續問到。

“因為我們這個長生專案已經研究了兩千年多年了,也是時候該有結果了。”陳建國沉聲說到。

“啊哈哈,陳教授,如果不是許副院長說您是位教授,我都不可能認為您也是個科研人士,您這麼說,就跟說一條白蛇修煉兩千年能成精有什麼區別?這不都是封建迷信嗎?”這位年輕人的科學家誇張的大笑著說。

劉文強臉色變得通紅,顯然是有些怒氣。

陳建國卻絲毫沒有動怒,只是微笑著看著個年輕的醫學家。

那種微笑中的眼神就像一個大人看穿了搗蛋孩子所有行徑之後的表情。

年輕的醫學家在這種目光下情不自禁的止住了笑聲。

“年輕人,你不相信科學就不要亂講。”陳建國語氣平和地說。

雖然他語氣平和,但是他對一個國內有名的年輕醫學教授說:你不相信科學!

“呵,陳教授,您沒有沒搞錯?現在是您在不相信科學,不是我不相信科學。”年輕的醫學家陰陽怪調的譏諷到,就像一個上課的時候抓住老師一個講解錯誤,主動站起來糾正,在眾同學面前抓住老師把柄不放,在那耀武揚威的“好學生”。

陳建國還是那副微笑的神情看著他。

劉文強忍不住了,臉都開始有些漲紅,說到:“這位同志,作為一個科學家,您首先應該知道科學發展會是越來越快的。”

“在300多萬年的人類發展史中,人類從猴子一樣只會使用一些石頭和獸齒作為工具,採果子打獵的的舊石器時代發展到開始農耕的新石器時代,用了280多萬年,從石器時代發展到青銅器時代用了20萬年,從青銅器時代發展到工業革命用也就不到1萬年。”

“而從第一次工業革命到我們現在飛機天上飛,汽車滿地跑也就用了200年,甚至6年時間人類就造出了原子彈這麼可怕的東西;隨著我們科技成果的不斷累積,科技的發展會越來越快,成幾何倍數加速,到2000年科技會發展成什麼樣子?到2050年科技又會發展到樣子?是我們無法想象的,這就是科學。”

“在人類壽命方面也是一樣,從一開始的人均十幾歲到人均30多歲用了300多萬年,而從人均30所歲到現在人均60多歲用了也就3000多年,那麼再過60年,某一天的早報上看到《人類解開生命密碼實現永生》這樣的訊息也不足為奇。這是科學,不是迷信,請你們相信科學。”劉文強最後都開始有些哽咽。

他說服了眾人,也終於說服了那個不確信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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